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她的涼鞋啊！」少年在都市商圈看見了一個女子，穿著天藍色的高跟涼鞋。
少年看著女子的腳，腳線，乃至於涼鞋露出的足跟。
少年一邊跟在女性的後方，一邊找尋能夠完全看清腳型的角度。
商圈的人行道上，人群熙來壤往。
少年的視線被其他人的腳遮蔽了。
皮鞋、短襪加球鞋、泡泡襪加學生鞋。
西裝褲、短褲、迷你裙或百褶裙。
少年正因為看不見那個女子的雙腳而焦急。
女子越走越快。
她走的方向和人潮相反，但是她卻用她的雙腳切開了擁擠又冷漠的人群。
被她切開的人群到了她的後方又聚集在一起。
他們擋住少年的視線，阻擋少年的前進。
女子的身影越來越遠，甭說腳了，就連背影都要消失。
少年用他纖細的身體穿過人群。
人們只穿著黑色或白色的衣裝。
西裝硬聳的墊肩壓迫他的肩膀。
濃郁，各式各樣香水的氣味麻痺他的嗅覺。
皮鞋與高跟鞋喀踏、喀踏的聲音，和一旁大馬路上的行車引擎聲同時並存。
卻誰也不掩沒誰。
少年咬著牙，他恨透了這種聲音。
這兩種聲音彷彿是同一種世界的語言，朝著同一個目的地前進。
前進的同時，這兩種聲音彼此正在談天。
這不是他要聽的聲音，也不是他想看到的東西。
從來到商圈的電車下車以來，他就漫無目的的在這商圈行走。
早上九點，街上滿是正要上班的人。
少年自覺不屬於這裡。
喀踏、喀踏、轟隆、轟隆。
少年撐著牆壁喘著氣。
艷陽高照。
人像黑螞蟻一樣聚集到市中心商圈的白色高樓大廈之中。
少年停在紅綠燈前。
黑色黑色黑色白色白色白色的轎車從他眼前駛過。
綠燈綠燈綠燈綠燈綠燈閃爍，紅燈。
少年過了馬路。
他走到了商圈附近的郊區。
「這裡是哪裡？看來不像是我住的公寓附近…」
少年左顧右盼，找尋那雙腳、那雙涼鞋。
郊區沒有車沒有人潮。
只有住宅區的安靜以及公園的寂寥。
將要入秋的夏天，公園中的樹木已經開始凋萎。
一個穿著涼鞋的中年婦人帶著小孩經過。
她的足跟滿是厚厚的白色硬皮。
少年皺起眉頭。
少年認為這裡沒有她的蹤影。
他轉回商圈。
又是人群。
大樓、招牌、與電線。
驀地，少年在一個角落看見了她的背影。
她走近了暗巷中。
少年楞了一下。
少年站在暗巷巷口。
遲遲沒有進去。
他想起國二那年的暑假，走廊，冰涼的地板上。
他的雙腳感受到冰冷，但是身體卻無比熾熱。
國三的姊姊將他推在牆上，咬著他的耳垂。
他喘著氣。
電風扇在吹，冷氣在響。
客廳中的電視傳來槍聲、警笛聲、以及救護車的燈號聲。
窗外的雨棚被打的啪答啪答作響。
夏日的午後雷陣雨。
客廳，姊姊的舌頭舔舐著自己的左乳頭。
他渾身發燙，腦袋卻越來越昏沉。
他跟姊姊都已經全裸。
什麼東西都無法再去顧慮了。
就這樣沉淪吧。
少年眼中只剩下姊姊搖晃的乳房，和自己瓦解的模樣。
雨似乎越下越大。
少年和姊姊喘息著，躺在客廳的地板上。
電風扇吹來的風很涼爽，將桌上放了兩三個小時沒吃完的午餐殘餘所發出的氣味，
吹送到他們身上。
鼻息間是汗水跟狂亂的味道。
姊姊穿上了衣服，拎了傘，說是要出門買東西。
她卻穿起了白色的小外套、白色的無袖衣、白色的短裙。
還有天藍色的高跟涼鞋。那是爸爸買給她的禮物。
少年看著姊姊在玄關穿鞋的模樣。
姊姊的腳很漂亮，腳掌、腳趾、腳線任何一處都幾近於完美。
少年看著姊姊彎起的腳掌，他的指尖似乎又泛起了方才柔軟到近乎不仁的觸感。
姊姊穿著天藍色的涼鞋出門了，沒再回來。
少年對姊姊的回憶從此只剩下那雙涼鞋和她的腳。
當天得到的歡愉，少年早就已經忘記。
只剩下在歡愉過後所看到的腳，那時候興起的麻木不仁的快感。
他現在在巷口。
在商圈和郊區交界處的房屋夾角小巷口。
他在猶豫該不該進去。
他也想要過正常人的生活啊！
少年看著自己的四周，黑色白色的建築。
「只剩下這兩個顏色了嗎？」開往商圈的轎車一輛輛從他面前駛過。
少年咬一咬牙，走近了巷子中。
潮濕、積水，以及冷氣的聲音嗡嗡作響。
抽水馬達和廚房炒菜的鍋、鏟同時低語。
隱隱約約他聽到了女人的喘息聲。
少年的瞳孔收縮，汗毛直豎。
他緩緩的向前進，每一步都很小心。
不踩到積水、不踏出聲音。
少年在一個轉角，偷偷地探出頭去看。
是那女子，和一個男人。
一個穿著西裝的男人。
西裝外套和公事包，被扔在地上。
女子的腿跨到了男人身上，男人則將自己的臉埋在女子的胸部中。
女子的腳上還穿著那雙天藍色高跟涼鞋。
少年看清楚了女子的面貌。
「姊姊。」少年脫口而出。
女子跟男人停下了動作。
女子詫異的看著少年。
男人抬起頭，看了少年一眼，然後，臉頰頓時抽筋。
「爸爸！？」少年看著男人，臉色煞白。
天藍色涼鞋在姊姊的腳上，搭配姊姊的腳，顯得很美很美。
少年的嘴唇顫抖，可是身體卻興奮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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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兵者不祥之器物或惡之故有道者不處君子居則貴左用兵則貴右兵者不祥之器非君子
之器不得已而用之恬淡為上勝而不美而美之者是樂殺人夫樂殺人者則不可得志於天下
矣吉事尚左凶事尚右偏將軍居左上將軍居右言以喪禮處之殺人之眾以哀悲泣之戰勝以
喪禮處之道常無名樸雖小天下莫能臣侯王若能守之萬物將自賓天地相合以降甘露民莫
之令而自均始制有名名亦既有夫亦將知止知止 218-168-90-34.dynamic.hinet.net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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