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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幾天後,季少華來到藥莊來找于彩妍。一進到舖裡面便見到黃九師傅。 「黃師傅!我想要找彩妍。」 「喔!她已經走了,昨夜她已離開了廣陵城了。」季少華很驚訝地得到這樣 的答案,馬上問道:「走了?!那她有沒有說要去哪裡?!」 黃九誠懇地道:「對不起,我也不清楚她去了哪?」黃九確實不知道彩妍離開 藥莊的原因,她離開時所留下的字條內容是謝謝他這幾年的照顧,其他的支隻 片語並未再提及。 此刻的季少華已瀕臨絕望,心暗忖:「彩妍,為什麼妳要逃?為什麼妳要不聲 不響地離開?」腦袋不斷思索她可能的去向。 * * * 少靈正在自己的房間裡整理了一些衣物,而桃紅正好進房來看到了少靈的行為 ,感到不解便問道:「小姐!妳在做什麼?妳要離開節度使府嗎?」 「桃紅,我已經不是小姐,請不要這樣叫我,我只是個無父無母的孤兒。」 「不,小姐!妳怎麼這樣說呢?不管事情發展怎麼樣,妳永遠是我桃紅的主子 。」說著說著,眼淚便流了出來。 看見桃紅的真誠,少靈也很捨不得,但是她已經知道自己的生世,無論如何也 不能欺騙自己,也不能接受養父的決定,「桃紅!這幾年來謝謝妳在我身邊這 樣的服侍我,有很感激,沒什麼能給妳的。」邊說邊將頭上的髮簪拿下給了桃 紅,「這個髮簪算是我送給妳的禮物,雖然不是很值錢,但是代表了我對妳的 感謝。」 桃紅哭得不成人形,「不!小姐!我什麼都不要,妳真的要走嗎?讓我跟著妳 !妳到哪我就跟妳到哪!」 「不行,妳是節度使府的丫鬟,不能讓妳跟著我,要好好照顧老爺和夫人,知 道嗎?」 「小姐……。」桃紅明瞭少靈的心意已決,知道此刻再怎麼千言萬言也是勸不 回她要出走的心。 * * * 在廣陵城內最有名氣的一家酒館,有一個人正喝得酩酊大醉,而林嘯風偏偏就 是認得他,對於他把自己灌個爛醉,讓嘯風以朋友的心態來噓寒問暖。 「季兄!想不到既然會在這碰到。」 「喔!是你啊!來!嘯風兄!快來陪我乾一杯。」眼睛已經瞇成一條線,卻還 是清楚坐在眼前林嘯風這個哥兒們。 「呵!又在為情所苦啊!看來你我真是同病相憐,果然是好兄弟。」接著嘯風 喊道:「店小二!也替我拿一罈來。」店小二依言將一罈酒送上。 「季兄!我先自罰一罈。」說著便往自己口中猛灌,一飲而盡。 「呵!嘯風兄果然好酒量,可是哪有人不問理由就自罰一罈的,那我也自罰一 罈。」一樣又向店小二吩咐後,舉罈往自己口中猛灌。在旁的人看到兩個人豪 氣地喝酒,無不議論。 「季兄不也是不問原由就自罰一罈,大家都心照不喧,喝酒便是,哪有那麼多 理由。」 「心照不喧?這從何說起呢?你剛才說你與我同病相憐?莫非你也為情所苦? !那我季某人可要洗耳恭聽聽你的風流史了。」 「說來慚愧,我這風流史與季兄可以說得上是有些牽扯。」 「喔!與我有關?!莫非你真的對于彩妍餘情未了?!」季少華說到後來幾 手是用吼的,不悅地又飲了一口酒。 「季兄誤會了,我與彩妍只是朋友,何來感情?!我指的是你妹妹—季少靈。 」季少華一聽完,口裡的酒全都噴了出來。 「什麼?你跟少靈?!我怎麼都不知道啊?!她也沒對我提起,你快點告訴我 你跟我妹妹何時走在一塊了。」季少華對於嘯風所說的事完全在他預料之外, 正想聽嘯風如何解釋。 「事實上,這件事情是我自己一個人唱獨角戲罷了,少靈她對我一直沒有什麼 感覺,還記得上一次我與你還有少靈,我們在節度使府的後花園相見的事嗎? 季兄若還記得,就應該不會這麼驚訝了。」 