廳外，趴成一圈的眾人探頭探腦；廳裡，排排站好的護師擠眉弄眼。
均勻的吐吶裡，瀰漫著詭異的寂靜，以及一片風雨欲來的……祥和？
烏漪莫可奈何地擱下拭刀的手，抬眼望向對面那雙盯著他，已有半柱香時候的黑眸，
無聲地嘆了口氣。
「眼不痠嗎？」沒必要瞪得這麼用力吧。
天斕冷不防開口，「渾身令人不快的血腥味。」
漾著寒芒的劍身在腕際一轉，清亮流暢的入鞘聲絲毫不受影響。
所有人一臉狐疑地看向語出驚人的他，納悶地打量起那明顯不過、卻又複雜萬分的敵
意，似乎不純粹只是為了烏漪名震四方的殺手身分。
「你呢？」烏漪好整以暇地抱起兩臂，淡揚黑眸反望他，「滿身濃重的銅臭味？」
相較於烏漪始終如一的淡定，先動口的天斕臉色有半瞬的侷促，還來不及捕捉那份心
虛，他倨傲的臉龐又昂然抬高。
他理所當然地哼著，「多謝你的讚美。」
「你客氣了。」烏漪很配合地點頭微笑。
接著的是一陣反應不及的錯愕，此時，沉默的氛圍有些鬆動，為啞口無言的天斕化解
窘況，而將兩人短暫的對談盡收耳裡的黃縭，緩步自主動讓出通路的人陣間踱出。
黃縭飽含深意的明眸滑過神色截然不同的兩人，表情僵硬的天斕下意識地避開，彷彿
置身事外的烏漪則帶著笑，靜退一旁。
想不起哪時曾這麼氣弱過的天斕抹抹臉，待停月莊的正主兒落坐後，開門見山地問，
「綠袖呢？」
沒有明確的答覆，倒是黃縭、烏漪兩人的視線，不約而同地瞥往他處。
人群間忽起一陣太巧合的驚惶，天斕遲疑地偏過首，就見一翦偷偷摸摸的綠影，企圖
掩耳盜鈴地混在裡頭。
天斕登時拔高的怒吼準確地轟向目標，「綠袖！」
低微的咒罵不絕於耳，沒這麼簡單就被擺平的她動作也很快，像隻飛竄的鳥兒奔向眼
下最強而有力的庇護。
「喂！什麼態度？」滿意地看著殺來也奈何不了她的距離，不平的嚷嚷隨即從黃縭身
後反喊回去，「大老遠跑來讓我看一張很想揍人的黑臉？你就不會關心我一下，看看
我有沒被怎麼樣？這點還要我教？你的腦筋根本就比我還不靈光嘛！」
被搶白一陣，青筋暗跳臉色鐵青的他，深深吸了兩口氣，殺氣騰騰的視線如飛箭般，
竭力朝她射去，綠袖很給面子地裝作害怕。
「妳會被怎麼樣？」他一拳舉來眼前，「妳別把別人怎麼樣，我就要偷笑了！」
「是啊是啊。」連同心麓在內，深受綠袖永無止盡的魔音穿腦，總算了解她這等非人
功力打哪來的眾人，泫然欲泣地齊點頭。
「喂……」才要繼續數落下去的她，氣勢登時矮了半截。
重新奪回發言權，天斕氣勢驚人地向前跨了步。
「還有，我是不是說過，一回，妳只要被逮到一回，就得給我收山不幹！」
當時還怎麼對他囂張的？自稱天下第一神偷？這下遇到對手了吧！
「哈！」打算豁出去的綠袖更不當一回事了，「我有答應你嗎？」
踢到停月莊這塊大鐵板，天斕這點小小的惡勢力，不夠看了啦！
天斕險些沒被她氣到走火入魔。
他按著起伏劇烈的胸膛，「妳還想繼續到各戶人家參觀就是了？」
「天下又沒第二個停月莊！」雙手叉腰，綠袖理不直氣很壯地回答他。
跟他作對……！他將兩手按得喀喀作響，擠出來的笑臉很猙獰。
答得順口應得痛快，綠袖總算是恢復一點理智，怯怯瞄著對面那張扭曲的俊臉，心下
暗叫不妙。
呃……停月莊樂意收留她嗎？
「給我搞清楚，是誰要負責把妳太順手摸回來的東西，冒生命危險脫手的！」天斕氣
吼吼地翻起舊帳來，反正人在停月莊，無所謂什麼保不保密了。
「哦……銷贓！」唯恐天下不亂的流光、凝華二樓成員，默契極佳地齊聲註解。
原本還對他存有的一絲愧疚，在這句指控吼得她頭昏眼花後，灰飛湮滅不說，更徹底
挑起綠袖不輸他的熊熊怒焰。
氣昏頭的她衝動地向前跨了一步、兩步、三步！
方才夾在中間當炮灰的黃縭被拋在腦後，她依舊悠哉地支頤淺笑，令人眼花撩亂的戰
況裡，與烏漪笑著交換一個視線。
「你才沒搞清楚狀況啦！當初是哪個人說不幹殺手的日子太無聊，要我提供一些有挑
戰性的事的！我本來當神偷當得自在快活，是為了誰委屈順手啊！說啊！你給我說、
清、楚、啊！」
越說越氣的綠袖，憤怒的指尖活像要在他肩頭開個洞，一下比一下賣力，整個忘記方
才還跟見鬼沒兩樣。
被她吼得很理虧的天斕頓時不知所措，游移不定的目光接觸到烏漪嘆為觀止的笑眼，
腳步當下一轉。
「借一步說話！」
就在眾人滿頭霧水的注目下，他一把拖過始終沒出聲的烏漪，丟下滿室來不及脫口的
疑問邁向廳門。
猛地扯住步伐回身，目光緊鎖住呆然的綠袖，天斕放慢了速度問：「我臉上現在寫了
什麼？」
冒出一身冷汗的她，素指無主地在半空中搖晃，半晌，她掙扎地輕問，「我完蛋了？」
「對！」天斕齜牙咧嘴地朝她一笑，「妳、完、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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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兵者不祥之器物或惡之故有道者不處君子居則貴左用兵則貴右兵者不祥之器非君子
之器不得已BLOG http://www.wretch.cc/blog 安西教練 我想寫日記 嗚嗚o志於天下
矣吉事尚左凶事尚右偏將軍居左上將軍居右言以喪禮處之殺人之眾以哀悲泣之戰勝以
喪禮處之道常無名樸雖小天下莫能臣侯王若能守之萬物將自賓天地相合以降甘露民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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