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你不要拉人家的頭髮啦！好痛喔！嗚…」
「討厭啦！你幹嘛掀人家的裙子，我要跟老師講，嗚…」
我是黎雨詩，國小的時候，班上總有些愛欺負女同學的男生，
不是扯著我長長的辮子就是從後面突然掀我的裙子，每次放學
我都是哭著回家。
「同學欺負妳，妳就去跟老師講啊！」看著我哭著回家，老媽
只是拿衛生紙幫我擦乾淚水，語重心長地對我說。
「哈哈哈！愛哭鬼！愛哭鬼！」即使老媽給了良心的建議，不
敢打小報告的我仍然只會哭，好像不停地哭就能停止這個惡夢
似的。可惜，除了多了一個愛哭鬼的外號，什麼都沒改變。
這一切的惡性循環終止於某一次，我用力地踢了扯我頭髮的男
同學一腳，我一把鼻涕一把眼淚地看著那個男同學抱著肚子蹲
在地上，卻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之後上了健康與教育，才知道那一天，我差點害一個前途光明
的小男孩絕後。但是那也是很久以後的事情了。
總之，從那天開始，再也沒有男生敢欺負我，反而開始跟我稱
兄道弟。女生們則視我為正義的化身，看著我的時候總是露出
崇拜的眼神。我才發現，原來只有凶悍才能保護自己。
自此之後，我的外號從愛哭鬼變成了「恰查某」。
我有很多好哥們，跟他們說話即使用在粗魯的語氣都沒有關係
；我有很多的女性擁護者，他們常常跟我說心事，但是我心裡
知道，他們其實只是想說，而不是想得到解答。
在男生眼中，我是男人。在女生眼中，我是值得信任的男生。
換言之，沒有人把我當成女生，雖然從外表看起來，我百分之
百是女人，只是有點邋遢。
「梨子，妳知不知道送女生什麼禮物比較好？」在我面前這個
人叫做鞏軒磊，是我最要好的哥兒們，從國小一直到大學都是
同班，跟我有著剪不斷的孽緣。他不喜歡跟人家一樣叫我恰查
某，也不愛叫我的名字，自己幫我取了一個只有他知道的外號
，還得意洋洋地說他是唯一。
「禮物？你問錯人了吧？你看我身上哪裡有適合女生的用品？
」我低頭看著看自己身上的寬鬆Ｔ恤、泛白的牛仔褲，和夾腳
拖鞋。
「靠！我當然不是說妳，我早就認清妳不是女人的事實了！」
軒磊攤了攤手無奈地說著，我則用力地給了他一拳。
「不跟妳鬧了啦！妳認識那麼多女生，幫我問看看啦！」
「怎麼？追女人還要我幫忙喔？」認識他那麼久，這還是我第
一次聽他提起這檔子事，難道他終於對愛情開竅了？
「沒辦法，妳知道我沒有經驗啊！」
「誰知道你背地裡瞞著我交了多少女人？」我走進一家便利商
店，佯裝生氣地對他說。
「冤枉啊！妳可是我最知心的朋友，我怎麼敢瞞著妳啊？」軒
磊用誇張的表情和語氣說著，手還用力揮舞著。
「得了吧！誰不知道你早就想剪斷這孽緣了。」我搖了搖頭，
接著他的話繼續說。
「別這樣說嘛！我們這個叫做天賜良緣，不是孽緣啦！」他搭
上我的肩，繼續用誇張的口氣說。
「好了啦！你還玩！」察覺店員注視的目光，我甩開軒磊的手
，迅速拿了一罐可樂到櫃臺結帳然後離開這家店。
往學校方向走的同時，我一邊認真思考著軒磊的問題，適合女
生的禮物啊？看著空無一物的手腕，其實自己一直很羨慕別的
女生可以戴漂亮的手鍊，在陽光下會閃閃發亮那種，可是，這
不適合我的首飾，我向來不敢嘗試。
或許是習慣了這種隨性的裝扮，真的要我像一般女孩子一樣，
穿上裙子、戴項鍊戒指或手鍊，我會覺得渾身不自在。更明確
來說，我會對旁人的眼光感覺不自在。
「手鍊吶…」
「手鍊嗎？感覺還不錯的樣子。」聽到軒磊的聲音，我才察覺
到自己不小心把心裡的話說出口了。
「嗯，你是可以買手鍊沒錯。」算了！反正他又不知道這是我
想要的，他是要送別的女生的啊！這麼想的時候，心裡突然有
種不快的感覺。
「你想要送誰禮物啊？生日禮物嗎？」我努力忽略心中那股怪
異的感覺，用八卦的口氣問。
「嘿嘿！這個到時候妳就知道了。」
「靠！笑得那麼花癡！有了女人就忘了這個朋友了啊？」
「妳自己說這是孽緣的啊！怎麼現在願意認我這個知心的朋友
了嗎？」
「不用說了，你這個見色忘友的男人，我真是看錯你了。」我
喝了一大口可樂，搖頭說。
我看著跟我鬥嘴的軒磊，從國小認識到現在，累積的了解和信
任已經是沒有人可以取代的了，但是這種沒有顧忌的鬥嘴還能
持續多久呢？總有一天軒磊會交女朋友，到時候即使他沒有見
色忘友，我們也不能像現在這樣了吧？想著想著，心裡那種不
快的感覺又加深了許多。
「那我們等下去買手鍊好了。」
「什麼？」
「買手鍊啦！妳耳背喔？」
「靠！你想讓我的耳膜震破喔？」我朝對著我耳朵大叫的軒磊
打了一下。
