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windy222 (WinDY)
看板story
標題[長篇] 雨後 第八章 01
時間Fri Nov 23 10:08:47 2012
虹又住院了,因為短時間內昏倒了三次,這次醫師要虹留在醫院觀察一整個星期。虹
入院的第二天早上,我請媽媽剪一把花園裡的波斯菊給我,我稍作修整後用牛皮紙和緞帶
包裝它。
「搭電車後還要走一段路喔!真的不用我們開車送你去?」爸爸靠在門口問我。
「不用啦!反正暑假開始了。」我把鞋帶繫好站了起來。
媽媽拉整我襯衫的領子說:「希望小虹沒事,我們大學同學目睹到車禍頭髮都嚇成灰
色了……幫我們跟小虹問好喔~」
「嗯!我出門了~」
縣立醫院離學校比較近,我花了四十五分鐘到達之後,在三樓找到虹住的雙人病房,
我敲敲門,聽到一個陌生的女生聲音說了「請進」,才推開門進去。
坐在床緣背對門的虹回頭看到我露出開心的笑容,「啊~是晴~」
靠窗的病床上應該就是剛才說話的女生了,「你好。」她對我點了一個頭。
「豔豔,這是我跟妳說的,我的男朋友唐天晴;晴,這位是豔豔。」虹用插著點滴的
手幫我們兩個做介紹,點滴的線晃來晃去的看得我有點緊張。
「是閻豔,閻王的閻,鮮豔的豔,」閻豔用手指輕輕地彈了一下虹的額頭,「起碼在
介紹的時候把我的名字唸對吧?」
近看才發現這位跟我們年紀相仿的女生長得非常非常的漂亮,不!簡直是豔光四射了
!她比我看過的任何一個女明星都還要漂亮,美豔得嚇人!
「妳長得真漂亮。」我不禁脫口而出。
「謝謝。」豔豔很自然地向我道謝,看來已經很習慣被人稱讚自己的長相了。
「是吧~豔豔很漂亮對不對~」虹自豪地說著,好像豔豔是自己家的孩子一樣。
「虹,這是我媽媽種的,送給妳。」我把手上的花給她。
「哇~是波斯菊耶~好漂亮~豔豔妳看,有三種顏色。」虹把波斯菊拿給豔豔看。
「永遠快樂啊……」豔豔露出淡淡的微笑,撫摸著花。
「嗯?」我和虹同時發出疑問。
「波斯菊的花語啊,你不知道?」豔豔把花還給虹。
「不知道耶……我看它很漂亮,就請我母親剪給我了。」
我拿起櫃子上的空花瓶,「我去裝水。」
「麻煩你了~」虹又用插著點滴的手對我揮手。
等我裝好水回來,虹和豔豔把花插好後,虹的點滴管裡已經有一節紅色倒流的血。
我抓住虹的手,牢牢握住它。
「虹,不要再亂動了,拜託妳……」我認真的對她說。
「耶?耶~?」虹紅著臉呆呆地看著我。
「噗~」一旁的豔豔掩嘴偷笑。
之後我每天都會去看虹,虹似乎因為有豔豔的陪伴每天都很開心。幾天後毅和文君也
來了,他們兩個一看到豔豔,就張大嘴巴露出很傻的表情呆頓好久,接著一起驚呼:「大
美人啊~~~」
「這兩個一直都這麼有趣嗎?」豔豔指著他們問。
「很有趣吧~」我和虹說。
虹出院前一天,我在一樓中庭的花園遇到虹的主治醫師──王醫師,他坐在花圃喝咖
啡,看到我便對我招招手。
「你好。」我在他旁邊坐下。
「你是雨虹的男朋友吧?」王醫師笑咪咪的看著我。
「是,我叫唐天晴。」
王醫師跟虹第一次住院時遇到的住院醫師不一樣,他年紀約五六十歲了,頭髮花白,
人看起來很穩重、慈祥,這幾天他來巡房時見過他幾次。
「雨虹是在這間醫院出生的,她出生沒多久就被檢查出心臟不好,所以我從她很小的
時候就認識她了,一直把她當自己的孩子看。」王醫師喝了一口咖啡,「去年秋天雨虹來
看病的時候告訴我她交男朋友了,她那時候開心的笑容真是讓人難忘啊……」
王醫師微笑地看著我,讓我都害羞起來了。
「以後也要好好跟雨虹相處喔!」王醫師拍拍我的肩膀。
「是!」我不禁坐正向他彎身敬禮。
王醫師站起來,把紙杯投入回收桶。
「有什麼事或問題都可以找我商量。」
「啊!王醫師,我有件事想請教你。」
「嗯,你說。」
「虹她開刀的風險真的高達百分之五十嗎?現在醫學不是已經很發達了……」
「再發達的醫學也不一定能治好每個人,而且她現在已經比較好了,小時後手術風險
更高,她本人又對開刀沒信心。病人覺得自己開刀會成功的信念很重要,這是為什麼我們
沒有強力說服她一定要開刀的原因,但是她最近的情況真的很不穩定……多幫我注意她一
點吧!」
虹出院幾天後,她的父母從國外飛回來了。聽說他們得知虹又昏倒後,努力地把手上
的案子處理好,並且把事情全部交代完後才趕回來的。不過他們一回家就立刻將手機關機
,還拔掉家裡的電話線,讓虹很懷疑他們是否真的不是偷溜回來的。
兩天後我受虹爸媽的邀約去他們家吃飯,這讓我媽媽從前一天晚上就開始緊張。
對,不是我,緊張的人居然是媽媽。
「小晴~少陽~明天要穿什麼才好啊~~~」媽媽在我房間翻我的衣櫃,拿出一件又
一件的衣服,在我身上比來比去。
「繪心啊……又不是妳要去……」坐在椅子上的爸爸說。
「媽媽,冷靜點……」我趁媽媽找衣服時把她丟在一旁的摺好。
晚上我把這件事告訴虹,虹說他爸媽也緊張地挑衣服挑了好久,挑完居然還去她房間
