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個無聊的傢伙說，陪伴往往是……
嘖！是什麼東西的開始啊？
妳不在，誰管那是什麼？
妳不在，陪伴又是什麼？
「辛綺川。」
人還沒轉頭，光聽見這溫和如水的嗓音她就先蹙起眉。「妳來辦公室幹嘛？舒仰
清。」
「幫語奈請假。」她笑咪咪地負著雙手，「碰到妳就順便打個招呼囉！」
「少來，妳這個順便太不順了。」辛綺川對她特別等在辦公室外的行為可不領情
，「她又怎麼了？」
「嗯……意外。」她想了想，偏首朝她嫣然一笑，「她上回也是這麼說的。」
一個顛躓，辛綺川面色不善地撩過長髮，再次確認自己很討厭她這種意欲不明、
損人於無形的說話方式。
「呵……妳沒聽說嗎？語奈是為了兩個被勒索的學姊插手，結果進了醫院。」
「她不是很行？這麼簡單就被擺平了？而且……居然敢在城湘的學生面前動手？
她是嫌日子還不夠精采嗎？」辛綺川嘴上雖是猶不饒人，臉上卻找不到任何一絲
快意。
本來一戰成名的狄語奈，應該是與其他風雲人物齊名的角色的。她承認是她的錯
，才給那個只會放冷箭的傢伙借題發揮的機會，害狄語奈被那幾尊鬼見愁盯上不
說，連根本沒他事的冷唯宸也被記了過。
她原本以為發洩不甘之後會爽快得多，可諷刺的是，等著她的，是更多的不快樂
，還有更重的罪惡感。她真的沒有想過要讓狄語奈落到這般田地……
「我還以為妳會說，『她還懂得什麼叫城湘的傳統啊？』對不起，我誤會妳了。」
「說這種話的時候，把那礙眼的狡笑給我收回去！」她沒好氣地罵，卻敏感地覺
得，那個平日禮貌有餘、客套委婉的舒仰清，似乎變得很……真誠？！真誠？！
真誠？！
不以為意的舒仰清歪過頭，水眸刻意瞅著她，逼得辛綺川對著她那臉試探大翻白
眼。
「妳還不打算跟希悅結束冷戰？」柏林圍牆都垮多久了，真是。
她惱羞成怒，「不用妳管。」她還沒淪落到要她這種表裡不一的人來關心。
「沒辦法，受人之託，不得不忠。」她也很為難。
「希悅？」她懷疑地皺起眉，怎麼想都不像是她會做的事。
「是語奈。」舒仰清笑著彈指，「如何，更想不到吧！」
妳在神氣什麼……美眸陰鬱一別，「她自己的麻煩都處理不完了，太撈過界了吧！」
「她想交希悅這個朋友，或許，她也看得出來妳沒那麼討厭她。」她笑著聳聳肩。
「她怎麼會不知道是我──」不習慣接受他人如此純粹而寬容的好意，不知道該
說是高傲還是彆扭的辛綺川，反射性地就想回嘴。
「是妳什麼？」舒仰清輕巧巧地打斷她。明明什麼都曉得、卻事事都放在心裡當
個睜眼瞎子的她，遠比辛綺川想像得還要沉穩，「妳認為語奈的心眼這麼小嗎？」
是她不想欠她人情，不管哪種形式。問題是出在她身上！不懂就不要亂猜！
「成熟一點吧，辛綺川。」她一語多關，笑吟吟的旋過腳跟。
一句話準確地戳破她強勢的外殼，辛綺川結結實實地嗆了口氣，始終不願意承認
的幼稚心態，赤裸裸地攤在眼前，讓她除了難堪，更有一種汗顏的燠熱直衝頭頂。
「像她那種人？哪種人？湯蓓怡，妳不知道就不要胡說八道！」
回到教室前的兩人當場傻眼，這竟是含蓄溫吞的葛丹羽的破口大罵！
被點名的同學說得正起勁，被這聲大吼驚得一陣錯愕。
「我胡說八道？不然妳說她今天為什麼沒來啊！她分明就成天與人鬼混，天底下
哪個女生跟她一樣沒道德？」回過神，激烈的口水戰於焉展開。
葛丹羽整個抓狂，幾乎想把桌子舉起來朝她丟過去，「妳沒資格說這句話！還輪
不到妳這種沒口德的女人來批評她！」
