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渾沌
小靜的靈魂還存在著，也許我可以從她那邊得到些什麼。但是我現在
如果冒然過去她一定會嚇跑，所以還是先觀察一下好了。
我退到遠方看著她。之後她進了公寓大門，我也跟在她後面進去。
完全沒什麼異樣，她一步步地走上樓，而我始終跟她保持著一段距離。
就在她準備進到四樓家裡面時（她打算穿過去），我叫住了她。
「小姐。」我用和善的音調說：「請不要感到害怕，我是來幫你的。」
只見她慢慢地轉了過來，看到我時吃了一驚，退了幾步。
而我們就這樣對望了良久，我一直努力地表現出我的和善，而她遲疑
了很久之後終於緩緩地道出：「你是…誰？找我有什麼事嗎？」
她的反應比我預期的還要沉靜的多，居然不像其他靈魂有那種『看到
鬼』的反應。
「小姐，我是來幫你的。你知道你剛剛去哪裡嗎？」正當我認為這是
一個大好的契機可以問出些什麼時，我卻發現她的『身體』漸漸地消失了！
「我不懂你在說什麼…」她的聲音變得越來越小，同時她的形體也越
來越透明。
可惡！怎麼會這樣？我居然漸漸看不到她了？
「小姐！請你告訴我？你剛剛去做了什麼！」我提高音量，希望她能
夠聽清楚並回答我。
而我似乎是失敗了，她看起來滿臉疑惑，一臉就是沒聽清楚我剛剛說
什麼的樣子。
絕不可以這樣就失去她的蹤跡！我集中起精神，突然發現她的形體隨
著我精神的集中又開始明顯了。
「小姐！你剛剛去見誰！麻煩你一定要告訴我！」我突然覺得集中精
神是很累很累的事，尤其是要集中精神不要讓她消失更是讓人有隨時會昏
倒的感覺。
「我剛剛去見誰…？」她眼神朝上，似乎是在回憶很久之前的往事一
樣，最後她的突然瞪大了眼，驚恐地叫道：「剛剛…剛剛…有個人…他殺
了我？我已經死了？怎麼會這樣？我已經死了嗎？」
「小姐！你一定要告訴我是誰殺了你！我是來幫你的…」我開始覺得
頭暈目眩，突然間她的形體又開始模糊起來了。
我看著她因為驚恐而扭曲變形的臉，嘴巴正一張一合地說些我聽不見
的話。
拜託，撐下去…這是唯一的希望。我用僅有的一點潛意識對自己說。
「…那個女人…」「…那東西…騙我…」「…為什麼會有…」這是我
在她的形體完全消失前最後聽到的片段。之後我突然覺得眼前一暗，往後
一倒，重重地跌下去。一個結實的撞擊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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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過了多久，我的眼睛終於慢慢地張開了，但是我看到的是一個
陌生的天花板。
唉呀呀！突然一陣劇痛從後腦勺傳來，昨天發生什麼事了嗎…對了！
昨天我遇見小靜的靈魂，她說了些什麼？好像是『那東西』『那女人』跟
『為什麼』，之後我怎麼了？我昏倒了？那我現在在哪！
我趕緊坐了起來，快速地環顧了一下四周：陌生的床，陌生的書桌，
陌生的擺飾，陌生的房間。
「痛啊…」我咕噥了一聲，並用力地揉著我的後腦－儘管那很痛。
揉幾分鐘之後我感到清醒多了，於是我再次看著這個陌生的房間，這
是個乾淨又整齊的房間。
我站了起來，發現牆上有面白板，上面寫滿了很多字，像是：『下禮
拜二聚餐』『下禮拜一交研究報告』『可疑人士：四樓左側的那兩個女孩
子，要調查』…等，最後我看到下面寫著四個偌大的字：『叮噹！加油！』
這裡不會是叮噹的房間吧？我退了幾步，突然覺得耳根熱了起來。我
第一次睡在女孩子的房間裡呀！
二話不說，我趕緊打開房門，映入眼簾的是這個曾經來過一次的客廳
及兩個熟悉的人影坐在沙發上。這裡果然是叮噹家！
「唉呀？團長你醒啦？」叮噹從沙發轉過來看著我，同時小薇也轉了
過來。
「不好意思…打擾你們了…我不知道為什麼…」我一時不知道該說什
麼。
「你真是嚇到我啦！」叮噹提高音量說：「早上我出門的時候看到你
倒在樓梯間，我還以為又多了一具…你懂的，真是嚇到我了。後來我確定
你還有呼吸時便和小薇一起將你拖了進來。本來我想要打電話報警的，可
是又覺得你應該沒有大礙…」叮噹手揮了揮又說：「好啦？現在你可以說
說你為什麼會躺在那裡了嗎？團長大人？」
「這個…很難解釋。」我不知道該怎麼開口說我看到幽靈的事，於是
我便說：「我昨天想調查一下四樓的那位小姐，結果走樓梯時不小心摔了
下來。」我裝出一副痛苦的臉，而叮噹聽完之後大笑了起來。
「哈，虧你還說可以保護我們的，結果好像反過來囉？」叮噹笑著說
：「而且差點變成了這棟公寓第二具屍體了。」
「叮噹！不要亂說！」小薇皺著眉頭對我說：「那個…請你別太在意
