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繞了一圈，我才發現……我愛你。】 ｂｙ 佐 野 瞳
淚一滴，偷偷在眼角。一點點的不捨與心酸，卻無法抵擋愛情的逝去
。字字句句，都是無法挽回的錐心斷腸。
「小聖，你說，我是不是一個很糟糕的人……」席莓貝拿起手機，撥
通電話，劈頭就說了沒頭沒腦的一句話。
「妳在說什麼啊？」濃濃的鼻音，顯示出電話那頭的人，是剛從睡夢
中被電話給吵醒的。
「你說說看嘛！」席莓貝心裡難過，悶到了極點，只好想了又想撥了
這通電話。
「是不是發生什麼事情了？」武維聖從睡夢中有點清醒了，卻感覺不
太對勁。
「嗚……小聖，我剛剛……跟我男朋友……分手了……」剛剛忍住的
眼淚，在武維聖的追問下迅速潰堤。
「貝貝……」武維聖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小聖……你認識我那麼久……我是不是……很糟糕？」席莓貝抽噎
地說著。
「我覺得不會啊，妳怎麼這樣說嘛？」他清醒了，抓起手機，起身打
理自己。
「可是，我的戀愛運怎麼這麼差？每次都好糟糕的下場……」席莓貝
又難過的吸了吸鼻子。
「好啦，不要哭了，我最怕女生哭了又不是不知道，妳每次都找我哭
，我實在怕死妳了。」武維聖抓起衣服套在身上。
「對不起嘛……小聖，可是……我現在，只能想到你啊。」
算算時間，他們已經認識四年了，從高中開始，一直到現在大學，卻
還是一同淪落到偏遠的台南地帶。這算是怎樣奇怪的緣分？其中的酸甜苦辣
，一路走來竟也有這麼久了。
「我去找妳好不好？」武維聖已經抓起桌上的車鑰匙了。他們認識這
麼久，他也早就大致摸清了她。如果現在不找她，等她一個人陷入自己的世
界那就救不回來了。
「不要啦！小聖，很晚了，會很危險。」席莓貝連忙打斷，收住自己
的眼淚。
「來不及了，我出門了，妳等等，我馬上到。」還沒道別，電話已經
被掛上了。
【為什麼遇上妳，我變的這麼衝動？】
＊＊
今天是高中的新生入學，許多青澀生嫩的小毛頭們奔波在各教室前找
尋名單上自己的名字。大家的分班都找的差不多了，只見一個匆匆趕來的身
影，慌張地一班班找尋。
「阿書，早安啊！妳被分到哪班？有沒有看到我的名字？」席莓貝在
陌生的校園看到熟人，開心地打招呼。
「實在是，妳又遲到了喔！妳去五班以後看看，我記得沒這麼前面啦
！」陳靜書連聲催促她。
「喔！謝摟，中午記得一起去吃飯喔，掰掰啦。」席莓貝揮手道別。
七班，就是這裡了。席莓貝終於在名單上發現了自己的名字，趕緊在
老師還沒來之前找位子坐。東張西望，大家的感覺都好生疏，只有認識的人
聚集小團體在說話，她左看看、右看看，怎麼都沒有跟她熟識的人在一班？
頂多，也只有同個補習班卻不熟的男生，害她心情有點不好。
旁邊的空位子，有人拉開了椅子，席莓貝偷偷看了一下這位同學。他
伸手摸了摸堆積了一堆灰塵的桌面，好像還在考慮要不要坐下。席貝貝從背
包拿出了一包面紙，遞到他的面前。
「謝謝。」他抽了幾張面紙，又把剩下的還給她。
同時，老師也進門了，班上頓時安靜了下來。老師是個很年輕的女老
師，臉上堆滿了笑容，在黑板上大大寫上了她的名字。
「同學，這是老師的名字喔！現在，老師要點名一下，認識大家。」
老師從資料袋裡頭抽出一張名單。
「武維聖。」
「有！」坐在席貝貝身邊的位子，伸出了一隻手。
【是不是緣分，都是從一件小事情開始發生？】
＊＊
引擎聲音在門口響起，席莓貝知道是武維聖到了。拖著拖鞋開了門，
哭的水泡泡的眼睛，都快睜不開了。
「貝貝妳好醜喔！」脫下安全帽，拔下車上的鑰匙，武維聖下車第一
句話卻不是安慰。
「就說你不用來了嘛！」席莓貝也知道現在自己的樣子很醜，可是，
就是很難過啊！如果可以選擇，她也不要這樣醜八怪的自己。
「囉唆，妳把我吵醒，還不准我來，這樣對嗎？」武維聖這番話，雖
