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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間二十四小時營業的連鎖茶訪,距離鬧區說近不近,說遠也不遠, 附近有一間好樂迪,往後走一條馬路過三個紅綠燈有一間SOGO百貨, 今天,習慣一個人獨處的我,下班後回家吃過晚飯,接著去樂器行上鋼琴課。 『兩星期不見了!不會又像上次一樣吧?』 上鋼琴課中,我的鋼琴老師對我質問,由於家裡沒有鋼琴, 所以只能利用空閒時間來樂器行加緊練習。 『不會!不會!絕對不會像上次一樣!這星期我有常來練習。』 嘴巴這樣澄清著,然而手指在琴鍵上詮釋出來的音韻,才是最清晰的見證。 彈奏著基本到不行的演奏技巧,讓老師驗收上星期給的功課。 『嗯!不錯喔!真的有在練習,以後每星期都要這樣喔!』 十分鐘過後,依照往常,鋼琴老師又給了我一些新的課程, 隨著斷斷續續的鋼琴演奏聲,一小時很快又過去了, 換算一下,我在學校裡打工半天的薪水,等於奉獻在這堂一小時的鋼琴課上, 但是在學校打工一小時,卻不等於這一堂鋼琴課的學費, 曾經我問過鋼琴老師,為什麼學鋼琴要比學其他樂器來的貴一些, 她則是一句話就讓我明白且接受,她說,栽培一個鋼琴老師所需要的經費與時間, 遠超過其他樂器的老師所需要的栽培。 這道理讓我接受,而且在心裡迴響了許久,是啊!是啊! 原來付出與得到並不會成正比,這道理我早就懂, 然而我卻不明白其中的真理,是在於一個人本身給別人的價值。 是啊!沒錯!在學校我不過是個工讀生,價值值多少呢? 故事回到一開始,晚上九點,下課後,我一個人去那間茶訪, 這一間茶訪,分兩個區域,一樓是吸煙區,二樓是禁煙區, 外場服務生以女生居多,她們的制服有兩種顏色,分別是黃色跟紅色, 兩件都是POLO衫,配上紅色短裙,黑色馬靴,店內裝潢呈現歐美式的風格。 『先生,一位嗎?』 『嗯!二樓有位置嗎?』 『有!MENU在桌上喔!選好後到櫃臺結帳。』 到了二樓,我選了最靠近樓梯口的位置,這張桌子旁邊又剛好放著雜誌架, MENU上羅列各式各樣的飲料名稱,然而我依然只偏愛綠茶和咖啡, 並不是只限於在這家茶訪,而是我就連去7-11也依然選擇這兩種飲料, 點了一杯漂浮冰淇淋咖啡後,到了櫃臺結帳,接著隨便挑了一本雜誌瀏覽著。 『先生!不好意思!你的漂浮冰淇淋咖啡來了!』 視覺暫時放下手邊的雜誌,右手拿起湯匙, 習慣性的先把漂浮冰淇淋壓入冰咖啡全部浸泡一次, 再慢慢享受香草冰淇淋的味道,看著白色的香草冰淇淋, 浸泡後有著透明的咖啡色,眼角望著玻璃杯上自己的唇印, 這不禁又讓我的懷念,再次複習起一種回憶與眷戀, 起初,這種味道是我最不習慣的,故事回到一年前‧‧‧ 『呃‧‧‧筱娟,這杯給你好了,我再點一杯喔!』 情侶都是共用一根吸管,共飲一杯飲料的吧! 然而,或許這是我的『習慣』, 在飲食來說,我非常忌諱別人在我的餐盒,或是杯子裡面『多添一筆』, 就連好心幫我夾菜的媽媽,或是女朋友,或是外婆也不例外。 『我的唇膏難道有毒嗎?』 我的女友筱娟,為了同樣的事情跟我不知道爭執過多少次。 『不!你的唇膏沒有毒,只是我特別口渴想再多喝一杯。』 