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 神祕印記
紅鬍子與布萊佛及傑克等三人一下了船，他們隨即在墨西哥港找了一處石屋住了下
來，紅鬍子付給了屋主一筆微薄的租金，三人就這樣在這裡暫時地住了下來。
「紅鬍子爺爺，接下來，我們跟怎麼辦呢？」
看著布萊佛與傑克，紅鬍子溫柔地答道：「孩子，坦白地說，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辦
。不過，我們可以先在這兒安頓下來，日後，等我們賺足了一大筆錢之後，我們再搭船
回到英格蘭去好了，況且，聽說這兒可是充滿著黃金的黃金帝國，相信，我們要不了多
久就能賺進一大筆的錢。」
布萊佛靦腆地說道：「紅鬍子，我只會當‧‧‧當小水手，在阿茲特克的國度裡，
我不知道該‧‧‧該從事何種工作。」
「這點我想過了，現在，阿茲特克裡來了許多西班牙人，先前，我在船上學了一點
西班牙料理，因此，我們可以開一家西班牙餐廳。你忘了嗎？皮其諾給了我們一點錢，
相信，這些錢足夠我們開家餐廳。」
一個多月之後，紅鬍子在墨西哥港的麥得林街，開了一家「鬥牛士」西班牙餐廳。
開業沒有多久，生意已經好得不得了，人來人往且熙熙攘攘，每天都是高朋滿坐，天天
都是座無虛席，客源大都是想念家鄉的西班牙人，他們才此喝喝小酒打打牙祭，心中舒
發著對於西班牙的懷念。
這晚，店裡頭來了一個穿著奇特的人士，穿著條紋色彩鮮艷的麻布衣，他的膚色不
同於一般的西班牙人，身旁還帶著一位年紀並不大的小女孩，滿頭灰白的頭髮加上滿臉
的皺紋，使他看起來應該有七十多歲了，他們一進到餐館隨即引起小騷動。
在一旁的西班牙人，大家紛紛交頭接耳，有人低聲地說道：「這些低等的印第安人
來此做啥，他們難道不知道這裡是西班牙人的餐館嗎？」
對於旁人的這一些舉動，印第安老人一點也不在意，他牽著小女孩來到了一張空桌
子旁，他們氣定神閒大方地坐了下來。再仔細地看了一下，這小女孩把自己包得緊緊，
大家根本看不清她的長像，眾人也只能夠由她的身材來判斷她的年紀，她的年紀大概也
有了十歲左右。
有人嚷道：「沙其納契，我們還是到別處去喝酒吃飯，以免這些印第安人擾亂了我
的興致。」
「對！你說的沒錯，我們還是到別家去喝。走！我們到別家去。」
原本高朋滿座的餐館，頓時之間，客人已經走了一大半，此時此刻，紅鬍子來到這
位印第安人的跟前，客氣地說道：「朋友，你想點些什麼？這次，讓我招待你，下次，
冀望你別再來了。」
這位老者說著流利的西班牙文，誠懇地說道：「朋友，我並不是來這兒吃東西的，
而是來這兒找天神派下來的神童。」
紅鬍子怒道：「老兄，你是不是在開玩笑？這裡哪兒有你要找的人，要找神童不如
到市集去找，那兒有非常多的兒童，或許你能找到神童也說不定，請你別再這兒妨害我
的生意。」
老人並不生氣，含笑地說道：「老板，就這樣子吧！我在外頭等待，等你店裡打烊
，我們再好好地談談。」
為了送走這位瘟神，紅鬍子趕忙地說道：「好啦！好啦！老先生，等我店裡打烊之
後，我們再聊聊好了。」
老人牽著少女的手，直接往店門口走去，當他們走到傑克的跟前，印第安老人對著
傑克微微一笑，笑意之中含有一種祥和與敬意。不過，傑克對於這位陌生人倒有點害怕
，他畏畏縮縮地躲在布萊佛的背後，看著老人與少女走出了店門之後，傑克才小心翼翼
