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來到學校已是第一堂課結束的事，從後門監視器死角翻牆進去的兩人帶著一
身傷，避開耳目眾多的金晨大樓與國中部教室，低調安靜地各自進教室。
「語奈？！」上完一堂數學課、昏昏沉沉得快要睡著的尹盼雪，在見到那個無端
缺席的好友出現後，傻了大概五秒，爆出一聲驚天動地的尖嚷。
當事人虛弱地苦笑，「早。」
「早……」嚇傻的她吶吶呆應。
葛丹羽巴了她的頭一掌，表情很痛，「妳怎麼會傷成這樣？」
額頭繞了好幾圈繃帶，臉上又是ＯＫ繃、又是紗布，身上的零星包紮、淤青、紅
腫、擦傷精采得讓人無言，最醒目的，是吊著她左臂的三角巾。
她放下書包，「意外。」
週遭投射來的眼神除卻同情、疑惑、不忍，還飽含其他心思，她比較不能適應的
，是她們這樣直接溫暖的關心。
前者，她習以為常也能視若無睹；至於後者……該說她們是遲鈍還是沒心眼呢……
舒仰清極為難得地嘆了口長氣，「我不是說過，務必小心嗎？」
撫上受創的肩頭，她悶不吭聲地坐下。
雖稱不上有驚無險，勉強算是全身而退。打趴一票人的冷唯宸自己免不了頭破血
流，但找碴的阿納也沒好到哪去，被冷唯宸給折斷了一隻手臂。
他不是洩憤，只是記恨，記到連本帶利還回去。
因為……她被打到左手脫臼……
是為了她……
而她從來也沒想過，自己居然會脆弱到……狄語奈勉強擠出一絲比哭還難看的苦
笑。
她有多久……沒掉過一滴眼淚了。
怔忡的眸閉了閉，半張著冷光流淌。「我沒事。」
「呼叫七班學藝尹盼雪，妳的教室日誌拿錯本了！」熱心代跑一趟的褚希悅揮著
手上的硬皮冊子，在前門口輕快地嚷嚷。
「什麼？」連忙跑去確認的尹盼雪，看到自己真的寫錯班，用力地罵了一聲──
「靠！」
尹盼雪捂著嘴，狐疑地轉過頭，不記得自己哪時學會用丹田發音了。
一陣旋風颳過面前，褚希悅莽莽撞撞地闖進來，在狄語奈桌前緊急煞車。
「我的老天爺！妳是跟卡車相撞嗎？」天性率直的來人哇啦啦地大嚷，「狄語奈！
昨天妳不是還好端端的？今天怎麼就成這副鬼樣子啊？」
「喂，褚希悅……」葛丹羽點點她激動的肩，「妳哪時跟語奈這麼熟了？」
「昨天！」她炯炯認真地看向問話的人，用力無比地回答。
葛丹羽抹抹臉，「好。」
解決了一個，她又回過頭想問個明白，「到底是……」
舒仰清狀似不經意地開口，水眸流露一點暗示，「褚同學，上課鐘敲了，妳這堂
不是八方齋的歷史課嗎？」那個全校當女生當到出名的大頭佬。
接過尹盼雪把課堂紀錄用立可白塗掉的自家日誌，褚希悅大叫一聲糟，又如風似
火地飆了出去，然後沒兩秒又飆進來，湊在狄語奈身邊殷殷張望。
「妳偷偷告訴我啦，我不會告訴別人的。」一件事懸在那兒真的很討厭嘛！
「……」尹盼雪跟葛丹羽抱頭大嘆，無力地趴在桌上。
舒仰清乾脆往死穴下手，「妳先搞定辛綺川吧！」全世界的人都知道她們吵架了。
「厚……」一提到這個名字馬上哭喪著一張臉的褚希悅，難過地飄了出去。
狄語奈掛著苦笑往外瞥去，旋即微微一愣。
詫異的視線。
神色複雜的辛綺川站在外頭，明顯的錯愕滯留在她驕傲的面龐上，美眸泛著許多
她不會形容的情緒。
自負如她，照理來說，應該別開臉裝作什麼也沒看見、或是勾起一貫趾高氣揚的
諷笑挑釁、或是囂張地挑高眉梢甩過長髮走過……
可她什麼都沒有做。
辛綺川只是異常沉斂地看著狄語奈滿身的傷，臉色難看地沉下，目光閃爍地再度
對上那雙洞悉一切的冷眸。
她冷凝僵硬的表情幾乎可以屬於為，一種愧疚。
一分……深刻到開不了口、後悔到不能回頭的歉疚。
只因，她在狄語奈眼中看不見半分怪罪，只有令她刺眼的自嘲。
妳也沒料到嗎？狄語奈冷冷一笑，視線移往最遠的那棟藍沛樓，他在的那一層樓。
辛綺川不自在地僵了僵，眼跟著偏偏一動，轉回首，了然地微點螓首。
膠著的對望各自放開，舒仰清卻沒放過這無言以對的一幕，悄悄鎖緊眉心。
這下子麻煩大了。
天空的灰雲厚重得透不過氣，曾幾何時，誰的天地，驟然變色……
措手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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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兵者不祥之器物或惡之故有道者不處君子居則貴左用兵則貴右兵者不祥之器非君子
之器不得已而用之恬淡為上勝而不美而美之者是樂殺人夫樂殺人者則不可得志於天下
矣吉事尚左凶事尚右偏將軍居左上將軍居右言以喪禮處之殺人之眾以哀悲泣之戰勝以
喪禮處之道常無名樸雖小天下莫能臣侯王若能守之萬物將自賓天地相合以降甘露民莫
之令而自均始制有名名亦既有夫亦將知203-73-155-79.adsl.dynamic.seed.net.tw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