這個理由是我的筆記本『約會手則』上的第三項『饌藝』第三條藉口。 『這理由好像用過了吧?我要回家了,真是對不起,你的綠茶我幫你結帳!』 她氣憤得拿起桌上的帳單,彷彿帳單上寫著我的罪刑條例。 『不!筱娟,你不要生氣好嗎?這杯綠茶我請你,我送你回家好嗎?』 我驚慌失措得站了起來,拉住了她的左手。 『綠茶好不好喝呢?』 『嗯!非常好喝,但是重點不是在於飲料本身好不好喝, 而是陪我一起喝的那個人。』 這句話是藤井樹的B棟11樓裡的名言。 『是嗎?我怎麼不這樣覺得!』 她聲音低沈冷漠的對我說著,然而她並沒有意思要留下得樣子。 『筱娟!不要走好嗎?對‧‧‧對不起‧‧‧』 我也不明白自己有什麼錯,但是在她的感覺裡, 認為我這樣的習慣對她是一種『討厭』, 我也不明白自己有什麼錯,但是我交往過的每個女朋友, 誰都不能包容我這樣的『怪癖』。 『你不需要道歉啊!你並沒有做錯什麼,反倒是我,讓你對這杯綠茶作嘔!』 『不!不會的!我喝就是了!』 我的情緒已經快要失控了,很想找機會好好跟她解釋,然而她會接受嗎? 緊接著,我把桌上『加料』後的綠茶一口氣乾‧‧‧乾‧‧‧, 才喝兩口而已,綠茶就從我口中噎了出來,我狼狽的用手摀住口。 『啊‧‧‧哼!』 筱娟原本看我噎到的樣子,不忍心的要關心我一下, 然而,她還氣在心頭上所以又把『關心』收回,拿了手提包就直接離開, 於是我就自己收拾這『爛攤子』,在桌上抽了幾張面紙, 把桌上‧椅子上‧地板上,沾到綠茶的地方都擦拭乾淨, 好心的服務生看到我狼狽的樣子,過來幫忙我收尾。 『買單!』 筱娟氣憤的離開之後,這張帳單最後還是由我買單了。 『先生!一共是一百二十元,謝謝!』 我從皮夾裡面拿出兩張一百元給櫃臺。 『先生!找你八十元,謝謝!對了!我們的綠茶有問題嗎?』 『你們的綠茶沒問題,是我的嘴巴有問題。』 櫃臺的工讀生對我微笑不語,我想她心裡一定在說『這人好奇怪』, 不過我也習慣了,因為說我奇怪的人太多了。 過了一星期後,連續好幾天一直撥筱娟的電話都沒有回音, 語音信箱的留言,已經多到我的手指加腳指數目都不夠計算, 所以我打算直接到她的住所找她,雖然她已經不是第一次跟我鬧失蹤了, 我買了一束白玫瑰,到她租的公寓,很稀奇的,門居然沒有鎖, 奇怪的是,陽台異常的整齊,只剩下一雙拖鞋,陽台上盆栽內的泥土非常乾枯, 內心的不安已經逐漸開始建構起來,捧在手上的白玫瑰變得好重好重, 走進客廳,走向筱娟的臥室,推開沈重的門,迎接我的是一陣熟悉的味道, 然而臥室內卻整齊的誇張,因為除了梳妝台跟一張單人床,沒也其他東西, 熟悉的味道,並不是筱娟特有的味道,因為她沒有擦香水的習慣, 而是梳妝台的鏡子上,有著用唇膏寫出來得字跡。 『GOODBYE‧‧‧』 我緩慢的放下手上的白玫瑰,因為它好重好重‧‧‧ 我靜靜的解讀著小娟留給我的字言, 不知不覺得,我拾起了梳妝台上的唇膏, 到了這一刻我才發覺這種『味道』,對我來說早已變成了『需要』, 只是我一直都沒有察覺。 她會離開我的原因並不是那麼樣的單純, 然而我也沒有心情去剖析,我的知覺暫時罷了工, 唯一讓我感受到的,是這間臥室殘留著她的氣息, 我的眼淚幾乎快要奪眶而出,於是我拾起梳妝台上的唇膏, 嗅著它,試圖利用這熟悉的味道來麻痺此刻的感傷‧‧‧ 『味道會很奇怪嗎?』 『不會啊!