地走出布萊佛的背後。
那位印第安老人走了之後，當下，生意又再度地熱絡了起來，此時，紅鬍子又趕忙
地下廚，布萊佛則忙著端菜招呼客人，至於傑克則是在廚房忙於清洗碗盤，一直到了晚
間十一點左右，客人也都漸漸地散去了，布萊佛忙著清理與擦拭桌子，紅鬍子與傑克則
在廚房裡忙著清洗碗盤。
此時，店門傳了一聲「咯咯」聲響，印第安老人帶著小女孩走了進來，他們一走進
了店裡面之後，找了一張靠近門口的桌子坐了下來，布萊佛見狀趕忙地跑進了廚房，大
聲嚷嚷：「不好了，事情不好了，紅鬍子爺爺，那位印第安老人又來了。」
聽布萊佛這麼嚷嚷，紅鬍子很無奈地走了出來，他來到了印第安老人所坐的桌前，
紅鬍子拖出了一把椅子就坐了下來，說道：「老兄，這兒沒有你要找的神童，請你不要
再來打擾我們，讓我能夠好好地做做生意。」
含笑地看著紅鬍子，印第安老人和藹地說道：「老板，你好。我名字叫做阿卡迪奧
，我的家族世代都是祭師，我們在印第安社會擁有崇高的地位，我還是一位具有靈力的
通靈者。」
對印第安老人的話，紅鬍子是嗤之以鼻，心想：「巫師，騙錢的小把戲。」
印第安老人笑道：「我是巫師沒錯，可不是什麼騙人的小把戲。」
聽完了印第安老人的話，紅鬍子的內心大吃一驚，心想：「他怎麼知道，我在想什
麼，或許是碰巧矇到的，他不可能猜中我的心思。」
看著紅鬍子驚恐的臉，印第安老人又笑道：「這絕不是碰巧矇到的，這是一種高超
的通靈術。」
聽老人這麼一說，紅鬍子又是大驚，心想：「怎麼可能，他怎麼可能知道我在想什
麼。對了，這位印第安老人懂得西班牙文，因此，我用西班牙文思考事物他或許能懂，
如今，我轉用英文的模式來思考東西，那麼他一定不知道我在想什麼，對！一定是這樣
子沒錯。」
此時，印第安老人臉露微笑，半瞇著眼睛看著紅鬍子，這時，紅鬍子轉由英文模式
思考：「這位老人來此做什麼？他是好意，還是心存歹念，不如給他一點錢打發他吧！
」
印第安老人笑道：「老板，我來此是來找神童，我並沒有惡意，你也不用花錢打發
我走路。」
紅鬍子聽完了印第安老人這麼一說，他不由自主地由腳底麻到頭皮，只見印第安老
人溫順地看著紅鬍子，和藹地說道：「你會來到阿茲特克，相信，這並不是你的初衷。
先前，你為了報仇而結怨，中間，又因善念救了小孩，後來，你會流落到異鄉來，這所
有的一切都是天命。」
紅鬍子尋思：「他說的沒錯，真的一點也沒錯。原本，打算到摩洛哥去投靠好朋友
，不料，遇到了海難被救到了阿茲特克來，我會來到阿茲特克，根本不是我的初衷。先
前，為了復仇刺殺加爾文爵士，後來，又因一時的善念救了傑克，最後，一行三人來到
舉目無親的阿茲特克。」
此時，紅鬍子對印第安老人心生敬畏，恭謹地問道：「阿卡迪奧先生，我們這兒沒
有你所說的神童，傑克他只不過是一個七歲多大的孩子，他那裡會是你口中所說的神童
。」
「在印第安的社會裡頭，有幾個古老的神話傳說，其中的一個，就是我們的神將從
海中過來，他們將會摧毀整個印第安人帝國，他們有著黃金般的頭髮與鮮乳般白膚，你
們西班牙人有著這樣的身體特徵，當你們從大海的那邊渡海過來，我們的族人就認定你
們是天神的化身。」
此時，布萊佛帶著傑克來到桌前，見印第安好人正講著故事，他與傑克就安心地坐
了下來，在旁的印第安女孩向傑克眨眼，讓傑克不知所措地紅了臉。
紅鬍子向布萊佛比個手勢，語氣溫和地說道：「布萊佛，拿一瓶酒及三隻酒杯來，