然很沒有邏輯，但她已經很習慣了。
「兇巴巴，你就只會兇巴巴，難怪一直聯誼都交不到女朋友。」席莓
貝雖然難過，卻不忘記酸回去。
「妳……！」武維聖一時氣結。
「好啦，別生氣嘛，進去吧。」席莓貝轉身，進屋去了。
就是這樣，問題癥結出現了。
「貝貝！現在大半夜，我可以這樣進去嗎？」武維聖看了看，還是沒
有行動。
「為什麼不行？」她疑惑地看著他。怎了嗎？嫌她家裡面髒啊？雖然
武維聖是有一點點小小的潔癖啦！
「貝貝，妳不要老忘記我是男的好不好。」大半夜孤男寡女，這樣在
一起，怎麼樣都會讓人覺得不妥。席莓貝沒神經也就算了，也不需要沒神經
到這樣的地步吧？這點，也就是她的男朋友老是不開心的原因。貝貝太沒有
那種男女之分，所謂朋友，就是朋友！很理所當然。
「你不是早就河莉秀了嗎？呵呵。」席莓貝帶著泡泡眼，終於有了點
笑容。跟小聖在一起會讓她忘記很多不開心的事情，所以很自然而然，大事
小事、開心不開心，她都會很想要跟武維聖說。
「……」武維聖摸摸鼻子，還是進門了。不是每一個男生都可以像他
這樣這麼正直的好不好！他老是沒辦法把這觀念深植在席莓貝的石頭腦袋裡
。
【在眼淚和微笑之間，我只要妳微笑，就算我哭了也沒關係。】
＊＊
夏天的午後，很熱，人都快要被太陽給溶化了。大家都懶洋洋地，沒
辦法提起精神。席莓貝在洗手槽前，用冷水潑溼自己的臉。突然，一個水球
在她身上爆炸了！
「哈哈，貝貝目標，攻擊成功！」班上的女生受不了天氣的酷熱，裝
了一堆水球找目標攻擊。席莓貝在毫無預警之下變成犧牲品了。
「臭珊婷！妳太過分了啦，趁人之危，很小人耶！」席莓貝扭開水龍
頭的水，用力撥著水花，試圖為自己報仇。
幾分鐘下來，大家玩的身體都溼了，上課鐘聲響起，大家都溜回去位
子上處理自己身上的狼狽。席莓貝拿出梳子梳開溼髮，胸背和裙子溼了一大
片，她也只能使勁的擰乾。
「妳怎麼玩成這樣啊？」從外頭回來的武維聖，看了狼狽的席莓貝一
眼。
「剛剛跟珊婷她們玩水咩，就變成這樣了。」席莓貝拿起乾的衛生紙
抹著溼透的地方。
「妳這樣會感冒啦！真是笨蛋一個。」武維聖拿出課本，又看了看她
一眼，從身旁的袋子抽出一個東西。
「毛巾，先借妳擦擦。用衛生紙擦會有屑屑啦！」武維聖遞給她一條
藍色毛巾。
「你怎會有毛巾啊？好像哆啦Ａ夢喔！什麼東西都有耶！」席莓貝笑
著接過他的毛巾。
【我一直為了妳，做好準備。】
＊＊
黑夜，往往是最讓人回憶無所遁形的。所有的眼淚，也會在這個時候
匯集而成。感情太豐富的人、脆弱的人，都無法逃過。
「貝貝，妳早點睡覺，明天不是還有課嗎？」武維聖從７－１１買了
冰塊，早料到她會哭成泡泡眼之後才找他，所以就先準備好消腫的冰塊，免
得她明天早上因為眼睛腫而不去學校上課。
「恩。」席貝貝躺在床上，用毛巾包著冰塊敷著眼睛。
「那我先回去了喔。」武維聖幫她撥了撥黏在額間的髮，準備離開。
「恩……」一聲像是抗議的哼聲，席莓貝伸出手拉著他。
「怎麼了？還有什麼事情嗎？」武維聖轉頭看她。
「小聖，不要走嘛，這麼晚了回家危險耶！」席莓貝拿下敷在眼上
的毛巾，趕緊拉住他。
「妳是要我睡在地板上就是了，真是壞心的傢伙耶。」
「才沒有！」她拍了拍自己的雙人床。
「床給你睡，明早一起吃早餐。」席莓貝衝著他笑，央求他。
「欸，妳這樣給你男朋友知道還得了。」武維聖還算是正派的好男兒
，這年頭打著燈籠，都很難找到的。
「我沒有男朋友了……」說著，席莓貝臉又垮了下來，炫然欲泣。
「好啦好啦！妳不要再哭了。」武維聖實在對眼淚沒輒，剛剛席莓貝
又大哭了一場，好不容易讓她要睡了，真怕她一哭又到了天亮。
「嗚……」說到男朋友，她就很難過。
「好啦！不要哭了，快點睡啦，我不會走。」武維聖又在床沿坐了下
來。真是該死，每次都這樣，看她難過都揪著心，好像放下她，也對不起自
己的良心似的。
席莓貝讓出一邊的床，拉住武維聖：「我不想你因為我累垮了。」
「晚安吧！我不會侵犯你的。」席莓貝收住眼淚，硬把武維聖的身體
