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我再跟劉明恆見面,已經是兩個月之後的事了,
他原本還沒空見我,是我實在受不了他明明就在台灣,就跟我同個城市,
為什麼還碰不到面?所以他總算同意一起吃晚飯。
他桌上只有沙拉,沒有主菜。
「你好像瘦了。」
「飛太多地方,水土不服吧。」
「你什麼時候開始吃素?」
「當我二十分鐘之後就要開會的時候。」
「現在都晚上了耶,還開會?」
「洛杉磯是早上。」
我不知道哪裡出錯,為什麼只是六十天,劉明恆冷漠這麼多?
所以每個人都說感情不能遠距,只要兩個人距離一遠,聯繫就被拉得薄弱了。
他沒碰沙拉,我也吃不下主菜。
「對了,計畫要改一改。」
他看著我擺在桌上的雙手,只有那鑽石的色澤還跟之前一樣,閃閃地發著亮︰
「我幫妳辦加拿大移民,等妳拿到居留權,我們就在那裡結婚。」
「拿居留權?不是要住很久才會有嗎?」
「三年吧。我會盡量快點辦下來。」
「為什麼要申請加拿大居留權?」
「用得到,而且我沒時間坐移民監。」
我突然很想叫面前的人走開,把真正的劉明恆給還回來,他究竟是誰?
為什麼我認得這張臉,卻不認得這顆心?
「妳也可以拒絕。」他勉力的笑了一下︰「我不會強迫妳。」
「錯,是你『不能』強迫我。」
我已經毫無吃飯的心情,拎起手袋︰「祝你的越洋會議順利,我走了。」
我想劉明恆一定會再打電話來的,是他對我求婚,是他先喜歡我,
他肯定會先放低姿態,重新好好的跟我解釋這一切…,可是始終都沒有。
天生的驕傲讓我忍住了每次想撥電話過去的衝動,
但撐了兩個星期之後,我開始覺得所謂的「骨氣」簡直太不實用。
「Durant劉辦公室,我是Shirley,您好。」
「副總裁不在嗎?」
「請問您是哪位?」
電話過濾的真嚴格,只是想知道劉明恆在不在而已,這樣秘書也不肯回答我?
「我姓許,許書綺。」
「許小姐您稍等一下。」
等待的鈴聲唱著歌,一遍又一遍,幾次之後我已經失去耐性,
但我只想著,既然都撥了電話,這次非跟劉明恆說上點什麼不可,
所以壓著脾氣,讓那歌像無止盡似的唱著,終於。
「妳還在線上?」
「你以為我會掛掉是吧,猜錯了。」
「什麼事?」
「我還沒收到移民相關的文件。」
劉明恆那邊很安靜,連呼吸的聲音都聽不到…,我想他會感動,或者我希望他感動,
畢竟我不是一個經常遷就別人的人,答應坐移民監,已經是我能表達出的最大善意了。
他猶豫了一會,清清喉嚨之後,用很乾淨的聲音說著︰
「不用了,我下個月初就飛過去,接手那邊的分公司。」
我有被當面賞巴掌的感覺,氣得掛掉電話,直接殺去他辦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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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瓶憂鬱的,可樂。
全文連載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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