順便倒二杯冰開水過來，分別傑克與這位女孩各一杯。」
「是的，紅鬍子爺爺，我這就去辦。」
不一會兒，布萊佛端了一只盤子，上頭有一瓶酒及三隻酒杯，一旁有有二杯冰開水
。布萊佛將冰開水分別遞給了傑克與印地安女孩，再分別地為印第安老人、紅鬍子及自
己斟了一杯酒。
喝了一口酒之後，印地安老人又道：「在印第安人祭師的世界中，有一個眾所皆知
的神話傳說，就是有關於太陽神之子『神童』的傳說。他將翱翔於天空之中，他將用大
火劈開卡帕克神廟，以颶風掀開雅凡爾神廟，用大水開啟尤潘基神廟，再以雷電劈開帕
查庫帝神廟。」
紅鬍子說道：「其實，我也聽過神童傳說，不過，我總是認為那是神話。何況神童
跟我又沒有關連，因此，我又何必知曉神童到底是何人。」
布萊佛看了一下紅鬍子，隨即轉過頭看著印第安老人，好奇地問道：「這位老爺爺
，那四大神廟在什麼地方。」
「卡帕克神廟位於阿茲特克帝國，它靠近於墨西哥城附近；雅凡爾神廟則位於前馬
雅帝國，它靠近於宏都拉斯的科潘城附近；尤潘基神廟在瑪瑙斯附近一帶，位於巴西的
亞馬遜河流域上游；帕查庫帝神廟為於印加帝國，它靠近於的祕魯的巴斯可城附近一帶
。」印第安老人不厭奇煩地解釋著。
紅鬍子白了布萊佛一眼，隨即對著印第安老人，恭謹地說道：「親愛的阿卡迪奧先
生，這個傳說中的神童，他與我又有何關係呢？」
「這位神童的左手掌心中，有著一個眼睛圖騰的印記。」印第安老人看了傑克一眼
，當眾以食指指著傑克的臉，說道：「眼前的這位小朋友，他就是傳說中的神童。」
紅鬍子聽了，大笑了數聲，笑道：「阿卡迪奧先生，我想，這次你可能弄錯對象了
，傑克根本不是什麼神童，他的左手也沒有什麼眼睛的胎記。」
「孩子，你把左手打開來給我們看看吧！」
印第安老人的話，它是如此地祥和威嚴，讓傑克不自主地聽命，他緩緩地打開左手
手掌，突然，紅鬍子驚訝地大叫了一聲，說道：「怎麼可能，傑克，你的掌心怎麼可能
有這個圖騰。」
「我也不知道原因，左手掌心被大海龜一咬，就留下了這一道傷疤，傷疤在癒合的
過程中，它逐漸地形成了這樣的形狀。」傑克淡然地答道。
沒錯，在傑克的左手掌心部位，有一個很清楚的眼睛圖騰，這是先前大海龜所留下
的咬痕，原本只是眼眶形狀的咬痕，不過，由於傷口上的感染，造成中間組織形成血管
瘤，因此，使它看起來更像是眼精的圖騰，大海龜的齒痕有如眼睛的外眶，中間的血管
瘤像極了眼睛的眸子。
看著印第安老人，紅鬍子笑道：「神童一定是個孩子沒錯，但是，傑克一定不是那
位神童。烙在手上眼睛的神秘印記，它是大海龜所留下的齒痕，況且，傑克又不是鳥，
他怎麼會飛翔，再說，印第安世界是神秘陌生的國度，傑克又怎麼會知道有關神廟之事
，所以，傑克根本不是你所要找的神童。」
露出了神秘的笑容，印第安老人說道：「是嗎？你真的就這麼認定嗎？印第安人的
神秘通靈術，它可以知道未來曉得過往，你看，在西班牙人來到印第安世界之前，通靈
人的祭師就將此事告知給族人。」
「不管你怎麼說，我就是不相信，除非，你能證明這一切。」
看了印第安老人一眼，紅鬍子隨即又道：「阿卡迪奧先生，該不會是你故弄玄虛吧
！還是你根本就不會這項秘術。」
印第安老人也不生氣，笑道：「好！我可以讓你看到這一切，不過，你要發下惡毒
的誓言，絕不能洩露你所看到的一切。為了證明這項神祕玄技能知過往今來，我就讓你
看見你自己的過往，然後，我再讓你看看未發生的未來。」
