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直到易茗書包裡的手機停止了斷斷續續的喧鬧，易茗才意識自己不能再被齊強的溫柔
所擊垮。她奮力地從齊強的懷抱中掙脫，背對著他，兩手也撐起自己的頭，讓自己的意識
更加清醒。
齊強不解地道：「易茗！妳明明就抗拒不了我，為什麼還要努力地讓自己離開我？！
」易茗抱著頭否認道：「夠了夠了，請你不要再我面前說出這些足以擾亂人心的話來蠱
惑我，誘惑我，你這樣做只會讓我更討厭你，更輕視你。我現在還有約，我必須先走了。
」
齊強擋住她的去路，「不！我不能讓妳走，因為我知道我此刻一放手，妳就會奔向別
人的懷抱，我不要看到妳在別人那裡享有幸福，所以我不能放！」雙臂又再度環繞圈住了
易茗。
「求你讓我走好嗎？！讓我走！」易茗乞求道，心裡的掙扎及糾扯不清的心讓她已是以淚
洗面更加的氾濫成災。
易蓉正從打工的地方回來，正巧見到易茗與齊強在自家前面的情景，她嚷道：「又
是你！？齊強！快放開我妹妹！」齊強聞聲便下意識地後退了幾步與易茗保持距離，眼光
轉向易蓉。
易蓉走到易茗的身旁，看著她傷心的模樣，不明白齊強到底對她說了什麼？做了什麼
？但她唯一明白一件事，只要齊強一出現，易茗總是不會好過。她有感而發道：「你這個
人怎麼像打不死的蟑螂一樣纏著我妹妹不放？！你到底要我妹妹難過多少次你才肯罷休
呢？」
「蓉姊姊！我無心傷害易茗，我是真的喜歡她，我愛她。」
「喔！你以為你這個年紀就懂得什麼叫愛嗎？這麼早就隨便對女孩子承諾，實在讓我覺得
你居心不良，齊強！我看你真的很強，至少上天真的是給了你不少強的理由。但是你讓我
妹妹傷心難過多少回了？！這是我最後一次警告你，別再出現在我們姊妹面前，在我眼裡
你是我們易家不受歡迎的人物。」易蓉拾起了易茗掉在地上的書包後，便帶著易茗要進門
，隨即聽見強在後頭急道：「易茗，難道妳就這樣放棄我了嗎？難道妳就不能聽聽妳自己
內心的聲音嗎？拜託妳誠實點，正視妳自己的感覺，妳需要我，而我也需要妳，妳會難過
我何嘗心不痛？！我努力的面對妳，而妳呢？！妳卻努力地想逃避，抹煞了我對妳的真感
情…。」
易蓉見到易茗因為齊強的話語而有些動容，回過身來打斷齊強的情話綿綿，「你夠
了沒？！停止你這些自以為是的浪語，你的虛偽只會對我妹妹帶來無止盡的傷害！」她扶
著哭得幾近虛脫的易茗進了家門，而門也重重的閉上，也重重地震憾了齊強的心。
易蓉將大門闔上後，轉身著著易茗道：「當初要妳離他遠一點，妳就是不聽話，現在
搞得傷痕累累，看得姊姊都為妳難過。」見到她痛苦不堪的模樣，知道齊強又將她好不容
易平靜的心又重新攪亂。見她許久不回應，易蓉不自覺地喊道：「易茗……該不會是妳已
經喜歡上齊強了吧！？」易蓉慢慢地走到她的身邊，瞧她眼眶正泛著瑩瑩淚光，實在不知
道該對她說什麼好。即便是如此，易蓉還是忍不住問道：「妳何必為了齊強這種男生哭
泣呢？！比他好一百倍一千倍的男生街上滿街逛著呢！」
「姊！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我本以為我在他面前是不會有任何感覺的，可是我發現我
錯了，錯得好離譜。我發現我好像真的喜歡上他了。」易茗哭得傷心，答得很真切。這讓
易蓉真的傻眼了，她壓根兒就沒想到易茗會愛上齊強，讓她這幾個月來無時無刻的保護易
