麥蒙寶藏(又名天方夜譚外傳)一部結合海盜與沙漠的冒險尋寶小說,比『撒哈拉』冒險
尋寶電影還要精彩
二 絲綢浮字
阿薩德會花十枚金幣買下絲綢,不全然為了什麼麥蒙寶藏,只因阿薩德特別喜愛絲
綢的收藏,他只要由絲綢的圖案樣式或染工,就能斷定絲綢的所產的年代,阿薩德撫摸
著手中這塊絲綢,絲綢的織工與質料堪稱一流,只不過因年代久遠,加上圖案樣式老了
,否則,它應該可以稱為一代精品。如今,染上了血跡的絲綢,更破壞了它的美感。
阿薩德回到家之後,拿著絲綢往內院走去,妻妾們見到阿薩德到來,隨即走了過來
,逐一地向阿薩德來請安,大老婆蘇赫爾見阿薩德神清氣爽,喜悅地問道:「主人,看
你神情愉快的樣子,是不是遇到了什麼好事情。」
阿薩德比個手勢示個意,要女僕們都退了下去,女僕們逐一躬身向主人行個禮,大
家紛紛地退出房外,整個房間裡只剩下妻妾們。此時,阿薩德高興地說道:「感謝阿拉
真主,今天,真是我的幸運之日,我發現了一塊二百多年前的絲綢,到現在它還保存得
非常好,不管它的編織或質料,堪稱是一流的極品。」隨後,阿薩德長長地嘆了口氣,
說道:「哎呀!令人感到可惜之處,就是它沾染上血跡,否則,它絕對是上品中的極品
。」
蘇赫爾含笑地問道:「主人,你是在那家鋪子買的。」
阿薩德往椅子一坐,隨手將絲綢往桌上一放,拿起杯子喝了一口茶,隨即說道:「
話說起來很玄奇,我不是從店家買來,而是買人家的布簾,不過,一想到此事,我還是
很氣。」拳頭就往桌子猛搥了下去,茶杯的水都濺了出來:「他們竟然將這藝術品,拿
去當遮陽布簾使用,還好被我即時發現,否則,假以一段時日,它不就變成了廢物。」
阿薩德隨即將他購買絲綢的經過,一五一十地向妻妾們訴說,一妻三妾紛紛地向阿
薩德道喜,小老婆卡奇拉忍不住好奇,她哀求地懇請阿薩德,說道:「偉大的主人,能
否將你的喜悅與我們分享,就讓我們看一看,你口中所謂的極致藝術品。」此時,妻妾
們紛紛點頭認同,以懇求的眼神望著阿薩德。
阿薩德的心情歡愉,笑道:「諾,妳們想看的絲綢在此。」話才說完,拿起桌上的
絲綢,將它給展了開來。
原本,抱著高度期望的妻妾們,一看到展開後的絲綢風貌,頓時如洩了氣的皮球,
妻妾們再也對它提不起興趣。說它的式樣,實在有夠老式,跟不上時代潮流;說它的色
澤,有一點點褪色,還染上血跡斑斑;至於它的質料,觸感的確輕軟柔細,織工委實紮
實綿密。不過,一想起古老的樣式,一看到斑斑的血跡,就讓妻妾們看不起它。
看到眾妻妾一副失望的模樣,阿薩德的內心感到有點不悅,「薄怒」二個字頓時寫
在臉孔上,善解人意的大老婆蘇赫爾見狀,隨即拿起絲綢在眾姐妹間展示,讚嘆:「哇
塞!這絲綢的織工多麼精細,雖然,歷經漫長的歲月洗練,仍無法洗去它的風華,相信
,它曾經獨領風騷於‧‧‧。」眾姐妹見風駛舵,紛紛地加以讚揚。阿薩德見眾妻妾的
讚美,不知不覺地高興了起來,怒氣也隨之煙消雲散,笑呵呵地呷了一口茶。
突然之間,蘇赫爾看到了奇怪文字,她興奮地指著文字,說道:「大家快一點來看
,這兒好像是文字。」蘇赫爾的話都還沒有說完,其他的女人隨即圍了過來,望著蘇赫
爾所指之處,好像發現新大陸一般,大家興奮地議論紛紛,多話的三老婆賽米哈,說道
:「真的耶!真是奇怪的圖案,好像是某種文字。真是好可惜!我又不識字,不然,我
