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慧玲打工的那家店叫做中華一番,從門口走幾分鐘就到了,賣些簡餐和飲料。
我不知道之所以店名叫做中華一番的原因是不是老闆很喜歡看漫畫,還是他很喜歡小當
家,因為裡面有個店員也染了一頭藍色的頭髮。
不過我可以肯定,廚師的手藝跟小當家差了絕對不只十萬八千里,比孫悟空的觔斗雲飛
得還要遠,而且煮出來的東西不會閃閃發光,你吃了也不會感覺有龍在你旁邊盤旋。
不過我說過了,對一隻豬而言,吃些餿水也是甘之如飴,何況我們是一群醉翁之意不在
酒,但求美女伴左右的一群色豬。
喔,對了,我要跟阿G說聲對不起,他是被我們硬拉來的,絕對不是個色胚。
「美女只應天上有,珍饈莫要枉強求,若得桃花嫣然笑,便作餓鬼也風流。」
王子飛從來不會講些正經的話,連作首七言絕句也一樣。
「歡迎光臨,先生請問幾位?」
帶我們進去的店員不是董慧玲,我看見她的名牌,叫做「雪」。
過了一會兒,董慧玲拿著點餐的單子走過來,對我們笑一笑。
「咦,詹子新同學,怎麼沒有三十個人呢,你太讓我失望了。」
聰明的女生都懂得先發制人,董慧玲當然也一樣。
「喔,要是我們真的帶三十個人進來的話,那樣看起來比較像是來砸店的吧。」
董慧玲搖搖頭,開始幫我們每一個人點東西吃,我看見她的名牌上寫「慧玲」。
「喔,董慧玲同學,我是子新的室友,我叫王子飛,可以問妳一個問題嗎?」
董慧玲一臉問號的看著他,「什麼問題?」
「那個...妳們的名牌上,寫的是名字對吧。那...我可不可以問一下,剛剛帶我們到座
位上的女店員叫什麼名字阿?」
董慧玲好像沒有馬上搞懂王子飛的問題,想了一下才回答他。
「喔,你說她阿,她姓寒,叫做雪,而且人跟名字一樣...」
「什麼人跟名字一樣阿?是韓國的韓不是嗎?」
董慧玲笑著搖搖頭,「不是,是寒流的寒,你對她有意思喔,不過她冷冷的喔。」
王子飛露出一種哀怨的表情,好像被打進冷宮的妃子。
「好吧,看你們幫我發過傳單的份上,我幫你問問她願不願意給你電話好了。」
結果妃子還是繼續待在冷宮,那位冷冰冰的寒雪小姐好像不太給董慧玲面子。
今天餐廳的生意出奇的好,不知道是不是有兩個美女上班的關係。
董慧玲忙得沒時間來跟我們哈拉,不過倒是親切的送我們走出餐廳,笑著對我們揮手。
「你們下次來的時候,如果客人少一點,我請你們喝飲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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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那封信,才開學沒多久,我又特別跑回家一趟。
信封的字跡一樣是熟悉的娟秀,卻少了她喜歡的原子筆的淡淡香水味。
是她的習慣變了嗎?還是日本跟台北的距離太遠,香水味早就飄散在大氣中,化做雨下
在我們都想不到的地方了呢?
打開信,先掉出來的是一片楓葉,還沒有被季節完成染色的工作,是一種淺淺的黃色,
稍微帶著一點點紅。
深刻的葉脈像是一條條的血管,張牙舞爪的蔓延在那片葉上,只是血液早已流乾,剩下
的只是曾經豐沛過的渠道,還有一種喪失生命力的死寂。
楓葉很美,卻美得很淒涼;越紅的楓葉,就越接近和樹的離別,廝守的誓言在西風裡只
是一場笑話,再也搆不著彼此的無奈才是現實。
接在楓葉之後掉出來的,是小茹的信,還有...
一張照片...
那是一張小茹跟一個男生的合照,在一樹黃色的秋葉前。
to be continue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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