固定在床上，閉上眼睛。
【妳會不會覺得妳很自私？可是偏偏，我卻放不下妳。】
＊＊
升上了高二，要開始分組，所以也就要重新分班。大家都很認真思考
自己的未來。
「小聖，你決定要報哪一類組了嗎？」席莓貝看著類組選單，詢問武
維聖的意見。
「還不確定，妳呢？」
「我要選文組，沒辦法，我數學太糟糕了。」席莓貝苦笑，她的高一
數學都要重修，成績慘兮兮的很。
「不知道小聖會不會跟我同班呢？」席莓貝的自言自語，飄進了武維
聖的耳朵裡。
【如果妳願意，一輩子我都想跟妳在一起。】
＊＊
身旁的人發出了微微酣聲，卻覺得很安心，席莓貝聽著，想起以前高
一時候，坐在武維聖旁邊的午休日子。她拿開臉上的毛巾，偷偷看著身旁的
人的呼吸起伏，突然覺得，時間真是奇妙的東西，經過了這麼久，從小孩子
變成大人，有這麼一個人在旁邊，也是一件很讓人開心的事情。
「小聖，我跟我男朋友分手，是因為我發現，其實，我好像還滿喜歡
你的……」席莓貝偷偷對著已經睡著的武維聖說話。
「可是，我又覺得放不下我男朋友，我真的很糟糕吧！」席莓貝苦笑
。
「唉，我只剩下你了。」喃喃自語中，席莓貝睡去。
武維聖突然睜開了眼睛，心裡開始混亂……
「席莓貝，妳是個大笨蛋！」武維聖在心裡酸澀地大喊著。
【給妳的愛一直很安靜，不求妳有沒有回應。】
＊＊
聖誕節，大家忙著分送禮物卡片，教室的一隅閃爍著美麗的聖誕樹，
天氣很冷，冷的彷彿要下了雪似的。
「小聖，給你的卡片。」席莓貝從口袋裡頭拿出了一張精緻的卡片。
「這是妳自己做的啊？」武維聖微笑的接過她手上的紙卡。
「嗯，很漂亮吧！」席莓貝笑彎了眼睛。
「小聖，我有個秘密寫在卡片裡喔！第一個就想跟你說。」席莓貝掩
不住的笑意，對武維聖眨了眨眼睛，便蹦蹦跳跳地去發送其他的聖誕卡片。
武維聖本來也想順便把自己放在抽屜裡的卡片拿給她的，可是席莓貝
已經離開了教室，原本，他也有個秘密想要說的……
武維聖小心翼翼地打開卡片，看剛剛她笑的一臉開心，不知道發生了
什麼讓她開心的事？秘密，不知道會是什麼？可不可以有所期待……
小聖：
聖誕快樂唷！說好了我們要做一輩子的好朋友的。在聖誕節前夕
跟你說一個小秘密；我和徐靖在一起了喔！很值得開心的喜事吧？
你也快點找個可愛的女朋友，陪你度過這個冬天吧。
最最可愛的貝貝 ２００２.１２.２４
「轟隆！」腦袋裡一陣巨響空白，讓武維聖暫時無法思考，一時不知
所措，甚至快要失去呼吸的能力。抽屜裡的卡片，躺著他不能說的秘密……
【陪我度過這個冬天的人，多麼希望可以是妳……】
＊＊
窗外的陽光灑落，夏日的天亮的早，鳥兒們早就不停地鳴叫喧鬧著，
床邊的鬧鐘此時劃破了臥房靜止的時間，宣判著早晨的來臨。
席莓貝習慣地伸手按掉那噪音來源，要翻身時卻發現自己無法動彈。
「該不會被鬼壓床了吧！」席莓貝超害怕這種靈異怪奇事件，卻又沒
辦法讓自己身體自由的活動。
「我的佛祖，阿彌陀佛請保佑我。」席莓貝害怕地不敢睜開自己的眼
睛，只好口中不停的念念有詞。她猛然想起來，好像有人說過大聲喝阻就會
讓他們害怕，所以席莓貝鼓起了勇氣。
「惡靈退散！」席莓貝大吼。
「幹什麼！？」睡在身旁的武維聖，被這突如其來的叫聲嚇醒；聽到
熟悉的聲音，席莓貝才安心的睜開眼睛。武維聖放大好幾倍的臉就近在眼前
，心臟又著實狠狠地震憾了一下。原來，身體動不了，是因為武維聖的手把
她給壓住了。
「臭小聖，你嚇到我了啦！」席莓貝朝著仍摸不清楚頭緒的武維聖大
叫，她真快被嚇死了。
「我才被妳嚇到了，一大早喊什麼惡靈退散？」武維聖想起剛剛的情
形，也不免失笑。
「貝貝，妳叫人起床的方式也太奇怪了吧！」武維聖不禁哈哈大笑了
起來。
席莓貝白了他一眼：「你的手壓住我了，害我嚇到嘛……」又不是不
知道她很沒膽，可是武維聖從以前到現在，總是會害她受到驚嚇。席莓貝拍
拍自己的胸口，想平復那種慌亂的感覺。