就唸給大家聽。」
蘇赫爾笑道:「賽米哈,說妳笨,妳還不承認。」蘇赫爾還故意將音調拖得很長,
除了賽米哈本人鐵青了臉之外,在場的女人都「噗」了一聲,哄堂大笑地笑得花枝亂顫
,連阿薩德也會心一笑。
正當賽米哈要反擊時,聽見蘇赫爾笑道:「我們的主子阿薩德,他不是飽讀詩書,
他不也見多識廣,請他來為我們講解,不是再好不過之事,我們還需要賽米哈嗎?」蘇
赫爾說話之時,還特意看著賽米哈,只見賽米哈苦笑,她無奈地扮個鬼臉。
在伊斯蘭(回)教的教規中,明白規定,丈夫一定要平等對待妻妾,絕不可以偏袒
任何一方,而且,妻妾決不可為了丈夫而爭風吃醋。雖然,蘇赫爾拿賽米哈來開玩笑,
不過,也僅僅是添增生活情趣罷了,絕非惡意地排擠或爭寵奪愛。
聞見大老婆對自己的讚美,頌揚自己飽讀詩書,稱讚自己見多識廣,聽得阿薩德飄
飄欲仙,有如吃了仙丹妙藥般。他心裡一高興,說道:「這絲綢上頭的文字,就是西方
的拉丁文,上頭寫著‧‧‧清真寺‧‧圍牆‧‧‧空心‧‧‧凹痕‧‧‧麥蒙寶藏‧‧
‧石板‧‧‧敲開‧‧‧,就是這些話囉。」阿薩德一面說著,一面指給妻妾們看。
蘇赫爾拿著絲綢,看著上頭的文字,說道:「這些拉丁文也好奇怪喔,不是一些斷
詞殘句,就是一堆支字片語,有誰看懂其中的內容,有誰明瞭當中的意思。說句老實的
話,這件絲綢所編織的圖案,還真是精巧華麗無比,假使樣式再時尚一點,上頭不要染
有血跡污物,我一定要拿它來做件華服。」
聽到蘇赫爾再度地讚美絲綢,無疑是間接地讚美阿薩德的眼光,阿薩德的內心著實
高興異常,他從蘇赫爾的手中拿過絲綢,把它攤開在大桌子上,指著上頭的圖案,說道
:「老婆們,來看一看這塊絲綢款式,它是棋盤式的大格子斜花紋,現今的時尚追求小
格子斜花紋;它以淡黃絲線編織出大大的格子,目前的潮流喜愛紅黑絲線織出密麻的小
格子。其實,這種款式與色澤,正是二百多年前,巴格達王室最喜愛的款式。」
賽米哈盯著絲綢猛瞧,插嘴問道:「這麼說來,在二百多年以前,這件絲綢不就是
皇室的寶物。還真看不出來,它有這麼名貴。」
阿薩德微微含笑,說道:「沒錯,賽米哈,妳說得一點也沒錯。好啦!時間也快到
了。蘇赫爾,妳將這件絲綢拿去寶房存放,大家準備禮拜了。」
經過了半個多月之後,這天,阿薩德又買到了一疋絲綢,他高興地拿著它到內院去
,見到女眷們正在談天說笑,當女僕們見到阿薩德的來到,大家識趣地逐一向他行禮告
退,阿薩德傲然地向她們點頭回禮。
當女僕們都已經告退完畢之後,阿薩德將絲綢往桌上一放,朗聲說道:「老婆們,
大家快來看唷,這裡又有一條絲綢,它的樣式與先前略有不同。」阿薩德將絲綢展了開
來,很平整地攤在桌面上。
眾妻妾都跑了過來,大家圍著桌面上看,只見這絲綢的樣式,它與先前的樣式類似
,都是斜方紋大格子款式,也是淡黃絲線編織的大格子,大家也看不出它與先前的差異
,正當有人想開口詢問時,多嘴的賽米哈問道:「主子,它與先前的絲綢有何不同,還
不是一樣的款式與質料。」
阿薩德笑道:「差別可大,這是內行人才懂的門道。蘇赫爾,妳到寶房去取先前的
絲綢。我們等蘇赫爾將絲綢拿來,將二條絲綢展開來相互比較,就可以知道其中的奧妙
所在。」
蘇赫爾聽完阿薩德的指示,隨即隻身前往寶房走了過去,過一會兒,蘇赫爾捧著絲
