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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易茗一直默默地跟著牛彥儒,她很平靜,即便彥儒對她說了莫名其妙的話,她還是想 跟他把事情說清楚。 彥儒知道她一直跟著他,他的心裡一直很掙扎,直到他進了自己的居所,狠狠關上門 的同時,終於易茗忍不住心裡不斷不平的情緒。她不停地敲著彥儒的家門,她不敢相信彥 儒會把她關在外頭。 易茗在外頭嚷道:「彥儒!你開門啊!我們把話說清楚啊!你為什麼要逃避我對你的 愛呢?!」 彥儒背靠著門回道:「妳快走!把我給忘了,我們是不同年代的人,歲月的痕跡就是 我們之間的距離,我只是個曾經活在妳人生裡的過客,妳不能夠把的妳純真的感情埋葬在 我這個不詳之人身上。」 易茗對他動之以情,「那你當初為什麼要招惹我?!為什麼等到我感受到你的熱情時 ,你卻要又一切的理由撲滅呢?難道你一點都不珍惜我對你的感覺嗎?」 彥儒被她的話牽動了一絲絲的情緒,「是啊!我真的好自私,易茗!請妳原諒我的自 私自利,為了能認識妳而不顧後果的愛上妳,現在我卻要拍拍屁股走人,我的自私妳見識 到了,在妳還沒受太多的傷害之前,我們之間就到此為止,我想這是最安全的,不是嗎? 」 「不不不,我不能接受這樣的說詞,對你我怎能說忘就能忘,你怎麼可以這麼狠心,這麼 不在意?!彥儒,你變了,你變得好無情,變得我快不認識你呢!其實現在的你還是愛 我的,對吧!既然你有難處,不妨與我談談,或許我能替你想辦法。彥儒,請不要拒絕我 的好意,我是認真的。」 彥儒與易茗隔著大門心靈喊話,彥儒幾乎被她說服,但是他知道只要他一開門,受傷 的只會是易茗,為了替她著想,最後關頭他仍是放棄扭轉門把的念頭。 易茗見他不語多時,又開始在門外敲門,頻率及聲響是越催越大。但是任憑易茗敲得 多大聲,話語多麼生動,彥儒已是鐵了心腸 。他撥了手機,要駱冠宇送她回家。 送走了易茗後,彥儒無力般走進了廁所,看著鏡子前面蒼老的臉孔,感受無比未老先 衰的悲哀,他把右手的指尖抵著鏡子的面容,心隨相而哭泣。 駱冠宇送完了易茗,便來到了彥儒的住處,彥儒替他開了門,眼神的失落卻無法阻止 冠宇想數落他的決定。 「你到底是怎麼回事?!我剛送易茗回家,看她哭得好傷心,她不是你最在乎的人嗎?你 怎麼忍心讓她哭成那樣?!你的心態已經讓我越來越不能諒解了!」 彥儒已經心很亂,他對於冠宇如此說他也反駁著,「這種割心之痛難道我就不苦嗎? !易茗她說得很對,當初我為什麼要去招惹她,現在要放手我也是千百個不願意啊!只是 現在的我不做這樣的決定,對她是不公平的,她還年輕,有著大好的前途正等著她,我不 希望讓o知道她所認識的牛彥儒只是個無用的老頭子,讓她知道是我欺騙了她,她會怎 麼想?!現在快刀斬亂馬,是最好的結束,不是嗎?將傷害彼此減到最低,沒有超額的 痛苦,也沒有非常的傷心,這樣不是很好嗎!」 冠宇覺得他現在的言論只是他的藉口,可笑極了,「呵!當初我就不贊同你這樣做, 現在你滿是無垠的悔恨有什麼用,欺騙了一顆良善的心,讓它超越自我的成熟,她能承受 的了嗎?」 「那你要我怎麼做?!事情已經到了這般田地,懸崖勒馬早已是緩不濟急了。我已經正萬 法彌補我能做的,我該做的,我還能怎麼做?!請你告訴我啊!」 冠宇給了他良心的建議,「跟她坦白從寬啊!讓她見到你的本來面目啊!讓她知道你 是有苦衷的啊!否則她永遠摸不著頭緒,永遠不知道你的不得以的。」 「不,我不能讓她看到我的真面目,我要在她心中留下美好回憶,我不想破壞這我與她之 間僅存產物。」 「美好的回憶?!