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 惡毒歹計
自從那天加爾文的到訪之後,往後約有二個月的日子裡,加爾文爵士到訪不下十次
,他不是與帕森斯先生一起前來,就是私下獨自一人藉機來訪,加爾文為了取得瑪莉的
青睞,他常常帶著糖果來送給傑克,希望博得傑克的喜歡進而得到瑪莉的垂憐,不過,
他總是白費心機。一來,傑克對他懷有戒心,不敢接受他的禮物;二來,瑪莉多次告誡
傑克,絕不可以收受他的東西。
況且,只要加爾文的到來訪問,說完了幾句客套話之後,瑪莉總是以「出外訪友,
招待不便。」為藉口,帶著傑克要出門外出訪友,因此,加爾文那有機會與瑪莉獨處,
所此,加爾文總是為此恨得牙癢癢的。
這天,夕陽的餘輝從窗口透了進來,使原本酒酣而臉紅的加爾文,臉頰顯得更加地
紅通通。其實,加爾文大約四十來歲,人又長得英俊挺拔,年少得志又權勢在握,那個
少女不動心,那個女人不傾心。這些年來,加爾文在脂粉堆裡打滾,可說是遊刃有餘且
所向披靡,今日,那知遇到了一個佛林太太,就讓自己碰了一鼻子的灰,想到此處,加
爾文真是怒不可遏,他猛然地又喝了一大口酒,隨即奮力地將酒杯往桌上一擊,突然地
「碰」了一個大響聲,不但,同桌的帕森斯嚇了一大跳,而且,連鄰桌的客人也被這突
來的聲響給嚇一跳。
大家的臉兒往這兒一瞧,只見穿著軍服的醉漢,可能因醉酒的關係,將手中的酒杯
往桌上敲擊,只見當事人醉醺醺地握著酒杯,其一旁喝酒的朋友則堆著笑臉揮手示意,
像似向望了過來的臨桌酒客賠不是,眾人看了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就當作沒有發生
過事情似的,隨後大家則各自喝著自己的酒。
過了好一會兒,帕森斯還是有點害怕,囁囁嚅嚅地問道:「加爾文大人,到底‧‧
‧到底發生什麼了事?你又‧‧‧你又為何而生氣。」
「還不是那個臭婊子,蕩女假聖女,淫蕩裝聖潔。」
「大人,您指的是誰呢?」
又喝了一大口酒,加爾文爵士怒道:「就是佛林太太,還會有誰。三番兩次拒我於
千里之外,哼!騷貨淫娃假聖女;三不五時給我吃碗閉門羹,哼!賤女蕩婦裝貞婦。」
「加爾文大人,您也真是的,要勾搭女人,又何必猴急,您‧‧‧。」
「你說什麼?給我說清楚點,給我講明白點,你說我什麼來著。」
見加爾文露出怒色,帕森斯恭謹地說道:「加爾文大人,其實,要把佛林太太弄上
手,這也不是多困難的一件事,不過‧‧‧。」講到此處,頓時住口。
見帕森斯欲言又止,真急煞了加爾文,原本,加爾文生氣的臉孔,頓時之間和緩了
許多,急道:「帕森斯,你也別再賣關子了,只要能夠一親芳澤,我絕對不會虧待你,
不過什麼?你就趕快說了吧!」
帕森斯笑道:「只要大人不急於一時,我向您拍胸脯保證,我一定幫您把那位美人
弄到手,而且,我還能讓您賺上一筆大錢。」
「帕森斯,你說來聽聽看。」
帕森斯起了個身,把嘴兒往加爾文的耳畔一貼,在加爾文的耳旁輕聲細語地呢喃著
,只見加爾文頻頻點著頭且露出笑容,不過,加爾文偶爾也會回過頭來,輕細呢喃地問
著帕森斯,可能是帕森思講得不明白,或者是加爾文聽得不清楚,只見二人輕聲細語地
交談著,至於談話的內容則無人知曉。
此時,加爾文難掩興奮之情,隨手拿起了威士忌瓶子,往帕森斯的酒杯倒了些酒,
自己則是斟滿了一大杯酒。加爾文拿起了酒杯,嚷道:「帕森斯,乾了這一杯酒,為著
我們的勝利乾杯。對了,至於錢財的部份,我就少收一半,當作我的謝禮,有夠意思了
吧!帕森斯。」
