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節
3-6
隔天，我是被女籃隊的同學叫醒的，外面又下起雨來了，我看看
身旁的阿郁，還在熟睡，但再過去一格的崇德和睡我另一邊的建宗，
都只剩下睡帶，同學說，崇德在廁所吐了，建宗則帶小妍出去走走呼
吸新鮮空氣。
我暗自碎碎唸了一下，外面在下雨，去哪走走呼吸新鮮空氣？
不過為了練球，我沒等建宗回來，便先跟著大家到體育館去。
不知道為什麼，投球時我的思緒沒辦法集中，老是會出神的想到
建宗跟宓貞，還有建宗跟小妍。比賽開始後，我的表現更是一塌糊塗
，怎麼打都不順手，老是卡不到位搶不到籃板，接球也接不穩，還被
隊長唸了好幾次：「球先拿好，再想下一步的動作！」我想我仍被留
在場上的唯一作用，就是防守對方的高大中鋒。
中場休息時，我獨自一人默默的坐在旁邊擦汗喝水，此時，建宗
和小妍終於出現了。
看著他們出雙入對的身影，我一股火氣浮上來，還沒等他們走近
，我已來到建宗的面前。
「這麼晚才來，沒有你的加油，我打得好差。」我壓著脾氣的說。
「對不起對不起，」他摸摸我的頭。「我陪小妍去買早餐，等下
我一定喊最大聲！」
「買早餐買這麼久？」
「因為小妍還需要買OK繃，我們又去了……」
我已經表現出不高興了。「可是你知不知道這場比賽輸了就要回
台北？」
「我當然知道，所以我走得很快，還不小心踩到一窪水，妳看，
」他指著被水漬暗沈了顏色的褲管。「好溼，真難受。」
「你活該。」
「幹嘛生氣啦？」他的口氣也帶著不悅。
我乾脆把今天打不順手的怒氣都發洩在他身上。「有人放著自己
女朋友不管，去陪另外的女人，居然還要我不生氣？」
「噯，妳很愛想些有的沒的耶！這裡這麼多人在看，不要這麼兇
。」話雖這麼說，他自己的聲音卻大了起來。
「對呀，我就是愛吃醋愛亂想，你明知道卻還要挑戰我的脾氣。
」比賽就要開始了，我也懶得繼續爭辯。「還有，我知道你昨天一直
在擔心宓貞的事，你知不知道看你這樣什麼事都不告訴我，我有多難
過？」
他不說話了，表情半是訝異半是猶豫，我的心好像被他的沈默敲
了一下，陡然往下沈，我多麼希望他明快直接的告訴我，妳又在胡說
八道，我才不是在擔心宓貞。
然而，他的沈默代表著一切，我又氣又難過，本來只是試探，卻
真的猜中，既然我已經說中，為什麼不跟我解釋？
我們就這樣面對面僵硬的站著，誰都沒有先開口，誰也都不看誰
，直到比賽開始的哨音響起。
接下來的比賽，我們從原本相近的比數，漸漸被對方拉開，有幾
度，我甚至不知道自己在傳什麼球，僅剩的判斷力在此刻消失無蹤，
常常害得隊友要很小心的接我的球，以免被對方抄走。
「思恬，妳要不要休息一下？」隊長終於說話了。「妳狀況很糟
耶。」
我像終於不用背負隊上失誤製造機的名聲般鬆了一口氣，拿了我
擱在場邊的礦泉水退到後頭，然而，當我不經意飄到建宗漠然的身影
時，心情又沈重了起來。
我感覺得到，經過剛剛的爭執後，我們誰都不想先讓步。
我儘量不去想和建宗才剛開始的冷戰，而是將注意力回到氣氛緊
張的球場上。
雖然沒有了我的失誤，但比數仍持續被拉開，我們隊上的板凳球
員本來就少，能當最佳第六人的幾乎沒有，主力球員的體力漸漸不行
了，老是被對方跑快攻輕鬆上籃得分。很遺憾地，哨聲響起的同時，
也決定了我們等下就可以打道回府的命運。
回程的路上，我刻意不跟建宗坐，而是挨到阿郁身邊，阿郁沒了
平常的活潑，只是默默的看著窗外。小妍好像察覺到我的不對勁了，
自己一個人窩在遊覽車的角落，她本來就是個很會察言觀色的人，也
許她多少知道我跟建宗吵架的原因。
一路上，仍舊是陰陰的天氣，這股低氣壓，壓縮著車內的氣氛，
讓我似乎有些喘不過氣來。
帶著這份化不開的愁緒回到台北，直到春假結束後，原本在底下
醞釀的交錯情緒，終於像籠兒打開後紛飛的鳥兒，想藏也藏不住了。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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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器不得已而用之恬淡為上勝而不美而美之者是樂殺人夫樂殺人者則不可得志於天下
矣吉事尚左凶事尚右偏將軍居左上將軍居右言以喪禮處之殺人之眾以哀悲泣之戰勝以
喪禮處之道常無名樸雖小天下莫能臣侯王若能守之萬物將自賓天地相合以降甘露民莫
之令而自均始制有名名亦既有夫亦將知止知止cpe-24-160-208-244.ma.res.rr.com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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