見紅鬍子許下了毒誓，印第安老人隨即從袋中拿出了一只蘑菇，說道：「老板，你
就吃下這只蘑菇。」老人將手中的蘑菇遞給了紅鬍子，原本，紅鬍子有點膽怯而不想收
下蘑菇，不過，他看到了印第安老人真摯的眼神，紅鬍子不自主地將蘑菇給收了下來。
〈註：現今，殘存在墨西哥巫醫，他們也是讓人吃下蘑菇，不久之後，當事人就會
恍恍惚惚，此時此刻，再由巫醫引導當事人進入靈的世界。〉
印第安老人又向紅鬍子點了點頭，示意著吃下手中那只蘑菇沒有關係，紅鬍子也不
知從那來的勇氣，緩緩地將蘑菇送入口中咀嚼。這時，印第安老人口中喃喃地唸起咒語
，安詳柔和的唸咒聲環繞著四周，突然，紅鬍子的身體跟著晃動，整個人也進入了精神
恍惚的狀態。
紅鬍子看到了自己的童年，也看到艾略特與自己合謀走私，自己的同伴被人當場槍
殺，自己如何慶幸逃出加爾文的槍口，還有自己如何在樹林裡暗殺加爾文，隨後自己與
布萊佛及傑克的船難，還有三個人在荒島上的生活點滴，又如何被聖地牙哥號所救，過
往的一切有如一幕幕影像映在紅鬍子的眼前。
突然，印第安老人的咒語聲，由安詳柔和轉為高亢急促，接著，紅鬍子看到傑克如
何以雷電劈開帕查庫帝神妙，傑克隨後又以颶風、大水及大火打開三大神廟，影像一幕
幕地往回倒轉了回來。
瞬間，印第安老人的咒語聲，由高亢急促又轉為淡然平順，此刻，紅鬍子看到了有
五個人來到店裡頭，其中一人留著一小撮山羊鬍子，另一人的右臂上有一道明顯的槍疤
，這五個人中的四個人都進入過卡帕克神廟，他們以暴力擄走挾持了傑克，紅鬍子自己
為了救傑克，不幸地死在槍疤人的利刀之下。
紅鬍子的額頭冒著冷汗，臉部的肌肉也正抽搐著，此刻，傑克輕輕地搖著紅鬍子，
心急地喊道：「你怎麼了？紅鬍子爺爺，你怎麼冒了一身冷汗。」
經這麼一搖，聽這麼一喊，紅鬍子回過神了，他看著印第安老人，只見他報以微笑
。紅鬍子看了一下時間，咦！怎麼才過半個多小時，可是，剛才明明是自己整個人生啊
！甚至於時間還跨過了自己死後的年代。
緊握著印地安老人的手，紅鬍子懇切地哀求著：「這一切是真的嗎？還是它只是個
幻影。」
「你說呢？它是真是幻，你應該很清楚，老板。」
紅鬍子心中盤算著：「這一切看起來，似乎像是幻覺，雖然，未來的日子似乎虛無
夢幻，我根本不知道是否會發生，不過，過往的歲月卻是真實無誤，我確定這一切都已
經發生。罷了，上帝既然這麼安排，自然有祂的道理，我又何必自尋煩惱。」
特意地乾咳了二聲，印第安老人說道：「老板，我想拜託你一件事情，不知道老板
是否能答應。」
「阿卡迪奧先生，你稱呼我為紅鬍子就可以了。對了，你要拜託我什麼事情呢？你
儘管說就是了，倘若我做得到的話，我一定盡力幫忙。」
指著小女孩的臉，印第安老人說著：「諾，她叫做烏拉舒瑪，我將她託付給你們，
紅鬍子。烏拉舒瑪是我的孫女，也是一位中等的通靈者，她還熟稔一些象形文字，這些
是我們印第安人的文字，她能協助傑克逃離任何危險。」
此時，紅鬍子仔細地看了一下女孩，沒錯，牠也曾出現在四大神廟中，紅鬍子淡然
地說道：「這不過是件小事情，好吧！我收容她沒問題。」
「謝謝你了，紅鬍子，那麼我要告辭了，再見。」說完之後，印第安老人走了出去
，說也奇怪，小女孩只是淡淡地揮手，臉上沒有任何的表情，她反而恭謹地看著傑克。
突然，印第安老人回過頭來，說道：「紅鬍子，把你所看到東西，銘記於心就可以
了，記住！千萬不要洩露天機。」
