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連話都不說清楚
「我決定跟阿豪在一起了。」攪動杯裡的冰塊，我強烈
的希望，坐在對面的你可以說些什麼。
說些什麼吧，就當是我求你，別一聲不吭。
求求你。
「……是嗎？那很好啊，阿豪是個好男人，一定會好好
照顧妳的。」你說，然後給我一個微笑。
你表示的一點都不訝異。
「你沒別的話要跟我說嗎？」我問，心裡帶著期盼。
還有一點心酸。
我不求別的，只求你把話說清楚。
你不說，我怎麼可能會懂？！
你老是不把話說清楚，老是留下一大片空間讓我想像讓
我猜，你讓我猜的好累了。
「要說什麼？我相信阿豪一定會給妳幸福的。」你很篤
定的說著。態度沉穩的就像，彷彿一切的發展都在你的掌握
之中……。
我苦笑著。
是這樣的嗎？原來我的話在你心裡一點份量都沒有？
原來我的人在你眼裡並不算什麼重要的存在。
原來我的心，你根本就沒有認真看待過。
「是這樣啊……原來一切都是我在空想。」我攤坐在椅
子上，總算認清了事實。
對我的溫柔，只是出自於一種朋友的關心；對我的體貼
，只是你對待每個人的方式；對我的付出，對你而言根本就
算不上什麼，是吧。
什麼都算不上。
「是我自己想太多了。」
苦笑，還是笑著。
反正心裡的澀，你也瞧不見的。
我本來以為你對我是有感情的，以為你是喜歡我的。
結果一切只是我在自作多情罷了。
一切，都只是我以為，但你不以為。
因為你什麼都不說清楚。
「月……。」你低語，擔憂的看著我。
「拜託你別這這種嗓音叫我。」我大叫。
拜託，不要。
不要再用這種關懷的語氣叫我，如果給不起我我要的，
就別給我希望，以為我能得到。
不要。
「……。」
「樹，你到底有沒有愛過我？」帶著最後一點自尊和勇
氣，我終於問出口。
最後了，這是我最後一次問你了。
你有沒有愛過我？有沒有？
甚至是一點點的喜歡上我？
「月…妳現在不適合問這個問題。」你卻提醒我，我的
身份。
真是夠殘忍的一句話。
呵…是啊，我現在身份是不適合問這個問題，我已經是
阿豪的女朋友了，在我決定跟別的男人交往了之後，的確是
不適合問我曾經深愛的人有沒有愛過我？
我是沒那個身份啊。
「也對，這樣確實會帶給你困擾。」
你會很困擾吧，別人的女朋友問你這種問題。
「月，妳不要說這種話。」你低斥著。
「那我該說什麼話？」
在已經傷的那麼重後，說些話來痛醒自己，很過份嗎？
「妳乖，回去好好睡一覺，明天就沒事了。」你拍拍我
的頭，像往常般哄我。
往常嗎？天曉得我跟他已經回不去往常了。
「也對，晚了，我也該走了。」扯出對你的最後一個笑
，我是該走了。
反正也沒啥好留戀的了。
你依舊不肯把話說清楚。
不說清楚，不就是給我的答案了嗎？
既然這樣，那我也只能說再見。
再也不見了。
※ ※ ※ ※ ※
房間裡，播放著蔡依林的「你怎麼連話都說不清楚」，
今晚，很適合聽這首歌一整夜……
「你就這樣放她走？」坐在我對面的男人，氣沖沖的對
著我大吼。
「是啊，我就這樣放她走。」我保持著笑容，喝下啤酒
。
沒理由不放她走的。
「你搞什麼啊！阿樹，你明知道她說她跟我交往是騙你
的，你怎麼還這樣讓她走人，你知不知道她這樣一走可能就
回不來啦。」阿豪大喊大叫，表現的比我這個當事人還緊張
。
阿豪，剛剛月說要跟他交往的男人。
被月拿來當幌子的男人，欺騙我的幌子。
「我知道，所以我才沒留她。」
我什麼都知道。
我知道月一直在追求的夢想出現了一絲曙光，我知道月
在夢想與我之間游移不定，我知道。
所以我更有理由放她走。
「那是她追求了一輩子的夢，我不能擋住她的腳步。」
不能，我絕不能。
「那你也犯不著就這樣傷透她的心讓她一個人到國外去
啊。」
「我這樣做只是想讓她徹底死心罷了。」
唯有對我完全死心，她才能放心的去追求。
「那你可以跟她把話說清楚啊，說你全力支持她去國外
完成她的夢想，說你會待在台灣等她回來啊。」
「有些話，不必說的太清楚。」
月她會懂的。
她總是那麼的懂我，知道我心裡在想什麼。
所以她也老是跟我抱怨著，我都從不把話說清楚，老是
讓她一個人在那邊猜測著。
不說清楚，因為對她的心永遠說不清楚。
「阿樹，你真的覺得你們這樣不說清楚好嗎？」阿豪還
是極力的勸著我。
「呵。」
我笑了。
「你和月不就老跟我抱怨著我從來不把話說清楚嗎？」
那這一回，也別說清楚了。
有些事，我清楚就行了。
舉杯，向遠方的妳祝賀。
祝妳幸福，月。
祝妳追夢順遂。
祝妳，下次找到一個，肯把話說清楚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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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_showcs。米蟲。 by Hild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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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在 04/08/06 0:26:39 從 61-231-174-111.dynamic.hinet.net 修改這篇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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