「呵!那時我道是你開玩笑,沒想到你真的認真起來了。」 「瞧你一股勁的嘲笑,你自己還不是被于彩妍搞得七葷八素的,若是順利的話 又何須躲在這裡當個酒鬼。」 「這麼說來,我們還真是同病相憐,來!咱們再個叫一罈,再乾一罈!來個不 醉不歸!」 「好啊!我們今天要喝個爛醉方休!店小二,拿酒來!」 就這樣,這兩個人就在這酒館中比拚酒力,喝得好不痛快。 桃紅在少靈離開節度使府之後不久,便去流雲鏢局去找林嘯風,卻沒找到人, 最後只好折回街上,竟看到林嘯風和季少華正在一間酒館裡。季少華已經爛醉 如泥,在一旁喋喋不休,而林嘯風雖也醉了,但意識卻還算清醒。 桃紅一看見林嘯風,便像看救星一般,興奮之情溢於言表,趕緊走到林嘯風身 邊道:「林公子。」 林嘯風醉醺醺地道:「喔!原來是桃紅啊!妳看我在和妳家公子比拚酒力,如 何?!」 「是是是,你行好不好!我家小姐她走了,她離開了節度使府了。」 「妳說什麼?」聽到桃紅所的話,林嘯風所有的酒頓時間全部醒了。 桃紅將所有的事情全部告訴了林嘯風,嘯風也很驚訝事情會演變成現在的情況 。 「天下之大,她一個女子能去哪呢?」林嘯風此時心急如焚。 桃紅喃喃地道:「小姐自從知道她的身世之後,就已經早有打算要離開節度使 府了。」 「桃紅,妳說小姐的身世?!」嘯風滿腹疑惑。 「老爺說小姐不是她的親生女兒,執意要將她嫁給少爺。」 嘯風急道:「那她是誰的女兒。」 桃紅一臉困惑地答道:「我也聽不太清楚,好像說是永什麼王的還是襄成王什 麼的,總之我也搞不太清楚。」 嘯風看著桃紅一副不敢確定的模樣,除了乾著急外,不斷地猜測她口中的話語 ,忽然對著桃紅喊道:「永王跟襄成王?!是不是!」 「大概是吧!」桃紅被林嘯風的氣勢給嚇得將可能的疑問都吞了回去,不敢再 說一句不肯定的話。 嘯風心裡想著是十六年前父親所說的事,永王與襄成王反叛的事他略知一二, 這件事情在每一個大唐子民的心中都是應該知道的。他二話不說便要趕回流雲 鏢局。 「喂!林公子!這樣就走啦!……。」桃紅在後頭吆喝,林嘯風像聞所未聞般 ,她看著趴在桌上的季少爺,一臉無奈。 * * * 躺在床上宿醉清醒的季少華,朦朧間看見彩妍正背對著他在為他打水洗臉,當 她轉過身走向他時,她聽說:「少爺!你醒了。」 「少爺?!彩妍,為何叫我少爺,叫我少華啊!」他不拘小節的抓住彩妍的手 ,只見她用力地抽開手道:「少爺!你酒還沒醒啊!我是桃紅啊!」 「桃紅!?」這會兒讓少華不得不再揉揉雙眼,用心確認,這才明瞭這一切原 來都是夢,彩妍已經走了,離開他了。他終於體認到這是個事實。 當桃紅正準備要提著水離開的同時,少華發出了聲音:「桃紅,妳怎麼來伺候 我?!怎麼不去伺候小姐呢?」 「少爺!?你還不知道嗎?小姐她已經離開節度使府了。」 「妳說什麼?!小姐離開了。」少華又吃了一驚,不過府裡頭最近發生了不少 事情,也難怪少靈知道自己身世後也離開了,他心忖:「少靈妹子啊!別怪哥 沒好好照顧妳,實在是我自己也被搞得焦頭爛額的,沒有辦法有多餘的心思放 在妳身上。」想起了彩妍,心裡鬱鬱寡歡,掀開棉被起身。 桃紅看著季少華出門,便忍不住問道:「少爺!你要去哪?」 「桃紅!最近老爺和夫人都要麻煩妳照顧了。」少華說完便離開,桃紅對這陣 子府裡的低迷的氣氛感到一絲絲的惆悵。 少靈依著那名乞丐所言,雇了個轎子,正往鄱陽城的方向前往。她要找到她的 祖父及她親生父親的墓陵。 這一路上畢竟沒法像少靈所想得如此平靜。轎子在山路的途中遇到了劫匪,兩 名轎夫連忙棄轎離開,當少靈覺得很奇怪,便打開轎子的幕廉,發現四、五名 的山賊出現在她的眼前,她眼神恐懼非常。 