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無言，因為剛才聽到的故事實在太震憾了。
「後來我去銀行領了一萬元，陪小惠去私人婦產科預約。因為小惠未滿十八歲，
需要監護人陪伴簽同意書。我隨口扯了一個謊，多付給這間私人婦產科的醫生一筆錢
，求他幫小惠做手術……反正爸媽給我的錢我從沒動過，錢對我而言只是小事；但對
這時的小惠來說，錢是一件很大的事情。因為她的所有，都給吳奉名了。」
我的心揪了一下，為予惠學姐，也為那流失的小生命。
「我們約在星期六的下午動手術，我打電話去小惠家跟他爸媽說星期六日社團有
觀星活動所以要外宿。當我看見小惠發抖，和我一起走進醫院，一臉蒼白的躺在病床
上，我真的很想殺了吳奉名。他傷害了我最愛最愛的人。」
學長背過身去，我看不見他的表情，但是從他顫抖的肩膀看來，他好像在哭泣，為
他的無能為力哭泣，為他的殘忍哭泣……
「手術進行的很順利，不到一個小時就完成了，病床上的小惠一點生氣也沒有，我
走到批價室幫她買營養針……看她麻藥退了慢慢醒過來，淚水不停的從眼角滑落，我只
覺得我和吳奉名一樣，都是殺了這個小生命的兇手。」
學長在哭，我也好想哭喔。
「小惠的一部份，也在這刻死去了，兇手就是我、吳奉名！」學長抹掉淚水，回過
身來看著我說。「後來我一直在想，如果那天我改變想法承認小孩是我的，帶小惠回家
讓我的家人和小惠的家人去處理這件事，會不會好一點？」
我不知道，我只覺得這個故事太沈重，誰也不想擔負啊。
「愛一個人就要能夠接受她的一切，當時我並不了解這一點，所以我沒有這麼做。
因為太過年輕，要我接受一個不是自己期望下出生的小生命，不是件容易的事情。也因
為害怕吧？害怕自己的未來、小惠的未來因此改變。」
我看著學長，他的痛苦他的傷，只怕不會比予惠學姐還少。兩個受傷的人在一起，
反而傷得更重、更深？
「我和小惠都有美好的未來，我們都沒考大學，都還沒盡情的享受人生。有了這個
意外的生命，我和小惠會變的不好吧？當時，我是這麼想的。加上孩子根本不是我的，
我沒有理由去接受他來改變我的未來。」學長無力的垂下手，又重新握緊往自己的胸口
一捶。「我是兇手！」
「別這樣……」我怕他傷害自己。
「很難想像吧？一個珍貴的小生命就這樣不見了。」學長不看我，只望著天空，聲
音諳啞的繼續說下去。「拿掉小孩子後，我和小惠好像回到吳奉名還沒有出現前的感情
，有一段時間我天真的以為這件事情會從我和小惠的生命被抹去，但那只是我的想像罷
了！小惠把自己的心封閉起來，拒絕別人進入，包括我。如果可以回到過去，我一定會
改變這已經成為生命中遺憾的事情。只可惜我們都回不去了，不管付出什麼代價都回不
去。」
回不去了……
學長長長的嘆了口氣，從他的臉上我可以看見很多情緒……難過、不捨、和遺憾。
後來我常想今天如果這件事情發生在我的身上，我也會和小光學長、予惠學姐一樣
，做這樣的決定嗎？
答案是肯定的。
只是那天學長回家之前，跟我說了一段話，讓我印象非常深刻，也成了我生命中某
一部份的做事準則。
他這麼跟我說。「佩文，不知道妳聽了有什麼感覺。無論如何，我都感謝予惠讓我
參與她生命中最低潮的部份，畢竟有些人的低潮是不能和別人共同渡過的。成長的過程
有很多的困擾、難過，可能會有做不好的遺憾，卻不會有那種什麼都沒做的後悔。即使
結果未必如你願，但至少我不會後悔。」
不後悔……
我做得到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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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兵者不祥之器物或惡之故有道者不處君子居則貴左用兵則貴右兵者不祥之器非君子
之器不得已而用之恬淡為上勝而不美而美之者是樂殺人夫樂殺人者則不可得志於天下
矣吉事尚左凶事尚右偏將軍居左上將軍居右言以喪禮處之殺人之眾以哀悲泣之戰勝以
喪禮處之道常無名樸雖小天下莫能臣侯王若能守之萬物將自賓天地相合以降甘露民莫
之令而自均始制有名名亦既有夫亦將知止知 218-174-186-224.dynamic.hinet.net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