味道不會很奇怪啊!』 思考神經處於淺水狀態的我,被不知道哪一桌客人的對話內容牽引, 從過去拉回現實,故事又回到現在,然而,誰也沒辦法預料‧‧‧ 『呃‧‧‧』 當我抬頭一看,眼前站著一位女服務生,被這天外忽來一句話嚇到了一般, 接著,她的視覺靈魂附著我,呈現莫名其妙的狀態,我能理解! 同時,我的視覺神經附著她,呈現的是過去與現在的重疊,她不能理解! 她‧‧‧好像一個人,像一個‧‧‧剛才淺水於我腦海的人。 『呃‧‧‧沒‧‧‧沒事!』 愣在原地的她,還來不及解碼我的外星語言, 茶訪的店長此時叫她去幫忙別的差事。 再回到現實,此刻一個人獨處的現實,陪伴我的是香草漂浮冰淇淋咖啡, 此刻讓我唯一感覺在真實不過的,莫過於這個味道, 剩下的思緒,除了兩個字『混亂』能詮釋以外,找不到別的形容詞了。 一星期之後,每天鋼琴課下課之後,我連續去了四次茶訪, 我想她應該忘了我這個怪人了,所以我可以靜靜的欣賞著她, 要說明的是,她的外貌也不盡然吻合筱娟, 當然這樣解釋有點畫蛇添足,因為我不也記得筱娟有過雙胞胎的姊妹, 若要用數學來解析我視覺的感官,她的外貌有60%像筱娟, 真正讓我覺得她跟筱娟極度相似的地方,是她的神情。 『先生一位嗎?』 『嗯!』 『不好意思!幫你收一下空盤喔!』 『嗯!謝謝!』 『先生!要不要辦紅利卡呢?』 『喔‧‧‧不用了!不常來!』 這些對話內容,不知道重複了多少次,是我連續來四天茶訪,跟她接觸時的對白, 然而可以跟她認識的機會,其實不下十次,只是我都不知道這些方法妥不妥當, 傳紙條‧直接在她上班時搭訕‧在桌上鋪點砂糖寫字,請她來清潔‧‧‧ 這些方法都太過於老套,而且我相信以她的條件,同樣的搭訕方法, 不知道有多少客人對她用過。 『小姐!請問我的奶油焦糖鬆餅好了嗎?』 晚上十點,距離她下班還有一個小時,這是這星期第四次來光顧。 『喔!不好意思!鬆餅正在烤了,要烤有一點久喔!不好意思!』 『沒關係!』 我點了一個奶油焦糖鬆餅,等了快要半小時,其實我一點也不急, 只是一直想找機會跟她說話,也或許先增加一些她對我的印象, 這樣搭訕起來應該就不會那麼詭異了, 話說女生的第六感很靈,也不知道她是否有發覺,我都刻意找她說話, 當然這也有可能造成負面作用,因為以同樣做過服務業的我來說, 有可能會把對方當成『懊客』(註:喜歡找麻煩的客人)。 『先生!不好意思!讓你久等了,你的奶油焦糖鬆餅。』 晚上十點四十分,距離她下班的時間還有二十分鐘, 我一邊品嚐著奶油焦糖鬆餅,一邊欣賞著她的一舉一動, 焦糖的味道甜的有點誇張,因為加熱過的關係, 我的心機也重得有點誇張,因為鬆餅總共有四片,每隔五分鐘吃掉一片, 第四片鬆餅,當我吃掉它的三分之一時,她上二樓準備換掉制服要下班, 當鬆餅剩下三分之二時,我看著她換好便服,跟同事一一說再見, 當她往門口的方向走去,剩下最後三分之一的鬆餅,完全送入我的五臟廟。 尾隨著她腳步的我,不知為何沒有任何期盼與悸動, 是她的倩影吸引著我,讓我也想在她身上嗅出過去的味道嗎? 不知道,也暫時不想知道,出了茶訪門口,看著她往好樂迪的方向走去, 而我也依循著她的方向跟隨去,恰巧的是,我的機車剛好放在她旁邊。 『呵呵!你的車也放這邊喔!』 這是我跟她『認識』的第一句話。 『呃‧‧‧呵呵!』 