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兩個女孩
我趕到現場的時候已經十一點二十了，這裡是個偏僻的郊區農地，數
台警車停在附近的小路上，紅藍相間的燈光一次又一次地閃過，為這個靜
謐的夜添加了不少緊張氣氛。
我穿過警方的封鎖線，陳局長跟威廉先生正站在覆蓋著白布的屍體旁
等著我。
「我們假設王小姐不算，這位小姐是第五名犧牲者了。」威廉的臉色
顯得很憔悴，他又加了一句：「這樣的話，這是位唯一的女性。」
「發現屍體的是這位老先生。」陳局長指了指站一旁的一位老人，鄉
土氣息味很重的老人，要是他等等突然罵出髒話也不會讓人感到意外的那
種。
「幹！我剛開始真的不知道那是屍體！」老人大叫著說：「為什麼會
有個女孩子死在這裡？我又不認識她！她怎麼會倒在我的田裡！真是…」
接著又是一連串難聽的咒罵聲。
「這老先生是在跟朋友喝完酒之後在回家的路上發現的，」陳局長說
：「這個女孩子似乎已經死了一小時以上了。你應該知道她是誰吧？她是
住在王琪小姐屍體被發現的那棟公寓裡的住戶，四樓那個。」
我把白布稍為掀起來一下，又馬上蓋了回去了。因為我看到的是一具
非常殘破不堪的屍體，每一刀都幾乎深及見骨，更別說內臟什麼的了。
到底是有多大的恨意可以讓兇手下手如此之重？我心想。
「凶器就在旁邊，我們已經拍完照並帶回警局採驗了。是一把西瓜刀
。」
「死者身上有些什麼？」我問。
「異常多的錢，應該有十萬元左右，還有些零碎的東西。」陳局長說
：「都是些女性平常帶在身邊的東西，全都放在一個手提包裡。」
「錢？」我轉了個語氣說半開玩笑地說：「十萬元居然都沒被拿走，
兇手一定很討厭錢。」
而我這個玩笑似乎並沒有得到回應。
「慘絕人寰的殺人案明天一定會上頭條。」威廉惆悵地說：「這樣下
去一定會造成很多負面新聞。」
我們對看了幾眼，又看了看地上的屍體。我心中突然覺得這個殺人犯
真是瘋狂至極，一再挑戰警方的辦案。
「這個女孩子…搞不好有吸毒，我希望你們能對此事注意一下。」我
看著地上攏起的白布說，而陳局長跟威廉同時轉過來詫異地看著我。
「根據我的調查（其實是叮噹的調查），被害者是跟另一個女孩子一
起住在那棟公寓的四樓，那邊過去可能有些不法勾當。你們找到另一個女
孩子了嗎？她知道被害人已經死了嗎？」
「我們還沒聯絡到她，我們等等就要過去了。」陳局長換了個口氣說
：「不過聖堯呀，如果這是真的，那我們可要好好感激你了。這可能是關
鍵。」
後來救護車將遺體送走，檢察官與法醫也過來跟我們講了幾句話。法
醫說初步估計的死亡時間約為九點半到十點之間，死者在死前有掙扎的現
象，地上發現些凌亂的腳印，嫌犯在犯罪後已經逃逸無踪了。
接下來除了一些警察在現場善後外，大多數的人都收隊了。而我跟陳
局長和威廉先生便前往了那棟不寧靜的公寓。
「王小姐的屍體跟這件命案會不會有關係？」我站在這棟公寓的大門
口，看著這些熟悉的景物不禁問道。
「很難有關係。」陳局長『啪』第一聲關起車門後說：「這棟公寓最
近真是多災多難，不知道住戶會怎麼想。」
「我還是不認為王小姐跟連續殺人案有關。」威廉先生冷冷地說。
我們上了公寓的樓梯，樓梯間並沒有特別暗，反倒是挺明亮的。我們
經過叮噹家門口時我稍微躊躇了一下，一來是這個地方曾經躺著王琪小姐
的屍體；二來是我該不該進去跟叮噹說四樓的女孩子已經被殺了？
最後我還是選擇直接上樓了，我們來到四樓左側，並按了按電鈴，這
時我看了一下手錶：十一點五十五分。
沒多久一個裝扮妖艷的女孩子打開了門，看到我們時嚇了一跳。
「請問…三位有什麼事嗎…？」女孩孜孜矻矻地說。
「我們是警察，」陳局長熟練地拿出警証並說：「我們想問你一些事
情。」
「喔…」女孩眼游移了一下說：「好…我想這不會耽誤太多時間吧？
因為我等等還要上班，我在等我的同居人回來…」
「我想你的同居人是不會回來了。」陳局長雙手一攤。
「什麼！？」那女孩瞪大了眼說：「你說小靜不會回來了？她怎麼了
嗎？她被你們抓去了嗎？」
她的樣子就像她知道小靜遲早被我們抓到一樣。我心想，她們果然有
不法活動。
「不是這樣的，你的同居人…我可以叫她小靜嗎？她剛剛被殺害了，
屍體在郊區被發現了。」
「你…你說什麼…？」那女孩的聲音明顯地顫抖起來，視線也開始變
得很不穩定，給人感覺她受到相當大的打擊。
「她…怎麼會？你們沒搞錯吧？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女孩又
說了一堆贅詞，我可以看出她似乎想講什麼但是又一直卡在喉嚨說不出來。
「所以我想請你協助我們調查，那麼...我該怎麼稱呼您？」
「我姓黃…怎麼會…小靜她…」這位『黃小姐』不停地搓著雙手說。
「嗯，黃小姐，我想請問一下你最後看到小靜是什麼時候？」
