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殺人鬼與殺鬼人
「什麼！你的意思是這個案子裡同時有殺人鬼跟殺鬼人？」我聽完之
後不禁大叫了起來。
『我想應該是。其實這很容易思考的，第一是你室友的靈魂，你親眼
看到他被「人」給殺了對吧？意思是這些案件裡果然有個可以殺靈魂的人
。第二，如果這靈魂以這種方式來殺人，那他第一個屍體從哪來的？應該
是被人所殺的。而這個兇手跟專殺靈魂的殺鬼人應該是同一個人。』
「這件事情的原委終究還是人…」我低聲地說。
『然而，有幾個明顯的事實都指向了這個殺鬼人跟殺人鬼已經有接觸
了，並且他們還是同夥。首先，有關王小姐的事，她的死亡並不是在這個
地區，但是被發現的時候已經到這裡了。這有兩種可能，第一是被附身的
王小姐自己走過來的，第二是她被送過來的。是誰送的？應該就是那個殺
鬼人，我們就叫他兇手吧。』
『接下來，我們就可以把剛剛之前的疑點都清楚地解釋了。屍體的消
失與詭異性照這個說法應該都是合理的。那我們來談談你室友的死，為什
麼他會被殺？這點我現在真的不是很清楚，不過可以確定的是這個時候兇
手他正缺少一個屍體，因此他必須製造出一個屍體出來才行。』
因為王琪小姐的屍體不能用了，躺在公寓那邊，而為了殺掉小靜小姐
所以他必須找一具屍體出來代替王琪小姐扮演殺人魔的腳色？我心想。
『所以你的倒楣室友，有可能是剛好被相中，也可能是有什麼原因，
總之他被殺了。於是乎第五個犧牲者出來了，也就有個屍體可以用了，因
此他就可以利用你室友去殺掉第六個，也就是小靜小姐，跟第七個人了。』
根據目擊者的描述，第七名犧牲者被殺時兇手是個一百七十二公分左
右的男人，這個人剛好就符合守仁的條件！
難怪陳局長會嚇一跳了，因為他作夢也沒想到這個殺人犯居然是我要
他幫我找的人！而且居然還是個可能已經死掉的人。
寶貝熊繼續快速地傳來：『在來我們來探討一下小靜小姐的靈魂跟你
說了些什麼，你確定她是說「那東西」「那女人」跟「為什麼」嗎？你還
記不記得這些話還跟著什麼話？還是只有這九個字而已？』
我沉默了一下，並試圖讓那天小靜小姐驚慌的臉孔在我腦中更清晰點。
「是『那女人』跟『那東西』『騙我』跟『為什麼』。」我最多只能
想到這樣了，其他的我真的既不起來，不然就是我當時真的聽不見。
當我說完後寶貝熊出現了難得的沉默。
『應該是毒品，』他最後只擠出這句話。但馬上又開始傳來一堆訊息
了。
『「那女人」也許就是兇手，「那東西」應該是毒品，「騙我」應該
是指兇手將她騙出去了…對，一定是這樣，那天小靜小姐是不是不告而別
了？她去哪？應該毒品交易。但是她卻不知道在交易現場等他的居然是你
室友！我的意思是，正是那個瘋狂殺人魔！所以她很輕易地就被殺了。
『小靜的室友，也就是那個黃小姐，她應該是怕毒品的事曝光，所以
一直對你們有所隱瞞，或者是這件事情根本就是她做的。但這個我先保留
。因為如果兇手是黃小姐，那麼小靜小姐沒理由不認識，應該說小靜小姐
遲早會起疑。而且就利益上來說也說不通，所以我先保留。』
是啊，黃小姐怎麼看都不像兇手，因為她感覺是沒大腦的女人。
『再來我想探討一下你在跟兇手那次近距離接觸時，你為什麼可以全
身而退的問題。這個問題有兩種可能，第一就是那個兇手認識你，而且跟
你非常要好，簡而言之就是他是你身邊的人，所以不想殺你。第二就是他
根本就不認識你，所以他殺完守仁之後便離開了。至於那點是對的我想這
個要問你自己了。』
跟我很好但是又必須想殺守仁？這種人在我身邊應該不會出現吧？雖
