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底牌
現在是晚上七點，其實我和雨涵被帶進這間飯店之後，我們已經繞了
好久的路了，也經過了好幾扇門，更離譜的是身旁的服務生也換了好幾個。
現在帶領我們的是個看起來像是經理的人，他的服裝相當整齊，走起
路來也頗具威嚴。
我已經繞得有點不耐煩了，但是雨涵還是活潑跳躍的樣子，她如同發
現新事物般看著轉角的擺飾或是牆上的雕刻圖畫。
「請問…我們什麼時候才會到？」我終於忍不住開口問了。
「快要到了，經過前面那扇門就好。」經理說。
不過這個回答我已經聽過很多次了，因為每一次服務生要『交接』時
都會跟我說這句話。我知道這個經理又要將我交給下一個人了。
「放心，這扇門後面就是你要找的人了。來，請讓我檢查一下你身上
的東西好嗎？」他停下腳步，帶著專業的微笑看著我。
終於到了吧？我已經繞了十幾分鐘了吧？
我被這位經理搜了身，他將我身上所有的東西都拿走了，包括我的錢
包、手機等；接下來雨涵也被他搜了一會兒，但是卻沒搜到任何東西。因
此這裡我比較意外的是雨涵她居然沒有帶著那個小貓包包出來。
「雨涵你怎麼沒帶小貓包包來啊？」我問。
「喔？那個啊，被瑪麗阿姨拿走了耶，她說等我們回去的時候再還給
我。」雨涵說，「因為那個包包好像有點髒了，阿姨說要縫補一下。」
這樣子啊，她應該不會搞什麼鬼吧？我心想。
「東西我等你們出來會還給你們。兩位請進吧，祝您愉快。」經理說
完便站在那笑著目送我們離去，真的很有服務生的風範。
我們走過一個鐵框，我知道這應該是金屬探測器之類的東西，然後我
們來到一扇大門前，我猜想寶貝熊就在後面了。
我推開門，裡面果然站著一個人，看起來威風凜凜的，不過看近看之
後才發現原來他是個老先生，一個風度翩翩的老先生。
「寶…寶貝熊？」我承認我是被嚇到了，因為我從來沒想過寶貝熊這
樣的暱稱原來是個老先生。
他搖搖頭，有禮貌地說，「兩位請跟我上來吧，主人在上面等你們。」
「喔…」我鬆了一口氣。確實，我鬆了一口氣。
我們搭上老先生身後的電梯，我也趁這個時候打量他。如果你懂我的
意思的話，我想將他形容為一個非常帥的老先生，白髮梳得非常整齊，臉
型非常俊俏。他身穿一件黑色西裝，領子上打一個小蝴蝶結，整個看起來
就像個訓練有素的管家。
他沒有多說什麼，只是靜靜地站在那邊。
登！電梯門打開，映入眼簾的是一個豪華的大廳，天花板上有一座華
麗的水晶吊燈，紅色地毯上有一張覆蓋白色桌布的超長餐桌，最遠處則是
一大面落地窗，背景是整個商圈的夜空，星火閃爍非常漂亮。
我們從電梯出來，老先生將我們安排在餐桌的一頭。
「哇啊！」雨涵她看的眼睛都快掉出來了，而且，別說是她了，連我
自己看了都覺得自己猶如身在歐洲宮廷之中。
「你們好啊。」一聲細柔的女聲從餐桌的另一端傳來，我和雨涵也都
被這個聲音源吸引過去。
坐在另一端的是一個小小的人影，是個女孩子，非常年輕的女孩子。
難道她就是『寶貝熊』？別鬧了！我內心大叫。
「哇啊！」雨涵的眼中露出小孩子才有的閃耀，看來她很喜歡眼前的
這個…大姐姐，一個年紀不過十八、十九歲的大姐姐。
「請問你就是…寶貝熊？」我的聲音裡有點沙啞，因為我不敢相信我
看到的。
「是啊！」她回答的可快了，而且非常有元氣，簡直就像雨涵那種小
孩子一樣的聲音，「不過在這裡不要這樣叫我啦，你還是叫我君君好了。」
「君君？」我驚呼了一聲。
「是啊，君君。」
我仔細看了一下眼前的這位「君君」小姐（或是叫小妹妹比較恰當？
），她的頭髮很凌亂，東翹一根西翹一根的，臉蛋非常清秀可人，就像小
孩子的皮膚般吹彈可破；她的表情也像個孩子似的，對新事物充滿好奇，