「夠意思,實在夠意思!加爾文大人,您實在對小人夠意思,對了,這杯酒我先乾
為敬。」說完之後,一飲而盡。
隨後二人則邊吃喝邊聊天,聊一些無關痛癢的事情,等到了他們步出了酒店大門時
,天空之中,萬顆星鑽開始閃爍,一把彎刀早已斜掛,此時,海風陣陣地吹了過來,帶
來了一絲絲的涼意,也帶來一股股的腥味。
加爾文帶了點酒意,笑道:「別忘了!要把事情給辦妥唷,帕森斯。」
「會的,我會把事情給辦妥,這點請您放心,不過,您也不要忘記喔,加爾文大人
。最近,可不要再去打擾佛林太太,以免惹來了更多的麻煩。」
此時,馬蹄聲叩叩地由遠逼近,車輪聲轔轔地由小變大,一輛馬車向酒店走了過來
,馬車來到了他們的跟前停住。帕森斯見狀,恭謹地說道:「加爾文大人,您的馬車來
了,請您小心點登車。」帕森斯一面與加爾文說話,一面與加爾文的隨扈攙扶加爾文上
車。
送走了加爾文爵士之後,帕森斯內心湧上無比的喜悅,一邊哼著英格蘭的民間歌謠
,一面搖搖晃晃醉醺醺地走了回家。
此事過了有三個多月,加爾文也遵守約定,他不再去叨擾佛林太太,而海鷹商行也
開幕快半年多,在這一段的期間之內,商行也成功地走私了四趟,每位股東也分得八百
多塊的英鎊,這一切真是來得太順利了。
艾略特從外頭走了進來,劈頭對著眾人講了一句:「嗨,兄弟們,我們的工作又上
門囉。」
佛林笑道:「是不是有貨上門,什麼時候開工呢?這一陣子,海關人員查緝得非常
地兇,讓我們也清閒了好一陣子了,再不好好地勞動一下筋骨,我的骨頭都快要生銹長
水了。」
佛林的話才說完,皮肯猴急地即插嘴,問道「艾略特,這一次又是什麼特別的貨品
呢?除了酒類與香水之外,還有別的物品嗎?」
艾略特看著皮肯,手兒往前頭一指。順著手指的地方望了過去,皮肯驚訝地說道:
「不會吧!你該不會有走私中國瓷器。雖然,中國瓷器很值錢,但是,它的成本也很高
,況且,它很容易破碎啊!只要在運輸過程中稍有閃失,我們可要損失不少錢。」
「法國的上流社會人士,把瓷器當成珍貴瑰寶,在歐陸的國家中,法國的風尚與品
味可是獨領風騷,它也是整個歐洲流行潮流的趨向指標,如今,收藏中國瓷器的風潮也
湧向英國的上流社會。雖然,走私瓷器的風險很大,但是,它的利潤是私酒的數十倍,
上等的磁器的利潤更是數百倍以上。」艾略特看了一下皮肯,隨後將眼光掃視其他人,
見著大家瞠目結舌,一副不信的模樣。
艾略特又道:「因為,這是第一次的瓷器走私,而且,瓷器的成本又非常地高昂,
所以,我也只進了一只中級的瓷器。千萬可別小看它喔,它至少可以賣個八百或一千塊
英鎊。」
皮肯吐吐舌頭,驚嘆地說道:「這麼貴喔,還真貴得嚇死人。」
「下午,要是沒有其它事情的話,你們就和我一起去接貨。」艾略特看著眾人,等
著大家的回答。
見眾人都沒異議,艾略特又道:「好!就這麼決定了,下午,大家就到港口去接船
,貨物大概在傍晚時分就可以到抵達。」
參加完了內部會議,帕森斯來到外頭,他對著一個小孩子嘀咕了一下,隨即給了小
孩一張紙條與一些錢,小孩子接過了紙條與錢之後,滿心歡喜一溜煙地跑開了。
傍晚,海港裡停泊了許多船隻,放眼望去的海平面上,也是船隻點點載浮載沉,海
鳥成群結隊翱翔於天地之間,海面上則是波光粼粼璀璨無比,映照在水面上的陽光則閃
爍不定。一陣陣清涼的海風迎面吹來,一股股腥味的海風撲鼻而來。沒錯,這種熟悉的
味道,就是大海的原味。
艾略特指著前方,興奮地叫道:「船來了,我們的船隻來了。」
「在哪兒?在哪兒?我怎麼沒有看到。」
「皮肯,諾,在你的右手邊的前方,不是有艘掛有黃色旗幟的漁船,那一艘船就是
我們的雇船。」
