12.
兩天後,子晴坐上了飛往紐約的班機。
我沒有去機場送她,因為我不敢去,怕又會捨不得,所以一個人待在家裡
拿著遙控器亂轉電視。
媽媽看不下去,於是塞了一個袋子給我,叫我去賣場幫她買點東西。
「吃飯前回來就可以了。」
「現在才兩點半ㄟ?」
「找點事做阿!別只是在家裡看電視。」
就這樣,我被媽媽半強迫式的趕了出來。
遇到子晴的那天晚上,回家後媽媽問我怎麼這麼晚回來,我跟她說我遇到
子晴了。
「真的嗎?然後勒?」
「然後去極簡晃晃,聊個天,吃個飯。」
「然後勒?」
「就這樣。」
「就這樣?什麼事都沒有?」媽媽的聲音瞬間高了八度。
媽媽很生氣,她認為我太被動了,難得有了真正愛的人竟然就這樣讓機會
溜掉。
「你真的是我兒子嗎?」
我跟媽媽說子晴要出國了,我不想勉強她,所以就算了。
「你這個白痴…」她白了我一眼後就回房去睡覺了。
我可以理解媽媽生氣的原因,因為仙仔跟她的反應也差不多,子晴出國的
前一天晚上,仙仔打了通電話給我,我跟他聊到這件事,結果他一聽到我什麼
都沒有說的時候,竟然生氣的把電話掛了。
「靠!」這是他掛斷前的最後一句話。
在子晴飛往紐約後的隔天,仙仔上來台北找我,我跟他去政大附近的一家
餐廳敘敘舊,順便看看學弟妹。
「你怎麼會該說的都沒有說呢?」他一臉納悶的樣子。
「我該說什麼?」
「難道你沒有想要對她說什麼嗎?」
我看著眼前的酒杯沉默。
「你就告訴她你喜歡她嘛!」
「可是她要去紐約了。」
「有什麼關係!就算她不會為你留下又有什麼關係,你怕個屁阿!」
我笑笑。我也不知道我在怕什麼呢!
「算了,她都走了,說這些也沒什麼意義。」
「我就是討厭你這種逆來順受的個性。」仙仔槌了我一拳。「決定了,這
頓你請!」
「吃屎!」
那天晚上送走仙仔後,我一個人回到家裡,帶了一罐啤酒到公寓的屋頂上
看星星。
再次遇見子晴以前,我一直想問她,我是她回憶的幾分之幾,對她來說,
我是不是在她的心裡佔有了許多的比例。
但是後來我發現這個問題其實沒有什麼太大的意義。
我無法具體的描述子晴在我的心中佔有幾分之幾的比例,因為在我的回憶
裡,除了子晴以外,還有雅君,還有筱潔,還有怡宣,甚至還有初戀女友,跟
那個狠狠拒絕我的隔壁班女生。她們在我的回憶裡也扮演了很重要的角色,如
果硬要在她們之間切割出幾分之幾的界線的話,我想對她們是不公平的。
所以,我沒有問她,在遇到她的時候。
這樣就好,她們都是我回憶裡的一部份,沒有誰比較多誰比較少的問題,
子晴相對於她們,也只是更獨特了一點而已。
我想子晴應該也是這麼想的吧!她應該也會跟我有著同樣的想法,因為我
們有著相同的靈魂。
「嗯!應該是吧!」我靜靜的看著星空,喝下最後一口苦澀。
* * * * *
07年的跨年後過了一個禮拜,我收到了一份錄取通知。
原本不抱任何希望的那家公司,竟然打了通電話給我,要我下禮拜一去上
班,於是我開始了我的社會新鮮人生活。
剛進公司的時候,正好有個老鳥要離職,為了頂替他的職缺,我的生活瞬
間變的十分的繁忙,這段時間每天都會在公司忙到很晚,然後再把沒做完的部
分帶回家繼續做。
我們這個部門的經理,就是那天面試我的那個人,跟我在面試時的印象一
樣,是個頭腦裝大便的傢伙。老是忘記自己說過什麼就算了,還會去要求下面
的人去做一些不可能做到的事情,然後自己一個人躲回辦公室喝他的咖啡。
對上面的人說的是一套,對下面做的又是另一套,這種人我最看不慣了,
可偏偏他就是這種人。
聽說那天面試的時候,我會錄取的原因也是因為那個老鳥急著要走,他找
不到合適的人代替所以才會用我。
他讓我想起了一部後來拍成電影的暢銷小說-穿著Prada的惡魔。是的,
我沒有誇大,他就是這麼一個腦殘的傢伙。
也因為工作繁忙的關係,我的休閒時間不知不覺的變少了,跟仙仔聊天的
內容,也從大學的學弟妹們,變成互相幹譙彼此的白痴老闆。
去極簡的時間也越來越少,只有偶爾在假日又不必加班的時候,才能去那
裡喝個咖啡放鬆一下自己。
以前有過的一些理想,現在早已看不太到了。在這樣的社會裡努力的活下
去,變成了我最大的目標。
我知道這是社會化的過程,我正在從一個無憂無慮的學生轉變成龐大社會
裡的一個小小機械齒輪,這是無可避免的,我也只能接受。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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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兵者不祥之器物或惡之故有道者不處君子居則貴左用兵則貴右兵者不祥之器非君子
之器不得已而用之恬淡為上勝而不美而美之者是樂殺人夫樂殺人者則不可得志於天下
矣吉事尚左凶事尚右偏將軍居左上將軍居右言以喪禮處之殺人之眾以哀悲泣之戰勝以
喪禮處之道常無名樸雖小天下莫能臣侯王若能守之萬物將自賓天地相合以降甘露民莫
之令而自均始制有名名亦既有夫亦將知 210-58-138-197.cm.dynamic.apol.com.tw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