這只是你不願放下自尊的行為,你只是個偽善愛情的製造機,我能勸的 話已經說了,你的決定我想不是我三言兩語就能改變。彥儒,你現在能做的不是你自己想 要怎樣就怎樣的,而是該擔心一個年輕的小女孩可能會因為這樣的創傷而把愛情看做是個 墳墓。」 彥儒抱著頭,痛苦不已,他好猶豫,現在他已經是種下惡因,自食惡果。 易茗一回到了家,便把自己關在自己的房間。她滿腦子都是彥儒與她相處的回憶,從 熟悉到傻瓜的挨拳頭,傻得可以的彥儒,已經深植於她的心中,已經替代了齊強在她心中 的地位。她抬起頭,看著床前的小白兔,她抱著它擁著,一件的回憶宛如昨日。 易蓉已經感受到易茗的轉變,以前她與妹妹是無話不談的,現在的易茗讓她感到陌生 。幾天的相處,她感受到易茗已是越來越封閉自己。不過最讓她擔心的是易茗的身子,她 已經三天未進食,只是呆呆地看著在她手裡的小白兔布偶,彷彿在她的世界只有小白兔, 周遭的人對她而言是沒有意義。 母親已經下了最後通諜,要易茗出來吃飯,易蓉再也看不下去,將易茗抱在懷裡的小 白兔布偶搶了過來,砸向對牆,易茗開始發了狂的吼叫,眼裡不斷飄著淚。 易蓉看著行為舉止異常的易茗,伸手搖著她的身體,要她清醒,「易茗!妳最近到底 怎麼了?!是什麼讓妳變成這樣的?!快告訴我啊!」 只聽見易茗嘴裡喃喃地道:「把他還給我!把他還給我!……」 易蓉見她眼睛並沒有一刻離開那個布娃娃,知道要她停止這一切的嘶吼只有將小白兔 再送回她手中,易蓉只好順著她的意。 易茗恢復了平靜,忘情地抱著小白兔,易蓉只能搖頭了。 如果人可以用自己的意志去停止對一個人的愛,那麼這世界上的人們在愛的旅途上將 不再會有痛苦。 彥儒還是來到圖書館,他還是想見她,即便是蒼老不堪的自己,他還是拖著這身臭 皮囊,來到與她都熟悉的地方。 每一個拚湊的回憶間,每一個她曾經佇足的角落,他依究念念不忘她曾經的身影,他 對她的迷戀,並沒有在那一晚的拒絕而有一絲一毫的忘卻,相反的,對她的眷戀只有越來 越深,他已經習慣自己為她痴痛的日子。 彥儒閉上眼睛,大力呼吸館內的氣息,他想囊括她還未散去的氣味,張開眼睛,一個 不經意的一瞥,他見到了她,彥儒正靜靜地在遠邊望著。 易家已經陷入了愁雲慘霧,接受了這個慘痛的事實,聽完醫師的結論,只能將易茗暫 時安置在精神療養院。易蓉滿心的不捨,她不相信自己的妹妹會變成這樣,她抱著自己的 媽媽哭喊著,「媽!易茗她是正常的,她只是睡著了,我們帶她回家,好不好?我不想和 她分開。」 易媽媽道:「我知道妳不忍,但是易茗她現在生病了,需要在這裡安靜的休養,我也 希望她能快點好起來。」易蓉的爸爸也在一旁安撫著。 易蓉看著易茗失了神地抱著小白兔,安靜的讓人憐惜,易蓉的心裡難過久久難以平復 。 「你還要看多久啊!?」 一個聲音在彥儒的耳邊迴蕩,他遲疑一會兒,開始四處找尋這發聲來源。 「你忘了我的聲音了嗎?」聲音透露出些許的失望。 彥儒細細地品味,他驚覺地稱目結舌,轉向他剛才看的人的方向,只見她面無表情的 看著他。他很狐疑,因為他沒想到以他這樣斑白老的面容,她還能這樣精準地認出他來 。他走近了她,在適當的距離問出自己的心事道:「你認得出我?」 只見她陰森森地看著他,讓他不寒而慓。「我只看見你的靈魂,我只認得你的氣質。 對於你的表相我沒有一絲一毫的興趣。」 彥儒看到堅強無比的她坐在他面前,心中的石頭已經放下,只是看不到她的笑容,也 讓他有些遺憾。 彥儒坐在她同桌斜角的位子,「妳已經原諒我了嗎?」 「原諒?!我並不在乎,因為我跟你很像,我們都是沒有血性,只有自我。」 她的論調讓彥儒有些吃驚,難道正如冠宇說的,是他讓她陷入這愛情的墳墓,他開始 有了些自責。 彥儒一步出圖書館,就被駱冠宇從後面叫住,「我就知道你會 出現在這!我還真的 是料事如神。」 