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本文轉錄自 [P_incubuss] 看板
作者: nighthag (鳥身女魔) 看板: P_incubuss
標題: 蝶蛻（八）
時間: Sat Aug 19 01:46:40 2006
不見變過的月夜。
任侍人燃起佈滿於風雲樓的燭火台，遣開左右，花嬤嬤
半躺於雕琢精美的檀木橫椅，慢條斯理地將不曾離身的煙管
靠近火源，吸吐幾下，呼嚕呼嚕地將菸點了起來。
花嬤嬤手撐著頭，半瞇眼，連連吞吐幾次，幽遠恬淡的
蘭花煙香慢慢將花嬤嬤環繞住，她輕輕吸嗅，平日緊張疲累
的情緒在這熟悉的香氣中慢慢放鬆。
捏著微微發酸的眉間，她抬起手，將擱在一旁的銅鏡移
到眼前，定定凝視著銅鏡中的倒影許久。
三十來歲的她美豔仍然，一對幽黑的眼眉之間蘊藏著無
限風情，笑與不笑間都是一個面貌，可是再細細一瞧卻會發
現，倚柔閣閣主花嬤嬤已不再年輕了。
花嬤嬤輕輕撫著鏡面，試著露出一笑，悲哀的發現眼角
已有幾條不起眼的紋路，而勾人杏眼的眼底間，已經有著藏
也藏不去的風霜；她再也沒有少女那種顧盼之間的嬌媚輕佻
，取而代之的是成熟女子專有的野艷魅然。
現下的她雖然還有著讓男人瘋狂的雪豔，可花嬤嬤自己
明白，這是在衰老前的極盛，就像即將枯死的牡丹用盡生命
所綻放的絕美。或許再多幾年，她慢慢地就會變成了普通的
中年女子，就算她再怎麼力挽狂瀾，凋零是就要到來的事了。
想到一世風華就快要走到尾聲，花嬤嬤雙手不住顫抖，
她突然尖叫一聲，惡狠狠地將手中的銅鏡朝角落砸去，巨大
的聲響猛然響起，她渾身一顫，像是愕然自己如此失態。抖
顫著手，她緊緊地環抱自己，好半晌也無法說話。
在燭火映照中，她緊抿著嘴，半出神的瞪著門口某一處
久久，一道稚嫩的少女響起，引回了她的注意。
「嬤嬤……？」
「聽這聲音……青青？什麼事兒？」花嬤嬤眼一轉，原
先扭曲的臉龐迅速平靜，她揚聲，用一貫嬌貴倨傲的語氣問
著。
侍人青青的語氣微微一頓，馬上恭敬的回答：「方才青
青聽見風雲樓這兒有些聲響所以趕了過來，不過青青現下聽
嬤嬤的聲音一如以往，想來是我聽錯了。請嬤嬤原諒青青不
長眼兒，在這麼晚的時刻還來叨擾嬤嬤安寧。」
花嬤嬤滿意的露出一抹微笑。這青青是她專找來接下總
管小綠的日常活兒，為人機敏非常，算是她身邊的能手。才
十多歲的年紀就知道什麼做什麼不該，也算是個玲瓏人兒。
「嗯。妳下去歇息，有什麼事我會搖鈴叫喚妳們的。」
「是。」
只見映在門上的身影微微福身，就以與來時相同的靜默
離開了風雲樓。
花嬤嬤別過頭，垂眼逕自吞吐著手裡拿著的煙管。
她自然也知曉抽菸管不好。可她在煙巷打滾多少年，打
年輕的時候就在眾家嬤嬤姐姐們的誘導之下碰了煙管，等真
正沾上手時才驚覺這不過是種嬤嬤控制幼秧的手段，可到這
時她早已煙不離身了。
當年嬤嬤們給她的菸草是高等貨，菸絲裡參著撕碎蘭花
瓣，抽起來帶著一股似遠似近的恬靜香氣，讓當年甫碰菸草
的花嬤嬤喜愛萬分，等嬤嬤們給的菸草抽完了想討，才驚覺
到那種菸草是京畿皇貴女子從不離身的頂級菸草。
蘭花菸草相當昂貴，當時的花嬤嬤已經是煙花閣中出名
的花魁，照理說出手是比其他姑娘們闊綽許多，可每月必買
、幾張銀票才得買半斤的菸草卻讓她阮囊羞澀，用的物品與
二等姑娘比起來差沒多少。
過了十多年，花嬤嬤不再是需要陪笑賣身的花姑娘了，
