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依青,傅依青。
我一面淋浴沖掉一身烏煙瘴氣,一面向外頭的簡樓楓大喊,
可以勞煩請您把毛巾和衣服遞給我嗎?
在別人家的地盤,我不敢太放肆,尤其,又是這麼一個冷冰冰的女人待著的地方。
我好想念老是微微笑著親切待人的萌姐,不知道去哪兒了?
我聽見浴室的門打開的聲響,似乎有人放了東西在淋浴間外的架子上,
應該是那個冷冰冰的簡樓楓罷,我沒多想,沖洗乾淨拉開淋浴間的霧玻璃門,
想拿架子上的浴巾擦乾頭髮身子,卻覺淂一旁有異。
我朝邊上瞄了一眼。
突然嚇的七魂六魄一下子少了一魂一魄:連忙拿著浴巾遮著赤裸著還在滴水的身體:
簡樓楓,你呆在這幹嘛?
她的確是呆在那,面無表情,眼神空洞。坐在馬桶蓋上,雙手手肘支著膝蓋雙掌捧著臉
,若有所思,若無所思。
我先退進淋浴間,把身體擦乾,衣服穿上,棉質的衣料顯得寬鬆但是舒適,
顏色仍是這對姐妹穿衣風格的樸素。我擦著溼漉漉的長髮,走出淋浴間。
嘿,才不過幾分鐘,那位風小姐倒是又不見了。
怎麼一會兒在一會兒消失的,真搞不懂她。
看來她發呆也算時間,想事情也算時間,做什麼都有條有理的算準時間,
跟易惟說的一樣,井然有序......等等,易惟!
完了,也不知道我在這待多久了,易惟居然還沒忙完把我拎回去,
怎麼一切都有點顛顛倒倒的走樣了?
我回到那和室,把門開著,就坐在門邊,繼續把頭髮擦乾,
心裡又是嘀嘀咕咕,長髮真煩。
我心裡還犯著嘀咕,有人接過我手中潮濕的浴巾,換上一條乾淨的乾毛巾,
輕柔的替我擦拭我覺得怎麼都擦不乾的長髮,還有因濕氣而悶著汗水的頸項。
我手裡比劃著,樓楓、易惟、萌姐(聽樓楓叫著軒萌,我還是習慣叫我的萌姐),
完全沒感覺我手上的毛巾已經被接過,長髮被撩起,頸背那悶著的溼氣被擦乾了,
只覺得舒服得多。手還在比劃,心裡想著的還有一件事,碼的這該死的易惟,
到底人是去哪兒了?
心裡只覺得煩燥。
我背後有人出了聲。
頭髮差不多乾了,我看你酒卻是還沒醒,雙手比劃了半天,也不知道嘴裡唸著什麼,
八成是癡了還是傻了。你這一鬧啊,卯時已過,現在都巳時了,我已經破例讓你先住下
,不過不到申時我開店門做生意你可走不了。
我又嚇了一跳,這才發現手中的浴巾已經不知道什麼時候被拿走了,
傻瓜似的摸摸頭髮,的確差不多是乾了,轉頭,看見萌姐對我笑著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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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沖說:「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戰爭要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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