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本文轉錄自 [P_incubuss] 看板
作者: nighthag (鳥身女魔) 看板: P_incubuss
標題: 蝶蛻（十四）
時間: Sun Sep 24 08:38:12 2006
日陽才甫破曉，頭店人的一日已經開始。城裡人聲鼎沸
，做買賣的、趕出城的，商家旅店都已將大門推開，準備攔
招人客，再創店裡生機。
以城市規模來說，頭店還算不上大城。可因佔地極好，
位於蘇州城與北方大城永安之間，南北來往的行人全都必須
經過頭店，如此往來幾百年，頭店從一個小農村變成了中等
規模，有軍隊駐紮的城市，算是頗有名聲的南方城集。
儘管棋蝶生於南方大城蘇州，頭店對她來說算不上什麼
，可蘇州城建城千年，向來以楊柳小樹、精緻秀巧的庭園山
水聞名於世，所有房舍都做工細微，一瓦一磚無一不是南方
溫婉的風情；美麗秀氣俱在，可是精巧之餘總覺得有些虛假
人工，沒有令人感動的絕美。
城裡山水像是用戒尺仔細量好的，小山流水圍繞在蘇州
人的生活之中，蘇州城民覺得再自然不過，可對常年接見陪
伴來自天下不同地方的倌爺、聽過各地景致描述的棋蝶來說
，總覺得蘇州的美太過刻意，不像她以為的天然景致。
頭店原先以農村為底，經過時間的歷練變成城鎮，蘇州
城有的建築頭店大多有之；然而不像蘇州美景隨處皆可入畫
，頭店的竹木小居有些粗獷簡樸，沒有蘇州的細膩，可是生
機盎然，城鎮裡隨處都是活力。
棋蝶早早便已梳洗起床，換上方買的男裝在街上走走看
看，一對眼從頭到尾都睜的老大，對她來說頭店的一切還有
些陌生，即使已在這兒落住幾日仍是。
走沒多久，向來就不耐餓的棋蝶摸摸肚子，皺起眉頭，
東張西望好一會，靈動快速的往前方十尺的餐館竄去，打算
填飽肚子。
才一踏進餐館，棋蝶的眼眉皺得更緊了。
怎麼？頭店難道只有一處餐館不成？為什麼一間小小餐
館人滿為患，幾乎沒了位子？
「小少爺，可是一個人？是要用茶呢還是吃點餐？」店
小二不知從何處竄了出來。同樣十五六歲的年紀，身形不高
，肩上掛著兩大片麻布，手裡還提著一壺比人頭還大的鐵壺
和氣地對棋蝶笑著。
「欸。」棋蝶胡亂點了點頭，苦著臉問道：「小二哥，
您說還有位兒讓我用點早點沒有？人這麼多，我可不想聞香
空等啊。」
「您甭走，您甭走！這就給您尋個位！」
聽棋蝶語氣像是不馬上用餐便要掉頭走人似的，店小二
急急搖首，左看右看一會，將棋蝶引到同樣有人落坐的桌旁
，朝已坐著用餐的人行個禮，指著棋蝶笑著：「這位倌爺，
不知您介不介意和這位小爺同坐用餐？咱們店小，桌椅不足
，好不好擠一擠，讓小爺甭站著空等？」
那人抬起臉，是名二十上下的男子。劍眉鳳眼，一管挺
直的鼻樑，菱角嘴，臉龐輪廓分明，看起來精明非常卻又冷
漠。他默默打量棋蝶一會隨即垂下臉，「隨意。」
「多謝爺不計較！」店小二見男子不反對，轉頭對著身
後的棋蝶笑笑，拿起掛在身上的麻布抽了木倚幾下，「小爺
請坐，要些什麼？」
棋蝶偏頭想想，「可有碎肉枸杞粥？青蔥切細，米和枸
杞要煮爛。蔥在粥快要起鍋的時候放進拌拌，蔥臭味去掉就
好，半生不熟不打緊；起粥後灑些鹽粒，滴點油，別把油拌
開。」
聽著棋蝶清脆高亢的嗓音，原先埋首用膳的男子筷子停
了停，緩緩抬眼，不著痕跡的看著棋蝶。
「呃……」聽棋蝶念了一大串，店小二為難的笑笑，「
咱們店裡沒這精細講究的東西呢，不知小爺可否……」
「啊。那麼上道白粥，幾道簡單的配菜就好。」棋蝶微
微發愣，連忙對小二笑笑，迅速改口。
「沒問題！沒問題！小爺請待待，咱馬上送上！」店小
二悄悄吐了口氣，對著棋蝶鞠躬便轉頭跑開，張羅去了。
目送離店小二，棋蝶垂首，對著自己悄悄嘆了口氣。
她是怎麼了？怎麼想也不想的便念出一串這小小頭店定
是沒有的講究食物？
原來自己終究沒想像中的那麼灑脫無畏啊。
她又嘆了口氣，直到聽見一道輕咳聲才恍然回神，趕緊
閤上嘴，對坐在對面的男子露出一笑，「多謝兄台不介懷讓
小弟落座，否則小弟真不知道要等到什麼時候呢。小弟打蘇
州來，不知兄台是何處人士？」
「……永安。」男子再度停下竹箸，一對細長的眼在棋
蝶的臉上溜轉一圈，語氣淡然的回答。
棋蝶微笑點頭，等待男子繼續說話；可誰知男子說完這
二字後便垂下頭，一聲不吭的繼續用餐，不再多語。
就這樣？就這樣？！就這樣！
棋蝶嘴都笑僵了還是等不到男子吭聲，她緩緩低頭，恨
恨地扭動已有些酸麻的小嘴。
天殺的，這人懂不懂做人吶！自己都主動找人說話了竟
然只換來『永安』二字？！當她還是倚柔閣棋蝶時多少男人
想進她的論棋齋進不去呀？敢情好，現在換上男服就沒人搭
理了？什麼天理！
棋蝶心有不甘，左思右想了半晌，「小弟也有認識的朋
友落住永安呢！真巧！不知兄台貴姓大名，住在頭店何處？」
「……羅起。」羅起這回真正放下竹箸了，他瞇起眼，
定定望著看來有些咬牙切齒的棋蝶，「至於住在哪……小兄
弟不覺得該先自我介紹後再問人問題嗎？」
「兄台說得有理，是我疏忽了。」棋蝶的微笑僵了僵，
而後點頭，「小弟住頭店旅店，天字一號房。」
原先還心不在焉的羅起一聽見『天字一號房』雙眼瞪大
，仔仔細細的上下打量棋蝶許久，好半天也沒有將視線移開。
原來眼前這個有些脂粉味的小少年，就是住在自己隔鄰
的人兒？
-待續-By Nightha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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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懶得排版了，請大家多多包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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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兵者不祥之器物或惡之故有道者不處君子居則貴左用兵則貴右兵者不祥之器非君子
之器不得已而用之恬淡為上勝而不美而美之者是樂殺人夫樂殺人者則不可得志於天下
矣吉事尚左凶事尚右偏將軍居左上將軍居右言以喪禮處之殺人之眾以哀悲泣之戰勝以
喪禮處之道常無名樸雖小天下莫能臣侯王若能守之萬物將自賓天地相合以降甘露民莫
之令而自均始制有名名亦既有夫 adsl-71-146-181-91.dsl.pltn13.sbcglobal.net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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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器不得已而用之恬淡為上勝而不美而美之者是樂殺人夫樂殺人者則不可得志於天下
矣吉事尚左凶事尚右偏將軍居左上將軍居右言以喪禮處之殺人之眾以哀悲泣之戰勝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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