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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烏漪,我們得有一個人回莊坐鎮。」 黃縭好不容易直起身,著手打散兩人劈啪作響的戰火。 切切懇求漫入耳裡,他微偏過頰,此時她微蹙的眉間,正淌滿一種不願再被獨留的傷 懷,看得他,很不忍。 「我會回去的,相信我。」他別開頭,平淡得一如往常。 他一直都沒告訴她,她在的停月莊,始終是他記得回去的唯一理由,他是因她而踏出 人生的另一條路,所以,她也會是他最不能捨的一樣理由。 「妳要護著他?」梧桐輕得不可思議的問句,涼颼颼地拂過耳際。 黃縭心下一凜,冷冷盯著拖曳腳步前行的他,「我說過他是我的流光樓樓主,我絕不 會讓你以任何藉口動他。」 總要讓她試著守護些什麼,從前,她失去的總在還來不及努力就不留餘地,但若結果 真必須去承認在乎哪些人、哪些事,至少,別讓此刻這份心情又淪落到同樣的境地。 她真的很不想,再經歷一次這樣永別的遺憾…… 一枚彎月浮出雲霧,灑照在渾身冷硬的梧桐身上。 最激烈的仇恨、最熾狂的愛傷,才能融成這般勻濃的深紫,筆筆由回憶勾勒的線條, 紛紛填補上今日的色彩,那種看似飽實的空虛,才更難耐。 「我什麼都能給妳,烏漪能給的陪伴、能給的支持我都有!他給不起的愛戀給不起的 承諾,我一樣也不缺!」梧桐不甘質問,她難道不知道,她一再維護烏漪的舉動看在 他眼裡,每影每幕對他來說都是凌遲嗎?「為何妳就是不選擇我?」 「因我什麼也不要!」黃縭決然抬首,明瞳按捺著憤怒與心灰,「你是世上最懂我的 人,為何你就是不能認清這點?」 「妳比任何人都要清楚我的感情,」梧桐緊斂難以釋懷的利眸,「今日妳用一句什麼 也不要,就全盤否定?」 黃縭閉了閉眼,將兩人共有的回憶畫面都抹上捨卻的黑澤。「十年前、十年後,我都 只有這句話,我什麼都給不了你。」 「我從沒要妳給我什麼,我只是希望妳不要漠視我那麼徹底……!」望著她疏冷冰離 的模樣,梧桐忍著撕絞的痛咬牙低吐。 「是嗎?」深深明瞭他愛恨分明的性子,不為所動的黃縭輕聲反問,那神情過於,遙 不可及,「你真不會要我給你同等的回應?若不會,你又為何要加入掩日門,為何要 背叛我們,為何要刻意與停月莊為敵?」 一連好幾個問句,讓梧桐的心登時凍得幾乎死去。聰穎的黃縭,溫雅的黃縭……面對 外人毫無破綻的黃縭…… 不能努力了嗎?已失去她最後一分牽掛與傷心了嗎? 他真的終於……失去她了嗎? 「黃縭!」完全沒料到梧桐會驟然出手,烏漪震驚厲喝! 他身形忽地一動,一掌劈向黃縭頸後,更要一掌擊破她胸口前,搶先提氣奮力一擋, 半空交戰的雙掌猛力相抵,既恨且怒地瞪視對方半晌,雙雙倒退一大步,兇猛逆流的 真氣,震盪胸口如鼓催音。 烏漪蹲抱著昏過去的她,難得動起慍色,「你連黃縭也不放過?」 「她本就不該介入這場戰爭。」梧桐張握著毫無知覺的掌心,銳利如刃的眸光冷得像 要將他活活剖開。 他讓黃縭平躺在地,緩緩起身瞪著愛也深刻、恨也鮮明的梧桐,怎麼也不能平心靜氣 的接受,他想讓黃縭毫無知覺死去的企圖,「單是這點我就不能原諒你……」 「這話你為何不敢在她面前說出口?」他不以為忤地冷笑。 「我何必說?」他淺淺吐氣,「她知道就夠了。」 他或許不如梧桐懂黃縭的一顰一笑、未參與過他倆一起生活的過去,也不夠了解她經 歷了哪些喜怒嗔癡,可至少他了解黃縭最不輕易流露的脆弱,以及她能接受的溫微體 貼…… 仔細想想,他並不是不奢望對她吐露一些想念或心動的,但往往在念頭成形前,想起 她那雙翦水明瞳裡的知解,他就覺得,即使不說也無所謂。 