茗的行為受到嚴重的打擊，看來該來的終究是要來，躲也躲不了。她盡全力安撫著易茗
，「好了好了，易茗！別哭了，或許這只是妳一時被齊強沖昏了頭，可能只是暫時的一種
錯覺，別想太多了，先去洗個澡，沖個涼，最近大熱天的，把妳晒昏了也說不定，洗完澡
就先休息吧！」易蓉把書包遞給了易茗後，便轉身離開。
易茗接過了書包，她看著書包忽然讓她想起已經拋諸腦後的一件事情，她停止了自己
的哭泣，翻開了書包取出了手機，這才發現手機早已沒電，驚覺事態嚴重，看了看桌上的
鬧鐘，已經快九點鐘，忍不住發出來自內心裡的聲音，「唉喲！糟了！姊，妳手機可以借
我用一下嗎？」
「可以啊！」易蓉將她放在她淑女包裡的手機遞給了易茗，易茗接過後趕忙撥著號碼，側
耳傾聽另一端的聲音，「您所撥的號碼目前沒有回應，…」易茗不知道為何會撥不通，不
死心地一連又撥了好幾通都是這樣的回應，讓她好生洩氣，她知道他一定還在那裡傻傻地
等她。
她將手機還給了易蓉後便道：「姊！我有事要先出去一下，等會兒就回來。」易茗用
手拭去臉上的濕潤，衣服也沒來得及換就奪門而出，易蓉並不放心易茗這麼晚出門，便隨
即也跟了出去。
彥儒一個人坐在圖書館門口前不遠的階梯上，手中不停地撥著易茗手機的號碼。看了
看手上的時間已經過了九點，手裡兩張電影票似乎正對著他哭泣，而鮮紅的玫瑰花束也看
似懂他的心事般開始凋謝。
他走到離圖書館附近不遠的便利商店，將兩張電影票丟進垃圾筒中。順便買了個茶葉
蛋及一杯鮮奶填腹。他並沒有馬上步出商店，而是邊觀看店裡頭的報紙，注視著某一個版
面，邊吃著東西。
易蓉陪著易茗來到了她與人相約的地點，易茗努力地向四周搜尋著彥儒的形跡，易蓉
也四處張望落可能的線索，兩人就這樣的找了半晌，卻連半個人影也沒看見。
易蓉首先發難，「易茗，我看妳所說的那個人可能是一直等不到妳，所以等不及先回
去了。」易蓉不得不潑了易茗一身冷水，要她放棄心中僅存的希望。
易茗對著易蓉搖著頭道：「不會的，姊！我們說好了要不見不散的，他也說過他會等
我的。」易茗她瞭解彥儒的個性，算來他是個說話算話的人。
易蓉又道：「可是我們也確實來找過了啊！他的確不在這，我看他知道自己被放鴿子
，摸摸鼻子回去了。」
易茗看了看四周的情景，也只能接受姊姊的說辭，此刻她心境真的是百感交集，前幾
個鐘頭自己被一個人搞得心跳起伏，此時卻又讓一個人失意的離開，她覺得自己對彥儒好
生過意不去，心裡頭有幾千個幾萬個抱歉想對他說。她無力地攤坐在地上，這樣突兀的轉
變讓易蓉感到吃驚，連忙上前上去安慰。
易茗轉過身來用布滿微小血絲的眼球看著易蓉道：「姊！我真的不想傷害他，他是個
好人，可是我竟然對他失信了。」很顯然的，易茗真的對她沒有趕得及赴約而感到懊惱不
已。
易蓉對於易茗口中說的好人並不清楚，印象也只停在全身掛彩，英雄做不成倒成了狗
熊的傢伙。她輕拍易茗的背，希望她能放寬心些，今天的易茗像是淚人兒般，哭得好淒涼
。她輕聲在易茗的耳邊提議道：「我們回去吧！」
易茗並沒有明顯的回應，易蓉看著易茗心裡打不定主意，便對她道：「我們回去吧！
妳也受折騰了。」易蓉扶著心力交瘁的易茗回去
此時垃圾車的鈴聲正響徹雲霄，打破這原本寧靜的街道，這閭里的家家戶戶正簇擁到
垃圾車旁。易氏姊妹與彥儒正隔著一台垃報車擦「車」而過。
當彥儒再度回到圖書館門口，他望著空無一人的大門深鎖，坐在原來的階梯，望著遠