皮肯興奮地叫喊:「沒錯,我看到了。」隨即回過頭來望著大家,問道:「你們看
到了嗎?佛林、帕森斯。」見大家點頭微笑,皮肯又回頭看船。
船兒逐漸地靠港,只見船長向岸上揮著手,艾略特也向他揮手回應,當船兒一靠上
了碼頭,艾略特向眾人招手,隨後則跳入了該船的甲板上,佛林等人也知曉其意,大家
也紛紛地跳入船內。
「嗨,皮爾遜船長,近來還好吧!」
「不錯,你呢?嗨,帕森斯,你們也來了,大家還好吧!」見佛林等人的來到,皮
爾遜一面回著艾略特的話,一面則向帕森斯等人來問好。
「不錯,託閣下的鴻福,我們過得還不錯啦。」帕森斯等人也客套地與皮爾遜寒暄
。
「對了,皮爾遜,此趟沒有問題吧!」
「艾略特,我辦事情,你大可放心。一切都沒有問題,我按照你所吩咐的去做,貨
物也已經在運過來了,你要不要‧‧‧。」
突然,船桿上有人喊道:「船長,皮爾遜船長,岸上來了許多人,他們好像是查緝
人員,旁邊還跟了一堆皇家海軍。」
聽人這麼一喊,皮爾遜船長與艾略特等人,他們的目光也隨即轉向岸上掃視,只見
一大群穿著軍服的軍人,他們跟在二位查緝人員的背後,他們正往著這邊走了過來。
皮爾遜船長喊道:「是查緝官員沒錯,大家請冷靜,不用太驚慌,由我來應付就可
以了。」聽完了船長這麼一說,大家頓時都安靜了下來。
當查緝官員來到了船上,他們的身旁跟了十幾名海軍,岸上又有數十名的海軍在守
衛,官員見到人,劈頭就問道:「誰是這裡的船長?請他過來。」
肚子微凸,滿臉鬍子,身材肥胖的皮爾遜,他向前走了幾步,說道:「我就是這兒
的船長,皮爾遜船長。請問閣下,您可有什麼事呢?」
「事情是這樣子,我們接獲密報,傳聞貴船有走私的嫌疑,因此,我們才會登船查
看一番,不便的地方,敬請原諒。」
「冤枉啊!大人。我們可是安份守己的漁民,怎麼可能做起走私的勾當。」
「對不起囉,皮爾遜船長,我也是公事公辦,並非有意要刁難你,有對不起你的地
方,敬請你能夠原諒。來人啊!給我仔細地搜查,絕不可放過任何細微的地方。」
海軍隨從同聲地答道:「是的,大人。」
在眾人回答完了之後,隨即兵分數路前往船艙等處搜查,連甲板上的夾層也不放過
,更別說裝漁貨的大木桶或儲放箱,他們仔細地查看著每一個有可能的角落,深怕有了
一丁點兒的疏失而有所遺漏。
此時,佛林的心中早已七上八下,整個心窩兒砰砰地作響,背脊被冷汗給浸濡而感
到涼意,腎上腺素的增量分泌,造成了口乾舌燥與心跳加速,不知是否由於驚嚇害怕所
造成,佛林的胃部也感到有一點抽搐疼痛。
此時,大家的心情也都差不多,深怕走私的私貨被查出,這可是人贓俱獲的現行犯
,其罪名與所受的刑法可不小,甚至於有可能被判絞邢。隨著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大
家的內心都是忐忑不安。
不一會兒,搜查人員一一回報:「報告,長官。我所查緝的地方,查不到任何可疑
的地方。」「報告,長官。除了漁貨之外,查不到可疑的私貨。」「報告,長官,我所
查的地方,也沒查出什麼來。」‧‧‧「報告,長官,應該搜索的地方,我都已經搜過
,就是沒有查到私貨。」
此時,皮爾遜船長向某些船員及艾略特使個眼色,這些人也會心一笑地回應著皮爾
遜船長。此刻,帕森斯的內心正納悶著,心想:「走私的貨品不是已經運了進來,為何
這些搜查人員卻找不出來呢?難道,私貨並不在這條船上,而是在另一條船上,或者,
它藏於此船最隱密之處,還是有‧‧‧。」
突然,帕森斯被一句話打斷了思緒,官員帶著歉意,說道:「對不起,皮爾遜船長
。我也是公事公辦,並非有意刁難閣下,至於造成不便的地方,敬請閣下能夠海涵包容
