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本文轉錄自 [P_incubuss] 看板
作者: nighthag (鳥身女魔) 看板: P_incubuss
標題: 女禍（二十七）
時間: Sun Apr 30 00:45:24 2006
「煙巷──？！你說城南是煙巷區──？！」
陽云的聲音壓抑地自夏日行館傳了開來，他的吼聲太過
突然，震飛了十數隻停在夏日行館主樓外古樹的雀鳥，剎時
間一陣禽鳥驚嚇的啼啾聲四處響起，壓過了陽云溫潤清朗的
嗓子。
「小聲點。怕別人不知你要往煙巷跑？」即使陽云的吼
聲響徹雲霄，闇宸仍舊面不改色，像是那道音量驚人的叫喊
不出自自個兒身邊。他坐在案前，埋首批閱著看似永遠處理
不完的公文淡淡指著身前的太師椅，「別在那兒轉啊轉的，
轉得我頭都暈了。坐下。」
「這、這這這這──」陽云雖然依言坐下了，可那張臉
仍是寫滿了愕然與驚慌，「這城兒最初是誰規劃的？竟然如
此堂而皇之的將煙巷擺在城南？將這種不入流之地規成一區
未免也太過膽大！等我回京定當奏請父皇──」
「奏請聖上？」闇宸的眉頭幾不可見的動了動，拿在手
中的狼毫沾了墨卻未動筆書寫，墨水啪答一聲，浸黑了上好
宣紙他卻若無所覺，「所為何事？」
「闇哥！」陽云不可思議地瞪大了眼，「難道你不覺得
這事兒不對？這可是敗壞民風、敗壞世道的地方呀！不請父
皇派人殲除還蘇州城民一個安寧，就這樣放著不成？」
「所以說你初出茅廬，什麼事兒也不懂。」闇宸的眼終
於自公文上頭離開，定定地望著陽云：「在聖上任命我為刑
部大臣以前，你可知我曾為鎮守關外之營龍騎營將軍？」
「自然是曉得的。但，這又同煙巷有什麼關係？」陽云
不明所以的回答，一對透亮的眼惶惶地望著闇宸。
「凡是軍營所到之處，一營之長總會命令下屬於營區某
處特放一區讓隨軍女子進駐，你可知曉此事？」
闇宸不答反問，舉杯輕啜一口涼茶，雲淡風清的神情更
讓陽云充滿疑惑。
「隨軍女子……？」陽云搖頭：「打仗不都是男人的事
？帶著女人做什麼？煮飯？洗衣？」
「軍妓。」闇宸淡淡截口，「那些女人，都是用來慰勞
士兵，平息慾望之用。平日軍妓是尋上些許自願出關賺錢的
妓女，但在戰場上頭得了俘虜，裡頭有女人的話，泰半都是
拿這些女人丟入妓帳。」
陽云張大了嘴，愣愣地瞪著面無表情的闇宸，好半天也
無法成言。
「不過，蘇州城南的煙巷姑娘不比軍妓，裡頭盡是些可
比京畿千金的姑娘，除了身份，她們沒一樣差不上真正的貴
族姑娘。」闇宸話鋒一轉，淡淡地引開軍妓的話題，「晚上
要帶你去的，則是名響天下的煙巷倚柔閣，那些姑娘不賣身
只賣笑，不會有硬要拉客的人在，你不用擔心。」
「我不懂。」
陽云啞了半天，乾澀地開口，語調裡充滿了不解。
「不懂什麼？」
「怎、怎會有姑娘自甘墮落，入了煙巷呢？」陽云搖頭
，「好好的事兒不做！天底下這麼多工可尋，究竟是為何讓
她們願意做這樣不入流的事兒？！她們好手好腳呀！做丫鬟
做繡娘，哪樣差不上做妓？！」
「……身份的差距果然是不可彌補的大事啊。」闇宸沉
默半晌，想起那日沈依依悽楚悲傷、含怨帶淚的臉蛋，他從
未被憾動的心似乎給揪疼了，「十七，你終究是身份尊貴、
不懂世間寂苦的皇家子弟。如同你所說，她們好手好腳，做
什麼比不上做妓？然，怎麼會有人自願入煙巷？自然是有所
因由啊。」
「什麼因由？只因錢貫拿得比尋人拿得多？」陽云嗤笑
一聲，有些不以為然。
「你可知曉，不是所有人都同咱們衣食無缺，錦衣玉食
？有些人家裡窮苦，連個小孩也養不起只有送入煙巷，用報
酬換得吃穿？」闇宸幾不可見的搖首，「沒有人是自願進去
的。但在進煙巷之後、成了不可不為的事實，她們只有為自
己而活，讓自己在裡頭能夠快活些啊。」
陽云專注地聽著，對這從未聽聞過的民間景況有些愕然
。身為當朝聖上十七皇子，打小便備受疼寵，小小年紀受得
聖上加官進爵，什麼珍奇寶物沒見過？
加上陽云性子純然開朗，生母房昭儀打陽云出世便宣布
放棄皇位；在眾多皇子為皇位勾心鬥角，爭得你死我活的時
候，他是少數可保身份中立，獲得皇兄疼愛的皇子之一；如
此身份地位，怎又會懂得民間疾苦，並非所有人都同他一般
，銜著金湯匙出世？
「是這樣子的啊……」陽云頹然地坐在太師椅上，對自
個兒的天真感到幾許難堪，「我不知道……我一直以為，世
人的生活自當同我一番，就算沒這麼好，應當也是過得如意
順遂……我──」
「不需為這事兒感到什麼不妥。」闇宸的聲嗓低沉，「
你貴為十七皇子，長期居住京城，對世事不明白是自然的事
。只要你記住了，懂得體恤它人、將心比心的話這就足矣，
沒有人生來便通曉世事的。」
「謝謝闇哥。」陽云沉默半晌，抬起頭衝著闇宸拉開一
抹大大的笑容：「我會記住的！」
‧待續‧By Nightha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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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兵者不祥之器物或惡之故有道者不處君子居則貴左用兵則貴右兵者不祥之器非君子
之器不得已而用之恬淡為上勝而不美而美之者是樂殺人夫樂殺人者則不可得志於天下
矣吉事尚左凶事尚右偏將軍居左上將軍居右言以喪禮處之殺人之眾以哀悲泣之戰勝以
喪禮處之道常無名樸雖小天下莫能臣侯王若能守之萬物將自賓天地相合以降甘露民莫
之令而自均始制有名名亦既有夫亦將知止知止可以不殆譬道之在天 218.32.156.85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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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yeSnow:喔耶，這篇有闇宸XD 04/30 00: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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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在 06/04/30 1:09:32 從 218.32.156.85 修改這篇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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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兵者不祥之器物或惡之故有道者不處君子居則貴左用兵則貴右兵者不祥之器非君子
之器不得已而用之恬淡為上勝而不美而美之者是樂殺人夫樂殺人者則不可得志於天下
矣吉事尚左凶事尚右偏將軍居左上將軍居右言以喪禮處之殺人之眾以哀悲泣之戰勝以
喪禮處之道常無名樸雖小天下莫能臣侯王若能守之萬物將自賓天地相合以降甘露民莫
之令而自均始制有名名亦既有夫亦將知止知 ppp-218-32-136-38.KH.sparqnet.net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