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從大山交流道上二高，網路上說相當漂亮的清水服務區就在國道三
號一百七十公里處，徐燭開車花了半個多小時到達這裡。
在大度山面對台灣海峽及清水、梧棲沖積平原的緩坡上，建築成輪船形
狀的清水服務區就座落在這裡，這時候正是下午太陽正熾的時刻，雖然服務
區內有些樹影和幾十個、幾百個圓形的小花圃，但遮蔽不了熾熱的陽光。
然而身為吸血鬼的徐燭仍陪著我下車，臉上沒有一絲不快。
那輪船建築的服務區門口有一處寬大的樓梯可登頂遠望，屋頂的木平台
有景觀餐廳可以一邊享用美食一邊看山腳下的城鎮和遠方的海。
然我們走進了玻璃牆挑高的輪船建築裡，雖然是非假日的午後，清水服
務區內仍人潮湧擠。
服務區一樓像是百貨公司的美食街，煎餅、賣煲盂的茶坊、旗魚丸燒、
美國軟糖、陶板燒、捲餅和冰淇淋。
大多數客人優雅地坐在窗邊的桌旁，一邊交談、享受美食，一邊瞭望幾
公里外的清水市區。
我自己比較想吃陶板燒和小火鍋，因為放在玻璃櫥窗裡的食物樣品看起
來好好吃哦！
不過想到徐燭是古人，最後和他一起坐在頗有古意的四方桌旁，點了湯
包和蒸餃和綠茶麵。
「湯包啊？我吃過最好吃的湯包是我考舉人那年在北京城內的巷弄，一
個老人家推著推車叫賣的。」
「哦？」
「其實那老人的手藝也不特別，但就是便宜，當年連日下雨延誤了考期
，眼看身上盤纏就快不夠了！就決定一天只買五個湯包裹腹，早上一個、中
午和晚上各兩個，那老人見我可憐，常多送我一、兩個賣剩或糊了的包子，
但等我考上舉人，卻怎也找不到他了！」
「這樣嗎？我去買飲料。」我看見旁邊的飲料櫃，站起來穿過收銀台去
拎了兩瓶飲料，徐燭的是綠茶，我的則依舊是曼特寧。
「清水真的變好多哪！想當年這裡還是一片森林，很多野生猴子跑來跑
去，後來我跟廖添丁又來過一次，有些地被開發種了稻子和韭菜，但大部分
的地方還是成片相思樹林……。」
我聽著徐燭這遠比一般老人還老的老人講古，一方面好想知道徐燭對我
的心意究竟是怎麼樣？那時看見他被吸血鬼獵人用十字弓射中時，我差點以
為失去他了。
我才不管清水變得怎樣哩！
當整片西向的玻璃牆透露出夕陽美麗的紅色，我說：「我們出去走走好
嗎？」
我們沿著蜿蜒的石舖人行道向西邊走，憑著白色的鐵欄杆望下去，高速
公路穿過我們的腳下，前面則是好一片的海闊天空。
清水的樓房不像台北那樣高，讓天空顯得特別美麗。
這時太陽已經將一半的形狀沒入台灣海峽裡，將天空和海洋渲染成橘紅
色的世界，橘紅的雲層帶著淡紫色飄浮在海岸上，遠方的船似乎要靠岸了。
如棋盤式的清水街道已經亮起一整排橘色的路燈。
更遠，西南方有四根巨大的煙囪立在那兒。
我將靴子一腳踩在欄杆下面的橫條，又放了下來，調整了姿勢，在橘色
帶有鹹味的海風中撥弄了一下頭髮，我面向徐燭，說：「你在那圖畫上寫的
詞我看不太懂，你、你是不是還在想那位阿君小姐？」
徐燭低著頭看腳底下高速公路上的車流，沉默了一會，嘆息，點頭。
「那……那我呢？你喜不喜歡我？」我抬頭看著徐燭，眼睛不禁濕潤起
來，是不是因為海風的關係？
徐燭沈默了好久，才說話：「我……我喜歡你，我還能看到你是很高興
的，但是我只是一隻吸血鬼，一個不祥的吸血鬼，因此我害怕見到你，但又
很高興見到你。」
他撇過臉去，重重地嘆息了一聲，又說：「當我被那鍍銀的短箭射中時
，我心裡第一個就是想到在不遠處的你……。」
「那愛我好嗎？」我主動抱住徐燭，雖然他抱著我飛過很多次，但仍感
覺他有些不能適應。
徐燭眨了一下眼睛，終於回覆了我的答案。
我愉悅地轉頭望向那落在台灣海峽的夕陽：「徐燭，你看！這夕陽好美
。」
「我是吸血鬼，不能直視太陽的。」徐燭有些憂鬱地說。
「哦！」我跑到他身後，墊起腳跟用手遮住徐燭的眼皮：「讓我代替你
的眼睛好不好？我說給你聽……那火紅色的太陽像破碎的紅色花瓣就快溶化
在台灣海峽和雲層之間，把整個海面……。」
透過手貼著徐燭的臉傳來感覺，我知道他笑了，而且他笑得很愉快，沒
有一丁點憂鬱的陰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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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水真的變好多哪！想當年這裡還是一片森林，很多野生猴子跑來跑去，後來我跟廖添
丁又來過一次，有些地被開發種了稻子和韭菜，但大部分的地方還是成片相思樹林……。
」
吸血鬼愛人類並不是因為人類是餐桌上的食物，而是我們羨慕
人類在有限的生命仍不斷努力生活創造出無限的可能，並且彼此相愛關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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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兵者不祥之器物或惡之故有道者不處君子居則貴左用兵則貴右兵者不祥之器非君子
之器不得已而用之恬淡為上勝而不美而美之者是樂殺人夫樂殺人者則不可得志於天下
矣吉事尚左凶事尚右偏將軍居左上將軍居右言以喪禮處之殺人之眾以哀悲泣之戰勝以
喪禮處之道常無名樸雖小天下莫能臣侯王若能守之萬物將自賓天地相合以降甘露民莫
之令而自均始制有名名亦既有夫亦將知203-204-13-152.adsl.static.giga.net.tw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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