。」說完了話之後,隨即手兒一揮,海關官員帶隊回去。
官員走了之後,船長與某些船員呵呵大笑,佛林與皮肯早已嚇出冷汗,沉不住氣的
皮肯,大聲地嚷嚷:「好險!真是好險,要是被搜出私貨來,我想我們定然吃不完兜著
走。」
皮爾遜船長笑道:「近來,政府為了打擊地下經濟活動,海關人員對於走私查緝得
很緊,因此,我們不得不提防海關人員的查緝。」
帕森斯疑惑地問道:「皮爾遜船長,你不是說貨已經運進來嗎?海關查緝人員為何
又查緝不到呢?」
艾略特笑道:「貨的確是運了進來,不過,它並不在船隻上頭,而是在船隻底下。
放心,帕森斯,我們的私貨安全無恙地在海底下。」
以往,官方人員的查緝並不嚴格,因此,私貨不是藏在船艙夾層,就是甲板上隱密
的暗箱,或者,混合暗藏於漁貨之中,有時,細小的物品還藏於魚肚之內。不過,近來
由於查緝得很緊,因此,這一些招式早被官方給知曉。
為此,艾略特找皮爾遜來商量,二人想出了一招妙方,就是將私貨裝於木箱之中,
然後再將它們給沉入海底之中,當然,箱子的一頭給牢牢地綁住,另一頭則是將它們繫
在船底下,再由船隻拖曳這批貨物前進,因此,私貨不會中途沉入海底。
皮爾遜船長吹了個口哨,隨即有二名水手走了過來,皮爾遜說道:「你們二人潛入
水裡,把那一些貨物給撈了上來。」
話才一剛說完,二人則「噗通」「噗通」地跳下水,金黃色的海面頓成濺起無數的
水鑽,真是顆顆潔白渾圓,好個粒粒晶瑩剔透。不到十分鐘,二位水手浮上水面,二人
的雙手托著一箱東西上來,此時,船上的水手則加以幫忙,費了一點工夫之後,總算把
箱子給弄了上來。
艾略特打開了箱子一看,沒錯,裡頭裝著法國高極的葡萄酒,還有一只很漂亮的中
國瓷器,艾略特從中拿出二瓶酒來,笑道:「皮爾遜船長,這二瓶酒給你壓壓驚。還有
這兒有六十塊英鎊,你拿這些錢帶著你的夥伴去喝酒,算是我向你們致意的心情。」
皮爾遜回過頭,向船上的水手,喊道:「聽到沒有?艾略特要請我們大家喝杯酒,
還不謝謝艾略特先生。」話才一剛說完,隨即眾口如一:「謝謝你,艾略特先生。」
艾略特回個禮,隨即向佛林等人,急道:「佛林,你去駕馬車過來。帕森斯及皮肯
,你們快過來幫忙幫貨。」
當佛林駕著馬車過來時,艾略特等三人早已在岸上等候,眾人手腳俐落地把貨物搬
上馬車,在夕陽餘輝的護送之下,於涼爽海風的送別之下,除了帕森斯一人之外,眾人
帶著愉悅歡喜的心情回家。
約一個月之後,大家又聚在一起開會,艾略特說道:「上一次的走私,扣除一些開
銷,賺了八百四十七塊英鎊,來,大家分個二百塊英鎊,餘下的四十七塊英鎊當公積金
,如今,公積金也累積到了四百三十一塊英鎊。」
皮肯笑道:「這次分得還真是多,真沒想到,瓷器是這麼地值錢。」
「皮肯,瓷器是很值錢沒錯,相對它的風險也很大,它的成本很高,本身又很脆弱
,運送又不容易,經不得小碰撞,所以,它的投資報酬率也高。」艾略特正為皮肯說明
。
突然,帕森斯問道:「艾略特,有件事情想與你商量。」
「什麼事呢?帕森斯。」
「事情是這樣子,我有位上流社會的好朋友,選定於二十天之後舉辦一場生日宴會
,當然,宴會的當天少不了法國的頂級葡萄酒,因此,他託我幫他想一想辦法。」帕森
斯從口袋裡掏出六百塊英鎊,隨即又道:「他希望能買下一百二十瓶高級的葡萄酒,因
此,他拿六百塊英鎊的定金給我。」
帕森斯喝了一口水,隨即又道:「我會接下這一個案子,主要是我有了因應之道。
最好是由我們直接來走私進口,如此,我們可以獲得高利潤的報酬。假如,我們進貨時
間來不及的話,當然,我們也可以向別人來調貨,不過,利潤上可能會大打折扣。」