叮噹的話，她是開玩笑的…她沒有惡意…」
不用小薇說我也知道叮噹是開玩笑的，雖然很委屈不過又能怎樣呢？
我傻笑著說：「好險我遇上兩位天使救了我一命。」但這玩笑似乎不好笑。
「現在到底幾點啦？」我很快地收起笑容說。而叮噹指了指牆上的鐘
：兩點半。下午兩點半。
「對了，我要跟兩位說一個不幸的消息…」我突然想起小靜的死，但
是當我正要開口時走道的另一旁突然傳來了開門聲。
兩個女人從房間裡有說有笑地走出來，一個是皮膚有點黑的女孩，不
高，長的挺平凡的；另一個是看起來年紀稍大一點的，大概二十七歲的女
子，身材苗條，有著成熟女性之美。
「雅雯跟她阿姨出來了。」叮噹說。
「喔？你醒啦？」雅雯跟我對看了一眼，似乎有想笑出來的樣子。
「你好，初次見面，我叫聖堯。」我對他們點了點頭，雅雯也很有禮
貌地回我，反倒是她阿姨看起來好像有點呆掉的樣子。
「阿姨你好。」我又對雅雯她阿姨說了一次。她過了一會才回神過來
，並急忙地對我笑了笑。
她是不是突然發現一個男生在女生家很怪？真難為情。我心想。
「你好呀，你…看起來真特別。讓我想起某個人。」雅雯她阿姨突然
說。
「不是吧？阿姨真是愛說笑。我只是平凡的大學生罷了。」
「嗯…」她沉靜了幾秒後說：「當我沒說吧。只是我覺得你的眼睛真
漂亮，而且氣質也不錯，將來一定是做大事的人。」
「你真是過獎了。」我謙卑地說。
大人們有時後真的很會說好聽的話，尤其是客套話。
後來雅雯說她要帶她阿姨去逛街，晚一點才會回來，還問說需不需要
帶什麼晚餐回來？而叮噹跟小薇搖搖頭婉拒了。
「雅雯真是個好女孩不是嗎？還有她阿姨也是那麼的可愛。」叮噹在
雅雯他們出去之後稱羨地說。
「她阿姨還真年輕，大概只有二十七歲吧？」我說。
叮噹聽到我說完之後突然「噗嗤」一聲地笑了出來，並用看笑話的眼
神看著我說：「我說團長啊，她阿姨已經超過四十啦，都結婚了呢！」
不是吧？我驚訝地望著叮噹跟小薇，她們雖然在笑不過好像是認真的。
「唉…」我想找個話題來改變一下我現在的窘境，於是我便說：「對
了，你們聽我說…」
當我正要說小靜小姐已經被殺的事情時，我突然想到小靜的靈魂曾說
過的話：『那東西』『那女人』跟『為什麼』。那女人…是不是表示連續
殺人犯是女人？我該不該跟叮噹說？更重要的是，我還能再相信叮噹跟小
薇嗎？
「沒事…」儘管我真的不相信他們會是殺人犯，但為了保險起見我還
是把話收回來了，而叮噹跟小薇則是不解地看著我。
「那個…我能不能冒昧地問一下，昨天晚上九點半到十點的時候你們
在哪裡？」我沒自信地問，內心感到很對不起她們。
「昨天晚上？我跟小薇、雅雯還有她阿姨都在這裡看電視呀，我還記
得我們在看娛樂新聞。」接下來她說了一堆我聽不懂的藝人名子，不過應
該可以證明她們的確有不在場證明了。
「昨晚怎麼了嗎？」小薇問。
「嗯…我要跟你們說一件事，那就是住四樓左側的女孩子，她昨天已
經被殺了，而且是被連續殺人狂殺的。」
叮噹跟小薇的表情同時呆住了，依我的判斷她們兩個絕對不可能是殺
人犯，因為她們的眼神連絲毫閃爍都沒有。
「你是說…那個四樓的酒店女孩？她被殺了？」叮噹慢慢地說。
我將小靜昨晚被發現的經過告訴她們，聽完之後她們直呼：「怎麼可
能？」
「虧我還認定他一定是嫌犯或是同夥！結果居然被殺了？」叮噹停了
一下又說：「難道連續殺人犯是她的壞朋友們？」
「也許…」我突然覺得傷口傳來一陣陣痛，一股頭暈目眩的感覺席捲
而來。
「團長？」叮噹跟小薇靠上前來問我怎麼了，而我對他們揮揮手之後
便往一旁的沙發倒了下去，好累的感覺。
NEXT：夜語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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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兵者不祥之器物或惡之故有道者不處君子居則貴左用兵則貴右兵者不祥之器非君子
之器不得已而用之恬淡為上勝而不美而美之者是樂殺人夫樂殺人者則不可得志於天下
矣吉事尚左凶事尚右偏將軍居左上將軍居右言以喪禮處之殺人之眾以哀悲泣之戰勝以
喪禮處之道常無名樸雖小天下莫能臣侯王若能守之萬物將自賓天地相合以降甘露民莫
之令而自均始制有名名亦既有夫亦將知止 61-63-106-54.nty.dynamic.lsc.net.tw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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