「會的，我會遵守你我之間的約定。」紅鬍子向印第安老人揮著手，看著他的身影
漸行漸遠。
「嗨，小女孩，妳就在這兒放心住下來，今後，妳與傑克一樣幫我洗洗碗盤，我會
包辦妳的吃住，今晚，妳就先在儲藏室睡一晚，明天，我會幫你弄出一間房間。」紅鬍
子和藹地說著話，語氣之中充滿的慈愛。
才一眨眼，二個月又過去了，這晚，店裡的生意一如往常一樣熱鬧，客人們開懷暢
飲喝得杯盤狼藉，突然，酒店的大門「咯咯」地作響了，外頭走進來了五個西班牙人。
看到了他們的臉孔時，紅鬍子嚇了一大跳，喃喃自語：「怎麼可能，怎麼會是他們
，這絕對是湊巧，一定是我在做夢。」
那五個人坐了下來之後，隨即有人嚷道：「服務生，我們要點菜。」
紅鬍子趕緊走了過去，微笑地問道：「你們好，我是這家的店主，有什麼需要我服
務的地方嗎？」
其實，紅鬍子的服務是幌子，他只是想確認這五個人，沒錯，其中一人留著一小撮
山羊鬍子，他長得高挑而臉頰又特別瘦長，此時，另外一個人舉起他的右手來，手臂上
露出了一道明顯的槍疤，此刻，紅鬍子像被人猛擊重拳，腦中突然一片空白，霎那之間
眼冒金星，紅鬍子幾乎當場昏了過去。
「你怎麼啦，老板，是不是人不舒服？要不要看醫生。」
紅鬍子的手一比，帶著歉意地說道：「不用了，我只是累了點，休息一下就好了，
謝謝你的關心。對了，你們想吃點什麼。」
看著菜單，客人淡道：「給我們來二瓶雪莉酒，一道乳酪焗考鮮蚌，一道快炒鮮蝦
墨魚，一道燒烤鮭魚片，一大盤什錦海鮮拼盤，我們就先點這些菜好了。」將菜單遞給
了紅鬍子，五人隨即視若無人地聊了起來。
左首邊的胖子說道：「沙契諾，你說的話是真的嗎？」
留著山羊鬍的中年人說道：「卡馬塔，這當然是真的囉，不信的話，你可以問問歐
雷提斯本人，他也是親耳聽到此事。」
手上有槍疤的男子，含笑地說道：「沙契諾說得沒錯，那天，我和沙契諾到山裡的
村莊去傳道，無意之間，得知了印第安人古老的傳說，那是有關於神童打開四大神廟的
事蹟。」
裡頭最年輕的男子，不屑地說道：「歐雷提斯，那些傳說又能怎麼樣，它跟歐洲的
希臘神話有何差別。」
「瓦地維亞，請你不要把印第安人的傳說，當成是一種光怪陸離的神話。其實，我
曾在宏都拉斯一帶傳教，那兒屬於古馬雅帝國領土之內，也曾聽過神童傳說一事，在印
加帝國一帶傳教的伯斯納度神父，他也曾寫信告訴我有關於此事的傳說，況且，我和沙
契諾在此地阿茲特克也曾聽過。聽說，印第安人的祭師已經派人出來尋找。其實，我與
沙契諾也密訪了一段時間。」
沙契諾說道：「歐雷提斯說得沒錯，印第安人的祭師也出來尋找了，你們想一想看
，印第安的四大神廟，那裡頭一定藏有無數的黃金與白銀。」
此時，布萊佛端著菜餚送了過來，烏拉舒瑪以盤子捧著二瓶酒隨後，二人將菜餚與
美酒送上桌後，他們隨即躬身向客人告退。
年輕的瓦地維亞拿起雪莉酒，技巧十分熟練地打開了雪莉酒，隨即為四位朋友斟上
一杯美酒，最後才為自己倒了一杯雪莉醇酒，他一面倒酒，還一面說道：「沙契諾，你
說得倒簡單。人海茫茫，我們到那兒去找神童，除非，他有著很好辨認的特徵，否則，
我們又要從何找起呢？」
沙契諾笑道：「沒錯，神童的確有個特徵，在他的左手掌心有印記，那是一個類似
眼睛的圖騰。只要我們能找到他，讓他為我們打開四大神廟，相信，神廟裡頭的黃金跟
白銀，它們一定能夠使我們富有，不但，我們是全歐洲最富有的人，甚至，還有可能比
