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話》
於是全新的戰鬥方式進修便如此展開；每天都有上課，課程
長度平均為三小時，僅有星期日休息。
每一次的上課，元老先生都會想盡辦法也將阿哲拉進訓練當
中，過了幾次之後，阿哲竟也習慣了戰鬥的參與。
至於張靜對於阿哲的加入並無反感，反而隱隱有與其競爭之
意，於是在如此的意識催化之下，她的節奏改善進步神速。
但是論起功力，她仍然略遜阿哲一籌；畢竟在這之前的十幾
年都是使用舊有的戰鬥方法，如今忽然轉換，自然無法立刻適應
且上手。
幸虧元老先生很有耐心，循循善誘，壓抑住張靜的躁進；他
確實是一位非常出色的刀術指導老師。
「啊！累死我啦。」阿哲灌了一大口冰可樂入口後，痛快的大呼著。
灰藍的夜渲滿了天幕，街燈點點亮起，兩旁的商家卻未倦怠，反而
更加熱情的招呼生意，流動的人群像是緩緩行走的川河，匯入了每一個
缺口。
而在其中一間日式燒烤店內，阿哲與張靜坐於席間，等待著餐點。
他們剛剛才結束嚴苛的刀術進修課程，彼此相約共進晚餐；但元老
先生表示欲先行返家休息，於是只有他們兩人一起吃飯。
在共同練習的辛苦過程中，阿哲與張靜已經變得較為熟絡，關係從
單純的案件合作夥伴昇華成一對普通朋友；只要避開不想讓彼此知道的
秘密，其實他們幾乎是無話不聊的。
「哼，這樣就喊累？」張靜故意用不屑的眼神望著阿哲。
「少來啦，妳明明也累的半死，逞什麼強。」阿哲哈哈輕笑；他已
經習慣張靜那冷冷的話語，心底也明白這是她的說話風格，但其實並無
惡意。
「我哪有。」張靜撇撇嘴，啜了口綠茶。
這時服務生將生肉及待烤食材裝盤送來，於是他們提起鐵夾子準備
開始自助烤肉。
「我說妳啊……偶爾認一次輸會怎麼樣？」阿哲一邊說著，一邊將
抹了奶油的豬肉放上燒紅的鐵架，發出滋滋的聲響。
「可以贏，為什麼要輸？」張靜看似平和的答著，其實內心翻騰；
因為她想起青春時代，那因無父無母而被瞧不起的悲慘經驗。
「但也不是什麼都得爭個輸贏吧？」阿哲挑著眉。
「我也沒有很執著輸贏啊，我只是想得到我所想要的。」張靜拾起
鐵夾子，把阿哲架上的豬肉撥開，放了自己的一片牛肉。
「啊，我的肉！」阿哲低呼，抬頭瞪了一下張靜；而張靜則是輕輕
勾動嘴角，露出惡作劇味濃厚的勝利微笑。
這可激起了阿哲的莫名鬥志。
「人稱烤肉無敵王的我從來沒碰過這種侮辱，妳完了。」
「怎樣？」
「等著沒肉吃吧妳！」
「哼，看誰沒肉吃。」
語罷，兩人手中的鐵夾子飛快的上演了攻防戰，一片片鮮嫩的生
肉俱上了架；殷紅的火炭被兩人澆了些許的水，反而燒的更旺，頓時
之間桌子中央凹陷的四方爐架像是北港香爐一樣大火鼎盛，將所過之
食材烤得熟透，香味四溢。
可是這只是烤肉戰爭的前半部序曲，真正的重頭戲主要還是在『
誰吃到了肉』。阿哲卯起來將肉往自己盤裡夾，而張靜則是出奇不意
的從阿哲盤裡奪回成果，另一方面則是快速輕巧地撥開阿哲的攻勢。
然而這樣的僵局並未持久，因為為了吃到肉，他們不得不想出更
加強悍的方法；是故到了烤肉攻防戰的後半期，他們直接進化到拿了
肉就吞的境界。
「老闆……那桌客人都只點肉……」服務生呆然望著那發爐的聖跡。
「誰叫我們是歡樂吃到飽呢……」老闆默默擦去眼角的淚水。
四十分鐘後，這場慘絕人寰的烤肉戰爭才宣告結束。
阿哲與張靜滿足的攤在各自座位上，舔著自己唇角的餘香。
「想不到妳還滿能吃的嘛！」阿哲望向張靜桌畔的空盤，少說也
有四五疊。
「哼，還可以啦。」張靜抽動著顏面神經冷笑，其實她撐的快吐
了。
於是兩個笨蛋終於安靜下來，讓嘴及胃好好休息。
而良久後，阿哲忽然開口提了議。
「我們出去走走消化一下吧？」
結完帳，他們在店家的欣慰目光下，肩並肩地踏入夜色裡。
避開喧鬧的人龍，他們來到較為空曠的河濱公園散步；由於隔天
便是星期天，張靜並不趕著回家休息，是故也就順了阿哲的提議。
這個晚上沒有月亮，只有幾顆星星躲在黑雲中悄悄探頭；而晚風
溫柔，拂過了河岸旁叢生的草群，發出悉蘇的輕音。
起先，他們只是沉默的走著，各自打量著風景。
然後忽地，阿哲開口問了。
「……妳想得到什麼？」