「冠宇,你找我有什麼事嗎?」彥儒此刻的心境已沒像剛才之前那樣沈重,與易茗聊過 後,他整顆心已經豁然開朗。 冠宇不等彥儒繼續問下去,右手已經拉著他的手道:「走吧!快點跟我去見一個人! 」神情有些著急。 彥儒一臉詫異,突兀地被他拽著幾步路,忽然疑問使他發聲道:「去見什麼人!?」 「去見你心裡一直掛念的人,去見你想忘卻始終忘不了的人。」 彥儒聽完非常明白冠宇口中所說的人,「你是說易茗嗎?你的手可不可以先放下。」 冠宇這才鬆開手臂。 彥儒頓了頓,「我剛才已經在圖書館見過她了,想不到她竟然認得出我,讓我又是一 陣的驚奇,告訴你哦!她已經原諒我了。」說到這臉上出現了輕鬆的神情,如釋負重一般 。 冠宇的狐疑不比彥儒少,「你說你在圖書館見到她?!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麼,總之現 在不要給我有任意見,快點跟我走就對了。」 彥儒硬是扯掉他的拉扯,抗議道:「你現在是發什麼神經啊!我說我與易茗剛才已經 見過面了,你現在要帶我去哪見她?她人現在就在圖書館啊!」 冠宇知道天氣很熱,但是就算一個人中了暑也不應該這樣的胡說人道。「見過面?不 要在胡言亂語了?!易茗現在人在精神療養院!她的家人正陪著她呢!」 彥儒驚訝的吼著「你說什麼!?你確定嗎?!可是我剛才已經在圖書館見著她了啊! 你說她人在精神療養院?」心裡暗忖:「那我剛才見到她怎麼解釋呢?!難道真的是我自 己看錯人了嗎?」 彥儒反而上前拉著冠宇的手,兩個人反而都往反方向,「我現在就帶你去圖書館見她 ,告訴你我說的話沒有錯。」冠宇見彥儒不相信他的話,而且口口聲聲說他在圖書館見到 易茗,本來就很奇怪,便跟了上去與他確認。 兩個人一上了圖書館,彥儒馬上指著他剛才與易茗對談所坐的位子。只是彥儒也沒見 到人影,便四處地在找遍她的身影,卻也沒見著。 冠宇看了他的指示的方向,根本沒見到他所說的易茗,直覺得是他自己太思念易茗所 導致。 彥儒回到了冠宇身旁,「我真的是在這裡跟她在這相遇的,可能她也走了吧!不過我 沒有說謊!真的!」彥儒還是希望冠宇能夠相信他。 冠宇本來就不是要來爭個對錯的,「好了好了!我知道你沒有說謊,這樣可以吧!總 之你還是快跟我走吧!我的說詞你也該去確認吧!」 駱冠宇這幾天一直跟在易茗生活的周遭,見她足不出門,一出門便是被家人送人這間 精神療養院。他關心所有他認識過的人,知道易茗此刻的心情難以平復,所以作她的背 後靈,關心她的一舉一動。發生了這樣的頇G,冠宇感到很遺憾,又不忍責難牛彥儒。對 彥儒而言,原本愛情是無限的甜甜蜜蜜,到了他的手中,卻是異常的艱辛難為,也讓易茗 感到坎坷。 兩個人來到了所謂的療養院,沒走幾步路他們就見到易家的人正在外頭的空曠處與易 茗聚著。 易蓉正在易茗的後頭攙扶著她坐輪椅,易茗她抱著當初彥儒為她挾的「小白兔」布偶 ,沒了知覺的坐在這輪椅上,在這豔陽高照的下午閃動著光彩奪目,那不是溫馨的畫面, 而是一家人對易茗有著無限祈求上蒼的希望。 彥儒一看到她的一臉肅穆,加上正如冠宇所說的她在這所謂的精神療養院,心裡只有 悲苦與淒涼,他加快了腳步上前,想走近一點地面對她。 冠宇驚覺不對,「等等!你要做什麼?!難不成你想現在就出現在她們的面前嗎?」 「你別拉著我,我要去見她!我沒想到會把她害得這麼苦,她本來就不應該這樣,都是我 !都是我的放肆、我的不顧一切,所以才會讓她陷入無比的深淵。這一切都是我的錯,是 我害了她,徹底把她毀了。」 彥儒不斷地向前挺近,而冠宇不斷地在後頭拉住他,要他不要這般衝動,加重語氣 地道:「你以為你現在出現就能改變什麼嗎?你別傻了,冷靜一點好不好,你現在若是出 現在她的家人面前,只會讓這一切的事情更加的複雜。