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多久,敝人去了二手書店,
書店裡的書便宜,敝人想找契訶夫的書來看,
結果書店老闆說他不記得書放哪兒了,書太多,
隱沒在一堆灰塵裡,像是敝人與B號隱沒在人群之中一般,
找不到契訶夫的書,老闆卻拿了一本三島由紀夫的書塞在敝人手中,
他說:反正都有個夫字,你先拿去看看嘛,
來,五十元,多謝,再來啊!
那書名叫憂國,敝人沒想要看呀!
敝人抱著一本被翻爛的書回到家中,
一回到家,手機就響了,用敝人爛掉的手指頭,
毫無知覺的按下通話鍵。
本尊大人滿頭是血,狂吼:A!A!快救我!A……
敝人瞪大著雙眼,畫面太血腥,書在桌上,外頭的風,
將它一片片吹起,那書冊和著本尊淒厲的叫聲舞動。
他滿手是血地握著手機,直到最後,
敝人沒看準發生了什麼事,只見一只有力又黑褐的手在本尊大人背後,
風正好停了。書也停在腥膩的那頁,
甚麼切不切的呀,唉呀呀,
敝人蓋上了書皮,也關了手機。
接下來的幾天,敝人在新聞裡,
瞧見了極為渺小的一篇報導,
前前後後不到三十秒:外勞謀殺長期臥病在床的病人與病人家屬的消息,
敝人也被警方招了去,警方沒多問什麼,
他們認定敝人無罪,草草放敝人離去。
警局裡,他們如此問敝人的:你可發現這外勞有甚麼異常的地方?
敝人斜著頭,想不出個所以然來,敝人搖搖頭。
警方還問說:你可知道他們被肢解了?
敝人根本不了解肢解是甚麼,又搖搖頭。
他們說,算了,問了也是白問,他智商似乎有點問題。
敝人沒有臉,像個Q字,沒有臉,
卻有個被辮子拖著的頭,沒有臉,腦袋是空的,
敝人的心在動搖著,連日來動搖了多少次,不明的心悸,
可能是天氣太冷,心肌梗塞。
回家路上,敝人還想著,
這殺人事件會不會被拍成藍色蜘蛛網。
真難得呀,敝人的腦筋裡浮出一道聲音:A,您真愛說笑!
想著想著,敝人就在路上自己一個人莫名其妙的笑了。
像那天在病房裡的B似的。
這可就叫無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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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小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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