「貝貝早安。」武維聖支手撐起頭部，帶著微笑側身看著席莓貝。
「嗯，早啊！」席莓貝抬眼看著身旁這個熟悉的人，雖然他們認識好
久了，可是今天早晨的武維聖，卻給她好奇怪的感覺喔！怎麼心動的感覺，
又好像多了一點點？
「貝貝，跟我在一起好嗎？」
「小聖你……！？」
【跟我在一起，這句話我反覆練習。】
＊＊
聖誕節之後，武維聖很少再去找席貝貝，可是卻可以從學校的ＢＢＳ
的日記版上，發現她過的並不快樂。
「貝貝，你如果不開心，可以跟我說說看。」武維聖在ＢＢＳ上，寄
了一封信給她。他早已經決定把這樣感情，塵封在心底最深的位置。冷眼看
待自己的感情，只為了讓席莓貝，找回原來快樂的自己。
「小聖，我們約定好要做一輩子的好朋友。以後我的小孩子小孫子出
生以後，你要幫我做證，說他們的奶奶年輕時候很漂亮的！」
「小聖，如果可以，我真不希望愛的這麼辛苦，為什麼我這麼用心，
卻得不到回應？」
「小聖，你有沒有一個人，可以讓你愛到苦、愛到哭，卻還是很願意
為她付出的？」
字字句句，無論是傷不傷心，都靜靜地躺在ＢＢＳ的信箱裡；席莓貝
給他的心情，無論是快樂難過，都照單全收，給他的回憶隻字片段，都成為
他最豐富的收藏。
【我就在妳的身後，觸手可及的位置，等妳。】
＊＊
席莓貝睜大雙眼，不可置信地望著武維聖：「你還沒有睡醒喔？」
武維聖帶著笑意：「我早就清醒了。」
「小聖，你說出來的話很嚇人耶！」席莓貝今天連連受到驚嚇，真不
知道今天是什麼日子？
「妳昨天要睡覺前說的話也很嚇人啊。」武維聖想起席莓貝竟趁著他
睡著時候，來了一段不知道算不算告白的告白，害他整個晚上都不知道如何
是好，到底誰給誰的折磨比較大啊？
「啊……你說……」席莓貝被抓包，羞紅了一張臉，下意識地拿起被
子往臉上遮去。
「妳知不知道為什麼我一直都沒有交女朋友？」想起席莓貝以前老是
笑他聯誼都沒有結果，心裡真是悶到極點。
「因為我覺得我的心裡一直有一個影子，讓我忘不掉，份量重的……
都沒辦法忘記她的存在。」
「我……」席莓貝不知如何是好。
「如果我就這樣交了其他女朋友，我覺得很不公平，對她、對我，都
是一樣的。」武維聖偷拿起席莓貝一撮頭髮把玩。
「這些年我陪著妳這麼久，看到妳為愛開心，也為愛失落，聽到妳昨
天晚上說的，其實我很開心。」
「小聖對我好，我一直都知道。」席莓貝吶吶地說。
「所以，妳是不是應該給我一個交代？」武維聖很認真地看著她。
「嗯……」席莓貝熟紅的臉，不知如何接話下去。
「貝貝，我一直都很喜歡妳的，跟我在一起好不好？」武維聖輕輕吻
了吻她的額。
「如果答應，請妳給我一個擁抱。」武維聖輕輕在她耳畔說著；這一
刻，他真的等了太久太久！
「小聖，當我發現我對你的感覺，比朋友還要超過，真的很惶恐。」
席莓貝說出了一句話。
「繞了一大圈，我才發現自己，是真的，喜歡你。」席莓貝擁住眼前
這個她一直認為是好朋友的人。
【感情已經超載，不可能再重新來一回，愛妳，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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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兵者不祥之器物或惡之故有道者不處君子居則貴左用兵則貴右兵者不祥之器非君子
之器不得已而用之恬淡為上勝而不美而美之者是樂殺人夫樂殺人者則不可得志於天下
矣吉事尚左凶事尚右偏將軍居左上將軍居右言以喪禮處之殺人之眾以哀悲泣之戰勝以
喪禮處之道常無名樸雖小天下莫能臣侯王若能守之萬物將自賓天地相合以降甘露民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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