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話》
天台上大風呼嘯,但卻吹不動張靜與中年男子之間的對峙空氣。
他們舉刀互相打量,並且等待最佳時機;張靜小心翼翼的挪動
腳步,準備蓄力而出,然而中年男子卻一副好整以暇的模樣,似乎
像是在……望著一道美食,考慮該從何吃起。
那眼神著實令張靜打從骨子裡發毛。
於是張靜決定主動發起攻勢,否則再拖延下去,她可能會被莫
名的恐懼擊垮;而且那些警察也已繞過另一個頂樓,若再不出手,
勢必會受到干擾。
「喝!」張靜將長刀緊貼在腰側,壓低身體重心快速往中年男
子衝去;速戰速決的交手,拔刀術是最佳的選擇,張靜深知這點,
而中年男子也看出了她的意圖,但中年男子卻未嚴防以待,只是隨
意的將刀橫於身前,放任狂亂的殺氣流洩。
然後在剎那間,他們交鋒。
兩刀互碰的火花在風中迅速散去,擊鳴聲卻不絕於耳,猶震動
在各自的刀身上。他們兩人背對背僵立,誰也沒有率先動作,直到
張靜身軀一顫,中年男子才露出大大的邪惡微笑。
「可惡……」張靜以單手持刀撐住自己,一手抱著側腹,殷紅
的鮮血從指縫間緩緩流出。
「妳的血味道不錯唷。」中年男子仍舊保持著悠閒寫意的模樣,
帶著勝利的笑容轉過身來。
但就在這時,他額上的髮竟飄落了幾根。
「差幾公分就能讓你也嚐嚐看自己血的味道了。」張靜冷哼。
「……」中年男子微微愣住,但隨即又恢復可怕笑容,「嘿嘿,
妳一定很好吃。」說罷,渾身散發出更暴虐的殺氣。
「哼。」張靜強定心神,手中長刀再度緊握。
隨即兩人幾乎是在同時往前一步跨去,展開紮實的近身對戰,
飛快的刀影都是往對方的要害招呼,誓未有一死未肯罷休。
「那是?」此時,領隊追擊的阿哲也抵達至隔壁頂樓天台,他
們望著纏鬥的中年男子與張靜二人頓時有些不知所措。
「長官,要上前逮捕嗎?」那名菜鳥警員訥訥的問。
「當然要啊。」阿哲抓抓頭。
「那……兩個都要嗎?」菜鳥警員再問。
「呃,可是那女孩子不曉得是什麼來頭……」阿哲在心裡思考
著,「如果是那個男子即使是開槍逮捕也沒有關係,可是那女孩就
……但若要我們不用槍,全部衝上去用武力制服他們兩人,我自己
是沒問題啦,但這些警員嘛……」
「長官?」菜鳥警員見長官忽然碎碎唸了起來,於是小心翼翼
的叫喚一聲。
「好,決定了!」同時之間,阿哲抬起了頭:「你們在這裡掩
護我,輪到你們開槍的時候就開槍。」
阿哲說罷,隨即矯健的躍過間縫,來到了中年男子與張靜纏鬥
的戰場上。
「我是警察,你們兩個都不准動!你們已經被重重包圍了,束
手就擒吧!」阿哲中氣十足的向他們一喝。
「……」
他們兩個完全不理他,繼續打。
「很好!你們現在是在排擠我嗎!你們好幼稚!」阿哲又大吼。
「……」
他們兩個仍然不理他,繼續打。
「呃……我們的長官在幹麻?」菜鳥員警臉上三條斜線。
「……他畢竟才二十五,還是有些孩子氣。」老鳥警員尷尬的摳摳臉。
「這樣啊。」菜鳥警員汗顏。
「再給你們兩個最後一次機會,乖乖聽我的話住手,然後咱們
回警局坐下來泡茶聊天,一下子就大事化小小事化無啦,太衝動是
會長白頭髮的啊!」阿哲舉起警刀遙指著打鬥的二人。但是他們依
舊沒有理他。
「嘖……看來還是非打不可啊,傷腦筋。」阿哲嘆了口氣。
他之所以廢話那麼多的原因,是因為他看出這兩人的武技都具
有相當高的水準,尤其是那個面目猙獰的中年男子,甚至似乎要比
他更強上許多,絕對是一個難纏的對手,所以他希望能夠藉由喝止
的方式,省下這場架。但是這兩個傢伙卻完全視他為無物。
「打就打吧。」阿哲認命的提起警刀,快步往他們兩人衝去,
「咬緊你們的牙關啊!」話語尾音甫落,阿哲便已衝到兩人身邊。
「!」張靜為之一愣,她沒想到現在的警察這麼有膽識,「
走開!別來攪局!」
「少囉唆,你們剛剛聽我的話不就沒事了!」阿哲一邊說著,
一邊架開中年男子恐怖的刀勁。
「哼,似乎又多了一道菜呢。」中年男子勾起冷笑,陰森森
的盯著阿哲;而阿哲自然不迴避其眼神,同樣瞪了回去。
但就在這時,他卻忽然發現這中年男子的面貌好熟悉。
「你……?」阿哲不可思議的脫口而出,「你不就是許元藩
嗎……!」
眼前的這名中年男子,正是他手上那一起失蹤案的主角啊!