邊的天空，他覺得今晚的星星似乎是特別明亮，或許是七夕的緣故吧！傳說牛郎與織女會
在這一天的銀河鵲橋上相遇，他自己隱然自覺的，雖然他對於天文星象不甚清楚，這麼多
的星星只認識一個「北極星」，卻也漸漸地孤芳自賞起來，也讓他愁雲慘霧般的心境有了
抒發的管道。
當垃圾車的音樂聲慢慢遠離到聽不到任何的餘音裊裊的同時，這片鄉里又回恢到原本
的靜謐，幽幽的黑暗正劃破了牛彥儒他所有編織美好的夢幻。
彥儒一夜未眠，等到黎明的出現，天將破曉，他終於接受了她不會出現的事實。正準
備起身離去，後頭一陣戲謔聲及拍手掌的聲音傳來，「要走了嗎？牛彥儒！」
彥儒回身一看，吃了一驚，是駱冠宇，沒想到他竟然認得出是他。
冠宇接著道：「想不到你竟然在這裡待了一夜，在等你的佳人啊！？你的痴情真可謂
是「驚天地，泣鬼神」啊！不過你的臉是怎麼回事？！想不到在電影情節中才會發生的事
情竟然會出現在你身上！我差點也認不出來了。」
彥儒對於冠宇始終還是認出他來由衷感到敬佩之意，「可是你終究還是認出我來了。
」
「呵呵！別忘了我們高中是在同一個學校念的。對了！重新當高中生是什麼滋味啊！想不
到你真的是返老還童了？！這一切真是太不可思議了，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彥儒，你願
意告訴我嗎？」
彥儒並不想隱埋，「這一切說來話長，算是老天爺可憐我這個痴情漢吧！」彥儒便把
事情委委道來，冠宇聽了嘖嘖稱奇。
冠宇道：「你能遇到這般奇遇真乃福氣。」
「福氣？！是啊！只是年輕了十歲，並不代表就能有帥氣的面容，而且我的心還是一樣沒
有變，際遇也是一樣沒有變，結果也還是一樣沒有變。」彥儒覺得他離幸福還是很遙遠。
「這可就是你的不對了，難得上天肯做這樣的安排，可是你卻還是不懂得把握住機會，真
愛就在眼前，不是嗎？」
彥儒苦笑道：「真愛？！是啊！我是喜歡上人家，可是也得問問人家對我有沒有相同
感覺，若還是跟以前一樣獨唱單簧，我一樣是沒戲唱。」
冠宇並不意外，「你啊！還是老樣子！」
「不要談我了，好嗎？對了！你怎麼會出現在這？！」
「你以為天底下有這麼巧的事嗎？這幾天我可是當了你的背後靈，所以你昨天像個傻瓜待
在這裡一整晚，我也是陪了你一個晚上。本來我還很懷疑是不是你，說真格的，你把手機
換了號碼了也不跟老同學講，真是不夠意思。」
彥儒一聽，吃了一驚，問道：「什麼？！你跟蹤我？！還在這陪了我一整夜？你還真
是閒閒沒事做！？你有空閒為什麼不多關心你的麗琴呢？她為你吃了多少苦你知道嗎？」
冠宇輕挑了眉尖道：「你說麗琴啊！？前幾天她出國留學了，我想關心也關心不上了
。」
彥儒聽了更是吃了一驚，「天啊！？你就這樣讓她出國了？！」
冠宇聳了聳肩，表示並不在意，「彥儒！我在乎的人只有你啊！你還不明白了嗎？」
「少說這種噁心不入流的話，你敢說我還不敢聽勒！」
「我才不在乎呢？我想這是我的權利吧！你不如就放棄你心目中的女神，跟我在一起就不
會痛苦了，這樣你也不用三不五時像白痴一樣守在圖書館一整夜。」
彥儒並不認同冠宇的論調，他並不覺得等情人一整夜有什麼大不了的，「你說我像白
痴？！昨天是七夕，熬夜出遊的情侶多的是，好嗎？！」
駱冠宇不聽還好，一聽便捧腹大笑，彥儒看得奇怪，便問道：「沒事你笑什麼？！」
「呵呵！我笑你是因為你把昨天當做是七夕，我想全世界就只有你把昨天當作是情人節。
