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快來人啊！救命啊！死人啦！快來人啊！」
一大清早，黃伯鬼吼鬼叫的聲音就傳遍整座大廈，也讓沈翠從反覆地不安中
驚醒過來。聽見黃伯的叫喊，她連忙跳下床，披頭散髮地衝出家門。
「發生什麼事了？啊……」
話還沒說完，沈翠便撞上從自家門口東倒西歪倒退著出來，一手還撐在地上，連
滾帶爬的黃伯。
黃伯撞上她後，像溺水人抓到救生圈一樣，緊抓著沈翠的手。「報警、快報警…
…我老婆、我老婆她……」
「報、報警？」沈翠被抓得雙臂疼痛。
「對、要報警！一定要報警！我老婆被殺了！」黃伯抖著聲音，哭喪著臉說
。「妳快去報警！快去報警！」黃伯吼著。
黃嬸被殺了？沈翠一聽心神更加紊亂。「好、報警、我去報警……」她撥開
黃伯的手，跑回屋子拿起電話，手還抖個不停。
「警察局嗎？我要報警，有人被殺了……什麼？這裡是哪裡？呃、這裡是御
臨大廈……哪個御臨大廈？就御臨大廈啊……」
好不容易說清楚御臨大廈的位置，沈翠癱軟在地上，黃伯還在外頭哭號。不
到五分鐘，管區員警王啟振就來到現場。這已經是他本星期以來第三次踏入御臨
大廈了，他的心中有說不出地複雜。
當他說明來意，和驚訝的管理員一起到達二十四樓，只見兩家門戶大開，黃
伯跌坐在門口嗓子已經喊到沙啞，沈翠則握著話筒失神的坐在地上。
「局裡接獲報案，請問發生什麼事了？」啟振蹲下來問黃伯，管理員則繞過
兩人進入沈翠家裡，幫她掛好話筒，將她扶到沙發上坐好。
黃伯一見到警察，馬上抓住他，但哭喊許久的他，嗓子都啞掉了，只有張開
著嘴咿咿呀呀地，半天講不出話來。
「沈小姐？妳還好吧？」管理員拍了拍沈翠。
「啊？管理員？你怎麼來了……警察來了嗎？」沈翠回過神來。「黃嬸……
黃伯說黃嬸被殺了……你們快去看看！」
「什麼？黃嬸被殺了？」管理員驚訝的說。
啟振在外頭聽見管理員的喊叫，馬上丟下黃伯，然後推開門，小心翼翼地踏
入黃家。
映入眼簾的，是被翻倒的花瓶、杯子和椅子，他避開沿路的東西，朝另一扇
打開的門走去。那裡，是黃伯和黃嬸的房間。
當王啟振將頭探進房內時，卻整個人愣在房門口。本以為會看見已遇害黃嬸
的他，沒料到映入眼中的卻是掉落一半的棉被、凌亂的床上有著一件可笑的睡衣
，卻不見黃嬸。
他疑惑地四處探視，別說是黃嬸、連她的屍體也沒看見！他轉身回到門口，
低下身子看著黃伯。「黃伯，你太太呢？」
「在……在床上。」黃伯硬是用那啞掉的喉嚨擠出幾個字。
啟振訥悶地看著黃伯，懷疑他是否聽錯。「黃伯，我剛看過了，床上沒人啊
！是不是黃嬸出門了？你以為她不見了？」
「不、不是……她真的死了，就在床上……」黃伯拉住啟振的手，顫抖著起
身。「我、我帶你去看……」
黃伯拉著啟振回到房間，卻站在門口不敢進去，他閉著眼不想再看一眼，手
遙遙地指著床上。「就在床上……早上我起來，發現她沒被我吵醒，她一向很容
易被吵醒。我、我想搖她，結果她一下子就變成粉末了……」
「粉末？」啟振愣了一下，隨即笑了出來。「黃伯，您別開玩笑了，人怎麼
可能變成粉末？」
「真、真的！我說真的……她真的變成粉末了。」黃伯又哭了起來，他伸出
手，做了個動作。「我只是像這樣放在她身上……她就變成粉了。我是說真的！
」黃伯激動了起來，他抓住啟振的衣領不斷搖晃。「你一定要相信我！我沒有殺
她！她已經死了！我只是想搖醒她……」
啟振被語無倫次的黃伯弄得不知所措，幸好管理員趕緊將黃伯架開，他才鬆
了口氣，拉了拉領子，決定進去一探究竟。
「您別激動，我進去看看。」啟振說，被管理員抓住的黃伯才稍稍平息。
啟振向床走近，床上攤著的衣服上，竟真有著黑色的粉狀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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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個人都有一對翅膀，只是不知道該怎麼飛。
因為大家都害怕飛不起來時，掉落的痛，所以選擇忘記。
只是，Dear，痛，也是成長的過程，要學著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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