你一定要我親眼目睹失去你的過程嗎？我在心裡想著，但是卻
沒有拒絕他的請求，陪著他到處逛平常難得走進去的精品店，
試戴一條又一條平常不可能戴的手鍊。看著軒磊認真的表情，
我突然開始嫉妒那個女孩，他一定很喜歡她，才會有這種認真
的表情。
這個表情我看過幾次，一次是在國小，他站在我面前擋住想欺
負我的男同學，雖然後來他被推開，但是那時候他的表情很認
真。還有一次是我大學聯考落榜，帶著我去報名補習班的時候
，他也是這個表情。
只是，這個表情以後不再屬於我了，我悶悶地想著。
「喂！妳專業一點好不好？連手鍊都不會戴？」
「我就是沒戴過怎麼樣？」我生氣地丟下戴了很久都戴不好的
手鍊，轉身就走出店門。
「笨蛋笨蛋笨蛋！都不知道人家心情不好。」回頭沒看見軒磊
跟上來，我放縱地讓自己的情緒湧上來，眼眶也跟著紅了，一
想到這個好哥們以後要抱別的女人，心裡就覺得很難過。
難過？我對腦中浮出來的字眼感到震驚，為什麼我會覺得難過
呢？是因為我習慣他的存在了嗎？
「嗯！一定是這樣。」我對自己說著。
「朋友再交就有啦！不要難過不要難過！」我拍拍自己的胸口
，安慰自己似的說著。
抬頭看見一對情侶手牽手迎面而來，以後軒磊也會像這樣牽著
女朋友的手吧？說不定還會擁抱、接吻…
「靠！你這個色狼！」我停下腳步對著空氣大罵。
「愛哭梨！妳在罵誰啊？」軒磊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站在我身
後。
「誰是愛哭梨啊？」這個問題說出口的時候，我才發現自己的
聲音有點哽咽。
「當然是妳啊！」軒磊擦了擦我臉上的淚，笑著說。
「笑屁啊！你不要管我啦！去買你女人的禮物啊！反正現在你
眼中只有她！」我甩開他的手大聲地說。
「妳在吃醋啊？」軒磊不但沒有走開，反而對著我笑。
「吃妳媽啦！走開！」
「我才不走開。」又來了，又是這種認真的表情。
「那我走。」我推了推站在我前面的軒磊。
「不行，禮物還沒買完妳不能走。」軒磊一動也不動地穩穩站
在原地。
「我才不要，我要回家了。」
「那妳給我一個理由，我就放妳走。」
「神經病！我才不理你咧！」說著，我回頭就想走。
「我真的敗給妳了，我該拿妳怎麼辦才好？」軒磊拉住我的手
說。
「你…」我回頭想要罵他，卻發現他用專注的眼神盯著我看，
到了嘴邊的髒話也吞了回去。
「妳真的很特別，特別到我不知道該怎麼樣才能對妳好，小時
候想要保護妳，妳卻說你要變成女強人保護自己。長大後想要
照顧妳，妳卻說我向跟屁蟲似的陰魂不散。我跟妳無話不談，
卻從來不知道妳對我的感覺。對妳而言，真的只是孽緣嗎？」
聽著軒磊的話，我原本掙脫著想拉回來的手慢慢放鬆，只能呆
呆地看著他。
「如果妳真的覺得是孽緣，那我跟妳道歉，因為這個孽緣是我
造成的，我想要一直一直跟著妳，即使妳不需要我照顧，即使
妳對感情很遲鈍，我也想要一直守著妳，我喜歡妳。」
「你…你說什麼？」聽到最後，我楞楞地問著，剛剛那種難過
到了極點的感覺奇妙地消失了。
「我說，妳趕快變成女人吧！」軒磊拉過我的手，幫我戴上手
鍊，笑著對我說。
「靠！你說誰不是女人啊？」我漲紅著臉搥搥他的胸口說。
＃只有在你面前，我才會變成女人，你是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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魚羊 ◢ ◥
之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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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兵者不祥之器物或惡之故有道者不處君子居則貴左用兵則貴右兵者不祥之器非君子
之器不得已而用之恬淡為上勝而不美而美之者是樂殺人夫樂殺人者則不可得志於天下
矣吉事尚左凶事尚右偏將軍居左上將軍居右言以喪禮處之殺人之眾以哀悲泣之戰勝以
喪禮處之道常無名樸雖小天下莫能臣侯王若能守之萬物將自賓天地相合以降甘露民莫
之令而自均始制有名名亦既有夫亦將知止知止可以不 wfyoy.v2.dorm.ncku.edu.tw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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