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話》
仍然是夜，但已近凌晨。
阿哲在四點多時被一通電話從舒適的被窩中挖醒，但在聽完
電話內容後，他便趕緊傳訊通知張靜，然後匆匆忙忙的出門。
夏季天光的早，此時天空已漸漸灰濛，晨曦隱隱欲動。阿哲
開著車駛過人煙稀落的馬路，來到市立綜合醫院前。停好車後他
急步往醫院大門走去，結果竟遇著了張靜，原來是她接到消息後，
立刻搭計程車趕來，所以反而比住離醫院較遠的阿哲快些。
「來了怎麼不先進去？」阿哲愣愣的問。
「你還沒睡醒啊，沒有你帶我也進不去啊。」張靜沒好氣的
說著，「算了，我們快走吧。」說罷，然後自顧自的走向……大
馬路。
「不是那邊啦！我看妳才是還沒睡醒吧！還在夢遊嗎？」阿
哲趕緊拉住張靜，免得她亂跑一通。
於是睡眠不足的兩人一同進了醫院，往被告知的病房走去。
醫院裡特有的消毒水氣味感染了嗅覺，寂靜而純白的走道牆
壁彷彿塑造出虛擬的天堂，而這裡也的確是自古以來人類最接近
天堂的地方，逝去便是上天堂；被救回來了則歸功於如神般的醫
生將人命留下。
不過張靜卻一點兒也不喜歡這個生死交關的場所，這當然也
是與她十歲那年的悲劇有關；父母殘破冰冷的屍體被救護燈映照
的畫面，現在仍然會清晰的浮現在深夜惡夢中。
可是如今她又再度踏入醫院中了，不為別的，就是為了追查
當初那把讓她家破人亡的暗紅色日式長刀，然後揪出那個罪魁禍
首的惡魔。
也多虧了阿哲同意她以情報交換的方式協同查案，不然憑她
一己之力，要在茫茫人海中找回那把刀的下落，無疑是大海撈針。
「啊，長官好。」站在病房門口的菜鳥警員見著阿哲出現，
立即行禮招呼。
「嗯。許元藩的情況如何？」阿哲省去客套，直接切入詢問。
「醫生說他的身體難以置信的虛弱，而且傷口自癒的能力也
幾乎是零，現在陷入了昏迷當中，會不會醒來都不確定。」菜鳥
警員趕緊逐一說明。
「那他手中的刀呢？那把暗紅色日式武士刀呢？」這時張靜
開口插話，雙眼如炬的急急追問著。
「呃……那、那把刀不見了，目前還沒有掌握住確切下落…
…」見到一個看似嬌弱的女子忽然氣勢壓面，菜鳥警員愣的連話
都說得結結巴巴。
「別急。」這時阿哲出聲截斷，保持不符年紀的沉穩，「那
那個逮到許元藩的人呢？他在哪裡？」
「噢，那位老先生正在後邊那間診療室裡做筆錄。」菜鳥警
員邊說邊伸手一指，告訴了阿哲與張靜二人方位。
然而，他們二人卻疑惑了。
「老先生……？」
診療室的門被輕輕推開，阿哲與張靜迫不及待的欲看清這位
老先生是何方神聖；但映入他們眼簾的，只是一位身形蒼老、頭
戴圓頂紳士帽、手佇黑柺杖的普通老人。
「長官好。」那位做筆錄的警察見著來人，趕緊放下手中紀
錄起身招呼；但阿哲只是同他與老先生點了個頭，便拿起筆錄觀看。
「哇、這！」阿哲閱讀了筆錄內容後，驚訝的連原先一絲的
倦意都消散了。
「……真的假的？」一旁的張靜也瞧見了筆錄內容，同樣感
到不可置信。
在D區XX路地下道中獨力制服許元藩，並且送至醫院。
他們倆俱對這份筆錄感到懷疑，因為他們知曉許元藩的凶暴
與強悍，即便當初在頂樓天堂上兩人合力迎擊也不能取得優勢，
後來甚至用上了槍也無法將他當場逮住；如今這位老態矣矣的老
先生卻明白表示是獨力制服這個惡徒，著實是令人難以相信。
「年輕人，別看我老，我是老當益壯啊。」老先生看出了他
們的存疑，於是笑笑。
「可是……那個傢伙他……這個……」阿哲頓時有些支支吾吾，
找不到措辭來婉轉表達他的不相信；而張靜沒有說話，只是沉默的
打量著老先生。
「好啦。」這時老先生擺擺手，打斷了阿哲的凌亂語句，「看
來還是要證明一下，不然你們大概抵死都不會相信了。」
「啊？證明？」在場的人均愣住。
但老先生不再多言，手中柺杖一執，瞬間往阿哲等人疾掃而去；
阿哲根本就沒想到老先生會這麼乾脆突然的出手，而且警刀也沒帶
在身邊，是故霎那間不知道該做什麼反應才好。
幸好這時，剛才在一旁默默打量的張靜搶先回過神來，揪住阿
哲的衣領往後一靠，才躲過了這道凌利的掃擊。緊接著，張靜從腰
間抽出了一根短棒快速向老先生回敬，喀的碰撞聲清脆響起。
「小姑娘，反應很快嘛，不錯不錯。」老先生一派悠閒的說著，
但身形並未因此緩滯，細長的黑柺杖在小小的診療室中飛舞。
而操著短棍的張靜也不惶多讓，在阿哲與警員退到房間牆角之
後，便更加放手出擊，而且還在一恍神的瞬間，將短棒一分為二，
原來那是隨身攜帶的雙節棍。
「哇，沒想到妳還會耍雙節棍啊？」阿哲有些看傻了眼。
但很快的，他便發現張靜根本無暇分神搭理，因為老先生行雲
流水的連擊完全掌握住交手的每一瞬間，讓張靜連緩歇的片刻都沒
有，於是不一會兒後，張靜便逐漸出現敗跡──
「好厲害！」這是阿哲與張靜心底同時出現的驚嘆。
──而見到阿哲與張靜二人似乎已然領會到自己的實力，老先
生便也不再多做無謂的戰鬥，收回了攻勢；於是適才還上演著熱烈
戰鬥的診療室裡，只剩下張靜的雙節棍僵在半空中搖晃。
「這下子有比較相信了吧。」老先生徐徐整理著些微紊亂的衣
服，氣定神閒。
「……」張靜沒有答腔，有些尷尬的收起雙節棍。
「嗯，抱歉，我們不該以貌取人。」阿哲說著，露出反省的神
態，並且在望向老先生時添了幾分敬佩；接著他轉頭向那名看傻的
警員示意請他先離開。
而在那名警員離開了診療室後，三人才重新坐了下來。
「老先生，請問貴姓？」阿哲禮貌詢問著。
「敝姓元。」老先生笑笑。
「那麼……元老先生，讓我們從頭再擬一份詳細的筆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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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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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兵者不祥之器物或惡之故有道者不處君子居則貴左用兵則貴右兵者不祥之器非君子
之器不得已而用之恬淡為上勝而不美而美之者是樂殺人夫樂殺人者則不可得志於天下
矣吉事尚左凶事尚右偏將軍居左上將軍居右言以喪禮處之殺人之眾以哀悲泣之戰勝以
喪禮處之道常無名樸雖小天下莫能臣侯王若能守之萬物將自賓天地相合以降甘露民莫
之令而自均始制有名名亦既有夫亦將知止知止210-241-73-50.HINET-IP.hinet.net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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