「哦?」突然被認出身分,許元藩也頓時愣了一下,「你怎
麼認識我?」
「秘密,」阿哲其實心中也很錯愕,「跟我回警察局解釋清
楚一切我就告訴你。」
「你們認識?」張靜望著這兩人,莫名其妙。
於是小小的天台上,登時氣氛僵凝。
「是啊……」這時阿哲似是回應著張靜的問句,轉過頭來答
道:「這段過程可複雜的很呢,等一下慢慢說給妳聽。」
說罷,他忽然伸出大手攔腰抱住張靜,倏地往後一跳──
「開槍!」
「!?」
幾乎是在同一瞬間,一旁待命的員警們舉槍瞄準,然後射擊;
但沒想到許元藩的反射神經簡直是超乎常人,竟然能夠在這麼短
暫的遽變裡閃躲槍火。
只是他再怎麼反應快速,終究還是快不過所有的子彈,仍有
幾朵艷紅的血花在他的小腿、腰間、肩頭爆起。
「你在做──」張靜完全沒想到這警察會這麼毅然決然的下
令射擊,頓時怒從中來,但她話還沒來得及說完,阿哲便已給了
她一記溫柔的手刀,溫柔到足以讓她暫時入眠。
「……你這個混帳!」身中四槍的許元藩疼痛不已,但仍勉
強立於原地。而他的憤怒也在這短短一瞬沸騰到最頂點,臉上表
情驟變,彷彿地獄來的惡鬼,讓見著的警員們也登時愣住,忘記
補上第二槍。
而離許元藩最近的阿哲更是能感受到他的怒氣,連有三大步
之遙的他都頓時遍體生寒,全身的關節神經俱被恐懼鎖死,甚至,
他的腦海中還浮現了被許元藩一刀穿頭鮮血直噴的可怕模樣!
「再、再開槍!再開槍!」阿哲幾乎是嚇壞地瘋狂吼叫,冷
汗瞬間浸濕了身上的警察制服;如果可以的話,他會願意堂堂正
正的與許元藩來場對決。但是這刻的他卻發現,眼前這個傢伙的
恐怖程度,早已遠遠超過人類的範疇,倘若對陣,絕對會死無全
屍。
「他媽的……!」聽見阿哲發號施令,許元藩感到大大不妙。
原本今天的他運用了警察的身分,唆使線民引領道上黑幫群聚,
然後準備讓手上的刀飽餐一頓;卻沒想到被警察揪著了尾巴,而
且還將所有的『糧食』都打包帶走,讓他只吃到一個剩餘的解饞。
本來他只當自己倒楣,打算一走了之,沒想到這些警察還變
本加厲的追了上來,甚至還開槍傷了他;但無奈手上這把刀需要
以血換血,是故如今的他已無足夠力量再行驅使──
「──他媽的混帳!我一定會回來吃掉你!」許元藩緊瞪著
阿哲用力嘶吼,那聲線猶如響雷;而在說罷之後,他便立刻從天
台另外一方縱躍而下。
「!」阿哲大吃一驚,愣了幾秒後趕緊往許元藩跳下的方向
跑了過去,但等到他探身一看,發現許元藩已然失去蹤影。
「這裡可是六樓啊?」阿哲不可置信,然後看見了公寓側牆
上有道筆直的深鑿痕跡。「原來他用刀刺入牆壁裡當作緩衝,所
以才能安然落地逃走……」
「簡、簡直就是怪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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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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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兵者不祥之器物或惡之故有道者不處君子居則貴左用兵則貴右兵者不祥之器非君子
之器不得已而用之恬淡為上勝而不美而美之者是樂殺人夫樂殺人者則不可得志於天下
矣吉事尚左凶事尚右偏將軍居左上將軍居右言以喪禮處之殺人之眾以哀悲泣之戰勝以
喪禮處之道常無名樸雖小天下莫能臣侯王若能守之萬物將自賓天地相合以降甘露民莫
之令而自均始制有名名亦既有夫亦將知止知止210-241-73-50.HINET-IP.hinet.net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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