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頭素聞鳳族族主慈心，老朽腆顏，懇請族主為
老朽治眼！
璃繯大訝，垂首望著一揖到地的金鰲，細長的眼
寫著不解：
「金先生為何突出此言？我的確是鎮守京畿的鳳
族族主，但我並非事事能為呀，為何不找大夫見上一
見，或許還有得治療呢？」
「不，」金鰲語帶堅持，「這事兒天底下就只有
您才有方法，若您拒絕，老朽只有眼盲一生，再無光
明啦。」
永劫站在一旁聽著，斯文俊秀的臉有著困惑。
他打璃繯出世便隨在一旁，立誓以命相隨，片刻
不得分離。是故他可以說是看著璃繯成長，對她再了
解不過，就連樓玄妅丹這兩名同是璃繯侍從的師弟妹
也不會比他更懂璃繯。
所以他了解璃繯的能力究竟到哪。
不可否認的，璃繯的確極強。天上地下，縱觀五
界也少有人能與其匹敵，但，『醫術』從來都不是璃
繯所長！
可今日這位相貌奇特的金鰲，又是為何尋至鳳族
硬是請求璃繯為其治病，甚至信誓旦旦只有她可以做
到？
「殿下。」永劫拱手，在主堂裡，從來就沒有下
屬說話的份，特別是當裡頭有外人來訪的時刻。「屬
下有句話想說，還請殿下原諒。」
「說。」璃繯睞了他一眼，揮揮手讓永劫開口。
「素聞京畿城中有位相當有名的大夫專擅治眼，
金先生何不前去一試，說不準還有希望？」
永劫走至金鰲身旁，溫和有禮的緩緩說著，但就
在他走向金鰲，還未靠近，一抹淺淡的香氣已經竄入
他鼻間。
是檀香？
一名瞎眼年邁的老人，還會特地為衣裳燻上香料
嗎？
這個念頭才在永劫腦海閃過，金鰲堅持的嗓音已
然響起：
「不，治我的眼非得請族主不可。懇求族主看在
老朽年邁的份上，救治老朽！」
「想要得到什麼之前，就得先付出什麼代價。」
璃繯撫手冷笑。空浮的讚詞或是懇求對她從來也起不
了什麼作用，「沒有犧牲，甚麼也得不到。而這就是
等價交換的原則。」
永劫聽了，默不作聲的垂首靜靜退到一旁，掛在
臉上的笑花只有他自己看到。
璃繯向來不把空虛的讚揚話語或是他人的漫罵叫
囂放在心上，她任性自我，永遠為所欲為。
方才金鰲說璃繯慈心，這也不過是個笑話。的確
，對於曾得到璃繯伸手幫助的眾生，她對他們宛若菩
薩；但看見璃繯冷笑以對的眾生，她卻像夜叉轉生。
那，璃繯對金鰲又是個怎樣的存在？
聽見如此直接與冷漠的回答，金鰲面色卻毫無失
望，而是帶著淡淡的笑意，伸出雙手朝主座伸去：
「這是自然。族主若不介懷，請讓老朽摸摸您的
雙手。」說罷手便停在半空，靜靜的等璃繯移駕。
璃繯挑了挑眉，同站在遠處的永劫對看一眼，語
帶興味的問道：「金先生，您的意思可是摸到我的手
便算是付出代價？」
「族主請別誤會，老朽是想藉由觸感得之該付出
什麼代價才算合理。」金鰲搖頭，微微瞇細銅錢大的
眼，像在笑。
「哦？如果真是這麼神奇，我倒也想看看啦。」
像是沒看到永劫不表贊同的眼神，璃繯起身，徐緩步
下主座走向金鰲，伸出雙手輕輕搭在金鰲手上：「這
樣可否？」
而走至金鰲身前時，奇異地，一抹檀香直直的朝
璃繯撲來，味道久久不散，同時主堂原本的燥熱也在
靠近金鰲後由一絲帶有水氣味道的沁涼取代，不再那
麼高溫難耐。
璃繯詫異的挑眉，不多久眼底的狐疑就讓了然取
代。
呵，莫道如此了……
難怪金鰲信誓旦旦的堅稱只有她可以為他治眼，
在聽見她要求代價時不但不顯為難反而胸有成竹的說
觸手便可知曉該付出的代價……
金鰲如此奇特的長相在知道他真正身份後也就不
足以為奇了。
那麼。
她現在已經開始期待。期待金鰲到底會以什麼做
為報酬。
璃繯面露淺笑，望著金鰲混濁的雙眼許久，直到
他將她的手放開為止。
「老朽已經知曉啦。」金鰲輕吐一口氣，緩緩放
開璃繯襖熱的雙手：「若族主不介懷，老朽便以您現
下心中的想望做為代價罷。」
心中的想望？
璃繯眉頭緊皺。她有什麼想望？為什麼僅僅一摸
金鰲就可以探到人心中最底處的秘密？
就算知曉他的身份，可以知道他人心中所想也未
免奇怪！
一種被窺探的不悅油然而生，璃繯沉下臉，用力
甩開自己的手，粗聲道：「付的出來那便由金先生！
還有要事待我處理，治完雙眼請金先生自便，璃繯恕
不奉陪！」
金鰲依然面露微笑。他泰然頷首，「這是自然。」
璃繯低哼一聲，右手輕輕彈指，一抹絳紫色的火
光在她指間閃起。
佛界的浮屠之火。
她走向前，捏指成劍，毫不猶豫的往金鰲的眼皮
一劃──
金鰲只感覺眼皮傳來一陣錐心刺骨的劇痛，他捏
起雙拳，咬牙忍耐──
他的身份、他的自尊不容許他哀叫出聲！
然而過了半晌，火燒的疼漸漸退去，一點極為微
小的光亮漸漸竄入他眼間，多年不散的黑暗已讓這點
光芒緩緩驅逐，接著……
一張既慈悲也無情的臉蛋，漠然的睨著，玄緋短
袍在身，看起來是那麼的尊貴倨傲！
他看的見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金鰲大喜，先前年邁衰敗的老態全數化去，轉眼
間一名精壯結實的中年大漢立在金鰲原先的位置，他
雙手拱起，對著璃繯拜了三拜：
「多謝族主開光之恩，金鰲沒齒難忘！報酬近日
便會送達，還望族主不加嫌棄──」
語畢金鰲便化做一道長形的黧光躍出主堂，直入
雲霄、隱沒天際後再也看不見了。
‧待續‧By Nightha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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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兵者不祥之器物或惡之故有道者不處君子居則貴左用兵則貴右兵者不祥之器非君子
之器不得已而用之恬淡為上勝而不美而美之者是樂殺人夫樂殺人者則不可得志於天下
矣吉事尚左凶事尚右偏將軍居左上將軍居右言以喪禮處之殺人之眾以哀悲泣之戰勝以
喪禮處之道常無名樸雖小天下莫能臣侯王若能守之萬物將自賓天地相合以降甘露民莫
之令而自均始制有名名亦既有夫亦將知止知 ppp-218-32-136-27.KH.sparqnet.net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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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nehomeyy:說罷手便停在半空，靜靜的璃繯移駕...靜靜的「等」？11/05 01: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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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在 05/11/05 1:36:47 從 ppp-218-32-136-27.KH.sparqnet.net 修改這篇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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