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月二十四號，這對我來說是一個特別的日子。
而兩千零六年則是這個特別日子的生辰。
兩千零六年以前，十二月二十四號對我而言沒什麼多大的意義；只知道基督徒稱之為聖誕
夜，這對他們而言是一個大日子，因為這天是救世主耶穌基督的誕生。
然而台灣將這個日子過於商業化，太過於突顯聖誕老人這個腳色，以致於每個家庭的家長
為了這個變質的強調而破費不少。
我叱之以鼻。
既非基督徒，又過什麼聖誕節呢！既不信，何以過之？
所以，兩千零六年以前，十二月二十四號對我沒有任何意義。
但兩千零六年的那個聖誕夜卻讓我難以忘記，那天是舞會當天，也是一切巨大轉變的開端
……
二十四號，星期天的早晨，為了今天的舞會我早早就起床梳洗，倒不是我願意的，而是逼
不得已。
早上十點工作人員要到學校集合佈置舞會場地，而我卻在八點的時候就接到來自巧雲的
morning-call。不然誰都會希望在難得的周末好好睡上一覺補補身體，尤其是在忙了一個
禮拜的大型舞會籌備。
『真是抱歉！』電話的那一頭傳來的是時葳充滿歉意的聲音，
「唉！妳道什麼歉，又不是你的錯。」我笑著回，「吵醒我的是巧雲，又不是妳。」
「我也了解她的心情啦！畢竟她一個人要負責這麼大型的活動，總是會被逼的神經兮兮的
。更何況今天才是舞會的重點日子，要是今天出什麼差錯，我們前幾天也是白忙的了。」
『說的也是。』
「話說回來，妳到時候要怎麼去？我們幾個都是等等就要過去幫忙佈置，一直到晚上的舞
會開場，我又是招待，要呆到所有人都進場才有空……」我一邊說一邊思考著時葳要怎麼
到學校去。
我們幾個，指的是我、巧雲跟彥君。
『呵呵，沒關係啦！就算你有空，你也沒辦法載我吧！』
「為什麼？」
『我們女生穿的是禮服啊！要怎麼坐機車呢？』時葳喀喀的笑了起來。
「啊！說的也是！」我恍然大悟的拍著腦袋。
『我再請我們班有開車的同學載我過去就好了。』
「這樣嗎？」我想了想，
「看來也只能這樣了。真抱歉啊！」
『沒關係。你們比較忙嘛！你們幾點要集合啊？時間應該差不多了吧。』時葳提醒著我。
我看了看錶，才發現時間已經飛快的過去，離集合時間已剩不到十來分鐘。
「那就先這樣囉！」
我匆匆跟時葳道別後便掛了電話。
趕到學校體育館後我們工作人員便開始忙碌起來。
有的負責監督舞台的架設，有的正弄著硬體設備，環境的佈置等等。
到了下午則是晚上表演的各個樂手來調整自己的樂器，以及習慣現場的設備等等。
我真的不得不誇講巧雲，我實在是不知道她去那找來這一些專業的演奏家。
各式各樣的音樂演奏類型都有，有藍調演奏、爵士演奏、拉丁演奏還有較古典的演奏等各
式的樂團，其中還包括了一些在學校的學生樂團。總之，要有什麼音樂我看是不缺了。
忙錄當中我看到爾爸正在調校他的薩克斯風，我們也互相藉機寒喧了幾句。
爾爸說他在台灣從來沒看過在一個舞會當中有這麼包羅萬象的樂團齊聚一堂。我想也是，
我自己也都看的眼花撩亂，真不曉得巧雲是怎麼辦到的。
除此之外，餐點也是個令人瞠目結舌的部份。
未過三點，只看到三台超大的卡車開到體育場旁，整齊的並排停好。
一開始我們還不曉得發生了什麼事。
卡車一打開貨艙門我們才赫然發現，卡車內部嚴然是個設備完全的廚房！整整三台卡車都
是如此！
隨後又有一台小型巴士開到，下車的幾乎都是裝扮正式的服務生以及廚師們。
我們這些工作人原呆的合不攏嘴看著那些人一上一下搬東搬西的，沒多久體育館內就多出
