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宗只這麼講,
當然後來的行程他仍是照著走完,吃飯、看電影、逛書店…,
可是他的臉色,始終都是那麼難看。
誠意?我哪裡不夠誠意呢?
「妳跟金世宗睡過了沒有?」
在誠品咖啡裡,曉詩聽完了我的敘述,劈頭就這樣問,把我嚇了一大跳。
「什麼叫睡過沒?妳用詞怎麼這麼可怕?」
「這哪叫可怕,這叫實際。金世宗沒要求過嗎?」
「是有,但我怕痛啊!」
「不然妳跟他明講好了,說你們不會做。」
「我怎麼可能明講這種事?」
「那妳就要認真考慮啊!」
曉詩看著桌面︰
「不過這是高風險行為,我同意。
想當年以為楊毅嘉那混蛋會珍惜,我才給他的,
結果咧?把我肚子搞大了人就躲起來了!」
這還是曉詩第一次說這件事,所以她已經徹底走出陰霾了嗎?看來也不像是。
「總之妳拖不了多久的。」
曉詩說得沒錯,
世宗對我擺臉色的次數越來越多,越來越頻繁,
他從來沒開口說,但他那副表情真是令我看了每次都頭痛。
就這樣在十九歲那年,我失去了童貞,為了交換一個男人的好臉色。
現在想起來是很傻的事,但當時並不覺得,
只是一直想著,所謂對感情的「誠意」,表現起來還真是令人痛苦啊。
交出童貞後,我跟世宗過了很長一段相安無事的日子,
但這段時間對我最大的激勵並不是世宗,而是存摺裡終於破六位數的金額。
然後,蕭崇維不見了。
當然我偶爾還是會在學校裡看見他,但是要說到特別互相聯絡,卻已經沒有了,
我不太明白那是為什麼,可能變成大人之後就是這麼回事,
每個人都隨時可能各有各忙,不再那麼容易的維持著舊有規模。
因為有轉正職的經驗,我從大一下開始,採取了暴力選課法,
竭盡所能的超修,多付費用也在所不惜。
我想,只要連著幾個學期都把學分都修到最上限,
大概整個四年級就可以全拿來正職工作。
對於工作我其實沒有什麼特別的想法,但我需要錢,也喜歡錢,
除了工作之外,我想不到還有什麼方法,可以讓自己的收入跟生活水準,
長期維持在某個程度。
也因此,從大一下學期一直到大三上學期,我對這段日子的記憶,
始終只有趕不完的課跟上不完的班而已,
除了世宗、曉詩,跟幾個事務所裡的同事,我的世界裡沒有什麼新的人。
大三下我們要實習,分派到各個金融機構,
因為有事務所的工作經驗,我不費力氣就拿到了,同學們口中最肥的那個缺︰
「證券公司」。
雖然同學們都羨慕我,但我一開始卻不太高興,
實習可是全時工作,得捨棄事務所的這件事,讓我著實計畫起去系辦取消實習,
甚至想過乾脆被當三學分算了。
但事務所老闆很體貼的同意我留職停薪,等我實習完再回去就好,
豈料最後我卻再也沒回到那裡。
我被分派到的,是一間非常有名的外商證券公司,在研究部裡當助理,
直屬上司是首席分析師,英文名字叫Durant的劉明恆。
「先把這些讀一讀吧,完了交份報告過來。」
上班的第一天,劉明恆只對我說了這句話。
他是個五官端正,長得很帥,表情卻很冷的男人,大概三十歲左右,是留歐的碩士。
因為上司這麼說,所以我就照辦了,
劉明恆給我的那疊資料,是各式各樣的產業分析,
還有一大堆套用不同經濟學說製作的圖表,幾乎全是原文,
光是要看完都已經不容易,何況是要看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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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瓶憂鬱的,可樂。
全文連載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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