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訴我是怎麼回事吧？」經歷過千萬次戰鬥的周寒，臉上並
沒有任何奇特的表情，彷彿像剛用完餐出來散步運動，而那燒垮兩
棟茅屋的大火只不過田間的野火。
大法師用力地勒住劉義隆的脖子。
「周寒你……。」飽經征戰的東晉大將檀道濟面對此景竟嚇出
一身冷汗，他持劍想攻擊周寒，又怕傷害到上司劉裕的兒子劉義隆
，畢竟在這皇朝輪替相當頻繁的時代，劉裕可是最接近皇位的人選
，眼前的劉義隆則是接近儲君東宮大位的人。
「我說……周寒叔叔不會害我們。」劉義隆蒼白著臉，由於他
被周寒勒住脖子，好不容易費力地吐出這句話。
周寒稍微鬆開手臂。
劉義隆急急地喘了幾口大氣：「家父在元興二年與麾下將領共
議，提出一份文書，當時陶潛大人是家父的參軍，曾參與議論，但
陶潛大人隨後離開家父帳下，改投建威將軍劉敬宣麾下……。」
「什麼文書？」周寒有些疑惑，目光轉向陶潛，向陶潛問道：
「你那邊有沒有什麼劉裕大人的文書？」
「周先生，請你慎言，這是機密。」檀道濟額上滲出更斗大的
汗珠，他低聲說道：「如果這些士兵聽到了，回去之後通通要被秘
密斬首的。」
陶潛原本想走近周寒說話，但看見周寒身邊包括檀道濟在內，
一堆明晃晃的刀光讓他作罷，他朝周寒搖頭苦嘆：「我家都燒掉了
！連五經燒得精光，哪來劉裕的文書？」
「是宣示反叛的文書？你父親要稱帝了？」周寒貼近劉義隆說
話。
「不是！這麼大逆不道的話請周叔叔你休要再提。」劉義隆急
忙解釋道：「是土斷！還有建議皇上科舉舉才的求賢書。」
「是了！你家族也是布衣，這文書會被視為布衣對名門世家的
挑戰，所以劉裕急著取回？」東晉的世家大族權力可說比皇帝還大
，而歷來高顯的官宦權位及經濟都掌握在世家大族手上，劉裕議論
土斷及科舉無疑是對世族的挑戰。
劉義隆點點頭：「當時參與議論的人，只有陶大人離開家父帳
下，最近京城傳出當時議論的消息，家父立刻聯想到陶潛大人……
。」
「我看還有針對桓氏和司馬家的某些議論吧？不然何必殺人滅
口？」周寒口中的桓氏指桓玄、桓修家族，司馬家則是東晉王室宗
親。
檀道濟大急，指著周寒喝令周圍士兵：「動手！」
「暴風術！」周寒左手掌心朝著大詩人陶潛那燒毀的茅屋，一
股強大的旋風夾帶那燃燒的茅草飛舞起來，巨大的狂風以茅屋為中
心快速向近百名東晉士兵移動，那些士兵不是被捲上高空就是被火
燒傷。
周寒則改用手指深掐住劉義隆的脖子。
「住手！全部放下武器。」劉義隆大吼。
那些士兵不等劉義隆下令，早已抱頭鼠竄，丟盔卸甲。
周寒放開劉義隆，收了暴風，對劉義隆和檀道濟說道：「請轉
告劉裕，放過陶潛吧！陶潛只是個詩人，相信他對京城的政爭沒有
興趣，你們回去好好調查，我相信此事跟陶潛無關，而且他家都被
你們燒掉了，什麼文書證據也沒有了！」
檀道濟狠狠盯著周寒的眼睛，但周寒平和以待。
這位東晉大將，劉宋的開國功臣只得像瀉了氣的皮球，鬆垂著
肩膀。
「我們回去會好好查的。」
「如果陶潛一家人突然失蹤了或又火災了！我會去好好『拜訪
』劉裕，嚐嚐劉裕的白蛇劍法！」周寒強調了「拜訪」兩個字。
「我們北府兵不會……。」檀道濟想要說些反駁周寒的話，但
他看到百餘名手下精銳的士兵被火焰燒得狼狽，卻也無法誇口。
「檀道濟大人，既然有周寒叔叔作保，我們走吧！」劉義隆揉
一揉自己的脖子，仍不失禮的向周寒拱手道別。
「我送你們。」周寒看似親切地拉著劉義隆和檀道濟的手臂：
「你們的馬在哪邊？嗯……我聽到馬蹄聲，在一里外吧？陶潛的菜
園正好在那邊哩！你們的馬匹沒踏壞他的田吧？」
「我們北府兵最重紀律，怎麼可能放縱馬匹去踐踏良田！」檀
道濟不滿地揮手說道。
「那倒沒錯！也只有重紀律和訓練的北府兵才能打得贏淝水之
戰、平孫恩之亂。」周寒稍稍地捧了劉裕和檀道濟的北府兵，讓檀
道濟和劉義隆的心情好過了些。
周寒在陶潛菜園旁邊送兩人上馬，周遭的士兵雖然含恨地望向
周寒，但卻也沒人再膽敢對周寒揮劍。
大法師抬頭對騎在馬上的劉義隆說道：「告訴劉裕大人，土斷
和推翻名門世族是正確的，就放心去做吧！他有一天會當皇帝……
。」周寒把目光放在陶潛菜園邊枯黃的白豆，大法師摘了一小截枯
乾的白豆連著莖遞給劉義隆：「老子說：『治國如烹小鮮。』然治
國何不像種豆？依照四時，豆子的需要播種、翻土、灌溉、施肥，
照顧豆子如自己的小孩，照顧和治理人民不需要權謀或刀劍，請持
這截豆子轉告劉裕，這是老友的祝福，祝他成為一位好皇帝……。」
多年以後，劉裕果然推翻了東晉，改朝換代。宋文帝元嘉三年
，檀道濟轉任江州刺使，檀道濟念及他當年曾經誤會陶潛洩漏土斷
和科舉的密議文書，於是帶著酒肉和禮物去拜訪陶潛。
陶潛當時已經餓病在床上，但想起檀道濟曾經帶人放火燒過他
家，仍心有餘恨，陶潛怒斥了聲：「不食嗟來食！」將檀道濟趕出
家門。
隔年，陶潛在貧病交困中去世，終年六十三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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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兵者不祥之器物或惡之故有道者不處君子居則貴左用兵則貴右兵者不祥之器非君子
之器不得已而用之恬淡為上勝而不美而美之者是樂殺人夫樂殺人者則不可得志於天下
矣吉事尚左凶事尚右偏將軍居左上將軍居右言以喪禮處之殺人之眾以哀悲泣之戰勝以
喪禮處之道常無名樸雖小天下莫能臣侯王若能守之萬物將自賓天地相合以降甘露民莫
之令而自均始制有名名亦既有夫亦將知止知止 218-163-72-28.dynamic.hinet.net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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