宛若當頭棒喝,梧桐緊斂眉心,狼狽地醒覺到一件事,黃縭易感敏銳的性子,本就只 能接受這樣細膩而不求回應的感情,才能在她心中佔一席之地…… 可為何烏漪能辦得到? 「黃縭需要多少,我就做多少,其他的不讓她知道也無所謂。」他喃喃低語,目光灼 灼地盯著他,「她說你是最懂她的人,你卻為何做出最令她難忍的背叛?」 「我無須對你解釋。」壓抑得極好的梧桐,沒有忘卻停月莊面對外人的內斂沉穩。他 的不甘有太多,而似乎這一切,都在離開後才逐一顯現。 殺機總是說來就來的梧桐,確定黃縭一時半刻不會醒來,毫不浪費時間地提氣一蹬, 揚劍往烏漪殺去。 擔心波及黃縭的他硬是吃下這招,劍路瞬間化守為攻,一口氣連連逼退梧桐好幾十步 ,喘息的空檔稍縱即逝,凌厲的刀光劍影夾帶些許渾沌的愛怨離恨,每招每式都彷彿 要超出某種極限的傾力。 「哼……流光樓樓主?」兩人首度交手的間隙,梧桐劃破烏漪的臂膀,烏漪則在他臉 上開了一道血口,他抹過臉,無端對他停月莊不趕盡殺絕的劍風感到萬分礙眼,「沒 想到你竟會坐上這個位子……」 對他們三人而言,這位子的意義遠勝駐留莊內的凝華樓。 當年,他是樓主呼聲最高的人選,而他遠離師門,從此成為最大的死敵;同樣優秀的 黃縭接位,與他針鋒相對、還攏絡了烏漪;本是掩日門殺手的烏漪,成為她最有力的 支援,坐上他曾經咫尺、如今天涯的大位…… 「這句話我代黃縭還給你,」沒多餘心思計較梧桐的千迴百折,裂開的舊傷讓辨識不 出其他色澤的黑衫滲滿血濕,渾然無覺的烏漪仍為他對黃縭的無情不能諒解,「她怕 是亦未想過,竟會有這一日,你以掩日門門主的身分將鋒芒直指著她!」 纏鬥多時的僵局有了突破! 雙方同時動了起來,陰鷙如鷹的梧桐凌空破來的劍壓比以往一回都要駭人,直取烏漪 項上人頭;力求脫身不惜代價的烏漪,冒著再惹黃縭心碎一回的險,躲也不躲迎向狠 戾的長劍,手中緊握的劍柄只存孤注一擲的相信,閉眼一揮── 悶吭、嚎吼,逆風,聞不到血腥味。 粗喘一下比一下急,顧不得洶湧的鮮血自頸側奔沖,面無人色的烏漪忍著排山倒海的 昏眩,顫抖不穩地收劍,轉身搖搖晃晃地跑回昏迷不醒的黃縭身邊,拼盡僅存的意識 一把將她抱起,在腳步終結前也要帶她走。 「其實……」他迷亂地喃喃囈語,冷汗和著溫血滴落在她臉上,「我也很想告訴妳我 回來是因妳在那兒……只是想等妳一個回眸而已……」 我只是追隨妳的腳步而已…… 摔落的血水滴上緊閉的眼,自眼角緩慢淌下,深深刻下一道像極了流淚的痕跡。 跪倒在血泊間的梧桐慘白著唇,艱難地封住大穴,左掌緊緊掩覆不斷噴吐鮮血的右肩 臂,幾乎痛厥。 深藍如海的天際爆開滿片絢爛的煙花,取代了不完整的月光。 遠在掩日門的銅雀收到加百里急報,震駭地瞪大眼。 一陣一陣氣勢磅礡的煙花幾乎要燎燒過蒼穹。 「掩日門各亭聽令!」深怕晚了一步的銅雀,高舉足以號令全門的殞暉亭印信大吼。 悔恨、不甘、深藏的話語,苟延殘喘地攀附在體內,成了唯一支撐他清醒的力量。 「奉門主之令,即刻整軍!」 梧桐拾起那隻慘遭斬斷的殘臂,跌跌撞撞地消失在樹叢間,拖曳了一道看不到盡頭、 分不清源流的血河。 「踏平停月莊!」 -- ───┐─┬─┐ ├───┤┌─┼┬╮ └───┘╰└┘╯┘ ─┼─┘└─┘┘┘ ‥…───────────────────── └─┼─┘└┬┬ └─┴─┴┴ -- 夫兵者不祥之器物或惡之故有道者不處君子居則貴左用兵則貴右兵者不祥之器非君子 之器不得已相簿 http://www.wretch.cc/album 有佈景主題 速度很快 可得志於天下 矣吉事尚左凶事尚右偏將軍居左上將軍居右言以喪禮處之殺人之眾以哀悲泣之戰勝以 喪禮處之道常無名樸雖小天下莫能臣侯王若能守之萬物將自賓天地相合以降甘露民莫 之令而自均始制有名名亦既有夫亦將 203-67-104-153.adsl.dynamic.seed.net.tw