兩顆大眼睛眨啊眨地看著這個世界。
整體來說，她不是人類，是個森林裡的小妖精。
如果要說她身上有什麼最讓人注意的東西，那一定是她的那件衣服了
，因為衣服上印著一隻可愛的熊寶寶，讓人有一種很不搭調的感覺。
「熊寶寶…」我看了不禁輕唸了一聲，「熊寶寶…」
「那，我們開始吧？你邊吃東西邊告訴我事情的來龍去脈吧？」君君
看著我，眼神裡好像只能讓我回答「好」而已。
「我的朋友，也就是俊翔。他不是都把事情告訴你了嗎？」
「我想知道的是你的描述，以及你對這些事情的看法。」她說，同時
吩咐了一下那位老管家，要他將雨涵帶去旁邊吃東西看夜景。
雨涵非常高興地答應了。
「那麼，你請說吧。還是你要坐過來一點？」君君問。
我看著她的表情，我知道我只能重新開始講了。好險因為平常有做了
一些手記，於是我便照著手記上發生事情的順序跟她說了一次，當然我對
哪些地方有哪些疑點都會提出來和她說，哪些地方有哪些看法也是會告訴
她。
我在講這些事情的時候眼前的這位小妹妹都只是安靜聽著，兩顆眼睛
睜得大大的，有時候我都會懷疑她是不是真的有在聽。
大概過了三十分鐘吧，我把我想講的話都講完了，只見那名老服務生
送了一盤炸蝦天婦羅上來，君君妹妹興奮地抓起炸蝦尾巴，咬了一口。
「那麼…事情大概是這樣…你有什麼看法嗎？」我看著她嘴裡嚼著炸
蝦的樣子，心裡還真有點感到心動，因為那可愛的模樣跟雨涵有的比了。
「嗯…嗯…你是指…哪方面的看法？」
「什麼哪方面的看法？」
「就是啊…」她吞了一口，「這件事情基本上你的朋友推論的都不錯
了，只是有一些盲點可能沒看到。啊，可以幫我去請雨涵過來嗎？」
我有點納悶，但還是照做了。我將雨涵帶到她身旁來。
「雨涵，我想問你一些事情可以嗎？」君君將椅子往後娜了一點，這
時我才發現原來她坐的是輪椅，下半身蓋著一件絨布。
突然整個房間裡響起一陣鋼琴聲，一看才發現那位老管家正坐在房間
角落的那台鋼琴旁，他閉著眼睛彈奏著美妙的旋律，十分動人好聽。
我、雨涵、還有君君三個人就呆在那聽完了老管家的演奏。
「哇！好厲害喔！」雨涵雙手合十，笑瞇瞇地點點頭。「我也可以去
彈彈嗎？」她望著君君問。
「當然可以啊！」
「嗯！」雨涵跑到鋼琴那，有模有樣地坐了上去；老先生站在鋼琴旁
邊，就像個鋼琴老師一樣。
琴聲響起，她才剛彈下十個音左右，我就發現雨涵彈的歌曲和剛剛老
先生彈的是同一首，整個旋律都一模一樣。
「看吧！雨涵她彈的很好吧？」我叫了一聲，問道：「對了，這是哪
首曲子啊？好像很有名的樣子？」
「不不不，你完全錯了。」君君搖搖頭，「這根本不是什麼有名的曲
子，這完完全全是那個老管家自己自創的。」
我詫異地看了她一眼，我知道她想表達的意思。
「你知道了吧？這就是雨涵過人的地方，她有天付異秉的能力在。也
許你會覺得只是彈出相同旋律而已沒什麼，但是你一定不知道一點。」君
君拿出一台筆記型電腦，上面有個視窗，「看吧，現在雨涵她彈完了，這
裡紅色的是紀錄著她剛剛按下鋼琴鍵的動作，還有聲音所形成的波形。然
後綠色的是管家彈的。」
琴聲結束後，她將電腦螢幕轉給我看，畫面中紅綠兩條線完完全全重
疊在一起，接著她按下一顆按鈕，螢幕上打出一個大大的『99.96%』
「看吧，她不只旋律模仿的一模一樣，連整個節奏都可以抓到百分之
九十九點九六的相同，老實說，這已經不是人類所能了。」
「不會吧…但是這代表什麼？」
「你還不懂嗎？鋼琴啊，鋼琴！」君君又將輪椅挪進餐桌裡，抓起一
隻炸蝦往嘴裡塞。
「你的意思是…她家的鋼琴裡有東西？但是那也被搜查過了吧…難道
…你是指有機關？」我驚覺地叫了一聲，她點點頭，散亂的頭髮也跟著晃
動。