綢走了過來,她恭謹地將它呈給阿薩德,接過絲綢的阿薩德,他隨即將絲綢給展了開來
,當絲綢一展開來之後,眾人的眼睛睜得大大的,七嘴八舌地發出不同驚奇聲。
三老婆賽米哈,尖聲說道:「惡‧‧‧惡魔的絲綢,受到‧‧‧受到咀咒‧‧‧咀
咒的絲綢,它竟然‧‧‧竟然會寫字‧‧‧。」賽米哈一面說話,牙齒還碰得咯咯作響
,說到後來也語無倫次了。
四老婆卡奇拉與二老婆宰乃白,二人委實嚇得說不出話來,二人的神情只是極度的
驚異,二人的手不約而同都指向那條絲綢,好像上頭發生了什麼不可思議之事。
大老婆蘇赫爾的手微指著絲綢,害怕地說道:「怎麼‧‧‧怎麼會這樣,這不‧‧
‧不關我的事,這一個多月來,我都‧‧‧都沒有碰過它‧‧‧。」
見老婆們如此地反應,阿薩德感到一頭霧水,他隨即往絲綢一看,不看還好,這麼
一看,也讓阿薩德大吃一驚,直喊:「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事情怎會變成這樣,
好好的一件絲綢,竟然變成大花布。」
絲綢又浮出更多的字母來,雖然,有極少數完整的單字,不過,大多數都只是字母
,從整個內容看來,它還是斷句殘詞,有許多的疏失遺漏,根本就沒人看得懂。
看著絲綢上的拉丁文,阿薩德仔細地研究著,還用手去揉摸著字母,字母顯字的手
法極為高明,這可不是一般人的匠師所能做的,況且,有誰肯花這麼大的心思在此,為
什麼它會斷斷續續地浮出字呢?這絲綢到底隱藏著什麼樣的祕密呢?
正當阿薩德想得出神之時,三老婆賽米哈指著二條絲綢,好奇地問道:「我的主子
,你不是說要解釋它們的差別嘛,它們的的差別到底在哪裡呢?我怎麼一點都看不出來
,我‧‧‧。」賽米哈嘰哩呱啦講了一大堆,阿薩德卻一句話也聽不進去,整個人的心
思圍繞著拉丁文打轉。
見到阿薩德失神的樣子,站在身旁的二老婆宰乃白,她用手在阿薩德的眼前上下揮
動,囁囁嚅嚅地說道:「我的主子,你‧‧‧你是哪兒不舒服,要不要看‧‧‧看醫生
,你‧‧‧你不要‧‧‧。」
宰乃白的話都還沒說完,阿薩德已經回過神來,拿著沾染血跡的絲綢,臉上的神情
頗為嚴肅,語氣極為鄭重地說道:「這是一條邪門的絲綢,我一定要把它處理掉,對啦
!對於這條絲綢會顯字一事,絕對不容許妳們透露出去,我不想惹來不必要的麻煩,誰
要是膽敢將它給透露出去,我一定會給予她非常嚴厲的懲罰。記住,此事從今而後,絕
不可再提起。」
阿薩德講完了話之後,隨即拿著絲走了出去,留下滿臉錯愕的妻妾們,她們一點也
不知道,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情,怎麼會有自己會寫字的絲綢,它到底是神蹟顯靈,還
是惡魔邪靈作祟,這些女人七嘴八舌地討論著,不過,還是無法討論出結果來。
拿著絲綢往大廳走去,阿薩德用手一招,僕人馬上湊了上來,躬身行禮地等候差遣
,阿薩德朗聲說道:「去,去把阿卜杜、圖拉、伊本,還有拉赫曼給我找來,對了,我
就在書房等他們。快,快去把他們找來。」話才說完,阿薩德急躁地往書房走去。
僕人們見主人如此地心急,心知一定是重要之事,他們趕緊分頭去找,除了大少主
人阿卜杜之外,其餘的三個少主人都已找到,他們也都依照吩咐來到了書房。
見到三位兒子的來到,阿薩德的手兒一拍,說道:「胡笙,快去吩咐下人送上茶點
