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
我們哭，我們笑，我們互相擁抱，不要對不起，不要恨
，不要忘了愛，好嗎？
今天我一個人去看電影，右手臂有一點點寂寞，少了一
些什麼讓我勾著。
小小的電影院裡，有很多蚊子叮得我一個包一個包，渾
身止不住的癢，那是一部很可愛的電影，結束的時候，
走在我前頭的是兩個老爺爺，其中一個老爺爺，腳有點
瘸，一跛一跛地拖慢了離場的隊伍。
我卻不像其他人一般急著超越他們，因為我看見另一個
老爺爺牽著他的手，牢牢地，不放，肌膚皺縮的手，微
微顫抖著。
我有點想哭，然後我想到了你。
他們很幸福吧，我私自猜想，我多希望當我老了之後，
也有這麼一個人，牽著我的手，走著走著，不拋下我，
也不落後在我後頭，就這麼一起走著。
希望你是幸福的，所以我笑了。
「你身上有種味道。」
她抱著他，窩在他頸間，像隻探測著食物的小老鼠，端
著鼻子，努力嗅著。
「汗味吧。」
他好累，放鬆地摟著她一起跌進柔軟的沙發裡。
「不是，是……很像某種香水味，有一點點木頭香，又
有一點……」
她皺眉，不大高興他不知染了哪個女人的味道回來他們
溫馨的小家。
「香水？」
他提起手，學她的動作，卻什麼都沒聞到，他搖搖頭。
「你說，你跟哪個女人廝混去了？！」
她爬離他的懷抱，毫不掩飾地表現她吃醋吃大了。
「怎麼可能？應該是搭捷運的時候被染上的吧。」
他無奈地聳聳肩，他工作的地方都是男的，哪來的女人
呀？
「你要是敢騙我，你就糟了！」
她蹂躪著他的臉，像個驕傲的女王頒布了神聖的旨令。
而他的回答是抱緊了她，討好她。
滿懷都是這麼溫熱的擁抱，為什麼她還是不能夠放下心
呢？為什麼兩個人的心不能完全融為一體？
能那樣就好了，她就能控制他的思緒，讓他全是她的，
都是她的，沒有人能搶得走。
她抱得更緊更緊，以為如此，就能真的能，真的能了。
「如果有一天，你不愛我了，請不要讓我最後一個知道
好嗎？」
她在夜裡，翻來覆去睡不著覺之後，看見他睡得好安心
的臉，被昏黃的燈照得好酣甜唷，她微微一笑，一邊喃
喃說著。
但她始終沒能告訴他，因為她很害怕，害怕著她其實知
道這只不過是她幻想出來的漂亮話，所以這只不過是自
我安慰而已。
她不敢想像當他不愛她了之後，將會是何等模樣，會是
世界末日嗎？還是她的心胸真已夠寬大到能就這麼接受
了一切呢？她不知道，她只知道，他們擁有了現在，該
滿足了對不對？他沒辦法回答，她也沒辦法。
她輕輕地在他臉上印下一吻，她心愛的他呀，好好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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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不想承認，因為劇情太過芭樂，但這樣肥皂的戲碼就
是發生了，你的臉呆呆地，他握著你的手，好緊好緊，
緊到我都快被勒住而無法呼吸，以為或許就要這麼死去
了。
我沒有大哭，更不可能大笑，我，目送著我們這個名詞
走入了過去，目送著你們走入了現在還是未來。
我好想給予你祝福，真的，我真的想，可是沒有我的你
，怎麼能過得那麼好呢？我無法抑制我的忿忿不平，妒
忌、憤怒、悲傷掩埋了愛，很醜陋地張牙舞爪著，撕碎
了我，以至於讓恨，降臨了，而我盲目了。
「阿紫……」
她眼神呆滯地坐在吧台前，連叫著阿紫的聲音都很有氣
無力，好幾天沒闔上的眼，佈滿血絲，嘴唇發白，一付
下一秒就要昏倒的樣子。
「阿嵐，妳要不要去樓上的小房間躺一下？」
