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弄臣
我簡直不敢相信我所聽到的，為什麼我們辛苦要找的J And J也是字
母的一個部份？這樣下去不是所有的線索都斷了嗎？還有為什麼雨涵的母
親要我帶著雨涵去找J And J，這麼一來就完全說不通了啊！
可惡…那接下來怎麼辦？我完全沒有頭緒了。
「這是怎麼回事？王尚傑先生？」瑪麗問道。
「我暫時也沒辦法和你解釋，而且…」我瞧了雨涵一眼，她像是個剛
歷經大難的倖存者一樣，呆坐在那眼神恍惚。「這裡不好講話。」
瑪莉也了解我的意思，於是又轉了回去。
後來車子到了塔城飯店，我們到地下停車場停好車之後便上樓了。這
邊我要附註一點，那個醫生與刺客也跟著我們上來了，你永遠無法想像兩
個全身沾血的男人和兩個驚魂未定的女孩子以及一個邋遢的醫生一起站在
電梯裡是什麼感覺，那種沉默的壓力真的會讓人喘不過氣來。
我們回到8105室，我發現俊翔已經在裡面等我了。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俊翔！你最好說清楚。」我一看到他便衝上去
問，而他只是安撫我要我坐好，然後探頭看了一下瑪麗，問她是誰。
「她就是雨涵的『瑪麗阿姨』啊，一個搞不清楚狀況的女人。」我說。
醫生加入我們的談話，他坐在俊翔對面，依然是連看都不看我一眼。
那個滿身是血的刺客獨自進到浴室去了；瑪麗和雨涵則是呆在那，不
知道該做什麼。
「兩位，你們可以到隔壁房間去嗎？」俊翔走了過去，面帶微笑地說
，「我為兩位在隔壁多準備了一個房間，你們可以先到那邊去休息。看你
們還驚魂未定的樣子，別擔心，把它當成一場可怕的車禍就好。」他彎下
腰，摸摸雨涵的臉，稚氣地說：「雨涵，沒事了。一切都沒事了。」
「俊翔哥哥！」雨涵抱住他，抱得非常緊的樣子，過了好久之後才放
開。
老實說看到雨涵這個樣子我還挺難過的，我覺得我好渺小。
俊翔笑了笑，回頭對瑪麗說：「那麼就交給你了。」
瑪麗點點頭，隨後他們一起走出房門，我發現門打開的時候那個老服
務生也在那裡，他們走到隔壁的房間去。大概三分鐘之後俊翔才一個人走
回來，關上門，臉色沉重地看著我們。
「好了，我想先跟你們說一些事情。」他邊說邊走坐了下來。
「你最好解釋清楚，俊翔。」我說。
「其實，我收到這樣的訊息。這是駭客幫我攔截到的，但與其說是攔
截到，不如說是字母他們故意傳給我看的。於是我將它印出來給你們瞧瞧
。」俊翔將一張字條放在桌上，那張字條上寫著：
『我知道你不是J And J的成員，我隨時都可以殺了你。看來你逃離
了塔城飯店，不過卻沒把東西拿走，我會去將東西帶走，之後再去殺了你。
比爾。』
這個屬名比爾的訊息…為什麼他會知道俊翔離開了？而且他怎麼會知
道雨涵還留著？我想。
「俊翔啊，你真的被比爾盯上了，我只能說你死定了。」醫生往後一
靠，很輕鬆的樣子。「我不是叫你不要和比爾作對嗎？那傢伙是殺人的專
家啊。」
俊翔沒有理會醫生的嘲諷，繼續說，「我稍微說明一下好了，這封訊
息是我今天早上八點收到的。於是我心想這裡一定會出事的，想不到一問
才知道尚傑你在早上七點四十五就離開了，那麼…我想比爾來這裡應該是
撲了一個空…這該說是幸運還是不幸呢？」
如果是早上八點的話我和雨涵都不在，他來這裡一定什麼也找不到，
因為比爾也不知道雨涵會這麼突然的離開吧？好像真的是逃了一劫。很快
地我突然意識到一件事情，這麼說來比爾他來過這個房間囉！於是我說：
「比爾他來過這個房間！我們現在在這裡會不會很危險？他會不會就
躲在哪裡？還是裝了什麼裝置在監視我們？」
「嗯…很危險沒錯，但是我就是想和他正面交鋒，我覺得這才是我們
贏得了字母的方法，所以我把你們找來這裡。監視或竊聽方面其實還好，
因為在你們來之前我已經檢查完這個房間了，這裡沒有暗藏任何裝置，更
