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尋求
「找救援？誰可以幫我們？」我急切地問。
俊翔翻動了一下桌上的本子，以他翻書的速度會只讓人覺得他是在走
馬看花地瀏覽，根本沒在看內容。
「首先就是要找一位朋友，那個當年告訴我J And J人，我想他和J
And J應該有一點關係。另外還有一些人我也要聯絡看看，但是他們現在
大多人都在國外，所以短時間可能不太好找。」
我想我的表情非常焦慮吧，因此他看了我一眼之後馬上說：
「放心，我們不是孤獨的，這位電腦專家已經決定要幫我們了，」他
敲敲螢幕的邊框，「我今天早上和他交涉過，他說他可以助我們一臂之力
。別懷疑，我認識他已經好一段時間了，基本上他算是個可靠的人。」
但是你不是叫我不要相信任何人嗎？而且還叫那個老司機玩弄我！我
內心不滿地抗議著，但我卻沒有說出口。
「還有一點很重要的…我在想該不該跟你說。」俊翔沉思了一會兒，
表情露出一絲同情的樣子，「這幾天和你曾經在一起過的人可能會非常危
險…因為塔克斯（TAX）已經確定雨涵是藏在你這裡了，所以這幾天和你
關係比較密切的人都可能變成他的目標…我想你懂我的意思。」
「難道說…」我不敢再往下問，他點點頭。
這幾天遇到的，應該就是指怡如吧！畢竟怡如她算是在不知情的情況
下變成我的『共犯』，那天還對塔克斯編了那個謊話…
「怡如會怎麼樣？我們不能不管她啊！」我急了，真的急了。
「只能祈禱了…情況可能會很糟糕，」他面帶痛苦地說，「他們一定
會用很多手段從怡如身上套出一些線索，可能是柔性的，也可能是強硬的。」
「我不能這樣坐視不管！是我害了她啊！我要去找她！」我拿出手機
，卻立刻被俊翔一手打掉。
「你瘋啦！冷靜點！尚傑！這樣做我們可能都會死的。」
「那怎麼辦？我們要救她啊！」我忿忿地坐進沙發中，這時我才發現
雨涵正用她那疑惑的大眼盯著我瞧。
雨涵真的是會招來腥風血雨的女孩子嗎？真的是個災難嗎？至少我目
前已經稍能感受到了。
但是要我就這樣不管她我可辦不到！
「叔叔？你生氣了？」雨涵來到我身旁側頭問道。
「不是…只是有點不知所措。」我悶悶地說，但我覺得我有在強顏歡
笑了。
「唉唷，你太自閉啦，來，有什麼困難可以跟我說啊。」雨涵動了動
食指，一臉得意的樣子。
小鬼頭就是小鬼頭，我現在最大的困難就是妳自己啊！
「雨涵，問你一件事，你可以告訴我你爸爸在做什麼嗎？」突然發問
的是俊翔，雨涵頓時也覺得有點突兀的樣子。
「爸爸他在西班牙工作，常常四處奔走，英格蘭、法國、瑞士…還有
很多很多，他都有去過喔。」
「那一定很好玩吧！」俊翔笑著說，「結果你都有跟去嗎？」
「有啊，有去過幾次。不過一點都不好玩啊！爸爸每次都說要去裡面
開會，都把我留在在外面。不過我也不是孤獨一個人啦，偶而會有很多人
來陪我呢，像是艾莉絲姐姐、瑪麗阿姨、克里斯叔叔…好多好多呢。」
瑪麗？這個名子有點印象…好像就是泡紅茶很好喝的那個吧？難道這
些人都和字母有關嗎？
「那，雨涵，你可以告訴我你爸爸的名子嗎？」
「福貝里˙多爾斯。」
「『F』嗎…？」俊翔低吟了一聲，隨後又說：「聽起來像是個英格
蘭人呢。」
雨涵笑瞇瞇地看著我們，好像在問我們對她的回答滿不滿意似的。
「那你在歐洲那邊平常假日都是誰在陪你啊？」俊翔又問。
「就媽媽啊，爸爸偶爾會陪我，還有瑪麗阿姨。媽媽常常和瑪麗阿姨
