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這些等待的日子與風波,黃縭覺得自己像一下少活了十年。
望著烏漪蒼白無血的俊容,至少那平穩均勻的吐吶,讓她幾度快要死去的心,現在還
在胸口盡責的跳動。
幸虧途中遇見了曾被烏漪所救的鏢隊,在他們的全力協助下,才讓失血過多的烏漪有
一線生機,爾後傷重而昏迷不醒的他被送來他們附近的別業,找來所有大夫維繫他飄
搖的生命餘火。
這段期間,她總覺得自己的意識與現實隔得好遙遠,雜遝的腳步聲、紛亂的人語響,
都極不真切,恍恍惚惚地就好像,這只軀殼在烏漪生死未卜時,亦不再屬於自己。
她會常常在凝華樓想念外頭的他,也許早該認清是哪些理由。
燕有歸時,鶯啼會續。
他們的距離雖是不遠,卻也總似從未近過。
他追隨她的腳步捨棄修羅道,她追隨他的身影以安往時懼,來來回回走了三年,終點
仍永遠是起點,而起點是什麼模樣,至今她……只能回想起那日的黃昏,以及烏漪淡
漠的臉龐。
她知道,能用性命做賭注來保全她的烏漪,有著怎樣不言而喻的感情;她也很清楚不
顧一切出莊的衝動裡,不只是單求心安。
她最是自私的部分,連她自己都無法包容,何能要求其他人為她設想?烏漪恪守其職
不讓她憂心、更拿捏得宜地陪在她身邊,許多風雨,無論什麼事,他卻總是優先考慮
到她的感受,彷彿連他自己在內,都是次要。
她什麼也不要,要的卻是最多;他看似什麼也沒給,卻給得沒有底限。
這些,她都不是不烙在心裡的。
只是他們是不是都太理智了?讓一些感動,都錯過了……
「黃縭……?」勉強撐開眼的烏漪,不確定地低喚。
沙啞的嗓音磨痛了她的耳,她哽咽地抽了口氣,強持鎮定地咬著唇,「是我。」
他模糊地泛開笑,「妳醒啦……」
「烏漪,」她哭笑不得地握住他冰冷的厚掌,「你問反了。」
他下意識地輕輕回握,「沒事……就好……」
「你真是……」她輕笑一聲,眼眶打轉的淚水不小心滑下腮畔,「沒受過這麼重的傷
,連話都不會說了?」
他眸裡含著溫柔的笑,「我會回去的……」
她以掌心抹去淚水,「我知道。」
只是你得告訴我,你怎能到現在還能一直記掛著我……
烏漪虛弱地笑了笑,淹沒在席捲而來的睡意裡,將她的柔荑當作最重要的一塊浮木。
他與梧桐的心情,或許無法比較深淺,但最大的不同,梧桐傾心傾力付出他所有的一
切,可對他而言,對黃縭的付出不是一廂情願就可以的。
因為想愛的人是對方,所以應該不是只憑自己的想法,去一股腦地想塞滿對方的掌心
吧……
愛一個人,若不用那個人想要的方式來表達,若不讓那個人接受或動心,是不是一切
都成了枉然?
在那張從容閒適的淺笑面前,他不貪心……
***
嚴重拖延回莊腳步的兩位停月莊當家,在烏漪終能下床行走、大有起色後,拜別了眾
鏢師,匆匆往恐怕已找人找到一夜白髮的停月莊方向趕路。
只是越接近停月莊的勢力範圍,烏漪與黃縭心中的不安,卻莫名地劇烈攀升。
「黃縭。」面色凝重的烏漪伸手一指,原本停在樹梢上的三隻珠頸斑鳩立即展翅飛來
,在他肩頭收羽站定。
她難以置信地掩著唇,「莊裡出事了!」絕不輕易放出來的珠頸斑鳩象徵莊內最嚴重
的警訊,一出現……就是三隻?
烏漪扣起兩指吹出一聲響徹雲霄的哨音,尖細的啼聲在不久後盤旋而來,傷癒的赤腰
燕遲遲不肯降落,執意在空中不斷徘徊,時遠時近,啼聲短促而焦急。
兩人交換了一個嚴肅的眼神,再不敢耽擱地加緊腳步。
「樓主!」殘霞似火的山緣邊,十萬火急地奔來一支小隊,扛著的,是流光樓的旗幟。
烏漪與黃縭雙雙提氣一躍,颯颯衣震間落定望穿秋水的眾人眼前。
「樓主!你們可終於回來了!屬下找你們找得好苦啊──!」一個個流光樓的成員如
喪考妣,一個接一個跪倒在地,痛哭失聲地重重磕頭,一聲聲重得幾乎要頭破血流的
悶響,讓不知所措的兩人心痛難忍。
「先別磕了,莊裡到底發生什麼事?」烏漪忙不迭撈起離他最近的人,阻止他敲破自
己的腦袋。
跪伏在地的眾人抬起涕淚縱橫的臉,抖著聲脫口,「是屬下失職,停月莊……讓掩日
門攻陷了……!」
「什麼?!」怎麼想也不會是這等狀況的黃縭與烏漪刷白了臉,一時難以接受這個消
息。
高手雲集、身手不弱的停月莊,被……破莊攻陷?這怎麼可能?
梧桐趁著這個空檔,終於對停月莊下手了?
他們不在的這段日子,究竟出了什麼事?
「屬下是殺出來的……」他們顫拱雙手,艱澀以覆,「是見到烏漪樓主的赤腰燕,一
路殺來這兒的……」
黃縭深吸好幾口氣,好不容易才沉澱回此刻最需要的冷靜。
「在掩日門出擊前,有何異樣出現?」
「據回報,梧桐曾放出了門主信號。」接著迅雷不及掩耳,整個掩日門的各亭之主除
卻銅雀與雁菲,皆現身莊外的突擊隊裡,再過後幾日,負傷的梧桐便出現在包圍莊外
的人陣裡。
接著……
顯然也花了一番精神才鎮定下來的烏漪看向黃縭,「就算梧桐有本事在短時間號召全
掩日門的亭主來此,也不該如此輕易就讓他得逞。」
聽出事有蹊蹺,黃縭明眸陡然一亮,震驚萬分地對上烏漪深不見底的眸。
「是誰將生門的位置告知梧桐的!」
十年前梧桐出走,用來守護停月莊的陣型就已做關鍵性的更動,若梧桐仍以當年的記
憶進攻,必將誤闖死門而全軍崩潰。
若不是有人內應,他豈可能拿下停月莊如探囊取物?
又是……叛徒?
比起威名毀於一旦,更是難以承受這件事的流光樓眾人,不斷鬆握著掌心,莫不忍抑
地頻頻顫抖。
「稟樓主……是心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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矣吉事尚左凶事尚右偏將軍居左上將軍居右言以喪禮處之殺人之眾以哀悲泣之戰勝以
喪禮處之道常無名樸雖小天下莫能臣侯王若能守之萬物將自賓天地相合以降甘露民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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