這是她『認識』我的第一句話。 『嗯‧‧‧不知道‧‧‧我有沒有這個榮幸‧‧‧可以跟你交朋友呢?』 這是我生下來二十一年首次的『搭訕』,我不知道這方法有沒作用, 但是至少我說出口了,然而,一直以來我以為當這句話說出口時, 心跳的節奏一定會瞬間加速,體溫的數值一定會直線上升, 沒想到卻沒有預期般的可怕,原因來自於她給我有著60%熟悉的容貌, 原因來自於她給我有著100%陌生的距離, 原因來自於她此刻的微笑,取代此刻100%的陌生,所以此刻的氣氛還是及格。 『嗯‧‧‧可以啊!』 她點頭對我微笑著,表情夾雜著尷尬與親切。 『呵呵!說來也尷尬,你店裡太多人我不好意思開口。』 『真的喔!我記得你來三次了吧?』 『嗯‧‧‧好像不止吧!』 果然!她對我要完全陌生都不容易,雖然她每天接觸的客人多到數不清楚。 『喔‧‧‧是喔!呵呵!』 『那‧‧‧我可以跟你要電話嗎?』 她的摩托車已經發動了,現在先有著日後聯絡她的方法才是。 『嗯!好的!』 就這樣,我得到她的電話號碼,就這樣‧‧‧就這樣‧‧‧ 腦海裡重複不斷自問自答不知道多少次『就這樣?』 『呵呵!對了!小姐你怎麼稱呼呢?』 『ㄩㄝˋ‧ㄘˊ,喜悅的『悅』,慈祥的『慈』。』 就這樣,我認識了她,她叫做悅慈,喜悅的『悅』,慈祥的『慈』。 晚上十一點半,騎著機車吹著七月的夏夜晚風, 我確信的是,此刻心裡的那份悸動,是壓根兒沒半點萌芽, 只是她的微笑,瞬間抹煞掉了,一年多來重複上演N次的思念, 未來會如何,不想去揣測與期盼,因為至少她的微笑傳染給我了, 所以我也笑了,很清楚且明白,她跟小娟體內所寄宿的靈魂是不同的, 就連軀殼也不一樣,所以我在微笑之餘,沒有忘記保留30%的冷靜。 『下班了很累吧!那我也不打擾你囉!我先自我介紹好了,我叫做阿彥, 73年次的,目前的身份是大學夜校生,你呢?』 回到家後,我傳了一封手機簡訊給她,但是不知為何,過了將近一小時, 都沒有回音,這不免讓我有些失望,在床上翻來覆去打滾許久, 拿著手機發呆,當我想撥電話過去時,又覺得不太妥,因為剛才傳得那一封簡訊, 『下班了很累吧!那我也不打擾你囉!』, 如果撥電話過去,不就等於自己打自己嘴巴了嗎? 當我還在思索這問題時,拿在手上的手機忽然響了, 來電顯示是沒看過的室內電話號碼。 『喂!你是阿彥嗎?我是悅慈啦!』 『喔!喔!你的手機上個月沒繳錢對不對?!』 『呃‧‧‧呵呵!你怎麼知道啊!』 她的語氣顯得有些驚訝。 『因為我猜的啊!這不難吧!因為你沒有回簡訊,還用家用打給我哩!』 『我也是猶豫很久到底要不要打電話回你耶! 看到簡訊是十一點多傳得,可是我十二點多才回到家。』 『喔!喔!你騎車也要一段時間啊!你家應該住桃園市附近吧!』 『你只猜對了一半,我家住八德啦!你怎麼會知道呢?』 『呵呵!這不難啊!因為你的家用電話來電顯示。』 『我還以為你是跟蹤我勒!你的車是真的剛好停我旁邊嗎?』 『嗯!嗯!這是真的!雖然跟你要電話要耍一點心機, 可是機車放你旁邊真的是巧合!』 『是這樣嗎?我最討厭耍心機的人。』 她的語氣聽起來不至於生氣,可是有那麼一點不是滋味。 『呃‧‧‧呵呵!這不是重點啦!那‧‧‧你什麼時候有排休呢?』 我擔心氣氛會瞬間凍結成霜,趕緊轉移話題。 『明天剛好排休啊!』 『呵呵!這麼巧喔!