了令人亮眼的自助吧長桌以及整其放置各式各樣酒類的小吧檯。
廚師們則是進入行動廚房內開始亨煮食材，不到幾個小時，亮麗的長桌上便放滿了用銀盤
裝著的美味食物。
我在驚訝之餘慢慢移到巧雲的身旁，恍神的問，
「這是什麼東西啊？」
『這不是彩帶嗎？』巧雲看著我手上的綵帶說，
「不是啦！」我回神指著這誇張的陣仗，「我是說這些人是怎麼回事啊？」
『不就廚師跟服務生嗎？』
「廢話！我當然知道啊！我是說……我是說……」
『你想說怎麼請來的嗎？』巧雲賊賊的笑著，一附得意的樣子。
「除此之外，更神奇的是那個卡車吧！還有，我倒是沒有聽過有哪一個大飯店有這種設備
，更別說外包的廚師跟服務生了！又不是在拍電影！」
『我很厲害吧！』巧雲聽到我這麼描述，更是開心。
「不……不是！這要花多少錢啊！」我開始務實的計算了起來，
「你們社團最好是有這麼多錢啦！」
『嘿嘿！這你就不用擔心了。反正我不是去借地下錢莊的錢，放心吧！』巧雲拍拍我的背
後就自逕的去忙了。
『很不可思議吧！』彥君從我身邊穿過的時候說，
『我初初跟她跑這些廠商的時候也跟你現在的表情一樣』彥君對我笑了笑後又繼續忙他的
事。
通常這只發生在電影裡，好心的主角在窮途末路的時候，突然有一堆人出現來幫他，而這
些人都是他無意中給予幫忙，各種行業的權威人物。
現在的情況何止是不可思議，簡直是不可能發生在現實的啊！
在驚訝之下，很快的就是進場的時間。
很難得能在台灣這個地方看到有這麼多穿著正式禮服的學生。
我們工作人員在佈置完後便換上隨身帶著的禮服，接待將入場的賓客。
每個入場的學生對於舞會的現場都感到驚呼，大家應該都沒有想到會是這麼樣的高尚舞會
。
只看到有些穿著稍微不整齊的男生們趕緊羞愧的紮好衣服，繫好領帶領結；另外有些女生
們則是驚慌的跑到廁所去重新打扮一番。
看來，環境越是高尚，在臘塌的人也會跟著想高尚起來！
在時葳進場的時候，我已經偷偷告訴她要在哪裡等我，所以我很快的就在舞會裡找到她。
『這舞會真是好壯麗！』時葳讚嘆的說。
時葳穿著一件暗紅色的緊身禮服，儘管顏色是如此的黯淡，但再我眼裡卻出奇了亮眼。
「再壯麗，也沒有妳今天美麗！」我笑著說，輕輕在她額頭吻了一下。
我把今天下午看到的事情跟時葳說了，時葳顯得很有趣，但卻沒有我來的驚訝，我還偷偷
的帶著時葳跑到後面的小門去看那三台行動廚房。
回到舞廳裡，我發現一個端著滿是香檳托盤的服務生身影，當他走近一看才赫然發現是彥
君！
彥君也看到我們，對著我們笑一笑將拖盤拿向我，作勢要我拿杯香檳。我則是又疑惑又好
笑的拿了兩杯，彥君隨即走向人群。
將其中一杯遞給時葳後我說，
「沒想到他連這種打工機會都不放過。」
『彥君怎麼不跟巧雲在一起呢？』時葳也疑惑的撇著頭喃喃自語。
「一個要養自己賺錢，一個要為了舞會忙東忙西，怎麼樣也沒時間在一起吧！」我四下尋
找著巧雲的身影，看到她一下走到舞台邊確認事情，一下到食物區檢查食物補足與否，我
這麼說。
我跟時葳移到巧雲的身旁，
「還在忙？」
『沒辦法，我必須確定有照著行程走。』巧雲說。
『別忙壞了耶。偶爾也要好好的放鬆玩一下。』時葳則是關心的看著巧雲。
『哈哈！我也希望。有機會吧！』
『別擔心我了，你們兩個好好的玩啊！』巧雲在走之前丟下這句話。
此時台上正演奏著不曉得是藍調還是爵士的輕音樂，
「要不要跳舞？」我看著時葳問，
『好啊。』
「妳可要多幫幫我唷，我跳舞還滿彆扭的！」我笑著說，
『有人邀舞後還說自己不會跳的嗎？』時葳也微笑著回。