」
「沒錯啊！昨天是七月七日情人節啊！」彥儒並不覺得他錯了，七月七日明明就在昨天。
「天啊！你果然是沒談過戀愛的鄉巴佬。情人節是在七月七日沒錯，但是指的是農曆，你
把國曆的七月七日當情人節啊？！笑掉人家大牙了。」
「什麼！？原來昨天不是情人節啊！？那是什麼節日啊！？」彥儒總覺得昨天是個很有意
義的節日。
冠宇想破了頭才道：「天曉得，大概是七七事變盧溝橋事件吧！總之我可以很確定的
告訴你，昨天絕對不是情人節。」
彥儒一聽不知該笑還是不該笑，自己鬧了一大堆笑話，不過原本在意的事情已經不存
在了，一切也可以歸於平靜了。
補完眠之後的彥儒，下午來到了圖書館，他發現一個熟悉的身影正在門口等他。彥儒
對她笑著道：「嗨！」
易茗也回敬他，之後便問道：「 對於昨天的事情我真感到很抱歉，剛好我有了一點
事情耽擱了，所以沒能來得及赴約。」
彥儒故作不在意地道：「這樣啊！？其實也還好啦，昨天我等到八點就回去了。」
「這樣啊！難怪我後來去找你便看不到你。」
對於易茗說有來找他他並不追問，「呵！反正這也不是第一次才發生的事，我已經很
習慣了。」
易茗對於彥儒不介意她的失約放寬了心，「這樣啊！？對了你明天有空嗎？為了表示
我的歉意，我想請你吃個飯。」
「不用啦！」
易茗誠懇地答道：「不不不，這是一定要的，讓你白等了這麼久，如果我不做些彌補
，我真的很過意不去，你總不會希望我以後遇見你都帶著一顆愧疚的心來面對你吧！」
彥儒看著易茗的真切，知道她的善良，不好拒絕她，既然她有這份心意，他當樂於接
受，於是答應了她的另類「約會」。
彥儒依約定的地點準時的出現，這會兒易茗已經早早在等他。兩人一見面便有默契地
相見而笑。
易茗明白地道：「電影是七點開始，不如我們先去吃點東西，打發一下時間。」
彥儒對這個提議有些意見，「可是我不餓ㄟ！」
易茗撒嬌道：「可是人家很餓啊！你總不忍心讓我餓著肚子看電影吧！」彥儒拗不過
易茗，再加上她大方的靠著他，讓他感受到前所未有過的感受，也無暇拒絕。
夜市不僅人來人往，天還沒黑人群便開始聚集。看著每個招牌的食物項目琳瑯滿目，
以及滿山遍野的山珍海味散發出撲鼻的香味，後彥儒看得都傻眼，好在易茗早有打算，不
難可能折騰到晚上七點都沒法子做決定。
易茗點了麵食及小菜，彥儒也跟進，今晚易茗胃口不錯，先是麵食便是一碗接著一碗
的下肚，彥儒看得目不轉驚，想不到她纖細的身裁竟然塞得了這麼多碗的東西。
可是易茗的臉上並沒有因為東西下肚而滿足，彥儒感受到她其實是在刻意掩拭的內心
裡的感受，吃東西只是她宣洩心中不悅的一種管道。只是她心裡頭真正的心中話是什麼，
即便彥儒想知道也不便問個明白。
吃完東西後，易茗嚷著要逛街，彥儒全盤沒有主意的悉聽尊便，反正他也被她拉得不
亦樂乎。手臂一夾就挽著她細得無瑕疵的小手。只是他猛然一回頭看她的神情，並不如她
大方的舉止一般愉悅，潛藏在她內心深處的心病仍是存在。
兩個人逛到挾娃娃的機器，易茗要彥儒替她挾一個娃娃，彥儒沒有什麼經驗，這是他
第一次接觸這種高科技的玩意兒，只好硬著頭皮硬上。果不其然，門外漢終究是門外漢，
花了快二十分鐘的時間，一個也挾不到，讓易茗貼著機器的透明壓克力好生失望。她嘟著
小嘴向彥儒抱怨道：「你怎麼這麼遜啦！挾了快半天了一個都沒有，走開啦！我自己來！
」彥儒只好摸不著頭緒，自己遜得無地自容，原來凡事不是盡了力就有成果，沒有技術和
