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阻絕了我的後路，一條名為逃避的路。
你的位置，總在我的身後，
回首所見，總是你篤定而執著的沉默，
也許就是為了你從不說出口的支持，
才拋開顧忌，走進你的期望之中。
新生盃班際籃球賽正式開跑，接連五天的競級賽，在鼓舞聲及叫囂聲裡，被選出
的戰士踏上戰場先以目光較勁一番，在直衝雲霄的哨音與打氣聲下卯足全力拼命！
兩個籃球場在午飯時間及放學時分皆擠著黑壓壓的人頭，嘶吼得直燒紅頸項的張
張臉龐，曬出的大汗不比場上同學遜色。
一天下來，整個校園充斥在五花八門的隊呼與尖叫裡，寶特瓶敲打的聲勢、氣笛
鶴立雞群的長鳴，熱血沸騰得幾乎要將整間學校翻過來再翻過去。
每一班的目標，都是最後於籃球場後方那間體育館進行的，冠軍決賽！
最後一天的淘汰賽，結束在兩聲長哨後，球場上的球員們如釋重負，撐著膝頭狂
喘氣，直到廣播正式宣佈獲勝班級，幾近瘋狂、無論經過多少場比賽都一樣的激
動歡呼，才真正灌入那些打了一場又一場硬仗的球員耳裡。
「Ａ組冠軍，青舞七班！Ｂ組冠軍，青舞八班！」
「終於結束了……」尹盼雪腿軟地攤倒，還是靠同班同學聯手才將她給抬出場外。
唯一狀況還好的葛丹羽模糊聽見另組的獲勝班級，表情雖不意外卻也很慘澹，望
向一旁氣色不是很好的舒仰清，「真的是八班啊？」
半掩著眸、勉強點頭的舒仰清撥開前額散亂的髮絲，瞥向隔壁球場。
同樣方結束一場激戰，八班女籃的主將，辛綺川與褚希悅除了長髮微亂、面色異
常紅潤外，仍與往常引人注目的氣勢無異。
兩人同時嘆氣，她們最不想交手的就是這對搭檔了。
「冠軍賽的對手是七班耶！我真是期待星期一的比賽！」褚希悅雙手抓著馬尾，
興致勃勃地湊來辛綺川身邊。
這個精力旺盛的過動兒……辛綺川冷笑著掃她一眼，環著兩臂語中帶刺，「我倒
比較想看看，城府深、心思密的舒仰清，這招到球場上還管用不？」
坐在階梯最上方、最角落的狄語奈手托兩腮，遠遠將自己與歡欣鼓舞的群眾清楚
劃出鮮明的冷寂熱烈。
她被動聆聽著久久不肯散去的狂喜，眺望的眸光，浮盪著絲絲欽羨，另一種不能
言說的盼望，也在緊縮的胸口蠢蠢欲動。
純粹喜悅熱鬧的場景，讓沒有焦距的目光，捨不得收回。
一串沉穩的腳步聲在她身邊停下，她回過神，抿開一笑偏首看著一身輕便的冷唯
宸，雙手隨意插在短褲裡跳下一格階梯，與她的目光交會。
她拍拍灰綠色運動服起身，「來關心冠軍賽的班級嗎？」
他看了眼那抹笑，望向人群逐漸稀疏的球場，「你們班會打得很辛苦。」
她默默表示贊同，光看賽後情形，也多少明瞭某人寓意不明的話在指什麼。八班
的辛綺川與褚希悅，確是會讓她想要切磋的角色，他早就看出這點了。
「你還沒打消主意？」太熟知他不隨便妥協更不輕易放棄的死脾氣，她彎身拎起
書包，明知故問地笑瞥一眼。
他慢吞吞地跟上她的腳步，「我吹女籃決賽的裁判。」
她大愣，緊急頓住步伐，「原因？」
這個負責個新生盃就不甘願地像要命的冷唯宸，現在居然一臉冷靜地告訴她，他
要吹裁判？他若不是主動要求，誰請得動頑固到天怒人怨的他？
他逕自走過她，連停一會兒都沒，只是很淡很淡地拋下一句，「那兒的位置比較
好。」
她被這句淡到幾乎感受不到情緒的話，擊中了某處，看著他冷峻的背影，一種陌
生的失落，在心上鑿出了一個洞，滲滿了被無能為力及逃避稀釋過的愧疚，在裡