「我剛聽到這個女孩子身上有秘密，而且字母他們不希望她死掉的時
候就想到了，她只有三種可能的情況可以攜帶這個秘密：第一是秘密在她
身體上，第二是秘密在她的記憶裡，第三是秘密在她的特技中。」君君妹
妹表情突然變得非常認真，認真地盯著她眼前的炸蝦。
「但是第一第二點都有盲點在，」她繼續說：「這兩點都必須要將秘
密文件藏在某個地方，然後靠雨涵的記憶或是身上的提示才會知道，這樣
的話字母他們就算不用依靠雨涵還是有機會可以自己找到那份機密文件。
這點對於福貝里先生來說實在是太冒險了。」
的確…字母那裡都是搜查的高手，如果將文件藏在某個地方他們遲早
也找得到。
「所以啦，我認為這份文件應該是藏在一個機關裡，而且是非雨涵打
不開的機關。所以就牽扯到一個問題啦，雨涵的特技是什麼？她有什麼別
人學不來的地方？我第一個想到的就是她音樂上的才華。」她笑了起來，
十分靦腆可愛，「想想，根據你描述的，她音樂上的才能已經到了無人能
抵了；還有她之前說小提琴這種東西手指動一下就會了，這些都是她在音
樂上有特異資質的證據。」
「所以…你認為那份文件…」我沉思了一下子，「那份文件是不是藏
在鋼琴裡？然後要雨涵彈奏某個旋律上去機關才會打開？」
「沒錯，正是此意，要打開這個機關必須要有和設定的聲波與節奏有
接近百分之百的相似才行，這樣就只有雨涵辦得到。我認為是這樣，當然
也不一定是對的啦！」她抓起炸蝦尾巴，咬了一口。
我現在總算有點認同俊翔說的話了，這個寶貝熊的確有她的過人之處
在。
「那你知道字母來到這裡的人各別是誰嗎？」我再問，因為我覺得她
也許有辦法知道。「塔克斯是那兩個傢伙，那比爾呢？傑克呢？甚至是…
D這個人呢？」
「字母會派到四個單位過來這還真是前所未見，而且是來這個小國家
。」她吃完那隻炸蝦之後，想不到她居然用手指去抹了抹嘴角，還將那些
油渣都吃進去了；看她吃的津津有味的樣子，我不免又開始懷疑她的智商
了。
「據我所知傑克已經回去了，因為他不需要過來了，J And J的謊言
已經被揭穿了；然後D這個人…」她突然抬起頭，蓬鬆散亂的頭髮也晃了
一下「啊啊！對了，你們可能還不知道吧？D這個人就是福貝里先生啊！
代號『D』的多爾（DOLL），不過他現在已經死了，所以我不知道現在的D
是誰。」
我相信我當時臉上一定很驚訝吧，可能下巴都快掉到胸前了。因為…
這實在太令人意外了！想不到D就是雨涵的父親福貝里！
「至於比爾是誰，我本來也不知道，但是經過你和你的朋友的闡述之
後我想我已經知道他是誰了。」君君妹妹挪動了一下身體，嚴肅地說，「
所謂的比爾，她就是一直在你們身邊的瑪麗。」
我想我這次下巴是真的掉到胸前了。
NEXT：叛者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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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兵者不祥之器物或惡之故有道者不處君子居則貴左用兵則貴右兵者不祥之器非君子
之器不得已而用之恬淡為上勝而不美而美之者是樂殺人夫樂殺人者則不可得志於天下
矣吉事尚左凶事尚右偏將軍居左上將軍居右言以喪禮處之殺人之眾以哀悲泣之戰勝以
喪禮處之道常無名樸雖小天下莫能臣侯王若能守之萬物將自賓天地相合以降甘露民莫
之令而自均始制有名名亦既有夫亦將知止知止可以不殆譬道SF.Dorm8.NCTU.edu.tw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