阿紫的手冰冰涼涼的，貼在她的額頭上，好舒服，她瞇
起了眼，搖搖頭。
「我想喝酒。」她開口說。
「妳喝果汁好嗎？前天有人拿了一些葡萄柚來，我榨給
妳喝。」
阿紫微微彎低了腰，直視著快要抬不起頭她，帶著一抹
微笑。
她沒點頭也沒搖頭，只是看著阿紫搬出一台果汁機，嶄
新地立在一堆酒類前面，顯得隔隔不入的可愛。
她看著阿紫俐落地去皮，把果肉丟進果汁機裡，旋轉、
攪伴、過濾，當一杯新鮮的果汁擺在她面前的時候，她
的腦子裡突然有好多回憶閃過。
他怕酸愛甜她怕甜愛酸，每每為了該買什麼水果回去榨
汁而在超市裡魯了半天，結果常常都是她勝利，而他喝
了一口揪成一團的臉，很好笑，很像小朋友。
她端起那杯金黃色的液體，杯緣輕輕碰觸了嘴唇，一股
熟悉的酸甜味鑽入她的鼻息中，還沒喝入口，淚就掉了
，好像舌尖已嚐到那酸味。
阿紫拿出溼紙巾，遞給哭泣的她，摸摸她的頭髮，靜靜
地沒說話。
「阿紫，為什麼這麼不公平？！沒有他我什麼都不對勁
了，為什麼沒有了我，他卻還是好好的，為什麼他還是
好好的？！」
她大哭大叫，把好多天沒能發洩的傷心通通吼出來，傍
晚稀少的客人，襯得她的聲音更加突顯。
但她卻不在乎，反正她就是自私嘛，只顧自己，才不管
會不會吵到別人的寧靜，才不管阿紫願不願意聽，反正
她就是一個自私自利的人，但為什麼當他離開她的時候
，她卻不吵不鬧不給他任何罪惡感呢？
她的自私躲到哪兒去了？她一點都不好，不好。
「昨天，小實跟那個男人，好像叫阿岡吧，兩個人一起
來，就坐在妳現在坐的位置。小實喝了果汁，也哭了，
他問妳過得好不好呀，一直哭一直哭，阿岡擁緊了他，
不在意旁邊好多人注視著他們，固執地把小實的眼淚一
滴一滴抹去。小實會很幸福的。」
阿紫難得說這麼多話，可是……
「那我呢？我也很愛他啊，他如果跟我在一起，也是會
很幸福的啊，他為什麼不要再跟我一起了？」
她的眼淚掉個不停，似乎沒個窮盡。
「妳跟小實第一次踏進我的酒吧的時候，『好可愛的一
對情侶唷。』我心裡這麼想，可是後來，小實的表情越
來越憂心忡忡，好像掛念著好多沒辦法說出口的事。今
天凌晨，當他們推開那扇木門的時候，他們一般高的背
影，握得牢牢的兩隻手，我又想著：好可愛的一對情侶
呀。」
阿紫說，始終微笑地看著不停哭泣的她，她欲言又止，
想開口卻又慌亂得不知從何說起。
「就算小實向妳說了幾千萬次的對不起，也不能彌補他
帶給妳的傷害，阿嵐，但那就是妳想要的嗎？他一定有
留下什麼給妳，那才是妳會想要的。」
我想起那天，下了好大的雨，我心情真不好，很想馬上
看到你。
路上我買了一束紅色的玫瑰，還沒開全，聽說那叫做含
苞待放，嬌羞的可愛樣子讓我想送給你，所以不管外面
的壞天氣，我買下了。
我好小心地不讓它被雨淋濕，不讓它被公車上吱吱喳喳
的人們給壓壞了，我像護送公主返回城堡的王子，想把
美麗的花束送到你這個漂亮的公主手上，然後我看到了
什麼呢？
我什麼都沒看到，因為猜忌充斥了我的雙眼。
鼻間傳來的那天你帶回來的香味，卻是從另一個男人身
上傳來，有點甜橙味，又有點木香，還帶了一點微微的
辛辣感，後來我到專櫃一個一個找才知道那個牌子叫Ｌ
ＡＶＩＮ Ｖｅｔｙｖｅｒ。
一轉身，我看見了你笑得好開心的臉，他摟著你的腰，
在對面，而我崩潰。
好好笑唷，這麼湊巧的情節，我真希望當時的我能大笑
出來，把僵了的尷尬變不見，但我很孬地掉頭走了。
愛情不是戰爭，沒有誰輸沒有誰贏，那為什麼我卻是被
槍炮轟炸得頭破血流的那一個？
你有留下什麼給我嗎？能不能直接告訴我呢？我找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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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你們，他們。
