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10
很顯然的，當年的大佐並不明白天皇是有多麼痛恨招喚妖物為自己效命這
一回事。先不論之後遭到妖物反噬的潛在危險，光是利用妖物來打勝仗這對軍
人榮耀的威信而言簡直是恥辱。部隊的軍人們每個都膽顫心驚，生怕惹大佐心
情不好自己就變成下一個被拿去獻供的對象，況且有妖物幫忙打突襲戰之後士
兵的地位就顯得微薄，整個軍心渙散。就在大佐撤軍到台灣來之後實際兵權被
架空，大佐日夜笙歌的緬懷自己過去在戰場上的風光事蹟……這樣紙醉金迷的
日子連曹坤都膩了。曹坤懷念那血腥味的痛快日子、懷念那嘶吼的殺戮聲、懷
念大砲聲隆隆白刀子進紅刀子出的視覺震撼──不滿足啊！寂寞啊！空虛啊！
萎靡啊！種種情緒讓曹坤對於現在鎮日只會吹噓過去的大佐心生厭惡。
那天就是在這個宴客廳啊！曹坤還記得，那是一場完全屬於他一個『人』
的瘋狂派對，各地北城的鄉紳們坐著人力車前來位在北投山區大佐剛落成的新
居來參加大佐五十大壽。賓客絡繹不絕的湧入這平時鮮少有人煙的山區，人的
氣味、奢糜的氣息、腐敗的味道……振奮著已經被囚禁在地下室裡多時心生不
耐的曹坤。鮮血啊！人肉啊！哀號聲！多麼懷念啊！曹坤顧不得大佐命人特製
的牢籠有多麼堅固，一個使勁就將大才剛研發完成的鋼籠給扯爛，曹坤遁在宴
客廳的天花板上，水晶吊燈閃啊閃著，曹坤也看著癡迷了起來。每個來賓的人
頭在曹坤眼裡都像極了剛出籠的包子啊！那圓潤潤又肥滋滋的看起來真是鮮美
可口……
「我說曹先生啊！你要陶醉到什麼時候啊！」
水月的聲音將曹坤拉回現實，曹坤吞了幾口口水之後露出饑渴的表情況望
著眼前這三個不知死活的傻驢──
「嘿嘿！剛剛一個不留神就開始懷念起這裡從前賓客滿堂的情況啊！你們
年輕不懂事，這裡以前可真的是風光哩！每天都有筵席、美酒、美人……」
「得了！得了！曹先生這我知道了，但這有啥特別的啊！這裡已經荒蕪將
近五十年了，你講的都是過去的歷史啦！」
「喔！你覺得這裡不夠華麗嗎？我可是有能力重現過去的景象讓你瞧瞧的
喔！想看嗎？」
水月看著那已經開始自鳴得意的曹坤，自然順著曹坤的提議點頭說好。曹
坤雙手一揮，那宛如腐屍的臭味立即充斥著整個宴客廳，曹坤正式重現他展開
殺戮前宴客廳的景象──水月、司馬雲、梵竹驚訝著曹坤竟有出現幻境的本事
，但是驚訝歸驚訝還是得裝得一付「不過如此爾爾」的表情好刺激曹坤。
「呦！曹先生啊！這會是怎麼回事啊！怎麼這裡忽然變得這麼熱鬧？」
「你們這三個兔崽子給我好好看著，這裡從前是多麼喧鬧啊！」
曹坤固然有能力，但此能力也僅僅只是片刻重現當年的幻象而已，這招對
付尋常人是很有用，但偏偏水月、司馬雲以及梵竹並非是一般人。在水月、司
馬雲還有梵竹眼中，他們看見的只有死亡、冤魂還有不知所謂的悲哀……
─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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