頭發酵，一陣一陣湧上的酸澀在喉頭化作硬塊，有些難受……
記得上一回有這樣類似的感覺，是認識葉月朗沒多久、他試著矯正她陰狠性子的
時候。面對他的好意，她只想早些抹平驟失雙親之痛，毫不留情地扔出：「你是
我的誰？」
沒有任何感覺的她，卻在某次險些被打成殘廢的鬥毆裡，兩名宛若兄長的葉月朗
手下大將，爽快地為她出面，甚連不輕易親自出馬的他也進來攪和，她知道那不
是巧合、知道他們始終仍在暗處保護她。
昏過去前，她模糊瞥見葉月朗永遠瀟灑的笑，才發覺那段時間，不但更常想起他
們，那股異樣的難受與自厭，是因曉得自己有所虧欠，又開不了口……
而今，她不知做何解釋是一回事，冷唯宸單純覺得以她的能力與想望沒有不上的
道理，又是一回事，但她就是無端覺得，抱歉。
冷唯宸遲疑地停下，半側過身，一眼看到的就是沒跟上的她，失了笑、褪了色的
容顏，突生的罪惡感在他胸口又戳又刺。
「語奈？」一路走來的印象裡，他找不著與現在半分類似的神情。
「我能不能不要解釋？」對他承認拒賽不是沒有理由，是她最大的讓步。
他一手爬梳過凌亂的髮，「看得出來？」他已經很破例為她隱藏某部分的不滿了。
她無奈地點頭，「很明顯。」他老兄根本不是這塊料好嗎？
終於找到太有默契的壞處了。他腳跟一旋，歪歪頭要她跟上，「這樣也很不像妳。」
因她一時的失足、一念之差，她週遭急遽改變的景物，早無容得退回原處的空間
。有些東西已經永遠回不去了，她的單純、她的誠實、她的勇氣……
她低首澀然一笑。如何能像？
冷唯宸凝望著陷在掌紋間的黑色油墨，沒有刻意去清洗、去保留，就這樣間落在
象徵生命的紋路裡，就算有天顏色不復蹤影，他也不會忘記名字主人的模樣。
就像……那次她出現在他視線範圍，他難得伸出的援手一般，沒有刻意記住或遺
忘，從此她的影像嵌入他的記憶，所以，他才能一眼就認出她……
一張不甚清晰的畫面閃過腦際，冷唯宸略顯訝然地回過利眸，隱約想起某個正午
、萬分刺眼的熾陽下，是不是有哪個將球拋還給他的纖影……
真是，難怪雲凜飛老指著他大罵沒神經……他轉開頭，有些想笑。
同一抹斜陽下，她很快追上他，負著雙手，書包在身後像鐘擺般左右輕輕搖晃。
她納悶地瞅著心情似乎忽然變得不錯的他，他則若無其事地聳聳寬肩，薰暖的夏
日晚風在飛揚的髮稍穿梭溜轉。
繞了好幾圈，原來，走的，路是同一條；想的，臉是同一張。
而始終，沒有改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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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兵者不祥之器物或惡之故有道者不處君子居則貴左用兵則貴右兵者不祥之器非君子
之器不得已而用之恬淡為上勝而不美而美之者是樂殺人夫樂殺人者則不可得志於天下
矣吉事尚左凶事尚右偏將軍居左上將軍居右言以喪禮處之殺人之眾以哀悲泣之戰勝以
喪禮處之道常無名樸雖小天下莫能臣侯王若能守之萬物將自賓天地相合以降甘露民莫
之令而自均始制有名名亦既有夫亦將知203-73-153-86.adsl.dynamic.seed.net.tw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