我明天剛好想約你!那‧‧‧你明天已經有節目了嗎?』 就這麼巧,我認識她的第一天,她剛好隔天休假,就這麼巧,我剛好約到她。 我們約在中壢火車站前站對面的7-11,忘了說一件事情, 其實我跟她的對話內容不止這些,應該說我每講一句話, 她至少可以扯出十句以上,而我就傻傻的當她的忠實聆聽者。 『HI!對不起喔!要出門之前突發一些狀況,你等很久了嗎?』 十分鐘之前,我知道自己會遲到,所以在這之前撥了一通電話給她。 『是這樣子唷!我四點五十五分就到了,想說既然不熟乾脆直接走了算, 不過想想還是等個十分鐘好了。』 『嗯‧‧‧呵呵!沒想到我有這個榮幸讓你等十分鐘,下次我還你雙倍, 對了!你吃過了嗎?要不要先去吃飯呢?』 既然自己遲到了,乾脆先請她吃個飯打圓場。 然後,好像一貫不變的對話內容又再次發生。 我問她:『你想吃什麼?』 她回答我:『隨便!都可以!』 我再次問她:『你想吃麵還是吃飯?』 她再次回答我:『隨便!都可以!』 我第三次問她:『你要吃便宜一點的還是貴一點的?』 她第三次回答我:『隨便!都可以!』 我最後說著:『好吧!那我們來去吃『隨便』。』 所謂的『隨便』就是由我決定囉! 如果照以往,我會選擇三家店給女生選擇,可是我想沒這個必要, 因為她的答案一定還是『隨便』, 其實她也不是完全沒主見,因為她原本提議要去她店理吃得‧‧‧ 『為什麼不去我店裡吃啊?』 在吉野家的二樓,原本她想坐靠窗的位置,可是靠窗的桌子都客滿了。 『呵呵!因為我會尷尬!』 我一邊吃著雞牛丼雙寶餐,也趁此機會,在這麼短的距離間, 欣賞她那對會盜取我視覺靈魂的眼睛,彷彿拾起失去一年的味道一般。 『跟你說喔!昨天啊!我同事一直跟我討論你,我說你看起來很怪, 她們說你走路的樣子很娘!』 當我聽到這句話的最後七個字時,含在嘴裡的冰檸檬紅茶差一點就噴出口來。 『你說我很怪!為什麼呢?』 這我聽了倒也不覺得奇怪,因為她是第N個說我很怪的人, 反倒是後面那句話『走路的樣子很娘!』讓我聽了很X%&$。 『為什麼你看雜誌要一本看完,然後去雜誌架換一本呢?就一次拿一疊就好了啊!這樣走來走去不嫌麻煩喔!』 『呃‧‧‧如果一次拿一疊,那別人不就都不用看了嗎?』 『可是其他人都這樣子啊!而且二樓也是有雜誌啊!』 『喔‧‧‧呵呵!你都沒在吃耶!看來我的胃口跟你不對盤喔!』 這個話題再爭議下去也不會有結論,因為我可以感覺到她的『倔強』。 『對啊!這菜好難吃喔!搞不懂你怎麼還可以吃那麼快!』 『呃‧‧‧呵呵!所以我說我的胃口跟你不對盤啊! 不過我能接受的範圍很廣,一定會有你覺得好吃的東西我也喜歡的。』 『拜託勒!這菜跟大便一樣難吃,你也能吃那麼快!』 當我聽到這句話的第七‧八個字,嘴巴作嘔了一下,不過還好我已經吃飽了, 很慶幸沒有把雞牛丼吐出來,後來我漸漸發現,她很喜歡拿『大便』這兩個字眼, 去形容他不能接受的人‧事‧物。 『要去哪呢?』 『要去哪呢?』 離開吉野家之後,我們在中正路上,十字路口旁的一家魯味旁邊討論這個問題, 其實這問題我不是故意丟給她,是因為我從昨天晚上就思索到現在也沒答案。 『你想逛街嗎?』 『不要!好累喔!看到人那麼多就懶。』 『那我們去海邊好嗎?去永安。』 『不要!騎車要騎好久,我會睡著。』 『那‧‧‧你想做什麼呢?』 