然說還是有可能。
這樣子的話是守仁認識的人但是我卻不認識？可是這種人幾乎沒有啊
。我的交友一定比他廣。
而且殺鬼人可能是個女性，這樣的話…守仁最近有見過的女孩子只有
叮噹、小薇跟盈潔而已。照他的個性應該是沒有其他女性可以見到他了。
殺人犯在這之中？不然就是我不認識的人了？不是吧？我搖搖頭。
『那麼，以上就是我的一點小小推論，請問你還有什麼問題嗎？』
「啊…是啊…讓我嚇一跳呢…」
『不過這些推論必須要在你跟我說的都是真的的情況下才是成立的。
假設你跟我說的事情都跟你騙我說你是警察一樣是假的，那這推論也都是
白費了。』
什麼？原來他已經知道我騙他我是警察啦？
「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要騙你的。」我心虛地說。
『那我總結一下事情的經過吧。這個兇手首先殺了第一個大學生，然
後讓某個靈魂去侵占那個大學生的身體，接下來這個大學生就扮演著殺人
魔殺掉第二個毒梟跟第三個保險業務員。然後王琪小姐被計程車司機殺害
棄屍山區，這時候大學生的屍體也剛好要棄屍在山區，所以靈魂轉移到王
小姐身上。
『接下來王琪就扮演著殺人魔，跟兇手一起去到你那邊，殺了第四個
上班族，然後正要去殺酒店小姐小靜時屍體不能用了，倒在公寓裡，因此
王小姐在公寓三樓被發現了。這時候兇手缺一個屍體，於是他找到了你的
倒楣室友，所以你室友成為第五個犧牲者。而隨後就換你室友扮演著殺人
魔。
『接下來兇手成功把小靜小姐騙出去殺了，她是被殺人魔殺的第六名
犧牲者；再來第七名犧牲者在公園被殺，這時候陳局長因為見到殺人魔就
是你室友，驚訝之餘也被滅口了。最後是今天中午你室友的屍體被發現了
，可能是這具屍體也不能用了。所以現在兇手跟那個靈魂依然逍遙法外。』
我思索了一陣子之後便緩緩地說：「是的…應該是這樣沒錯。」說完
之後我望著寶貝熊的圖示，一隻天真的絨毛熊娃娃。他到底是誰？
『不過光這樣是不夠的。』他又丟了一行訊息過來：『如果兇手是用
這種方式殺人，那現有的法律也沒辦法將他完全定罪。不過我們還是得先
弄清楚：這個兇手究竟是誰？他下一個目標是誰？這些連續殺人案背後到
底有什麼？』
「的確…」我慢慢地說：「而且還要知道那個靈魂是誰…」
『那個靈魂沒意外應該就是你第一次遇到的小丑靈魂。但是我們的法
律對他沒有意義，所以我認為先找出兇手比較重要。』
啥？我睜大著眼看著這行訊息。小丑靈魂就是這些事情的執行者？
「不是吧…？那我下次遇見他時可要問清楚了！」
『不，你遇到他時請裝做不知道，因為我還不敢保證。如果你未來有
機會去到靈魂界請先證明看看我的推論對不對：一個靈魂是否能看見人類
的屍體？這樣才能確保推論的正確性。』
『等等。』寶貝熊突然丟了這個訊息過來。
「怎麼了嗎？」我問。但是他並沒有回我。
我起身上個廁所順便休息一下，床邊的鬧鐘已經顯示半夜兩點了。
『這個推論應該錯不了了，剛剛我得到的資料顯示出大學生屍體上的
血應該是第二跟第三個犧牲者的。王琪小姐身上也發現第四名的血。小靜
小姐被發現的現場也確實發現了你室友的鞋印，再進一步調查應該可以發
現更多才對。』
「你是怎麼弄到那些資料的？」我吃驚地問。但是他又沒回我了。
『要抓這個兇手我們只能對第一個大學生跟你室友的個案着手。其他
的個案他都可以製造出不在場證明。至於毒品應該跟他的動機有關。不過
這個兇手一定有個憤世嫉俗的心。甚至可能是受過什麼傷害…』
不在場証明…？意思是叮噹小薇就算有不在場證明也是沒用的了？她
們依然可能是兇手？真糟糕，我居然跟她說了這麼多，她應該不會是兇手