聽我說,既然我們都已經知道易茗 人在這裡,就有辦法與她見面的,相信我。」彥儒看著冠宇堅定的眼神,他此刻已經沒了 思考的餘力,腦袋是一片空白。 近傍晚時分,易茗的家人正依依不捨地要暫別她。易蓉看著妹妹毫無進展,心情依舊 低落,但她心裡清楚,此刻她與家人只有不放棄希的給予易茗打氣,也希望老天爺能夠還 給她一個健康的妹妹。 當易家的人前腳一跨出療養院後,彥儒與冠宇後腳跟便進來。 彥儒已經悄悄地進了易茗的病房,看著沈默不語的易茗,彥儒心中百感交集,他慢慢 地靠近她,見她對於周遭的事物莫不關心,彷彿與外界中斷了所有的連繫一般。 明明是有雙透澈靈動的眼眸,卻因為找不到該往的方向而去了原有的光彩奪目;明明 是有張超凡脫俗的清麗臉龐,卻因為喪失了感官知覺而失去原先的神采飛揚。彥儒曾為她 的孤僻淪陷,為她的冷艷痴狂,如今她的孤僻成自閉,冷艷變了調,心禁錮在北極冰山, 卻身體漫游在夏威夷海灘。現在的她只有像常人般的恆溫,但佼好臉蛋已畫不出一幅生氣 ,讓彥儒好生嘆息。 彥儒已經顧不得自己的現在的模樣,心裡憐惜著易茗現在的處境。傾刻間臉已經湊到 易茗的面前,他輕柔中略帶掩拭激動地道:「易茗,妳看到我了嗎?我來看妳了。我有好 多話要跟妳懺悔妳知道嗎?易茗…」彥儒原本想壓抑住自己逐漸潰堤的情緒,但看著易茗 不動聲色的全無人體應有的反射作用力,對他無動於衷到邊際,忍不住又激動起來。 一名院方看護這時走進了易茗的病房,做例行性的巡視病房。見到彥儒及冠宇二人, 疾呼道:「你們是什麼人?!現在已經是病人靜養的時間,探病的時間已經過了。」 冠宇直覺這看護真是煞風景,展現無現風情,刻意來個緩兵之計,「小姐,對不起, 我們第一次來,不知道這裡的規矩,我們是這位病人的朋友,能不能請妳們通容一下。」 看著駱冠宇的誠懇及迷人的魅力,這名看護心悅臣服地道:「那你們要快一點。」 「謝謝妳啊!妳人真好!」如糖麼蜜的話語逗弄著這名看護,讓她不自覺地對冠宇笑了笑 ,便關上房門出去了。 冠宇看著神情激動的彥儒,知道他一半刻是走不了,但是再這樣拖下去他也難保自己 的魅力四射不會踢到鐵板,便好言勸著道:「彥儒!你冷靜點,很明顯地易茗現在根本聽 不到你說什麼,她現在對於外界的事物已經漠不關心,不管你說什麼,現在她都不會有反 應的。」 彥儒老淚縱橫地看著冠宇,「難道她下輩子就只能這樣嗎?天啊!她沒有做錯什麼, 錯只錯在她接受了我,認識了我,我…」 「好了好了,彥儒,你別再說什麼錯不錯的,現在的自責也於事無補啊!你們誰都沒有錯 ,錯只錯在你們倆都太深愛對方了。一個是拚命想愛,卻又害怕對方受傷害;一個是因為 感受了對方的愛而去愛,卻又想愛而不能愛。主動與被動明明是壁壘分明,卻又前所未有 地有了交集互動。現在易疬角F這樣,我倒是認為她已經可以得到解脫,至少她可以不必 再受到內心的折磨,安靜地活在她自己的世界裡,你說這樣子不是很好嗎?」 彥儒難以置信地起身看著冠宇,對於他的觀點不敢苟同,「好什麼好?!她現在才幾 歲,就要面對與外面隔絕的日子,她已經夠孤單了,現在還要讓她徹底地活在宇宙黑洞中 ,天啊!把她送進這絕望深淵的推手竟然是我…」彥儒緩慢地回過身來凝視著易茗,他又 再一次的崩潰。 冠宇抓抓自己的頭鬆,有感而發地道:「夠了!彥儒,你現在的心情實在不適合探病 ,你連你自己的情緒都無法控制,我看你自己也是一個病人,你們兩個都是病入膏肓病人 !!現在的探病時間已經過了,要不是剛才那個看護被我的奪命連環無敵電眼所迷惑,現 在我們早就被趕出精神療養院了。」 「不!要走你自己一個人先走,我還想再多陪陪她,她現在好孤單,我不想她一個人待在 這無情的三度次空間。」 「彥儒,你別這樣!,那名看護只是暫時通融,我們還是別太得寸進尺,難道你想被他們 列入黑名單嗎?!