我有個要不得的壞習慣，老愛把人們劃分進一個又一個
的小圈圈，卻忘了，從沒有誰，屬於了誰。
聽說，你和他好好的，聽說，你和他一起住了，聽說，
你和他面對了好多好多外面質疑好奇看熱鬧的眼光，但
他握牢了你的手了，不打算放。
從那天之後，我和你一句話都沒說過，你的沉默讓我很
憤怒，什麼都不說就打算拍拍屁股走了嗎？怎麼可以？！
聽說，你很內疚，我以為我會因此而有點小小得意地想
：「看吧，你還是在乎我的。」
但我卻沒有。
「阿嵐……」他拍了她的肩膀，很遲疑地。
「嗯？」她轉頭，他和她四目相望。
這麼壓迫人的陌生感居然有一天得落在他和她的身上，
她從未能想像她和他最後會是這樣，這就是她要的嗎？
「我們找個地方聊聊天好嗎？」
他下定決心地開口，帶著怯怯的笑容，那是她從未見過
的。
「不要。」
她搖頭，在看見他低落下來的表情之後，她笑了，是種
終於撥開了雲霧的愉悅心情。
「小實，都別說了，一切就這樣子了，可能我一時還是
很難接受，因為我還不能一下子完全不愛你，但那總比
恨來得好啊。我很高興看到你因為我而有點小小的憂鬱
，那讓我總算平衡了一點，但就此停止了吧。」
她揚起臉，眼淚不掉不掉。
「我不會輸給你的，因為，我也要過得好好的！小實，
要記得，曾經有一個我，如此地愛過你唷。」
她一如當初，仍是高傲地命令他要記得，接著，她摟緊
了他，當作道別，縱然這個好溫暖的擁抱裡已不再存有
她心愛的愛情了。
「再見。」她和他心底都這麼說著。
以後，她和他可能會在阿紫的酒吧裡相遇，他身旁可能
會是那個一臉冷酷但溫柔的男人，她身邊可能會有別的
男人，也可能他和她都是自己一個人坐在吧檯旁的高腳
椅上。
一起閒扯著最近的工作，抱怨愛了的人有什麼甜蜜又讓
人恨得牙癢癢的小毛病，一起分享雞毛蒜皮的小事，而
阿紫站在吧檯內，笑笑地聽他和她說著，說著……
我們，總有一天都得拆成兩個個體，可能是不愛了，可
能是死亡了，我和你，只不過是分開得早一點罷了，你
留給我的所有，我要藏得好好的。
在一個偶然的日子裡，不小心被挖開了，「啊！」當我
驚訝地想起你的時候，不管是有幾個小孩了，或是孤單
一人並且滿頭白髮了，我想我都會是笑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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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兵者不祥之器物或惡之故有道者不處君子居則貴左用兵則貴右兵者不祥之器非君子
之器不得已BLOG http://www.wretch.cc/blog 安西教練 我想寫日記 嗚嗚o志於天下
矣吉事尚左凶事尚右偏將軍居左上將軍居右言以喪禮處之殺人之眾以哀悲泣之戰勝以
喪禮處之道常無名樸雖小天下莫能臣侯王若能守之萬物將自賓天地相合以降甘露民莫
之令而自均始制有名名亦既有夫亦將知止知 218-163-162-193.dynamic.hinet.net海
作者在 05/04/21 18:08:01 從 218-163-162-193.dynamic.hinet.net 修改這篇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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