「喂……我說……」困惑不已的辛綺川以肘推推她，「那個真的是葛丹羽？」
「所以妳也趕快棄暗投明吧！」舒仰清將話尾拐了個彎，興致很好地繼續觀戰。
「舒仰清……」她有點受不了撐住額，眼餘光不意掃到教室後門兩道很眼熟的人
影，「欸，是不是那兩個學姊？」
一人聽到教室裡的爭吵，差點控制不住衝進去，另一人連忙扯住同伴，可臉色也
是難看至極，凌厲的目光像巴不得瞪穿那個口無遮攔的女人。
她聞言側首，微掩的水眸閃爍著某些篤定，「事情的發展真是越來越有趣了呢！」
「妳在期待什麼？」她眉梢微挑，單刀直入地問。
「期待……『那些人』閉嘴啊。」她意有所指地笑了笑，像是曉得了什麼秘密。
「我去收尾，希望妳別問我是誰啊。」
見她優雅地踏進教室，辛綺川要笑不笑地挑高了唇角，靠在窗邊看起戲來。
湯蓓怡猛然起身，「妳太過分了！鐵證如山，我哪裡沒資格批評她了！」
「妳……妳不要混淆視聽！」尹盼雪氣得想撲上去一掌打爛她的嘴。
「是啊！鐵證在哪？你們有誰親眼看到她打了人，還是有誰被她打了？誰這麼確
定她沒來是去做些見不得人的事？還是……誰跟她一道的呢？」出現在眾人旁的
舒仰清，和緩的口吻沖散了煙硝味，卻隱隱透著冰冷，眼裡除了嘲弄，更有一絲
難得的慍怒。
眾人啞口無言。他們也不過只是說說，這些人幹嘛那麼認真啊？
「湯蓓怡，妳言之鑿鑿，可是知道什麼不為人知的內情？要不要分享一下？」她
笑得好輕好輕，淡然的眸光卻清冽得銳利。
她臉部的肌肉不自覺抽搐，「為什麼幫她？」
她拋過一抹過於輕快的微笑，「妳說呢？」
湯蓓怡的臉色陣青陣白。這是對什麼事都悶不吭聲的舒仰清？瞧她這個模樣，再
看看一向畏縮的尹盼雪、沒個性的葛丹羽，全都是因狄語奈而變了個樣嗎？
「舒仰清也是個狠角色嘛！」褚希悅趴在窗戶旁看熱鬧，後腦勺的馬尾甩啊甩的。
「妳現在才發現？」抱著兩臂的辛綺川若無其事地在一旁插話。
「是啊！」馬尾自然無比地點了點，然後倏然甩過，瞠大了眼，「妳……」
「我怎樣？」她一副受不了的樣子，「妳到底想玩切八斷的遊戲到什麼時候？」
褚希悅惱火地跺腳，指著她哇哇大叫，「喂！是妳先不理人的！」
辛綺川一點也沒有要檢討的樣子，「哼，我沒叫妳不理我呀！被左天凌那傢伙帶
蠢了嗎？妳哪時變得這麼扭扭捏捏的？」
爆炸，「辛綺川！妳的嘴真的很毒耶！居然拿我跟那個笨蛋相提並論？」
「哇，和好咧！恭喜恭喜！」尹盼雪笑咪咪地趴在窗沿打招呼。
心情大好的葛丹羽也湊過來，「仰清出馬果然不一樣，一次搞定兩邊。」
「妳們少囉……唔……」辛綺川才想反唇相譏，從旁邊伸來的兩掌立刻捂上她的
嘴。
「我剛聽我們班的球員說，要跟西陵高中打友誼賽欸！」褚希悅死命纏著努力掙
扎、拼命瞪她的辛綺川，緊急轉移話題。
「這麼巧？學校裡那些對語奈不利的流言，聽說也是西陵的人亂放的！」無視眼
前那具不斷晃動的人體，尹盼雪憤憤不平地幫腔。
辛綺川一把撥開快要害她斷氣的褚希悅，喘氣還不忘帶刺，「妳們也曉得這件事
？那不就全青舞都聽說了？」
「辛綺川！」被暗罵遲鈍的兩人立刻抗議，自責攔不住人的褚希悅在一旁嘆氣。
「怎麼，需要我解釋？」她冷冷譏笑。
「停戰。」舒仰清正巧介入，柔聲打斷就要開始的無意義爭吵，「剛剛學姊告訴
我，整個玄陽樓最近都在傳那天她受傷的事。」
「然後？」幾人不約而同地閉上嘴，焦急地瞅著她。不會更雪上加霜吧！
她目送走特別來青舞樓尋求奧援的學姊，神色輕鬆地泛開一笑，「妳們說呢？」
「啊……」恍然的喜悅如燦爛的春花，連綿開在大家臉上。