與其讓別人攆出去,不如我們自己走出去。」冠宇極力勸撫著,希望彥 儒能夠明白。彥儒知道他說的都是實情,便依了冠宇所說的。 彥儒回到了他的住所,一關上了房門便無力地閉目養神,他的背無力地攤靠在冰冷異 常的門板上,雙腿慢慢地失去支撐,蹲坐在與門呈垂直的L形的天交集地。 屋內的氣壓很低,閉不透風,悶熱的室內效應正伴隨著有限的水蒸氣形成呼喊般的氣 旋。彥儒睜開疲憊不堪的雙眼,面對一屋子的黑暗,好在外頭的萬家燈火照得明亮,讓他 毋須仿古人鑿壁借光。 彥儒好不容易有了力氣起身要到了房間,一進去就見到易茗坐在他床緣,陰冷冷的眼 神正生冷地與彥儒的灼熱四眼相對。 彥儒只是愣了一會兒,隨即便走到自己的櫃子前換衣服。對於自己思念易茗的思緒從 未間斷,才會動不動就出現海市蜃樓,他早已不是那般在意。 換好了衣服,那活靈活現的影像仍是存在,他不好意思破壞那畫面,便從床的另一邊 上了床。自己累了一天,原本想閉目去見周公,但又忍不住翻身看著易茗的幻像,開眼仍 在,他會心微笑,對於自己的幻想已達登峰造極的地步不禁笑得燦爛,覺得國軍有了「幻 象兩千」,自己也擁有自己的「幻像兩千零四」。 這逼真寫實的身影竟也跟著躺下,湊靠著彥儒的身旁,讓彥儒有些臉紅心跳,難以自 己,這未免逼真的過頭了吧!他暗自喃喃自語,身體面對著陰沈的易茗,竟然不自覺的有 了克制不了的反應。 「忘了我嗎?我們今天才見過面的。」這陰冷的聲音幽幽傳送到彥儒的耳內,讓他原本該 有的反應頓時間瑟縮成腐朽。他刻意地抽離開與她近在直咫的距離,驚慌地道:「妳到底 是誰?!為什麼要假扮易茗?!」 那如同是易茗的人形影像道:「我不懂你在說什麼?我就是易茗啊!?」 彥儒斬釘截鐵地道:「易茗現在人在精神療養院?!妳不是她!」 「呵!她是她,我是我,她是易茗,我也是易茗,這樣你明白嗎!?」 「妳在胡說八道什麼?!」原本以為自己會特異功能,現在才發現原來不是如此,倒是懷 疑易茗有了這個能力。 「牛彥儒,難道你還不明白嗎?她是我的主人,我是她的靈魂,現在的我遊蕩在主人曾經 的過去,就像時間的鴻流,人生走馬燈般的浮游生物。」 「什麼?!」彥儒已經被搞得暈頭轉向,他向來是不相信什麼靈魂出竅,可是現在易茗一 個是死氣沈沈地待在療養院,而眼前的這一個是活裡活現地出現在他面前,若說是她會分 身術也不為過,不過那也太離譜了。 「信不信由你,總之現在在你面前的是如假包換的易茗,毋庸置疑的。」易茗的影像只是 回答,臉上不改面容。 「若妳真的是她的靈魂,那妳為什麼不回到她身體裡,讓妳主人恢愎意識,妳到底還要在 外頭遊蕩多久?!」彥儒開始慢慢了解為什麼周遭的人怎麼喚醒她都是白費,因為她的靈 魂現在在他的家裡。 「呵!隨我高興吧!現在的我也回不去主人那,她已經是個「活死人」了,心已死的人是 不會有思想的,換句話說,是主人她把我趕出那個身體裡的。」 看著她出竅的靈魂,彥儒還是心動不已,他頓了頓,提醒自己該做的事,「那要怎樣 做才能讓妳回到她身體裡呢?!讓她做回她原來的易茗呢?!」 「除非你能打開主人的心結,把她心中的枷鎖打開,這樣我才能回到她的內心深處,才能 讓她有感官思維,有七情六慾。不過這都是要付出很大的代價的。」 彥儒低吟道:「心結?!易茗的心結到底是什麼?!我到底要怎樣做才能打開她的心 結。」他開始泛起了澎湃的思潮,攪盡腦汁的想著。 -- ※ 發信站: 批踢踢實業坊(ptt.cc) ◆ From: 210.85.46.36 ※ 編輯: robertchen 來自: 210.85.46.36 (10/29 21: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