,還有趕緊地找到阿卜杜,叫他趕快過來見我。」胡笙應和一聲,隨即快步出房,到廚
房去吩咐茶點,並派人去找大少爺。
阿薩德往床鋪一躺,隨手吃了一口甜梨,和藹地說道:「兒子們,自己隨便找位子
坐,等阿卜杜來到之時,我有重要的事情要宣佈。」
阿薩德的兒子們彼此間相望,盼望從其他人身上得到答案,只見大家的表情漠然,
人人雙手一攤,個個聳一聳肩,全然一副「莫宰羊」的模樣。此時此刻,僕人們將茶點
給送了進來,依照長幼的尊卑依次端上茶點,每個人的桌上都放上一份精緻的茶點,也
為阿卜杜的空位準備一份茶點。
見僕人們茶點準備好後,阿薩德命令式地說道:「你們都給我出去,沒有我的招呼
,不准你們進來,知道嗎?」
僕人們齊聲答道:「是的,主人,我們知道了。」眾人躬身行禮告退,魚貫地走出
了房門,最後一位僕人還隨手關上房門。
房門被關上後不久,房門輕輕地開啟了,阿卜杜躡手躡腳地走了進來,當然,他逃
不過阿薩德的法眼,平時,這絕對少不了一頓臭罵,今日,阿薩德的心情複雜萬分,也
就不將此事放在心上,讓阿卜杜逃過一頓臭罵。
見兒子們到齊之後,斜躺的阿薩德開口說道:「孩子們,我總共有二十一個孩子,
我們撇開女孩子不談,你們四個男孩都已經成年了,日後,我的產業也交負給你們管理
,今日,我有一件事情想聽聽你們的意見。」
阿薩德起身拿起了絲綢,將它在眾人面前展開,孩子們看見一條式樣極老的絲綢,
大家的口中都嘀咕著,阿卜杜心想:「這條絲綢也無特別之處,老爸為何急著把我們給
找來。」
阿薩德打破阿卜杜的思緒,朗聲說道:「孩子們,可別小看這條絲綢,它可是一條
神奇的絲綢,它會‧‧‧。」
阿薩德的話都還沒有講完,三兒子伊本馬上插嘴說道:「爸爸,你也未免太看重了
這條絲綢。兄弟們,大家來看,這絲綢上頭沾染著血跡,看起來髒兮兮的模樣,它還會
有什麼神奇?難道它會飛上天,或是會幫人隱身,誠如天方夜譚中的魔毯,或是會隱身
的魔巾啊!」伊本的話才說完,兄弟們呵呵大笑。
阿薩德嚴厲的眼神一瞪,兒子們的嘲諷笑聲頓時收住,當眼神掃到伊本的身上時,
伊本隨即低頭且雙手垂放,好像做錯了事認錯一般,不敢抬起頭來看父親的臉,其他的
人也不敢再放肆了。
阿薩德見兒子們安靜了,緩緩地說道:「孩子們,這條絲綢的神奇之處,不在於它
是否能飛天或隱身,而是在於它會自動寫字。」
一聽到會自動寫字的絲綢,孩子們差一點都給笑了出來,雖然,肚子裡已經笑翻了
天,但是,大家還是強忍著笑聲,沒有人膽敢笑出聲音來,無非忌憚於父親的威嚴。大
家的心中,都有個疑問,沒有任何生命的絲綢,哪有可能會自己寫字,有人懷疑父親是
在說天方夜譚,或是猜想父親的精神有問題。
見孩子們沒有人相信的樣子,阿薩德將絲綢展開鋪放在桌上,他指著絲綢上的文字
,把先前自己如何購得的原由,還有它如何浮現出文字的經過,一五一十地向孩子們訴
說,他訴說的表情非常地嚴肅正經。
孩子們也開始正視此事,老四拉赫曼注視著絲綢,疑惑地問道:「爸爸,會不會你
自己看錯了呢?絲綢的上頭本來就有這些字,並沒有再浮現出其它的字出來,只不過經
一段時間之後‧‧‧。」
拉赫曼的話都還沒講完,阿薩德隨即打斷他的話,手指著絲綢上頭的拉丁文,說道
:「拉赫曼,事情不是你想得這樣子,原本上頭寫‧‧‧清真寺‧‧圍牆‧‧‧空心‧