「喔!原來是個可愛的小妞啊!兄弟們!看來我們今天真的運氣不錯喔!」 「哈哈哈!」只見那個帶頭的頭頭忍不住的大笑,其他同夥的人也像傳染病般 的一起大笑。 正當這群山匪正高興他們的收穫時,只見一個人騎著馬趕到,中氣十足地喊道 :「快放開她!」 那名頭頭見了便氣沖沖地道:「臭小子!到了本大爺的地盤竟敢如此的囂張, 你是來尋我們的晦氣不成!」 林嘯風提劍道:「廢話少說,快放開她。」 那名頭頭以輕蔑的口吻道:「小兄弟,難不成你想英雄救美不成,就看你有沒 有這份能難了。兄弟們!給我上!」 只見一聲令下,四、五個人便將林嘯風團團地圍住。就在傾刻間,這群人舉著 大刀便往嘯風的身上砍去,在這當兒只見嘯風在空氣中劃了一道弧形,四、五 個大刀硬生而落,這幾名大漢被震得不斷甩手。 那名帶頭的頭頭見情況不對,也舉刀砍了過來,但林嘯風畢竟還是技高一籌, 不用一招半式,這名帶頭的頭頭也只能落荒而逃,這一群劫匪見群龍無首,最 後只能跟著鳥獸散。 林嘯風見這群山匪全部狼狽的離開後,轉過身來問少靈道:「妳沒事吧!季小 姐。」 季少靈感激道:「嗯!謝謝你救了我。」 林嘯風在馬背上居高臨下,俯身伸手道:「把妳的手給我,我帶妳去妳要去的 地方。」少靈只是看著嘯風,並不明瞭嘯風的意思。 「快!把妳的手給我。」少靈總算把她的小手交給了嘯風,就在一瞬間,她的 身體猶如騰雲駕霧一般,輕盈的身子就這樣上了馬,此刻的她就這下一秒到了 嘯風的前方,嘯風道:「第一次騎馬嗎?」 「嗯!」少靈給了他答案。 「身子緊貼著我,不用害怕,我會保護妳的,我們要出發了!」少靈聽見嘯風 的話,此刻她不安的情緒被他的話所弭平。 當馬正以平穩的速度向前奔馬馳,季少靈問了嘯風道:「剛才真的是謝謝你, 可是你是怎麼知道我在這的?!」只見他回道:「我只是尋著妳要去的方向。 」對於是怎麼會在這千鈞一髮之際救下季少靈他也不曉得,或許是上天機緣巧 合的安排。 * * * 節度使府裡經過前些日子的一些宣佈,整個府裡頭瀰漫著濃濃的低氣壓,讓吳 氏在季廣琛寢居裡埋怨,「老爺!有必要這樣嗎?你看,現在華兒出走,靈兒 也不知去向,老爺!難道一定要逼他們成親嗎?」 季廣琛不以為意,也不覺得自己哪裡做錯了,他自認為自己是全天下最開明的 父親,理直氣壯的道:「我只是要完成我對自己的承諾,我要報答永王對我的 知遇之恩,難道我這樣做有錯嗎?」 「我能瞭解你對永王所做的一切,可是現在呢?孩子並不能諒解你的一番苦心 ,不是嗎?孩子們有他們的想法,我們何苦一定要逼他們成婚,做他們不想做 的事情呢?」吳氏殷切地道,讓季廣琛聽完後無言以對。 幾天後,林嘯風與季少靈來到了鄱陽城,他們向附近的老百姓詢問之後,來到 鄱陽城外的小山丘上,少靈找到了她已故的祖父李璘及親生父親李瑒的墓陵。 只見墓陵周遭雜草叢生,顯是許久沒有人去打掃。 季少靈不忍看到自己的親人如此的淒涼,便上前替這墓陵拔去前面的雜草,只 是劍草銳利,就在這當兒她的纖纖玉指便被草給劃破,她吃痛地縮手,而林嘯 風看到便到她身邊看她的傷勢,撕去自己衣角,替少靈處理傷口,上了金創藥 後包紮。 「忍著點,這藥剛上去會有些麻麻的。」少靈聽話得像個小孩般。當嘯風包紮 完傷口後,他上前舉劍,施展了功夫,不一會的時間,雜草叢生的墓陵已經變 得整齊莊嚴。 少靈很佩服嘯風的武藝,感激地對他說了謝謝後,便跪在了墓碑前面,替他們 燒了冥紙及上香,林嘯風在一旁安慰著少靈。 當他們離開了少靈悲傷之地,倆個人走在臨近鄱陽湖畔的羊腸小徑。 季少靈對著林嘯風感激的道:「林公子,謝謝你這一路上來照顧我。」 嘯風道:「這沒什麼?