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遲鈍,遲了這麼這麼些年,才終於知道。
這麼簡單的事情為什麼我想不透?
那部我怎麼找也找不到的俘虜,為什麼會在那個時刻,在俱樂部那樣的地點,
突然地出現在我眼前?為什麼我會以為那是純然的巧合?
「找那部片,花了你多少錢?」
我跑到蕭崇維的公司去,
他作業務已經作成部門副理了,現在反倒坐辦公桌的時間比跑客戶多。
「什麼片?」
「俘虜。」
這樣也不至於使他驚訝,他比我想像的要鎮定很多很多。
「忘了。」
「為什麼不說?」
「反正妳早晚都會知道。」
「如果我一直不知道怎麼辦?」
「不怎麼辦。」
我衝進他懷裡,藍可樂。
我想到蕭崇維這麼長時間以來的心情,始終看著我,卻從來不說,
雖然不曉得真正的理由是什麼,但我想,他一定很憂鬱,他是一瓶憂鬱的可樂。
那天夜裡我們睡在同張床,我躺在他的手臂上,
關於長久謎題的答案終於出現了,卻好像沒有改變掉我們之間的任何一點什麼。
「以前比較喜歡我,還是現在?」
「差不多吧。」他吻住我的嘴唇,隔一陣才離開,很溫柔地︰「不要問太多。」
「可是我會想知道。」
「妳會知道的,但不是現在。」
我跟蕭崇維都是獨生子,我們跟世界有一種天生的疏離,已經太習慣與自己相處,
已經不太懂得怎麼把自己完全的交付出來,讓另外一個人去掌握…。
這樣想過一遍之後我好像突然理解了什麼,所以終於可以不再始終地追問。
我們不是對方的男女朋友,充其量只能是對方最愛的那間速食店,
消費方式簡單明瞭,但少了浪漫與夢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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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瓶憂鬱的,可樂。
全文連載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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