「啊？」
「剛剛在店裡，妳說『我只是想得到我所想要的』；所以我問妳
妳想得到什麼？」
「……我幹麻跟你說。」
此時，阿哲頓下腳步，他望著張靜：「因為我很想知道。」
「那又怎樣？」張靜跟著停下步伐，面無表情的回望阿哲。
「……」阿哲見著張靜的態度，嘆了口氣。「後來上課的時候，
元老先生也跟妳提過他為什麼要追緝墮鬼刀的原因了吧？至於我就更
不必說了，因為我是警察，我必須逮捕那把兇刀。但是妳，張靜，妳
從來就沒有告訴過我們妳的理由。」
「……」張靜撇過頭不語。
「是故如此，我得先在這裡跟妳道個歉。」阿哲。
「？」張靜轉回目光，不解的望著阿哲：「為什麼要道歉？」
「因為我盡我所能的去查了妳的背景資料。」
「什麼！」
見著張靜果然就要勃然大怒，阿哲趕緊抓住這爆發前的短暫空檔，
快速向張靜說著：「我一直都不願意這麼做，但是妳堅不吐實的態度
實在讓我很為難，為了掌握整體案情的走向，我必須瞭解與我合作的
夥伴的真實動機！」
但他甫說完，仍然挨了一記熱辣辣的巴掌。
頓時兩人之間的空氣完全沉默。張靜狠狠瞪著阿哲，極力不欲他
人得知的殘酷過往竟被挖了出來，她的憤怒可想而知。
但是阿哲被賞了一巴掌後，依舊頭也不偏的對上張靜的眼睛。看
得出來，他似乎還有話要說。
「……妳的雙親在妳十歲那年以武士刀互砍而死，動機不明。妳
難道不想知道為什麼嗎？」
「當然！不然你以為我這麼辛苦是為了什麼！」
「雖然我目前還不確切的曉得妳父母的慘案與墮鬼刀有什麼關聯，
但在我看來，現在的妳只是為了找出那把刀，然後殺掉主事者而已。」
「沒錯！哪裡不對嗎！」
「可是這只是單純的復仇。」
「當然是復仇！」
「那除了復仇之外呢？」
阿哲問罷，張靜登時一愣。
「我……」張靜的眉頭緊緊糾結，一雙大眼睛滿盛著失去平衡的
憤怒：「我就是要復仇，我註定要復仇！我除了復仇之外還有什麼嗎！
你說啊！我除了復仇之外，我還能做什麼嗎？我的人生都被毀了，除
了復仇之外我什麼也無法做了啊！」
「……」
一陣撕聲力竭的大吼過後，他們都沉默了。
「算了，」張靜胡亂撥著額前的頭髮，然後手插著口袋掉頭走去，
但似是還想向阿哲解釋或證明什麼，走沒幾步後又回了頭，只是最後
還是放棄。「算了！你懂什麼！」
「……我只是……」阿哲嘆口氣，開口欲安撫張靜的情緒，但他
話才說到一半，手機便突然響起。「……對不起。」
他示意抱歉，然後接起了電話，而張靜則是轉過頭望著流動的河
水風景，試圖平靜心情。
「喂？什麼事？」阿哲低聲說著電話，原來對方是駐守醫院的警
員；而當他聽到對方所說的消息之後，頓時臉色劇變，雙眼圓瞪，「
你說什麼！」
而這聲低呼也引起了張靜的注意，她回過頭注視著阿哲。
然後，阿哲說出了一句他們等待已久的話語。
「……許元藩清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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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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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兵者不祥之器物或惡之故有道者不處君子居則貴左用兵則貴右兵者不祥之器非君子
之器不得已而用之恬淡為上勝而不美而美之者是樂殺人夫樂殺人者則不可得志於天下
矣吉事尚左凶事尚右偏將軍居左上將軍居右言以喪禮處之殺人之眾以哀悲泣之戰勝以
喪禮處之道常無名樸雖小天下莫能臣侯王若能守之萬物將自賓天地相合以降甘露民莫
之令而自均始制有名名亦既有夫亦將知止知止210-241-73-50.HINET-IP.hinet.net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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