『不知道耶!站在這裡也不是辦法啊!』 是沒錯!站在這裡確實也不是辦法, 因為旁邊的魯味攤子冒出來的煙燻得我好難過。 每當到了週末星期五晚上,中壢火車站附近的人潮都會比以往多許多, 以往週一到週四,這個時間在這裡,幾乎中壢所有不同學校的學生都看得到, 但是到了週末假日,就會多一些社會族群來逛街,交通自然也就擁擠囉! 『不然‧‧‧來去看電影好嗎?不過我不知道現在有什麼新片喔!』 『好啊!去到再決定要看什麼片子吧!』 就這樣子,我丟給她的問題,她又丟還給我的問題,暫時被我解決了, 從火車站,走到SOGO百貨對面的威尼斯影城有一點距離, 我發覺她有一個很『可愛』的習慣,當然可能只對我來說而已, 她喜歡把她的白色高根鞋,當成直排溜冰鞋一樣在玩,走路都是一邊拖一邊滑, 沿路經過的店面,只要騎樓的地方是木板鋪成的, 她就會在上面邊走邊敲鞋子的後根,像是在跳踢踏舞似的。 『有沒有人說你都不顧形象的呢?』 我們走過了三個紅綠燈,到了『大時鐘』轉角處, 她的嘴巴從來沒有停下來過,只是我已經沒辦法完全記住她講過哪些內容了。 『當然有啊!還有人問過我倒底是不是變性人勒! 朋友跟我出門可以跟我說我沒形象,但是男朋友就一定要接受。』 『呵呵!你該不會也是每次約會,都想辦法惡整男朋友的那種人吧?!』 『哈哈!你怎麼知道,有一次啊!我跟男朋友去看電影, 因為我穿這雙鞋穿了好久,腳很痛,所以我就逼他一定要跟我換鞋子, 然後電影才剛結束喔!他穿我這雙鞋子用衝得出電影院, 我還是第一次聽到我的鞋子摳摳叫的聲音那麼急促又清脆耶!』 當我聽到這這齣『慘劇』後,我在心裡為她的男朋友默默的『哀悼』。 到了威尼斯影城,這一期最強檔的新片是湯姆克魯斯主演的『世界大戰』, 原本打算看六點四十分這一場,可是距離入場時間只剩五分鐘, 我提議說要看下一場,因為好的位置應該都賣完了吧!當然她也無所謂。 『去喝茶打發這兩小時好嗎?』 這是她提議的,當然我也無所謂,因為這兩小時我也不知道要做什麼。 接著,我們到了在SOGO百貨後面的其中一家咖啡廳, 她還是一樣,嘴巴從來沒有停下來過, 當然,在這之間,我也瞭解了她的個性許多, 她目前是準備要升高中三年級的學生,讀的是電影電視科, 星座是我最討厭的天秤座, 然而很不幸的,我的星座也是她最討厭的雙子座, 不過我們有著相同的最愛,就是每天都會喝綠茶跟咖啡。 『呼!怎麼都是我在講話啊!你都不坦承一點喔! 我都對你講那麼多我的事情了耶!連私事都講了耶!』 在咖啡廳裡,我們喝完了水果茶,接著又各點一杯漂浮冰淇淋咖啡, 而我知道剛才在吉野家她一定沒吃飽,所以幫她點了一份巧克力鬆餅。 『呵呵!我哪有什麼事情可以講的啊! 對了!我覺得你有一對耳環很漂亮耶!就是看起來長條形狀的那一個。』 『你說的那一對喔!那是一對貝殼耶!全台灣沒幾個喔! 因為我目前都還沒看到有人跟我有一樣的。』 然後,她又開始述說著那一對貝殼得來的來龍去脈, 這個時候我發覺她最適合的不是演戲,而是去當導播或是導遊會更適合。 很奇怪的是,我觀察了一下她的身上,除了耳環以外,沒有其她的首飾, 然而,在我求證後的答案,則是知道了她前陣子在某一次情緒化之下全丟了, 在她的身上,我嗅不出有任何香水的味道,這點她跟筱娟一樣, 然而這又忽然讓我思念起一種味道,回想起跟筱娟交往的日子, 每次約會迎接她的地點都是林口的長庚醫院,因為她是護校的學生, 所以在她的身上,有時候可以隱隱約約嗅出一些醫院的氣息。 