幫她挑。
「我們明明幾乎天天見面的說,他們真是的!害我也好緊張。」虹在電話那頭又笑又
氣的說。
隔天我到虹家時,來開門的虹穿著我第一次見到她時,她身上那件淡藍色的洋裝,並
且梳了公主頭,還用淡藍色的緞帶綁了一個蝴蝶結。
「為什麼要……一直盯著人家看?」虹臉紅地看著我。
「啊……我很喜歡妳這身打扮,非常好看喔~」我伸手摸了一下她頭上的緞帶,「像
個公主一樣。」
「那個……要不要先進來再說?」
拿著鍋鏟的虹爸爸以及用盤子遮住嘴的虹媽媽,不知何時從虹身後右側的牆探出頭來
害羞地問我們,而在左側偷看的劉叔已經笑到整個人倒在地上拍地板了。
「抱歉……」劉叔抹掉眼角的淚,跟我和虹一起走到餐廳,「因為他們兩個說會緊張
,要我一定要來……」
「不要說出來啦~~~」還在做菜的虹爸媽慌張的大叫。
我把身上的東西放下後,恭敬地鞠躬說:「伯父、伯母好,我叫唐天晴。聽虹說伯父
伯母總是說想念商店街的蜂蜜蛋糕,剛好順路就買了些過來。」
虹爸媽也放下手上的東西,有禮貌的對我鞠躬,「你好,小女承蒙你照顧了。」
「啊哈哈哈───」
劉叔這次拍的是桌子……
虹父母的年紀比我爸媽大一點,兩個人看起來都很有學術氣質。虹的膚色像爸爸,但
長相和身高像媽媽。他們兩個人看著我的眼神都很溫柔,讓我放下心頭一塊石頭。
「天晴,你跟雨虹幫忙切水果好嗎?我們再做三道菜就好了~」虹的爸爸跟我說。
「好~」我跟虹同時回答。
「學長、學姊啊~再三道?桌子會不會放不下啊~」劉叔指著滿桌的菜說。
「學長、學姊?」
「我們大學是同一個社團的。」虹媽媽把水果、水果刀和砧板遞給我們。
「我爸媽做菜很好吃喔~只是他們這幾年在國外待久了,做的都是西方料理……」虹
的笑臉一收,冷冷地說:「爸媽,你們接下來三道菜再給我用炸的,吃不完的就全部當你
們的消夜。」
虹爸爸可憐兮兮地把滿鍋的油倒掉。我還是第一次看到虹跟她父母相處的樣子,感覺
很新鮮。
我們五個人愉快地吃完午餐後,在大家的要求下虹只好乖乖地去睡午覺。
「不可以在我休息的時候跟晴說我的糗事喔!」虹上樓前還再三提醒。
虹離開後,我和虹的爸媽與劉叔坐在客廳裡聊天。
「老公,我們可不可以趁現在偷偷去把剛剛沒吃完的炸雞塊倒掉啊?」虹媽媽扯了扯
虹爸爸的衣服說。
「我去我去……」
劉叔拉住正要站起來的虹爸爸,「要是被小姐知道了,你們就慘了。」
「好吧……」虹爸爸坐回位置上。
「天晴啊~我想你也知道,我們這次回國是因為雨虹昏倒的事。」
「嗯,我知道。」
「其實我們當初要去國外的時候,是想帶著雨虹一起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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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虹,跟我們一起到國外生活吧?」
「不,我覺得這是個機會,我們分開生活吧!你們不用再為我的一點小病操心,我也
不用繼續在你們面前假裝自己很好。我在熟悉的地方比較自在,也不希望看到你們為了我
放棄事業,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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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完全被拒絕了……」
看起來虹爸媽現在回想到那時的情景還是很沮喪。
虹爸爸將下巴靠在手指交叉的雙手上,「因為雨虹那時候身體狀況比較穩定,所以我
們兩個就出國了,我們在想……雨虹的病情是不是真的最近才變糟的。」
「雖然她在電話中跟我們說,她只是因為畢業旅行太累和被車禍嚇到才昏倒的,可是
我們實在不放心,所以就馬上趕回來了,這次一定要等到確定她沒事了,我們才會離開。
」虹媽媽堅定地說。
「那孩子很少倚賴我們,所以天晴,」虹爸爸一手搭在我的肩上,「幫我們一起看著
她,如果她有什麼異狀請你一定要告訴我們。」
「嗯,沒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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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 clowflyer:看到閻艷這名字嚇到了一下XD認識一個同名同姓的女生~ 11/26 02:32
→ windy222:也有網友跟我說他身邊剛好有李毅和文君呢! 11/26 22:4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