沒有比爾在。這點是有點奇怪啊…」俊翔小聲地唸了一會兒，接著他眼神
發光，堅定地對我們說，「其實我想在這裡等比爾過來，他應該會再回來
的。」
「俊翔！你瘋啦？」我叫著，一旁的醫生則是無動於衷。
「我沒有瘋，我的朋友。你沒發現嗎？我們這種逃避和防禦的態度已
經讓我們變成籠子裡的老虎，任由字母他們宰割。我想，我們現在能夠活
命的方法就是反擊，主動回擊，讓他們措手不及。」
隨著俊翔講完最後一個字，對話的氣氛也衝到了最高點，接著開始冷
卻下來，形成一陣沉默。
「但是…俊翔，你不是說了？他們都是國際級的殺手啊！我們要怎麼
贏？」我率先打破沉默問。
「沒試試看怎麼知道？而且我們這裡的人也不差啊，瞧瞧剛剛那位救
你出來的傢伙，他身手可真是不錯啊，是吧？醫生？」
醫生發出一陣怪笑，他喜孜孜地說，「是啊，你沒看到他剛剛的樣子
，居然直接開車去衝撞對方，然後跳下車擊碎對方的車窗，快速俐落地將
對方給殺了。這真的都只有一瞬間呢，我就說我介紹的你不用擔心吧。」
他們兩個都笑了起來，而我還是不懂他們在說啥，只知道好像是在說
剛剛那個刺客的事情吧。
俊翔似乎看出我的不解，他連忙解釋道：「其實，從我們和醫生那天
會面完之後，醫生他就一直派人在監視你了，這連我都不知道呢！」
「別這麼說，我也不知道你所指的東西是那個小女孩。」
俊翔點點頭，繼續說：「因此，他並沒有注意到雨涵今天早上離開了
；反而是注意到你慌張地衝出旅館的樣子，他便知道你那邊出事了，所以
就一直跟蹤你跟蹤到雨涵她家。」
「附帶一提。」醫生打斷他的話，看著我說：「我的眼線就是那個載
你去小女孩家的計程車司機，他開車開得很快吧？希望沒嚇著你。」
什？什麼？那個滿臉油光的肥大叔？原來他是醫生的人！
「接下來，我在今天早上收到比爾的訊息，於是我問了這裡的服務生
，他說你已經不在了，」俊翔接著說，「我頓時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但
是我後來想到了醫生，於是我向他求助，想不到醫生已經知道你在哪裡了
。我便拜託他過去雨涵家監視狀況，直到他看到你被他們押進車子裡，我
才安排了這個攔截行動。」
「這…」我瞪大了眼，完全不知道怎麼回應。
「那…那J And J的事情是怎麼一回事？可以告訴我嗎？醫生你不是
也是J And J的成員嗎？還有為什麼J And J也是字母的人？」我問。
他們兩個互看了一眼，眼神交會了一陣子，最後俊翔開口了：
「我的朋友，我那天離開了之後便去找醫生了，因為我覺得J And J
這個組織有點奇怪，好像不是我們所想的那樣。第一點是因為我在和塔克
斯交涉的時候，他的反應…怎麼說，他的反應讓我很不安，我不認為他聽
到頗具威脅的J And J之後會這麼冷靜，而且也太容易就放棄了。他的反
應就像是那個小女孩已經落到他們手裡一樣…當然這是我個人的猜想。」
我眨眨眼，要他繼續說下去。
「後來駭客告訴我字母他們的通訊明顯減少了，最後他攔截到一個極
秘的訊息，那就是字母代號『J』的人也過來了。這讓我不禁產生很大的
懷疑…這個時間點，實在也太巧合了。因此我昨天晚上就去和醫生討論了
很多。」俊翔說到此突然臉色一沉，哀悼地說：「我們的駭客先生為了攔
截那個極秘的訊息，自己的行蹤也被字母發現了。從此之後他就沒有再攔
截到任何訊息，除了那封比爾『故意』給的訊息以外。」
看著他滿臉愁容的樣子，其實我還是很疑惑，疑惑醫生的身分。這邊
我要先說明一件事，因為醫生在講「字母」這個字的時候都是念「Alphabet」
，因此我在描述上也只好根據實情去寫了。
「好啦，要換我說了是吧？」醫生抓抓頭說道，「我真的是J And J
的一員，只是交情不深。我說過了，那個組織很詭異，沒人知道誰才是頭
頭，直到俊翔告訴我他的想法我才覺得真的有這個可能，J And J的頭頭
