牡丹站在原地，一對上挑的鳳眼不若平時漾著水，兩叢
怒火夾雜不甘、嫉妒、羨慕種種負面的情緒瞪著身前四名分
別穿著不同顏色、氣質長相也各有特色的年輕姑娘──
據稱比她所在的『十二金釵』更加上等的伶人『四大名
伶』。
她不懂，她到底有哪點差不上她們？為什麼幾乎是同時
入閣的大夥，享有的名稱、得到的待遇為什麼就差這麼多？
比起她們各自享有自個兒屬樓、連貼身丫鬟在內平日跟
在一旁的小丫鬟共有四人；花嬤嬤甚至讓她們有自個兒的顏
色，除了她們自己，沒人可穿紅藍白黑這四色純色做好的衣
裳！
牡丹垂眼，瞪著自己身上正穿著紅橙雙色交雜的長衫，
常年不得專寵的怒意更加揚起，怎樣也壓抑不下。
若是沒有日前琴豔摜自個兒心頭珍寶琵琶『堅木』一事
她或許可以強自壓下多年不滿；然而當花典一散，送到牡丹
眼前的不是光滑發亮的琵琶，而是已摔成兩截、散成一攤木
屑的殘骸！
她簡直不敢相信！
平常自己捧在手心，別人碰也碰不得一下的琵琶就這麼
讓琴豔給摜壞？！
她憑什麼？！
為什麼別人的樂器好好無事，惟獨自己的東西就這樣變
成垃圾？！難道就只因為琴豔看不慣眼的花魁沈依依同樣也
有一把白玉琵琶，她牡丹的琵琶就活該當替代品讓她發洩怒
氣？
她氣極、怒極，連想都沒想便衝進風雲樓要嬤嬤評理，
原以為花嬤嬤再怎麼疼寵四大名伶也會因此訓斥琴豔一番，
誰知嬤嬤半點行動也無，只隨口承諾再給把與堅木相當的琵
琶還她就遣人出樓！
沒錯，新的琵琶隔沒幾日便送入十二金釵的屬樓裡；而
單就外觀看來這柄以琥珀雕琢而成的琵琶的確不輸原來的堅
木；但才一撥琵弦、牡丹的淚差點落了下來！
這算什麼？！這哪裡比得上堅木一絲一毫？就連普通的
琵琶也比這單有外觀的廢物好！
她憤怒不平，可卻也不敢找那脾性嬌蠻、我行我素的琴
豔算帳；然而四大名伶裡剩下的人不是同花中之魁沈依依交
好、就是脾氣古怪連花嬤嬤也招惹不起，這樣避呀避地最後
只剩了個人──
性子溫軟柔順似水的書魅。
於是她夥同十二金釵裡頭的幾名姐妹將珠玉項鍊放入丫
鬟藍兒的盒子裡，天亮沒多久便衝到臥龍軒要找書魅晦氣呢
，誰知這麼巧，其他三人的屬樓也沒接著拜帖，全都集到臥
龍軒裡頭？
＊＊＊
冷眼看著牡丹那理直氣壯的模樣，向來和氣待人的書魅
紅唇一彎，撇出了抹古怪陰沉的笑花。
本來她的性子是不願與人爭這些的，就算是自個兒丫鬟
受了委屈又怎麼？向牡丹陪個不是就是了，不過是口頭話呢
，說出口哪有什麼難？
不過今日可不同以往。前日打沈依依那兒受了氣，心底
鬱悶沒處發，怎麼這麼巧，今日送上個人可以讓她名正言順
出口氣？
就算牡丹運兒不好罷。
「琴姐姐，好不好請妳上藍兒房裡捧珠盒出來？」
書魅先是朝琴豔一喊，等琴豔頷首，大步急急的往丫鬟
房去了才又慢條斯理的回頭問著牡丹：
「牡丹，不知我能不能見得藍兒偷的珠玉項練？」
「誰──誰會將這東西帶在身上？」牡丹愣了愣，粗聲
粗氣的反問。
「那麼，請您後頭的金釵妹妹去拿吧。」書魅找了位置
坐下來，嘴邊露出謎樣的笑意：「反正咱們時間多的是，等
您拿來要說這些也不遲。」
見書魅眼兒都閉上了，牡丹也不好說什麼，只好要個姑
娘回房底拿珠鍊；等姑娘回來，琴豔也捧著珠盒回來了，只
見那珠盒嵌滿琉璃，手工極為細致，看來不像個丫鬟的屬物
，反倒是一流的貨色呢。
「吶，珠鍊拿來了，這可是證據確鑿！妳這作主子的，
不賠我道歉公開請酒我說什麼也不罷休！」牡丹冷笑，將手
底珠鍊扔至書魅桌前。
書魅緩緩張眼，望著眼前鍊子一會，突然嗤笑數聲，抽
起扇兒將珠鍊一抽，甩到琴豔手上：「琴姐，妳是咱們最識
貨色的，不如說說這是哪家珠坊的東西？」
琴豔抬手，打量手中鍊兒半晌大笑出聲，她笑個不停，
身軀邊抖動邊將珠鍊扔還給書魅：「這算什麼東西？城北寶
喜坊的次等貨！妳上回打賞給藍兒的南海珠環一顆珠兒便能
買五條這爛貨！」
「喂，妳別胡說──」
牡丹雙眼一瞪，才要放聲大罵，書魅已經捧起藍兒的珠
盒淡言：「這盒兒，是我前年給藍兒的。這珠盒難得的不是
鑲在外頭的琉璃，而是盒子本身是少有的鴛鴦盒──」
她話聲方落，只聽得咖搭一聲，珠盒一開，落出了十來
樣珠寶，個個是極為少見的上等貨；拿牡丹的珠玉項鍊一比
簡直是天差地遠，根本無法擺在一塊相提並論！
「妳給藍兒這麼多東西？」琴豔咋舌，「喂，下回也給
我幾樣，我缺幾隻簪子！」
書魅抬眼，先是對琴豔笑笑，而後轉過頭，對說不出話
來的牡丹落下警告：
「尋喳尋到我這兒來？做我沒脾沒氣好欺侮？妳可曾打
聽過倌爺打賞給我的東西我是沒幾樣留在自個兒身邊，只管
送給身旁的丫鬟？！」她嘴一勾，彎出抹詭麗的冷笑：「下
回有本事的就別連到我丫鬟，直接往我這兒來！我等著！」
‧待續‧By Nightha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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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_incubuss乃本人個版。
我是一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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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兵者不祥之器物或惡之故有道者不處君子居則貴左用兵則貴右兵者不祥之器非君子
之器不得已而用之恬淡為上勝而不美而美之者是樂殺人夫樂殺人者則不可得志於天下
矣吉事尚左凶事尚右偏將軍居左上將軍居右言以喪禮處之殺人之眾以哀悲泣之戰勝以
喪禮處之道常無名樸雖小天下莫能臣侯王若能守之萬物將自賓天地相合以降甘露民莫
之令而自均始制有名名亦既有夫亦將知止知ppp-218-32-136-218.KH.sparqnet.net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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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在 06/05/16 14:07:39 從 218.32.156.193 修改這篇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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