她輕巧地彈了下指，微笑著公佈另一件更離譜的事，「玄陽樓以兩位學姊為首，
已經搶先青舞、藍沛，動員起友誼賽那天出席的觀眾。」
「噗──」跟葛丹羽要水喝的褚希悅很髒地一口噴出來。
「噁──褚希悅！妳不要往這裡噴啦！」她才不要這種有借有還！
現行犯很不好意思地用手抹抹被波及的玻璃，「我只是覺得很扯嘛！語奈在青舞
、冷唯宸在藍沛，結果居然是最沒關係的玄陽先動員……其他人在幹嘛啊？」
「學生會呢？他們應該是最先行動的不是嗎？」反應不比舒仰清遜色半分的辛綺
川冷冷插話，在她眼裡，手腕強硬的閻冽出現這種反常，只代表一件事。
「對於冷唯宸跟閻冽的衝突，妳知道多少？」舒仰清頗富深意地朝她一笑。
她不用多想就先翻了個白眼，「我們自己人先搞分裂？」拜託，有沒有搞錯？
「如果藍沛不動，光靠青舞跟玄陽，撐得起場面嗎？」約略聽得出事情的嚴重性
，尹盼雪湊進來小心翼翼地問。
褚希悅大剌剌地坐上窗台，「不要說撐場面了，光是整合就有困難，現在目標是
整個高中部耶！沒有學生會的號召跟規劃，城湘再團結也是一團一團湊不起來的
泥巴！」
「西陵好像就是打這主意，對吧？」熟知內情的舒仰清，歸納出一個大重點。
「閻冽他在搞什麼鬼？現在不是計較這些有的沒的時候吧！」沒細聽她說什麼的
辛綺川皺緊了眉低斥，一把無名火直從腹裡燒上來。
人家都找上門挑釁了，帶頭的學生會，居然因為意見不合這種蠢死人的理由不能
正常運作？這已經不是冷唯宸、狄語奈或任何一個人的問題了！他的腦袋到底裝
什麼啊？
「妳可以說服他。」跟其他人交換了一眼，舒仰清並不覺得這問題很難解決。
她的反彈很劇烈，「為什麼是我？」
「因為我們都跟他不熟。」褚希悅笑嘻嘻地幫大家都撇清關係。
「我也……」才想附和的辛綺川，在好幾雙質疑的斜眼下硬生生改口，「很熟……」
「這樣吧，我吃虧點，寒逸跟雲凜飛讓我搞定。」舒仰清彎起粉色的唇，澄澈水
眸漾著收斂的精光，「這樣平衡點了沒？」
辛綺川盯住她自信的表情不放，「妳這麼有把握？」
要擺平雲凜飛那個沒大腦的傢伙，說不定叫尹盼雪上就行了；她並不小看舒仰清
的八面玲瓏，可在國中被閻冽視為對手的寒逸，可不是那麼好說動的角色。
「這個嘛……」舒仰清笑笑地撫上唇，清亮的水眸滿是自信。
她不相信，這兩個人會接受敵我不分、親痛仇快這種指控跟奚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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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兵者不祥之器物或惡之故有道者不處君子居則貴左用兵則貴右兵者不祥之器非君子
之器不得已而用之恬淡為上勝而不美而美之者是樂殺人夫樂殺人者則不可得志於天下
矣吉事尚左凶事尚右偏將軍居左上將軍居右言以喪禮處之殺人之眾以哀悲泣之戰勝以
喪禮處之道常無名樸雖小天下莫能臣侯王若能守之萬物將自賓天地相合以降甘露民莫
之令而自均始制有名名亦既有夫亦將 203-67-101-186.adsl.dynamic.seed.net.tw海
作者在 05/07/25 22:38:31 從 203-67-101-186.adsl.dynamic.seed.net.tw 修改這篇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