運氣，連邊也摸不著。於是閃一邊看著易茗操作。
易茗的動作極為俐落，純熟的技術讓彥儒自覺自己真的是遜到抱頭鼠攛。當娃娃被易
茗夾起來的那一瞬間，彥儒也為她興奮，像是自己挾到一般。易茗拿著剛夾起的娃娃在手
上，彥儒趕忙恭喜她道：「妳真厲害，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沒有。」
易茗卻不如彥儒預期的開心，她很失望地道：「唉！我本來是要抓旁邊的小白兔的，
沒想到卻夾到這隻看起來笨笨的賤牛。」易茗看著這隻牛布偶左眼黑了一圈，給了她十足
的連想。
彥儒這才知道易茗真正想要的是那隻還在透明玻璃內的小白兔，望著易茗困窘的模樣
，他於心不忍，掏了掏在他口袋裡所剩不多的銅板，對外拜了拜，順便默念心中願景，之
後便似賭上最後身家性命般地將硬幣丟下投幣孔，再一次僅慎地操縱著遊戲怪手。
他的手發抖的握著命運的操縱桿，當他瞎貓碰到死耗子的抓到小白兔時，他忽然有一
種雀躍般的激動，但是怪手懸在半空中，他仍是忐忑不安，深怕搖搖欲墬的小白兔從中掉
落。等到他確定他得到那隻小白兔的同時，他的心總算放下了大石頭，他感謝老天爺又再
一次的垂憐，讓他心想事成。
他將小白兔遞給了易茗，易茗眼睛為之一亮，抱著毛茸茸的小白兔貼近自己的臉頰，
她把那隻她心目中的大笨牛交給了彥儒，對那隻小白兔甚是喜愛。彥儒倒是對在他手中的
牛布偶感到些許的同病相憐，便問道：「易茗，這個布娃娃…」
「送給你吧！我比較喜歡小白兔。」彥儒望著一個大女孩重溫小女孩的天真喜悅，不禁沉
澱在這美麗的畫面裡無法自拔。
下了公車，彥儒正護送著易茗回家。這一路上，易茗哭得眼睛紅腫，一場電影就能讓
她如此感動，彥儒卻粗線條的反應遲頓，被她括得一文不值，說他無情無義，冷血沒心肝
，反正什麼詞彙全重用在彥儒身上，彥儒只能搖著頭無辜地概括承受。
原本的說說笑笑，卻因為易茗瞧見站在遠邊的齊強而終止。齊強看著易茗與牛彥儒攜
手回來，讓齊強撞見了他一直以來都從未知道的人存在，無名之火正在他內心深處裡燃燒
著。等到易茗與彥儒走近齊強，齊強正面對這赤裸裸的事實，「我就覺得奇怪，為什麼妳
一直不肯接受我的感情？現在我終於明白了，原來妳私底下還有一個小白臉，現在我終於
把這一切弄懂了。」
易茗對他的恍然大悟不表認同，「齊強，你在胡說八道什麼？！」
「難道不是嗎？你們兩個走在一起有說有笑的，感情很好不是嗎？！」眼前的事實容不得
易茗狡辯。
彥儒見到在他面前帥氣逼人的齊強，讓他感到有些自慚形穢，他也終於明白眼前這名
男子便是讓易茗心神不寧的真正理由。
「我想你有些誤會，我跟易茗只是…」彥儒想對齊強解釋清楚，就在這當兒易茗發出了一
陣屬於小女人的怒吼：「沒錯！他是我的男朋友，這樣你滿意了吧！你早已經被我三振出
局，被我趕出球場了，卻這樣執迷不悟，從今天起，我跟你齊強再也沒有任何瓜葛，請你
別在像個無聊男子一樣三不五時跑到我家門口，也不要動不動就對我大獻殷勤，下次我再
見到你，我會直接報警處理。」
「呵！易茗，原來這就是妳的真心話，想不到原來我在妳心裡一直什麼都不是，我為我自
己感到可悲，總之，祝妳和這個小白臉幸福！以後我如果再現在妳面前，我齊強就是烏龜
王八蛋！」齊強憤憤不平地道，對於這幾年對易茗的感情，算是白白付出了。說完便頭也
不回的離開。
易茗在齊強走後沒多久，原本刻意壓抑在她心裡的情緒頓時決堤，眼淚開始直飆，霰