一聊就聊了好久好久呢！這時瑪麗阿姨也都會泡錫蘭紅茶給我喝喔，真的
好好喝呢！她還會說故事給我聽喔！其實我除了媽媽以外，最喜歡的人就
是瑪麗阿姨了。」
「那小智呢？那個家庭老師？他沒去嗎？」
「小智沒在跟我去歐洲的啦，他都留在這裡，不過我聽說他有時候會
去上海。我也想去上海一趟呢。」雨涵吐了吐舌頭，「聽說那裡的螃蟹很
好吃。」
又是吃的，這個女孩子還這麼小就吃過這麼多美食了，反觀我…唉，
可憐啊，難道這就是貧富差距擴大下的產物嗎？我的美食經歷居然會輸一
個小孩子。
「是啊，非常好吃呢。」俊翔笑了笑，補充說，「那叫上海大閘蟹，
很有名的喔。」
「嗯嗯！」雨涵眼中馬上露出崇拜的眼光，我終於知道她所說的「我
講的俊翔哥哥都知道。」是什麼意思了。
「那等等我們中餐也吃好一點吧，我叫了些西餐上來呢。」俊翔哄著
她說：「雨涵要乖乖的呀。」
雨涵點點頭，神情愉快。
「啊！那雨涵你平常在家都做些什麼事呢？或是喜歡玩什麼？我去找
看看能不能準備給你玩。」
「平常就是讓小智哥哥陪我看書啊，然後教我事情。有時候我會一個
人彈彈鋼琴或是拉小提琴吧。」
「喔？那個很難吧？」俊翔問。
「還好耶，手指動幾下就會了。」雨涵邊說還邊做出拉小提琴的手勢。
「這樣啊，以後有機會可要讓你發揮發揮。」俊翔說完之後又將我拉
到一旁，並囑咐雨涵乖乖坐在那等著，午餐很快就會到了。
「聽見沒有，我的朋友？你聽了這些之後有沒有什麼感想？」他壓低
嗓子說。
「感想？只不過是很普通的對話不是嗎？只是她身旁的人真的有『字
母』的成員存在嗎？如果是這樣，她剛講的到任何一個人都很可疑啊。」
我說。
「不是這樣的，你有沒有發現這個女孩子少了點什麼東西？很容易想
的。」
「少了什麼…？」我皺著眉頭，心裡暗忖這個女孩子不是什麼都不缺
嗎？還知道什麼提拉米斯、什麼西餐的，甚至還想吃上海大閘蟹呢！而且
她才這麼小小年紀就遊遍半個歐洲了，我現在二十二歲了還沒離開過這塊
土地耶。
「對不起，我不知道耶。」我慚愧地說。
「聽好，你想想你小時後過的生活，身旁一定都會有一點朋友吧？」
俊翔正經地說，「雨涵她身邊完全沒有平輩的朋友在，對吧？她身邊的幾
乎都是一些哥哥姊姊，叔叔阿姨的，卻從來沒聽過任何一個跟她平輩的人
在。」
「她沒有受過正式教育啊，這很正常吧。」我不甘示弱地說。
「沒錯，但你看她身旁的叔叔阿姨這麼多，總會遇上一些平輩的人的
，女孩子在這個年紀總是喜歡跟自己同年的人玩在一起。但是她卻不一樣
，身旁卻是一堆長輩，這點非常奇怪。」
其實我覺得還好，可是他的表情卻非常嚴肅認真。
「那你去問她不就好了，問她有沒有同年的朋友啊。」我說。
「暫時不要…我懷疑雨涵認為跟那些大人處在一起是非常正常的事情
，現在問她的話搞不好會讓她confuse。」
「喔。」我猜想他剛剛應該是講『弄糊塗』吧。
「這是『字母』對她的洗腦？還是他們的家族觀念本來就是這樣？還
是真的只是單純的沒有同輩朋友？這一定要弄清楚…」俊翔來回走來走去
，嘴巴裡念念有詞的。
我總覺得他實在把事情想的太複雜了，這根本是一件不足掛齒的小事。
說到不足掛齒的小事，我突然想到小智拿走雨涵洋裝的事情，也許我
該跟俊翔講這件事，看他有沒有什麼看法。
我告訴他我那時也檢查過那件洋裝了，完全沒有異樣。他聽完後沒有
出聲，只是閉著眼睛呆在那，莫約過了一分鐘之後他才說：
「你確定沒東西？你知道嗎，真正的暗號是讓一般人去檢查也檢查不