‧‧凹痕‧‧‧麥蒙寶藏‧‧‧石板‧‧‧敲開‧‧‧,我可記得一清二楚,我還誦讀
過它好幾遍。」
阿薩德指著多出來之字,說道:「如今,變成了‧‧‧蘇哈爾清真寺‧‧圍牆‧‧
‧空心‧‧‧小凹痕‧‧‧麥蒙寶藏‧‧‧石板‧‧‧敲開‧‧‧,還有上頭多出了許
多字母。」他概略將多出來之處,指給了四個大孩子看。
對於這麼驚奇之事,還是頭一次遭遇到,四個大孩子彼此相望,誰也不知道該如何
做,大兒子阿卜杜漫不經心地說道:「爸爸,這或許是編織者所開的玩笑吧!應該不是
什麼大不了的事,又何必將我們給找過來。」
聽完此話之後,阿薩德動怒了,怒斥:「阿卜杜,平時你總是到處遊蕩,正事也不
好好地辦,等一會兒,我再跟你算一算帳。」
阿薩德轉過頭來,看著二兒子圖拉,和藹地說道:「圖拉,對於此事,你有何看法
呢?孩子之中就屬你最聰明,我很想聽一聽你的意見。」
仔細看著絲綢上的文字,圖拉沉思了好一會兒,隨即看著兄長阿卜杜,說道:「阿
卜杜,這絕對不是開玩笑,也非編織者窮極無聊之作,看它的顯字是如此地精細,他又
何必花費如此大地心血,因此,它絕非是開玩笑。」一面指著絲綢上的文字,圖拉一面
向大家解釋著。
見大家全都默不作聲,圖拉敬畏地看著阿薩德,說道:「爸爸,我想此絲綢上的文
字,極可能要傳達一個極機密的訊息,否則,編織者何必大費周章,設下此巧妙的安排
,除非‧‧‧除非。」
圖拉的話都還沒有說完,三弟伊本迫不及待地質問:「圖拉,你趕快講給我們聽,
到底是『除非』個什麼,不要一直『除非』個不停。」
這個問題,也是大家想問的問題。圖拉見大家渴望的模樣,笑道:「其實也不是什
麼好意見,想要知道絲綢的祕密,唯獨將上頭的文字給顯像,讓所有的文字都浮現出來
,我們才有辦法去閱讀它,才能進一步去了解它。」
阿薩德聽完圖拉的解釋,內心也頗為贊同他的看法。此時,生性怕事的老四拉赫曼
,小心翼翼地說道:「圖拉,這絲綢上的祕密,與我們又不相干,我們何必去解密,搞
不好沒有利益可圖,實在沒必要去招惹它。你們倒說說看,我說得對不對呢?」
拉赫曼一面說話,邊看著眾人的表情,原本他還想再高談闊論,當他看到父親嚴峻
銳利的眼光,頓時住了口不再多說了,拿起茶杯低著頭猛喝茶,以掩飾自己的心虛與窘
態。
絲綢浮字的神奇現象,已引起阿薩德的好奇,再經圖拉的一番分析,阿薩德更想解
開祕密,他含笑地看著二兒子圖拉,和藹地問道:「圖拉,你認為該如何做呢?我們要
如何做,才能解開絲綢之密。」
圖拉想了一下,很恭敬地回答:「爸爸,解鈴人還需繫玲人。我想應該把原先的物
主給找來,詢問攸關於絲綢的所有一切,這樣一來,對絲綢有了進一步的了解,再來決
定下一步該如何去做。針對我個人的提議,不知道,爸爸您的看法如何。」
阿薩德聽完圖拉的建議,他的內心無比得雀喜,笑道:「圖拉,你的意見非常地好
,在座的孩子們,你們還有其它的補充意見嗎?假如,沒有其它的相關建議,家庭會議
就到此結束。對了,記住!此事千萬不可對外宣揚。」
見孩子們都低著頭,鴉雀無聲一片寂靜,阿薩德笑道:「孩子們,千萬要記住!此
事絕對不可對外亂講,我只是不想惹來不必要的麻煩。」
孩子們異口同聲地答道:「知道了,爸爸。」
隔天下午,阿薩德找來管家胡笙,淡然地說道:「胡笙,上一次我看中了一塊絲綢