就是Alphabet裡的JACK。一個以毀滅Alphabet為號招的組織，其實它是
Alphabet的一部分！這的確像是Alphabet會做的事情。經由J And J，
Alphabet可以清楚知道誰是叛徒，甚至知道誰是想違背Alphabet的人。當
然要收集情報就更容易了。」
醫生從口袋裡拿出一根菸蒂刁在嘴邊，繼續說：
「我以前說過了吧，聽說有重要情報時J And J的頭頭才會出現，本
以為他是個運籌帷幄的智者，一個對付Alphabet的判官；想不到他的真正
身分居然是Alphabet裡的JACK，一個將大家耍得團團轉的弄臣！好個
『Judicature And Jester』！」
沉寂片刻，我問：「那麼，雨涵的媽媽要我去找J And J…？」我還
沒說完，門外突然傳來三聲敲門聲，我們都看了過去；這時我才發現原來
那個刺客已經從浴室裡出來了，他默不吭聲地站在那，就像是消失了一樣。
俊翔前去開門，門外站的是瑪麗小姐。
「啊啊，雨涵她已經睡著了，所以我來找你們。」她說。
我和俊翔還有醫生互看了幾眼，我可以知道他們想傳達什麼，那就是
不要再多嘴了。
「瑪麗小姐，您沒感到不適吧？希望剛才的事故沒讓您嚇著了。」俊
翔客套地說，同時將瑪莉引進房間裡。
「不會啊，我只是想知道那些『字母』啊，『J And J』的東西是什
麼，為什麼他們要找雨涵？他們殺了雨涵的父母嗎？我會有危險嗎？」
「喔！不會不會！當然不會！那些都純屬於一些意外。詳情我不是很
清楚，您先到旁邊坐一下，我還有點事情想和這位醫生說。」俊翔看著我
，用送客的口吻命令我，「尚傑，你是不是該去沖個澡？瞧你身上都是傷
口和血跡，你快去洗掉它吧。」
我知道他想支開我，真的，他非常想支開我。
「喔，好啦。」我只能這樣回答了。於是我便抓起幾件衣褲走進浴室
裡，不打擾他們談話了。
我在沖澡的時候一直在回想這些事情的來龍去脈。現在知道的就是J
And J這條線索已經沒了，然後字母派了四個人過來：塔克斯，那個痞子
男人；比爾，應該是那個高大的保鏢；D這個人不知道，可能是小智，不
過他沒有危害；傑克，也就是J And J的頭頭，是誰還不知道，他是今天
才過來的人。
不知道的是雨涵的秘密，還有為什麼與涵的母親要我去找J And J，
還有下一步該怎麼走。俊翔說要對抗字母？這有可能嗎？為什麼我會感到
這麼不安？好像有些事情很奇怪…
我走出浴室，發現醫生和那個刺客已經不在了，俊翔和瑪麗好像也剛
聊完的樣子，之後瑪麗便離開房間，留下俊翔在那邊。
「俊翔？怎麼？你的表情還真沉重。」我這可不是亂說的，因為他的
表情真的很沉重。
「尚傑，老實說我在懷疑一件事情，我不想跟你拐彎抹角，我想直接
和你交鋒，因為…」他頓了一下，鄭重地說：
「我懷疑你就是比爾。」
NEXT：困獸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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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兵者不祥之器物或惡之故有道者不處君子居則貴左用兵則貴右兵者不祥之器非君子
之器不得已而用之恬淡為上勝而不美而美之者是樂殺人夫樂殺人者則不可得志於天下
矣吉事尚左凶事尚右偏將軍居左上將軍居右言以喪禮處之殺人之眾以哀悲泣之戰勝以
喪禮處之道常無名樸雖小天下莫能臣侯王若能守之萬物將自賓天地相合以降甘露民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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