佛林驚訝地嚷道:「哇塞,粗略地估計了一下,一百二十瓶的葡萄酒,它可以賺得
一千多塊的英鎊,這可不是一筆小數目喔。不過,要是向別人來調貨的話,利潤大概就
不到三百塊英鎊了。」
帕森斯看著艾略特,說道:「二十天的期限要交出一百二十瓶酒,我不知道來不來
得及,倘若我們沒有辦法走私進口,那麼我們只好別人調貨了,如果連調貨一途都來不
及的話,那麼我也只好把錢退還給人家,艾略特。」
此時,眾人看著艾略特,正等著他的回應,艾略特笑道:「有誰會將送進門的錢財
往外推,當然,我們要接下這一個的案子囉。」眾人見到艾略特同意接下案子,大家都
非常高興地笑了起來。
當晚,帕森斯來到加爾文的寓所,二人密會於加爾文的書房內,加爾文向帕森斯倒
了杯酒,隨後也為自己倒了杯酒。
加爾文笑道:「上次你提的事情進行得如何,帕森斯。」
帕森斯恭謹地回答:「加爾文大人,事情進行得很順利,他們也已經同意接下案子
,再過幾天,他們一定會再次挺而走險從事走私。如此一來,我們可以守株待兔坐收漁
翁之利。」
「走私私酒雖是違法,但是,它的刑責並不重啊!頂多關個幾年或則是罰款了事,
至於罰款了事就不要說了。除非佛林被關個幾年,我才有一親芳澤的機會,但也並不保
證我能得到她的首肯,帕森斯。」
帕森斯笑道:「加爾文大人,只要佛林一死,佛林太太會為他守寡嗎?她能獨力撫
養孩子嗎?」
聽完帕森斯的話,加爾文大吃一驚,問道:「我不懂你的意思是什麼?你能否再講
明白一點,帕森斯。」
手勢比個殺人之狀,帕森斯輕聲說道:「在走私船進港之際,事先我會先上船去,
私下栽贓五把槍械,然後再向您打個訊號。此時,閣下率領皇家海軍向他們開火,絕對
不要留下任何活口。如此一來,閣下可以立下大功,我也可以掌管海鷹商行,日後,我
們再來一個官民合作,屆時,閣下將掌握著整個布林登港的錢與權。」
聽完帕森斯的分析,加爾文含笑地說道:「帕森斯,我真沒有想到,你是如此陰狠
,真是無毒不丈夫。」
加爾文的話語之中,褒揚之意多過於貶斥,帕森斯何嘗聽不出來,帕森斯笑道:「
有道是『欲成大事之人,必為人所不為。』為了閣下的前程著想,我有什麼事情不敢做
呢?閣下您有著官方的權勢,還有來自我走私得來的錢,那麼您在布林登港不就可以呼
風喚雨。」
聽完了帕森斯的一番話,加爾文尋思:「沒錯,帕森斯說得沒錯,雖然,我是有那
麼一點錢,但是,上流社會的交際應酬頻繁,而且,這些交際費用所費不貲,憑著我手
上那一點錢是不夠用。雖然,豪奢的交際應酬要花不少錢,不過,它們卻能夠幫我飛黃
騰達,倘若,在交際應酬上顯得過於寒酸,前程上也就不會有多光明。」
見加爾文爵士深思,帕森斯為他倒了些酒,輕聲地問道:「來!喝杯酒,加爾文大
人,讓我來敬您。」
經帕森斯這麼一喊,加爾文頓時回魂了,笑道:「來!乾杯,為了我們美好的未來
,我們乾下這一杯。」加爾文說完之後,豪爽地一飲而盡,帕森斯也不惶多讓,一口氣
把酒給喝光了。
十二天之後的下午,帕森斯看著艾略特,問道:「艾略特,一百二十瓶酒到底準備
得如何,法國那一邊的貨源接洽得怎麼樣,到底有沒有問題?要是有問題的話,我們也
只好向他人調貨了。」說到了後頭這一句話,帕森斯假意得很沮喪,畢竟,這是一筆很
大利潤的買賣。
艾略特笑道:「不用擔心,帕森斯。法國那邊我都聯絡好了,所有的一切都沒有問
題,二天之後,我們就可以取貨了。」
帕森斯堆著笑臉,說道:「是真的嗎,艾略特。這樣子我就放心了,我也該向我的
朋友說一聲。對了,取貨地點與時間呢?」
此時,碰巧佛林與皮肯走了進來,皮肯劈就問道:「艾略特,你們在談什麼事呢?