『問你喔!你CARE不CARE別人抽煙呢?』 說出這句話的人是悅慈,也因為她這句話,把我淺水在過去的思索拉回現實, 然而,我不免有些錯愕,並不是因為我對女生會抽煙而有所錯愕! 而是剛才思索的世界不曾有過這種味道,腦海頓時浮現出無數的問號, 我對她到底是什麼感覺呢? 『呵呵!不會啊!我周圍會抽煙的朋友一堆, 你要抽嗎?我幫你去櫃臺要煙灰缸。』 在咖啡館喝了兩杯水果茶,兩杯漂浮冰咖啡,吃了一份巧克力鬆餅, 時間也差不多了,回到威尼斯影城,看了九點四十分的場次, 電影的內容我也不太記得,只記得劇情似乎跟『明天過後』那類的災難片類似。 『你的車子放哪呢?要我載你過去嗎?』 電影結束後,她陪我走到我的機車停放處。 『當然好啊!不然走路好累喔!』 說著,她就跨上我的小JOG,她的體重比我想像中的輕好多。 沿路騎著車,她的話已經變得沒有那麼多了,可能也是一天下來疲憊了吧! 而我的這台小JOG,相隔了一年多的時間,今天終於又載了一位美女。 『你好像還不知道我為什麼會跟你搭訕吧? 除了你很漂亮以外還有別的原因喔!想知道嗎?呵呵!』 『你都這樣問了,還問我想不想知道,你也知道你一定要跟我說了啊!哈哈!』 『因為‧‧‧因為你真的好像我一個無法忘記的女友。』 『呃‧‧‧呵呵!原來是這樣子喔!』 莫約五分鐘後,也到了她的機車停放處,由於她的個性很會打圓場, 所以那句話不至於讓氣氛尷尬起來,我發覺她極具有扯開話題的天賦。 三天後,一個接近午夜的十二點晚上,我的好朋友阿楓跟他的朋友阿毛, 約我去中原大學附近的一家TVPUB喝東西。 PUB裡面的音樂有時吵雜,有時輕快,有時抒情,氣氛還討我滿喜歡的, 而且音量不至於讓我們聊天會聽不清楚。 『呵呵!你不會是煞到我學妹了吧? 不要告訴我沒提醒你,她跟你前任是兩個完全不同的個體喔! 雖然我知道你空窗一年了啦!難得有女人讓你願意開口說話, 但是還是希望你分清楚感覺喔!』 我的好朋友阿楓對我『忠告』著,看著他喝著手上的『深水炸彈』, 再加上他的一番話,讓我不免有些省思,如果說筱娟跟悅慈的軀殼, 能用深水炸彈的供杯來代表,那麼供杯內的小杯子,就是她們寄宿著不同的靈魂, 我開始在思索同樣的問題了,我對悅慈又是什麼樣的感覺呢? 『我『喜歡』她!未來的關係是什麼我都不在乎,只要看著她快樂就夠了, 我想把沒給完筱娟的幸福都給她,甚至要對她更好!』 淺水在我腦海內的疑問終於浮出, 或許在阿楓或是其他好朋友的想法裡,我有那麼一絲的愚昧吧! 然而,我很清楚知道自己到底在做什麼, 原來,在不同的軀殼與靈魂之下,幸福同樣可以是這種味道! END -- 夫兵者不祥之器物或惡之故有道者不處君子居則貴左用兵則貴右兵者不祥之器非君子 之器不得已而用之恬淡為上勝而不美而美之者是樂殺人夫樂殺人者則不可得志於天下 矣吉事尚左凶事尚右偏將軍居左上將軍居右言以喪禮處之殺人之眾以哀悲泣之戰勝以 喪禮處之道常無名樸雖小天下莫能臣侯王若能守之萬物將自賓天地相合以降甘露民莫 之令而自均始制有名名亦既有夫亦將知止知止可以 203-68-79-156.fi.vnu.edu.tw