花淚人兒般的易茗，讓彥儒在一旁看得於心不忍，不用問也明白這其中原委，「要不要我
替妳追他回來！」易茗直搖頭，淚也直落下，彥儒只好從口袋裡拿出一張面紙給了她。
彥儒只想再確定，「那個人就是讓妳悶悶不樂的原因，我沒說錯吧！」
易茗回道：「這你並不需要知道，這是我和他之間的事，時間不早了，你也該回去
了。」易茗擦著眼淚，回身便要進門。
彥儒看見她的落寞，對著她的背後喊道：「我很高興能夠當妳一秒鐘的男朋友，雖然
我知道這只是妳一時的擋箭牌，也知道這並非事實，不過我還是很高興。易茗，我相信妳
可以感覺到，我是喜歡妳的，希望我的喜歡不會讓妳感到困擾，能夠做妳的朋友，我已經
很知足了，真的！」
易茗頓了頓，回過身來看著彥儒的有感而發，她不知道做何表示，一直以來，她對他
並沒有什麼感覺，只把他當作普通朋友。
彥儒笑著希望能轉換易茗的心情，「很高興今天能跟妳約會，我很開心，那我走了，
拜拜！」才剛一轉身，彥儒就被一臺要經過的車子按喇叭，彥儒愣了一下才及時反應，出
糗的樣子讓易茗覺得很無厘頭，會心的一笑，彥儒還不時抓抓頭，回頭看著易茗，笑得很
不好意思。等到他離開後，她的心情已經沒有剛才那般沉重。
彥儒坐在寂靜無人的河堤的階梯上，心裡是無限的失望，他忘了在易茗內心深處還有
一個年輕男子，一直活在自己的世界，懊惱自己的一頭熱。
忽然有一個聲音走他背後浮現，「呵！又一個人坐在這「愚人河堤」上啊！不錯，今
晚清風明月，確實適合獨享。」
彥儒一回頭便見到是駱冠宇，「你怎麼會知道我在這？！」
冠宇大而化之地道著，「我說過這幾天我都跟著你，看你今天總算是跨出第一步了，
真是可喜可賀。」
「你這個人怎麼這麼陰魂不散，比狗仔隊還狗仔隊啊！？我走到哪你就跟到哪？！像個跟
屁蟲一樣！」
冠宇笑著道：「呵！我可沒有什麼數位V8攝影機喔！純脆只是你的小跟班。」
彥儒白了他一眼，失落的神情馬上掩蓋所有的疑問，兩人的對話陷入了不發一語的膠
著。冠宇也明白他為何如此失落，不過話匣子已開，冠宇也不想放棄，「別這般難過了，
雖然我也很為你感到可惜，但是你的運氣終究是差了點。」
彥儒回過頭來便起身對著冠宇道：「竟然你什麼都已經知道了，就讓我一個人靜一靜
，好不好？」一陣沒來由的天旋地轉，冠宇剎那間學會了分身術，彥儒眼前是一堆重疊的
景象，接著他的頭感受到山洪暴發般痛楚，雙手順勢要扶住頭想減輕疼痛，接著又彷彿是
一顆心要從他身體裡跳出來般，讓牛彥儒再也承受不住這巨裂轉變，整個人不知不覺地向
前傾倒，
冠宇驚覺有異，上前扶住彥儒，便急道：「喂！你怎麼了！別嚇人好嗎？！」不斷地
晃動著彥儒的身軀，想喚醒他，但彥儒的意識逐漸模糊，直到全身沒了知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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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rom: 210.85.46.36
※ 編輯: robertchen 來自: 210.85.46.36 (10/29 21:0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