可否讓我們也聽聽看。」皮肯回過頭含笑地看著佛林。
「皮肯,你們來此正好,我正要找你們來商量。二天之後,我們又有貨物上門了,
地點改為港口的十三號碼頭,時間大概是傍晚至晚間時分。」
佛林憂心地說道:「為何要選十三號碼頭,你不會覺得不吉利嗎?艾略特。我老是
覺得它很不吉利,我們是否可以再換個地點呢?況且,十三號碼頭的地點非常地不好,
它的港埠過於狹隘且通路不便,要是有突發事情發生的話,我們很難全身而退。」
「這點我也想過,不過,它的影響並不大。只要我們的動作夠快,時間是可以來換
取空間,況且,才一百二十瓶葡萄酒,我們也用不著花多少時間,你說是不是呢?佛林
。」
「艾略特,我總是認為有點不妥,還是希望能夠換個碼頭。」
艾略特拍拍佛林的肩膀,笑道:「幹我們這行的人,不要太過於迷信,不然是成不
了氣候。況且,這個數字不是很吉利,當然,官方人員也就不會太在意它,因此,我們
不是有機可趁而可以渾水摸魚。」
帕森斯贊聲,說道:「艾略特說得沒錯,況且,我們是違法走私者,還要迷信那一
套,那不是太過可笑了。」
佛林正要發表言論,突然,皮肯搶先插了嘴,說道:「沒錯,為人不要太過迷信,
與其要信奉上帝,我不如相信威士忌;與其要遵守聖經的教義,我不如抱女人摸屁屁。
」皮肯淡然詼諧地說著,臉上則露出淫穢的笑意。
皮肯說到了抱女人摸屁屁時,大家被他這低俗的說法給逗笑了,當場的氣氛頓時輕
鬆了不少,佛林也不再堅持自已的意見,眾人都同意了艾略特提議的時間與地點。
「既然,大家都這麼說了,好吧!我們就這個決定。」
像似想到什麼似的,艾略特對著佛林,說道:「當天,就請你駕馬車在岸上等候,
我與皮肯他們到船上去搬酒。沒有問題吧!佛林。」
佛林肯定地表示:「沒有問題,當天,我一定會提早到達。」
「我也沒有問題,艾略特。我就不知?酒鬼皮肯會不會誤事。」
「雖然,我是酒鬼一個,不過,請你放心,我絕不會誤事,帕森斯。」
這天傍晚,佛林駕著馬車來到碼頭,等了有一會兒,才看見艾略特等人的來到,雙
方一打照面,佛林隨即問道:「艾略特,貨什麼時候到達?」
「照目前的時間算來,船兒應該快入港了。諾,你們來看,那兒不是有條船進來了
,沒錯,那是我們的走私船,看吧!有人在甲板上打訊號。」艾略特話才說完,也以手
勢打起訊號。
當船一靠岸後,艾略特嚷道:「走吧!我們上船去搬貨。」
皮肯與帕森斯隨著艾略特,一行人依序地跳上了船上,眾人與船長來到了船尾,船
尾部份的甲板上堆滿著魚貨,帕森斯故意翻看甲板上的魚貨,他趁著大家不注意之時,
把預藏的五把槍械藏於魚貨中,眼見一切事情在預期之中辦妥之後。
突然,帕森斯佯裝臉露愁容,喊道:「不好了,艾略特,我吃壞肚子,我的肚子疼
死了,我要去方便一下。」
艾略特厲聲地說道:「去吧!快去快回,可別蹲太久唷。」
說完之後,帕森斯火急地往前跑,一人獨自跑向船頭去,船長皮爾遜見此一情況,
笑道:「帕森斯,未免猴急了點,船上都有廁所,他為何還跑上岸?真是奇怪的傢伙。
」艾略特聽了之後,一點兒也不以為意,他還是與船長皮爾遜談論著事情。
不一會兒,佛林也來到了船上,見到佛林的來到,皮肯疑惑地問道:「你不是在馬
車上待命,為何還跑來船上做什麼?佛林。」
「不是你叫我來的嗎?艾略特。帕森斯告訴我他肚子痛,說你要我與他的職務對調