我保鏢習慣了,這次只不過保得鏢是個人罷了,而這個 人,是我這一生最難忘的人。」 少靈一聽,臉頰染上一陣紅暈,「這如你今天所見,我只是一個孤兒,以後的 我註定孤伶伶地一個,不知要何去何從。」 嘯風將少靈的兩手合起,緊握在自己的胸前,「少靈,妳不是一個人,妳還有 我,還有桃紅,還有節度使府裡那些關心妳的那些人,妳並不孤獨啊!」 「林公子……。」少靈對於嘯風握著她的手有些心慌意亂。 「妳我認識有一段日子了,還要叫我林公子嗎?叫我嘯風。」林嘯風不允許少 靈這樣陌生的叫著他。 少靈鬆脫了嘯風的手,轉過身背對著他道:「嘯風,我不能回去,也不能回去 ,我的親人在這邊。」 「少靈,我知道妳很難過,可是季大人他視妳如同己出,這也就是為什麼他想 妳嫁給少華的原因,我可以明白他的苦衷。」 「我也知道他對我很好,可是我畢竟不是他親生的女兒,我也不能接受嫁給自 己叫了十七年的哥哥,我辦不到。」 嘯風聽出了少靈的忌憚,他從她身後抱住了她,頭貼著少靈的左肩上道:「讓 我們去跟他說去,讓我們一同去面對他們,我相信季大人他一定可以理解的。 」 少靈又逃脫了嘯風,轉而看向他道:「我不懂你的意思,為什麼我們要一同面 對?那是我一個人的事。」 嘯風終於按捺不住自己的情緒,激動的情緒油然生起,他盯著季少靈柔情的雙 眸,「少靈,難道妳還不明白我對妳的心意嗎?我喜歡妳,我要妳,妳知道嗎 ?我喜歡妳的沈靜,妳的典雅,還有妳的琴聲和妳的歌聲,在我的眼中,妳是 個不可多得的女子,我要妳做我林嘯風的新娘,做我一輩子的妻子。」 對於嘯風的真情流露,少靈心裡有說不出的忐忑,她向後退了一步,想逃離嘯 風的熱情,但她的眼睛仍無法捨去嘯風極有魅力的眼神,「嘯風,你的心意我 都能明白,不過我還是不能接受你對我的愛,而且我希望我自己能夠面對自己 目前的事情。」 「為什麼?!是我不夠好,配不上妳這位大小姐嗎?還是妳瞧不起我們這些做 鏢局的。」 「不是的,你誤會了,我從來沒有瞧不起你,而我也不是什麼大小姐。我的身 份,我的背景,我的遭遇,更是沒有任何理由去瞧不起任何人。要說我瞧不起 的,就是我自己,此刻的我,沒有任何心情去談論感情,我只想好好的跟我爹 說,要他收回成命。」 「少靈,沒有人會瞧不起妳的,不要再把自己當作什麼都不是,妳還是妳自己 ,還是從前的妳。」 「是嗎?我還能再騙我自己嗎?我是嗎?我不是啊!我是反叛朝庭襄成王的女 兒,我應該已經死了啊!」 「不,我不准!我不能讓妳死掉,有我存在的一天,我都不會讓妳離開我的生 命裡,讓我們將這秘密塵封,讓這一切的事由都回到原點,回到我們相識的最 初,就向是妳手中這個麻環結一樣,因為誤會而相識,因為相識而相知,誤會 只是我們相識的一個過程;妳的身世也是一樣,只是妳生命裡的一個過程,重 要的不是這段過往雲煙的秘密,而是我們未知的將來。少靈,相信我,也請珍 惜妳自己,有些事情不知道會比知道好,就算知道了又何妨,試著選擇遺忘, 這樣妳的日子就會活得舒坦,不是嗎?」 季少靈已經被嘯風的一席話給打動,或許她真的應該要將過去的事情遺忘,這 樣她才能不再痛苦,不再鑽牛角尖。就在她不語的同時,一個溫暖的臂膀已經 擄走了她的思緒,久久不能忘懷。 第二天,季少靈與林嘯風一前一後的騎在同一匹馬上,他們要回廣陵,一路上 的好山好水皆映入眼簾,兩人之間的感情也隨著回程路上的漫長,一點一滴的 開始滋長。 -- ╭ From: 210-85-46-36.cm.dynamic.apol.com.tw ◎──────────╮ └──◎ Origin:政大資科˙貓空行館 bbs.cs.nccu.edu.tw