製的布簾,還花下了十枚金幣購買此布簾,你還記不記得呢?」
胡笙恭謹地答道:「記得啊!我當然記得啊!主人,我還認為給的價錢高了一點,
我想它值不了那麼多錢。對啦!主人有什麼事情嗎?」
阿薩德淡然地說道:「胡笙,快去準備軟轎子,我們再去找他們。」
胡笙恭謹地答道:「是的,主人,我馬上去辦。」
阿薩德等人隨即浩浩蕩蕩地出發,管家胡笙則恭敬地尾隨在旁,一行人到達瓦特拉
的家門口,只見大門半開半掩。胡笙向前輕敲大門,高聲喊道:「請問,有人在家嗎?
請問,主人在家嗎?」
叫了好一會兒,只見屋內走出一位婦人,她站在門內問道:「嗨,這位客人您好,
瓦特拉他不在家,他出門做買賣了,請問您找瓦特拉有事嗎?」
「喔,事情是這樣子的,諾,我家主人阿薩德,他想找瓦特拉。」胡笙指著軟轎上
頭的阿薩德,一面向卡奇娜解釋這一切。
透過黑色薄紗面罩,卡奇娜認出阿薩德,他就是購買布簾之人。卡奇娜心想:「這
下子完了,一條絲綢布簾賣他十枚金幣,簡直是敲人家的竹槓嘛,難怪人家會找上門來
,哎呀,這一下子該怎麼辦啊!」
卡奇娜畏縮在門後,膽怯地說道:「這位客人,真是對不起,瓦特拉並不在家,他
外出做生意了,我看您們還是晚一點再來。」說話的聲音極細微,更顯得卡奇娜的害怕
。
胡笙把卡奇娜的話傳給阿薩德,隨後胡笙又跑來卡奇娜的跟前,說道:「我家主人
說沒關係,我們在此等他回來,嗯,他大概什麼時後會回來呢?」
卡奇娜靦腆地答道:「不知道耶,只知他會回來吃晚餐。」
胡笙向卡奇娜行個禮,說道:「謝謝妳,女主人。妳去忙妳的事務,我們就在此等
待。」說完之後,胡笙回到阿薩德的身旁。
卡奇娜一回到屋裡房內,越想越是不對勁,開了後門偷溜走,跑到市集去找丈夫,
來到了丈夫的果攤前,見瓦特拉正在招呼著客人,她直接走到瓦特拉的跟前,說道:「
當家的,糟了,事情嚴重了。」瓦特拉笑著臉找錢給顧客,還親切地向他介紹其它水果
,根本無心理會卡奇娜在說什麼。
當顧客提著水果走了之後,瓦特拉才漫不經心地問道:「卡奇娜,妳不待在家裡頭
,跑來這裡做什麼?對啦,妳剛才說什麼來著,給我說清楚一點,到底是什麼事情嚴重
了。」瓦特拉一面輕鬆說著,一面趕著水果上的果蠅。
卡奇娜緊張地說道:「當家的,記不記得有人向我們買布簾一事。」
瓦特拉神情歡愉,高興地說道:「記得啊!我當然記得啊!我們還賣個很好的價錢
,一條有污損的布簾,竟然‧‧‧。」瓦特拉湊上卡奇娜的耳旁,輕聲細語地說道:「
竟然,還能賣個十枚金幣。」深怕被別人給聽到。
卡奇娜見瓦特拉漫不經心,心中更加地忐忑不安,說道:「當家的,不知為什麼原
因?布簾的買主又來我們家了,他現在還在屋外等著你,還說一定要等到你為止。」卡
奇娜拉著瓦特拉的手,憂心地說道:「那位買主,他會不會認為我們欺騙他,把東西給
賣貴了一點,如今,他要來找我們算這筆帳。」
經由卡奇娜這麼一說,瓦特拉也擔心了起來,畢竟,一條污損過的絲綢布簾,它跟
本值不了十枚金幣,不過,瓦特拉繼而一想,價碼是買主開的啊!買貴了又干我屁事啊
!想到了此處之後,內心就紮實多了。
也該是收攤的時後了,瓦特拉吆喝老婆幫忙,不一會兒工夫,二人收好了水果攤,
瓦特拉推車走在前頭,卡奇娜尾隨在後。二人還沒有走到家門口,遠遠在幾十公尺之外