吧…
『接下來有幾個線索可以注意：第一是最明顯的，兇手殺人的地區改
變了，表示他現在剛來到這裡。第二是她應該是名女性。第三是她的不在
場證明。這邊我要強調一點，她會選擇將小靜小姐約出去殺害而不是親手
殺她一定是為了不在場証明。第四是她一定有很強的妝扮能力和化妝能力
，不過這不是為了她自己，是為了幫那個屍體化妝。第五，你室友的電腦
裡搞不好會有線索。』
在這個瞬間我的心突然升起一個恐怖的想法：搞不好犯人就是叮噹也
說不定。叮噹的母親在銀行搶案中被殺，中間會不會有跟毒品相關的案外
案？而且如果是這種殺人法，叮噹基本上是沒有不在場証明的。化妝能力
…叮噹好像也挺強的，難道她之前說的話都是騙我的？她其實是利用我掌
握警方的行動？
「真糟糕啊…」我輕輕地說，因為這是我最不想預見的事。
『最後要注意的是，兇手現在還缺一具屍體，可能會再次出手犯案。
當然這也是能夠將她定罪的一個好時機。而且這段時間小丑靈魂可能會來
找你，請你好好把握這次機會。接下來的我想就交給你跟警方了，我要睡
了，晚安。』寶貝熊送過來這段訊息之後就離線了。
是啊，很晚了呢。我居然跟他討論了這麼久，不過也算大有斬獲了。
「謝謝你…我一定會好好加油的。」我對著麥克風說。
我將麥克風收到一旁，靜靜地回想他剛剛跟我討論的事情。
「搞不好可以破案。」我站了起來，儘管全身疲憊，但我內心中卻充
滿著希望，於是我走到守仁的房間，輕輕地按下守仁他電腦的電源。
守仁，請你一定要原諒我，我不是故意動你電腦的。我暗想著。
經過一串冗長的開機，我終於看到了他的桌面，並且很慶幸是守仁的
電腦沒有設密碼。
我翻了一下之後發現守仁他有存對話紀錄的習慣，於是我便從他所有
的對話紀錄裡開始尋找…
-------------------------
「原來如此！」我從守仁的椅子上跳了起來。
原來是這樣！守仁就是這樣被殺的！守仁這個笨蛋…
我瞧了窗外一眼，早晨的陽光正和煦地照在陽台上。
「又早上啦…」我正想閉上眼睛時我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是威廉打
來的。
「恩，我是聖堯…」我無力地說。
『聖堯嗎？我要跟你說一個好消息，』威廉的聲音還是那麼單調，完
全聽不出任何高興的感覺。
『我們查出這些連續殺人案的犧牲者背後幾乎都跟一個販毒集團有關
，只有你室友跟第一個大學生跟毒品沒有關係，不過這也算是很重要的線
索了。』
「不，這樣反而是正常的…威廉先生，看來我們已經找到正確的方向
了。」我內心突然雀躍了起來。
『是啊。正確的方向。你現在有空嗎？我來告訴你詳細的情形。』
「當然了。那我等等去找你。」說完我便切斷通話了。
之後我將頭探出窗外，突然覺得陽光掃去整個城市的陰霾，疲倦感也
彷彿整個被掃走了。
我一定能抓到那個瘋子的！我振作起精神，慢慢地走出房門。
NEXT：嫌疑犯
待續…
--
夫兵者不祥之器物或惡之故有道者不處君子居則貴左用兵則貴右兵者不祥之器非君子
之器不得已而用之恬淡為上勝而不美而美之者是樂殺人夫樂殺人者則不可得志於天下
矣吉事尚左凶事尚右偏將軍居左上將軍居右言以喪禮處之殺人之眾以哀悲泣之戰勝以
喪禮處之道常無名樸雖小天下莫能臣侯王若能守之萬物將自賓天地相合以降甘露民莫
之令而自均始制有名名亦既有夫亦將知止 61-63-106-54.nty.dynamic.lsc.net.tw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