黃小姐似乎沒有認真聽，陳局長重複問了一次她才緩緩道出：「她…
應該是晚上九點吧…她說她要出去一下…但是我不知道她要去哪…真的…」
「她有說要出去多久嗎？她之前有什麼異常的現象嗎？還是說，你有
注意到什麼不一樣的地方？希望你能回想一下。」
「我不知道…她什麼都沒說…也沒有什麼不對的地方…她怎麼會被殺
？你們…有查到些什麼嗎？我的意思是…有看過屍體了嗎？她為什麼會被
殺？」
這個女孩子…明顯地隱瞞些什麼，而且明顯地在害怕什麼。我心想。
「她似乎是被連續殺人狂給殺了。」陳局長正在思考著他該怎麼問。
我想陳局長也發現這個女孩子現在正努力地裝傻吧。
「你從下午到剛剛都在做些什麼？」威廉突然開口問。
「我睡到下午才醒…小靜也是…而我起床後出去買東西吃，順便去做
個頭髮。小靜那時候獨自一個人在家看電視…後來我買了晚餐回去，大概
是七點多的時候。我們吃完晚餐後小靜她…她就突然跟我說要出去了。」
「你確定她沒有說要去哪？」威廉以幾近威脅的口吻問。
「沒有…真的…」那女孩搖搖頭說。
「我希望你把知道的都說出來，這樣會對你比較好。」
「我都說了…我想我今天還是打電話去請假好了，這真是太恐怖了不
是嗎？沒有別的事情了嗎？我想我要趕快去睡覺才行。」
「等等，小姐。」我叫住了她說：「你知道小靜小姐出門時有帶些什
麼嗎？比方說…手提包之類的？」我做了個手勢比劃出那個提包的大小。
「是的…」那女孩的眼睛明顯地害怕起來，後來她又想說些什麼，但
是最後並沒有說。
「黃小姐，你最近應該不會出國吧？我們可能隨時要傳喚你到案說明
，希望到時候你能配合，假使你這段期間想到些什麼也希望你能跟我們連
絡。」
「這當然…」黃小姐小聲地說。
正當我們轉身下樓時，黃小姐突然從我背後拉住我（因為我走在最後一個）
，並低聲地問：「你也是警察嗎？」
「喔，不是。」我對於她這個舉動感到不解。
「那你能不能告訴我，」那女孩突然皺起眉頭，低聲地問：「那個手
提包裡有什麼？就是小靜小姐的手提包，裡面有什麼？」
陳局長跟威廉轉過來抬頭看著我，而我以只有他們看得到的手勢要他
們先離去。他們也很快地明白並先走了。
「小姐，」我往她靠近了一步，雖然一股濃郁的香水味差點令我窒息
，但我還是忍住了，並小聲地告訴她：「是一包包白色的東西，已經被警
察帶走了。」
她突然全身抖了起來，兩眼直直地盯著我，像是隻在路邊受凍的可憐
的小狗在向你求助一樣。
「怎麼會這樣…我該怎麼辦…」她顫抖地說。
「把你知道的都告訴警察，這樣是最好的。」我輕輕地說。
「不行…這不關我的事…我還是趕快去睡好了，這真是一場噩夢，一
場噩夢啊！」她說完之後便用力地關上門，把我單獨留在外面。
我下樓之後告訴陳局長跟威廉這件事，他們聽完後便一致認為這的確
跟毒品有關。小靜一定是準備進行毒品交易。那些錢應該是準備買毒品的。
「這樣看來這個連續殺人魔跟毒品交易脫離不了關係了。」我說。
「陳先生，也許我們該回去詳查之前那些被害人是否都跟毒品有關。
」威廉先生沉穩地說：「那個綽號黑狗的毒梟是個毒品大盤商，是一定有
關係的。但是其他人我們要詳查才行。這也許是個破案的關鍵。」
「嗯嗯。那麼，我和威廉先生就先回去局裡調查那些人了，有什麼新
的情報會再跟你說的。」陳局長對我笑了笑之後便開車和威廉先生一起離
開了。
總算案情有些明目了，這個連續殺人犯很可能是個毒品集團的成員。
只不過為什麼他下手會這麼狠毒？難道是為了報復？是因為分贓不均嗎？
當我跨上機車正準備離去時，我看到一個女孩子從遠方走來。這個女
孩子裝扮火辣，走起路來很沒精神的樣子，就像歷經一場浩劫一樣。
接著不用十秒我馬上就知道了，這個女孩子是小靜的靈魂！
NEXT：渾沌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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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兵者不祥之器物或惡之故有道者不處君子居則貴左用兵則貴右兵者不祥之器非君子
之器不得已而用之恬淡為上勝而不美而美之者是樂殺人夫樂殺人者則不可得志於天下
矣吉事尚左凶事尚右偏將軍居左上將軍居右言以喪禮處之殺人之眾以哀悲泣之戰勝以
喪禮處之道常無名樸雖小天下莫能臣侯王若能守之萬物將自賓天地相合以降甘露民莫
之令而自均始制有名名亦既有夫亦將知止 61-63-106-54.nty.dynamic.lsc.net.tw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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