,就看到一群人在守在家門口,坐在軟轎上頭就是阿薩德。
要是說不害怕那是騙人的,瓦特拉的心中的確有點害怕,憂心地說道:「卡奇娜,
也許他們是來向我討回公道的,我們將十枚金幣還給他就是了,卡奇娜妳用不著害怕。
」他的手心冒著冷汗,脖子的血管砰砰地跳。
胡笙遠遠看見瓦特拉的身影,連忙跑到主人阿薩德的跟前,手指著右前方之處,說
道:「主人,瓦特拉夫婦回來了,諾,你看前面不遠之處,那不是瓦特拉夫婦。」
「沒錯,他們正是瓦特拉夫婦沒錯。」阿薩德威嚴地說道:「胡笙,你去告訴他們
一聲,說我有事情要請教他們,請他們來到我的跟前。」
話才剛說完了,胡笙馬上照辦,不一會兒工夫,胡笙領著瓦特拉夫婦,三人來到阿
薩德的跟前。
瓦特拉禮貌性地問候:「高貴的客人,不知您找我有何事呢?」
坐在軟轎上的阿薩德,看見瓦特拉戰戰兢兢,笑道:「親愛的朋友,用不著害怕,
我只不過是想問些事情,想問一些有關於布簾的來處,並不是要來找你的麻煩,你根本
用不著這麼害怕。」
聽完阿薩德這麼一說,瓦特拉放下心中的石頭,說道:「高貴的客人,你想知道什
麼事呢?只要是我知道之事,我一定據實地告知你。」
阿薩德看著瓦特拉,威嚴地問道:「親愛的朋友,你是從何處得到絲綢,聽你的老
婆說過,它是你抓賊的獎賞品,到底是誰獎賞給你的,還有抓賊的情況到底如何,希望
你能一五一十地告訴我,千萬不要對我有任何的隱瞞。」
瓦特拉只好把那天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向阿薩德說明白,他回過頭看著妻子卡奇娜
,羞赧地說道:「對不起,卡奇娜,那一天我騙了妳。其實,絲綢並不是我的獎賞品,
它是因為染上了血污,主人見到它已無用處,才將它賞賜給我的。」瓦特拉見卡奇娜默
默無語,委實對她有著無限的抱歉。
對於瓦特拉如何得到絲綢一事,阿薩德其實根本不放在心上,他只關心絲綢為何會
顯字,和藹地問道:「親愛的朋友,當你拿回絲綢之後,可曾發現它有何異樣,我的意
思,諸如絲綢上頭有文字,或是特別的圖案啦!」
瓦特拉搖搖頭,說道:「絲綢也沒有特別之處,上頭只是大格子斜花紋,那有什麼
圖案或文字。」瓦特拉轉過頭看著妻子,卡奇娜好像想到什麼似的,她囁囁嚅蠕地說道
:「聽你這‧‧‧這麼一講,我‧‧‧我想起來了,那‧‧‧那絲綢好奇怪喔,剛拿回
來的時後,絲綢上頭沾著血污,我把它洗乾淨之後,上頭也沒‧‧‧沒有什麼異樣,時
間一久,只要有沾過血跡的部份,它就‧‧‧就會浮出東西來,彎彎曲曲像蟲的圖案,
它‧‧‧它還真是奇怪。」
聽到此處,阿薩德心中有譜了,恐嚇地說道:「親愛的朋友,原來那件絲綢沾染上
罪惡之血,難怪它會浮現出奇怪的花紋,此事希望你不要講出去,我怕它會惹來不必要
的麻煩,我要把它給燒毀掉,免得惹來一些麻煩。」
瓦特拉夫婦趕忙答道:「是的,是的,我們絕對不會說出去。」
阿薩德向胡笙示個意,說道:「胡笙,賞給他們夫婦倆,一人二枚銀幣。對啦!瓦
特拉,是誰賞賜給你絲綢?你是否認識他呢?」
從胡笙手中接過四枚銀幣,瓦特拉夫婦真是喜出望外,此時,瓦特拉高興地答道:
「我當然認識他啊!他就是前頭轉角之處,拉法特里商行的老闆│艾哈邁德先生。」
阿薩德拍個手掌,僕人們知意地起轎,臨行之前,阿薩德又丟下一句話:「記住!