,因此,由他來駕馭馬車,由我來搬運貨物。」
艾略特一臉茫然,說道:「我並沒有這麼說啊!算了,你來也好,正好頂替他的位
子,快!快一點把貨搬上馬車。」
就在佛林等人正要搬貨時,突然,有人喊道:「皮爾遜船長,快來看!岸上有皇家
海軍人員。」話都還沒說完,聽到了「砰」了一聲,站在船桅上頭的觀望員倒了下,屍
體重重地摔在甲板之上,發出了「碰」一大聲響。
緊接著槍聲四起,子彈從耳邊飛過,此刻,船上的人員都亂了,大家亂成了一團,
眾人倉促地找隱密處掩護,人人急忙地尋找掩體躲藏。艾略特喊道:「怎麼會這樣?為
什麼會這樣?」另一頭的皮爾遜船長則回答:「我怎麼知道,我怎麼會知道,事情來得
太突然了。」此時,岸上的人喊道:「船上的人,你們還不投降,我們是英國皇家海軍
部隊。」
皮爾遜船長向艾略特等人示意,眾人隨即知曉皮爾遜之意,人人學著皮爾遜船長將
雙手置於腦後,眾人大大方方地站在甲板上投降。
數十名皇家海軍人員隨即上船,人人手裡頭全是荷槍實彈,岸上也有幾十名海軍持
槍瞄準,見到了這一種陣仗,佛林的腿都軟了。
一登上船之後,為首的軍官加爾文爵士,嚷道:「這兒是誰負責,我們接獲密報,
傳聞此船走私槍械。」
皮爾遜船長站了出來,朗聲說道:「冤枉啊!大人。我們是單純的漁民,那敢走私
什麼槍械啊!誰不知道,走私槍械可要判處死刑。」
加爾文笑道:「是不是冤枉?我不知道。不過,我要搜查一下。」
皮爾遜船長爽朗地答道:「好啊!那有何困難,你們就盡量地搜吧!」
一聲令下,數十名海軍隊員隨即散開搜查,加爾文爵士則不經意地來了魚貨之處,
後頭跟著幾名海軍及船長皮爾遜,至於船員與艾略特等人則被數名武裝軍人看管。此時
,眾人紛紛來報,並沒有查出槍械。
這時,加爾文爵士摸著新鮮的魚貨,突然,他的右手伸入魚貨的底層,只見他的右
手攪動了一番,隨即從中拿出一包東西,打開一看,裡頭竟然藏有幾隻槍械。
加爾文厲聲地問道:「這些槍械打從哪裡來?皮爾遜船長。」
「我真的不知道,長官。我真的不知道,船上為何會有槍械的出現?」
依照當時英國的法律,一旦查獲槍械走私,走私者一律判處死刑,官員甚至可以當
場擊斃罪犯。因此,當槍械被官方給搜了出來之後,船上的人都嚇得腿軟了,有人沉不
住氣地想逃跑,當他才跑了沒幾步路,加爾文爵士隨即下令開火,不但對逃跑者開火,
而且連投降者也不例外。
數十響的「砰!砰!砰」槍聲大作,甲板上隨即倒下了數十人,佛林身受三槍斃命
,皮肯不惶多讓中了四槍斃命,艾略特也是身中二槍斃命,連船上的水手也無一幸免。
由於皮爾遜船長跟在加爾文後頭,因此,他並沒有當場遭受到士兵的槍擊而斃命,
見到此一慘狀,皮爾遜船長也嚇得開跑,他趕緊地跑到船舷地方,隨即聽到了「砰」一
聲,皮爾遜感到小腿一陣巨痛,他也管不了這麼多了,立即往海裡一跳,只聽見「噗通
」一聲,海面上隨即濺起一大束水花,加爾文爵士也隨即趕到船舷來看,皮爾遜船長早
已經不見人影了,只見海面上有些血水慢慢地拓展開來,不過,加爾文爵士為了保險起
見,他還向大海補射了數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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