我牽著時葳的手走到舞池中，兩人開始漫漫起舞……
這個聖誕夜很有趣，很溫馨。
跟時葳的漫舞之餘，在爾爸演奏幾首之後突然的用麥克風叫我，並讓我上去跟他合奏一首
，對我們都是很難得的機會，畢竟在COFFEE BAR的時候都沒有這樣的機會。我們竭盡所有
的才能，在台上揮汗的專心演奏，如同幾十年的演奏夥伴般，我們配合的天衣無縫。在最
後一個音符漸漸消失後，全場爆出如雷的掌聲，我跟爾爸握手擁抱，我們兩個知道，這是
一場最完美的演出，今天的音樂如同我們的友情般。
我們兩個人那天的演奏，也成了日後學生們的傳說。
這是我畢業幾年後，一次偶然回到學校時聽到的。
很快的舞會也接近了尾聲。
雖然我想陪其他的工作人員留下來一起場復，但是巧雲堅持要我陪時葳回去。
『這麼晚了，男生陪女生回去是理所當然的！』如她一慣語氣。
我感謝巧雲的點了點頭，便帶著時葳走出舞會。
為了省錢，我們兩個決定用走的回去，畢竟，女生坐機車側坐不是一件很安全的事情。
我牽著時葳緩緩的漫步走著，冬天的寒風陣陣吹來，雖然冷但我們的心都很溫暖。偶爾有
幾個路人不解的看著這兩個穿著禮服的年輕人，好似電影人物從屏幕的另一端跑出。
我們開心的聊著剛剛的演奏，今天的舞會，忙碌的巧雲，刻苦的彥君，能聊什麼就聊什麼
。
不過漸漸的，到後來我發現在講話的幾乎都是我，時葳則是不住的看著我，好像，有什麼
心事般……
時葳家剛好出現在我們的眼前，
「怎麼了？這樣看我，都不說話。」
『沒有。我只是覺得自己很幸福，可以這樣看著你，在這麼近的距離。可以跟你參加這麼
棒的舞會，我想，這一定會是個最棒的回憶。』時葳沒來由的說著。
「謝謝你這麼抬舉我。」我笑著親了一下時葳的額頭，卻沒在那時聽出來深藏在她話中的
涵義。
跟時葳道過晚安看著她進入大樓後，我走回學校牽我的車，看著已熄燈的體育館，我想場
復應該結束了。
騎回家裡，回到房間脫掉滿身的束縛，好好的洗個熱水澡，洗去一身的疲累。
「彥君呢？」我看著坐在客廳看電視的麟夢問。
『不知道……』
話還沒說完，大門就打開了，彥君的身影出現在門後。
彥君將低著的頭慢慢的抬了起來，我的人也慢慢的映在他發紅的眼神裡。
我還來不及說些什麼，彥君隨即衝到我的面前，高舉著拳頭。
在我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彥君的拳頭已經重重的貼在我的臉頰上。
那一瞬間，殘留在我眼裡的是彥君充滿淚水的眼框……
* 這一拳打的我眼冒金星，打的我支離破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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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兵者不祥之器物或惡之故有道者不處君子居則貴左用兵則貴右兵者不祥之器非君子
之器不得已而用之恬淡為上勝而不美而美之者是樂殺人夫樂殺人者則不可得志於天下
矣吉事尚左凶事尚右偏將軍居左上將軍居右言以喪禮處之殺人之眾以哀悲泣之戰勝以
喪禮處之道常無名樸雖小天下莫能臣侯王若能守之萬物將自賓天地相合以降甘露民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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