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 OAZXC:終於 08/24 00:22
「現在看起來，蕭崇維還真算長得不錯的。」
要不是為了校際聯賽，學校才不會讓我們這群高三生參加任何課外活動。
在體育館裡，我跟曉詩並肩坐著，她一直對每個男生品頭論足，
好像媽媽在市場上挑豬肉的樣子，不帶感情，極度客觀。
「能不能別講那傢伙？」
「妳還氣得真久。不過，我一直覺得你們很相配啊。」
「相配？郭曉詩，妳要不要去查查字典，搞清楚相配這個詞究竟是什麼意思？」
「綺妳看！哇，她們還真敢耶。」
曉詩指著球場邊的一群女生，
那是對手學校的，卻陣前倒戈，跑去球場邊替蕭崇維加油…，
這群人究竟懂不懂什麼是愛家愛校愛國？
不過話說回來，其實我也默默希望著，由蕭崇維領軍的校隊被對方痛宰，
誰叫我自己出不了這口惡氣？
終場本校還是獲勝，場上歡聲雷動，我的表情倒跟敗隊相差不遠，
世宗在體育館門口等我，說有慶功宴要不要去。我氣結，
慶功宴為誰辦的？不就是校隊隊長蕭崇維嗎？有他，還需要問我去不去？
這不是廢話是什麼？
「都叫你別問她了。」
蕭崇維頸子上掛著一條毛巾，帥得像拍運動飲料廣告一樣，
走到世宗身邊，好像早就預料到這份結果似的，微笑的拍著世宗的肩膀，
表現出一副「我真是鐵口直斷」的死樣子來。
「我晚上有空，走吧。」
世宗從頭到尾，臉上只有大惑不解的表情，一下看著蕭崇維，一下又看著我。
慶功宴上什麼人都有，跟校隊有關或無關的全部都來了，
我開始覺得這真不是正常高中生的世界，為什麼有錢包下三層樓的啤酒屋呢？
這些人哪來這麼多錢？
我一點都不喜歡啤酒，苦得要命，喝一口就徹底放棄，
蕭崇維倒是一杯接著一杯，像個專門表演喝酒的人一樣。
「小綺，奶油烤玉米。」
世宗穿越人牆，替我帶來食物。真悲慘，包得下啤酒屋，卻只能用這種自助餐式的吃法，
校隊的男生每個都是大胃王，架上的肉片跟雞腿，總是才剛熟就被狂掃一空。
「今天打得真的很好。」
世宗很是以校隊為傲，
雖然說是挑選全校最精英的學生，不過裡面的主力幾乎都跟世宗同班，
難怪他一講起來就與有榮焉的神情。
我沒什麼心情附和，但聽到這些話的人似乎全部都有同感。
「敬最強的十一班！」
「敬最帥的蕭崇維！」
「買單！買單！」
這突如其來的買單聲，讓我明白了什麼叫作群眾的虛榮與暴力。
因為凱子一號蕭崇維，一口喝乾了那杯超大的生啤酒，反轉酒杯，非常豪氣的就宣布了，
今天吃喝都算他帳上的壯舉。
男人真是白痴，隨便什麼人拱一拱，他們就以為自己是貨真價實的英雄了，
其實英雄的才不是他們，是鈔票。
既然是蕭崇維買單，看來更沒有繼續待下去的藉口，
我四處張望，沒看見世宗，正打算留紙條給他算了，蕭崇維一屁股坐在世宗的座位上。
「要走啦？」
「多謝招待。」
他指著自己那隻最近練得很勤，肌肉結實的手臂︰「打幾下？」
真可笑，打他？是他痛還是我比較痛？
雞蛋碰石頭嘛，我又沒有作過重訓。
「我生日是十月七號。」
又提生日？他其實應該屬狗才對，一隻變不出新把戲的老狗。
我瞪著他，他喝了非常多，呼吸都有啤酒的味道，我不想把理智浪費在一個酒鬼身上。
「勸你少喝一點，免得回不了家。」
「要怎樣妳才消氣？」
「我為什麼不應該生氣？你試過被人直指為小偷嗎？」
我竟然笑了︰
「像你這樣的有錢少爺，不會面對這樣的難堪，
你根本，就不知道，什麼叫作難堪。」
他立刻起身走開，讓我感覺這傢伙真是超沒風度的，
跟他對我製造的傷害比起來，我傷害的，不過就是他最最表面的那層自尊心而已。
豈料他很快又折回來了，手上拎著跟店主借來的小型大聲公，一樓廣播三樓用的。
「講吧。」
「講什麼？」
「如果讓我難堪妳就不生氣，那妳現在講吧，告訴他們我爸媽離婚的事。」
「神經病。」
我不是什麼品德高尚的人，
但是我不會因為自己的脾氣，就任意傷害別人，尤其是無法復原的那種。
到現在都有人對曉詩指指點點，就為了一件他們根本不真正了解的八卦，
我可不想看見同樣的狀況，再出現在蕭崇維身上。
「不講，就原諒我。」
我真的覺得好笑，這種二選一也太荒謬了吧。
「我不會講你的秘密，但我也不會原諒你。」
重重地，一個字一個字的講完這句話之後，
我拎起書包走出居酒屋，連原本要給世宗的紙條都忘了寫，
大概這樣，所以他追到公車站牌來。
「小綺，妳原諒崇維吧。」
「為什麼？憑什麼？」
我表現出極度不買帳的態度，終於讓世宗下了決心。
「妳知道藍芳君收過的禮物一堆。」
「人家是校花啊，我要是校花，肯定比她還挑禮物。」
「對，她很挑。」
世宗臉上出現莫可奈何的表情︰
「所以她指定要那隻錶的時候，崇維以為那是最好的東西，
他叫他爸買兩隻回來，可是他爸只買了一隻。」
「講重點好不好？」
我對購物行的過程實無耐性，
總歸我這個人，就是受不了任何冗長的過程，只要結論只想知道結論的類型。
「他爸只買回來崇維選的那一隻，選來送妳的那一隻。」
「你為什麼不早說？」
蕭崇維為什麼不說？我沒給他機會說，我當他隱形人，但世宗知道為什麼不說？
我應該繼續追問世宗為什麼沒說的原因，可是我第一個念頭就是轉頭往啤酒屋跑去，
還好我沒有選擇報復蕭崇維，還好現在原諒他也不至於太遲。
我已經愛上蕭崇維了嗎？
不，我不這樣覺得，但我喜歡他，肯定比喜歡世宗還更喜歡他，
而且我認識他也比認識世宗久，
如果非得作出一個選擇，除了蕭崇維，好像沒有第二個選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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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瓶憂鬱的，可樂。
全文連載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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