歐洲一些皇室還富有。」或許是酒精的作用，沙契諾越說，心情越亢奮，語調也越高亢
。
年輕的瓦地維亞，細聲地問道：「西班牙教會派遣我們到此傳教，一來要我們為上
帝來工作，二來為教會來搜集一些情報。對了，這些情報要不要回報給西班牙教會呢？」
從頭到尾從未發一言的桑坦皮耶，說道：「神童這件事先不用回報，畢竟，它只是
印第安人古老的傳說，況且，我們又不知道是否有神童的存在。至於其它所搜集來的情
報，就由歐雷提斯你來回報總部。」見到了歐雷提斯點頭，桑坦皮耶銳利眼光掃視著各
位，又道：「各位，還有沒有其它問題？」
大家異口同聲地答道：「沒有問題，長官。」
原來，這五個人來自西班牙天主教會，他們一方面在阿茲特克傳教，一方面也為西
班牙政府搜集情報。他們以桑坦皮耶為首領，留山羊鬍的沙契諾，有槍疤的歐雷提斯，
胖子名叫卡馬塔，還有年紀最輕的瓦地維亞。
桑坦皮耶等人喝得酒酣耳熱，卡馬塔就在店裡唱起西班牙民謠，結果，引發了鄰桌
西班牙人的思愁，頓時，數十位客人加入了民謠的歌唱，此時，更讓紅鬍子感到惶恐不
安，其實，店裡也常常發生這種餘興節目，不過，今日由卡馬塔等人所帶動，畢竟，裡
頭有殺死自已〈紅鬍子〉的兇手。
歌越唱越高昂，酒越喝越興奮，店裡的客人不斷地加酒，他們也不斷地輪番唱歌，
頓時，把店裡的歡樂氣氛給炒翻天，大家的心情簡直嗨到最高點，此刻，店裡又不得不
延長營業時間。
沙契諾帶著醉意，問道：「瓦地維亞，我要去放水，你要不要跟著去呢？」
「好啊！我也有點尿意，我跟你去放水。」
在酒精的催化之下，二人總覺得頭重腳輕，他們走得踉踉蹌蹌，穿越了廚房來到酒
店的外頭，找了一處牆角就放起水來，解放後生理上的舒服，加上涼爽海風的吹彿，二
人的酒意已經退了三分。
正當他們經由廚房要回大廳時，無意之間，沙契諾看到了洗碗的傑克，他望著這美
如天使般的小孩，沙契諾問道：「孩子，你叫什麼名字。」
「傑克，我的名字叫傑克。」傑克一面淡然地答著話，一面專心地清洗著碗盤，此
時，傑克正伸出左手要去拿骯髒的盤子，突然，瓦地維亞發現什麼似地驚叫了一聲，頓
時，瓦地維亞向傑克身上飛奔了過去。
聽到了瓦地維亞的叫聲，紅鬍子與布萊佛也趕到廚房，只見瓦地維亞往傑克的左手
方向抓去，眼看他下手之快已經來不及阻擋，紅鬍子喝道：「住手，你要做什麼？」
對於紅鬍子的話，瓦地維亞根本不予理會，他迅速地往傑克的左手方向抓了過去，
只見他的手中抓了一隻碗口大的蜘蛛，說道：「孩子，要注意唷！這種大蜘蛛稱黑寡婦
，黑寡婦可是有毒的蜘蛛，它會咬死人的唷。」
此時，傑克嚇得猛用左手輕拍著胸膛，突然，沙契諾在傑克的身上好像發現什麼似
的，正想要走到傑克的身旁時，不料紅鬍子早已先他一步，紅鬍子抱起了傑克，右手故
意握住傑克的左手，說道：「乖孩子，時間不早了，你也該睡覺了，明早，你要早一點
起來喔，傑克。」只見傑克點了點頭。
紅鬍子隨即喊道：「來！烏拉舒瑪，妳快帶傑克去睡覺。」
「是的，紅鬍子爺爺，我馬上帶傑克去睡覺。」印第安女孩看著傑克，說道：「傑
克，向紅鬍子爺爺及布萊佛道聲晚安。」
「晚安，紅鬍子爺爺。晚安，布萊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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