不知什麼時候起，她也變成了人人敬畏、有手腕、有見識的
煙巷嬤嬤，她的收入足以讓她買進抽也抽不完的菸草。
然而到了這時花嬤嬤再也離不開菸管，常年緊繃的情緒
也只能靠此來獲得平靜。
蘭花菸草沒有多久就燃燒殆盡。花嬤嬤輕輕轉動酸麻的
脖子，覺得插在髮髻裡的金銀髮飾逐漸沉重。
她已經想睡了，可是總管小綠卻還沒回風雲樓，而她的
頭髮妝容全都是小綠一手打理，少了小綠，她就覺得不對勁
，什麼事兒也做不好。
皺了皺眉，花嬤嬤緩緩起身，儀態萬千地走到窗口，搖
了搖懸在窗頭的金鈴，只聽幾聲輕響，鈴聲隨著風傳了出去。
她站在窗口等半晌，就見一名穿著湖水綠的女子繞著小
道匆匆走來，「嬤嬤，您喚青青？」
「嗯。」花嬤嬤淡淡的頷首，看不清心裡在想什麼，「
妳去依依那兒看小綠事兒處理的怎麼樣了，若還沒做好，妳
就先頂替處理些事兒，讓她回來一會，我想歇息了。」
「是。」青青福一福身，急匆匆地往另頭走去。
花嬤嬤走回房內，才坐在妝檯拔掉簪子，原本闔起的木
門讓人魯莽地撞開，花嬤嬤嚇了一跳，定下神才發現是方才
氣質端莊、長相秀麗的侍人青青。
「做什麼？！老娘還沒死吶，什麼時候風雲樓是人放肆
的地方！」花嬤嬤眼一瞪，憤怒的指著青青的鼻子劈頭就是
一陣責罵，「這樣莽莽撞撞的，趕去投胎嗎？！」
「嬤嬤──嬤嬤，大事不好了！」青青像是沒聽見花嬤
嬤的罵聲似的，只見她連滾帶爬的撲到花嬤嬤跟前，一對眼
閃著滿滿的驚恐，「依依姑娘──依依姑娘不見了！」
‧待續‧By Nightha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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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兵者不祥之器物或惡之故有道者不處君子居則貴左用兵則貴右兵者不祥之器非君子
之器不得已而用之恬淡為上勝而不美而美之者是樂殺人夫樂殺人者則不可得志於天下
矣吉事尚左凶事尚右偏將軍居左上將軍居右言以喪禮處之殺人之眾以哀悲泣之戰勝以
喪禮處之道常無名樸雖小天下莫能臣侯王若能守之萬物將自賓天地相合以降甘露民莫
之令而自均始制有名名亦既有夫 KH218-187-32-157.dialup.dynamic.apol.com.tw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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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兵者不祥之器物或惡之故有道者不處君子居則貴左用兵則貴右兵者不祥之器非君子
之器不得已而用之恬淡為上勝而不美而美之者是樂殺人夫樂殺人者則不可得志於天下
矣吉事尚左凶事尚右偏將軍居左上將軍居右言以喪禮處之殺人之眾以哀悲泣之戰勝以
喪禮處之道常無名樸雖小天下莫能臣侯王若能守之萬物將自賓天地相合以降甘露民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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