親愛的朋友,千萬別將此事給說出,否則,它將會惹來許多麻煩。」
聽見瓦特拉說道:「不會的,我絕對不會說出去。」
卡奇娜連忙說聲:「不會的,不會的,我不會亂說。」
阿薩德的軟轎走到路口,他向隨側走在前頭的胡笙,喊道:「胡笙,直接前往拉法
特里商行,我要去看一看他們的貨色。」聽完主人這麼一說,胡笙要轎夫們改道,一行
人朝拉法特里商行前進。
當阿薩德的軟轎來到了門前,主人艾哈邁德趕緊地迎了上來,滿臉笑容地問道:「
高貴的客人,光臨敝店有何賜教。容我介紹,我是這家店的主人│艾哈邁德,有什麼需
要我服務的地方嗎?請你儘管告訴我,用不著對我客氣。」
胡笙先過來跟老闆打個招呼,並且,將主人阿薩德的名號給報出來,聽過了阿薩德
的名銜之後,艾哈邁德尋思:「難怪他派頭十足,原來是個大富翁。只要生意能做成,
定然能賺一大筆。嗯,要好好地保握這次機會。」
阿薩德從軟轎走了下來,直接進商行隨意地瀏覽一番,胡笙跟在他後頭予以保護,
艾哈邁德則奉承地緊隨在側,他一面為阿薩德解釋商行的特色,也不忘為店裡的高檔貨
做個簡介。
阿薩德看著艾哈邁德,淡然地說道:「艾老闆,我生性喜歡收藏絲綢,聽說貴寶號
有高級絲綢,我是特地過來看一看,老闆,能否將高級絲綢拿來,就讓我隨意地挑選幾
件,只要我喜歡的,我一定會買下。」
艾哈邁德高興極了,喊道:「伙計們,去把高級絲綢給拿來,快!快拿給這位大老
闆看看。」話才剛一說完,不一會兒工夫,伙計們搬來數十款絲綢,恭恭敬敬地呈給阿
薩德看。
阿薩德只瞄了一眼,淡然地問道:「艾老闆,不瞞你說,日前,我曾見過一條染有
血跡的絲綢,聽絲綢的主人說起,絲綢是你贈送給他的。我很喜歡那種款式,還有織繡
在上頭的文字,不知貴店還有沒有這種絲綢。」
艾哈邁德含笑地答道:「大老闆,沒錯,那條絲綢是我送他的,它都已經染上血跡
了,我怎麼可能拿來賣人呢?至於,你說上頭織有文字。不會吧!除了大格子斜花紋外
,根本沒有織繡上什麼文字,我想可能是你看錯了,你可能將血跡看成文字。那件絲綢
款式太老舊,本店也只有那一件而已。」
阿薩德為了進一步求證,問道:「艾老闆,你當真記得很清楚,那條絲綢上頭沒有
文字。對了,它又是從何而來的呢?」
艾哈邁德答道:「我記得很清楚,上頭絕對沒有文字。」隨後艾哈邁德將絲綢的來
路,一五一十詳盡地告知了阿薩德。
阿薩德已得知一切,含笑地說道:「好吧!給我包四種款式的絲綢,我要把它們送
我的妻妾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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