出來的，比方說他可以藏在繡花或蕾絲的圖案中；可以用特殊處理，在高
溫下才會現形；可以藏在交織的線絲中…太多太多方法了。」
我抿著嘴，不知道怎麼反擊他的話。
「那件洋裝你有帶著吧？我可以找機會檢查一下。」
我點點頭，就像個聽話的孩子。
鈴，一聲鈴響傳來，俊翔告訴我這是服務鈴，是中餐送來了。
接著他前去開門，和服務生聊了幾句家常話之後便自己將餐車推了進
來，上面是看起來非常美味可口的三套帶骨牛排餐及一籃餐包。
「哇！好好吃的樣子！」雨涵跳了過來，拿起餐具準備大快朵頤。
用餐過程不止雨涵吃得高興，讚不絕口，連我也覺得我是第一次吃到
這麼好吃的排餐，跟夜市和路邊攤的果然不能比啊！
俊翔沒有跟我們一起吃，他獨自一人坐在辦公桌前低頭沉思著。
我突然看到地毯上的手機，那是剛剛被俊翔打掉的…對了！怡如的事
情怎麼辦？總還是要想辦法啊！不然我這頓飯實在也吃不安心。
於是我來到俊翔旁邊，問他該怎麼做才好。
「我的朋友，你要知道，這不止涉及怡如一個人，雖然說她是最首當
其衝的，但是你要想想，你的親人、你的朋友、你的同事、你的上司等，
全部都會變成他們搜查的目標，只要有任何線索，我相信他們都不會放過
的。」他慢慢地說，「而且，如果我們要連同怡如一起帶過來這裡，那她
的父母怎麼辦？她的家人？她的朋友？更糟的是這樣可能會暴露我們的行
蹤。所以這絕對不是辦法。」
俊翔他好像看透我的心思了，因為我就是想要說「可以將怡如帶來這
裡的啊！」所以我無言以對了。
「那…我們在這裡安全嗎？為什麼你會在這裡？」我換個話題問。
「不安全。」他這個回答的可快了。
我驚訝之餘，還來不及回話，他又說：
「我們隨時要換飯店和房間住，直到我們都脫離險境為止。這可能會
是長期抗戰，也可能明天就結束了，沒人知道。至於為什麼我會在這裡，
因為這就是我平常住的地方啊。」
他的意思是他每天都住飯店嗎？我想。
我正想走回去吃那份帶骨牛排時（雨涵已經吃得差不多了），我背後
突然傳來一聲俊翔的歡呼，因此我又轉了回去。
「怎麼了嗎？」
「我已經聯絡上那個告訴我J And J的朋友了，他說他願意幫我們。
我也跟他約好要見面了。」我的朋友說。
「現在嗎？在這裡？」我不知道為什麼也覺得興奮起來了。
「三十分鐘後，地點在前面轉角的咖啡店。」俊翔站起來，神色凝重
地說，「你要來嗎？因為我們沒有辦法帶雨涵過去，所以我想你還是留在
這裡陪她好了？還是你堅持要跟我去也行。看你自己的決定吧！」
NEXT：會見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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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兵者不祥之器物或惡之故有道者不處君子居則貴左用兵則貴右兵者不祥之器非君子
之器不得已而用之恬淡為上勝而不美而美之者是樂殺人夫樂殺人者則不可得志於天下
矣吉事尚左凶事尚右偏將軍居左上將軍居右言以喪禮處之殺人之眾以哀悲泣之戰勝以
喪禮處之道常無名樸雖小天下莫能臣侯王若能守之萬物將自賓天地相合以降甘露民莫
之令而自均始制有名名亦既有夫亦將知止知止可以不殆譬道SF.Dorm8.NCTU.edu.tw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