潰撞─序曲
什麼都不可信，每個人都有屬於自己的信仰真諦──閉息凝望那令人顫慄
的微笑。罪過、懺悔、救贖……這一切不過就是死亡前的餘興迷走。然而，你
們知道嗎？事情之所以可以流散成為文字或者是耳語全都是因為那個或者是那
些苟活下來的人自圓其說、編撰……成為一個不構成任何事實根據的「事件」
加註的語彙塑造他人那如神話的「經歷」。
然而我苟活下來了──新聞媒體沒有深入探索報導這一部份，因為在這個
「事件」中，並沒有人查探出還有僥倖存活下來的人。我付出極大的代價──
在「事件」過後無法在夜裡睡眠也沒有行為能力，而白天的假性失明。這也多
麼痛苦你們知道嗎？
想想一個人類，白天是呈現失明狀態，必須到晚上七點多過後才恢復視覺
，恢復視力後卻又喪失行動自主能力……多麼可笑啊！我苟活下來卻生不如死
啊！白天雖然失明但卻得憑著印象處理夜裡失去行為能力時的大小便失禁以及
其他瑣碎的狀況……我看過醫生，醫生說我這是「創傷壓力症候反應」。抱怨
歸抱怨，但能從那場「事件」逃脫殘留一口氣到底算是幸還是不幸我現在已經
不想分辨了……「事件」過了約半年多，有兩個對那個「事件」有所研究的學
者透過醫生的介紹來探訪我，期待從我這個苟活下來的人口中求證關於那個「
事件」他們的假設。醫生勸我將「事件」依照我個人的能力書寫或者抒發出來
，或許可以改善我這惱人的毛病，但這是「詛咒」啊！這是理性科學所無法理
解的啊！從那個「事件」過後我根本就不畏懼生死這個問題，如果說出來視同
打破禁忌必須死亡，那我很樂意啊！總比我現在生不如死還要好多了吧！
‧‧‧‧‧‧
１９９９年立春──
彰化姚汶家大宅進行著一年一度例行的對外開放以及員工應試。姚汶家在
彰化是數一數二的大戶人家，打從清朝開始姚汶家出了個科舉狀元後至今。姚
汶家相當低調，不過問政治活動，純粹活躍於學術界和商業界。
姚汶家每一年都會招收五位新的管家，而舊任的管家在輔佐新接任的管家
一年後將會被安排到姚汶家的其他企業旗下去工作，就這樣新舊交接數十年如
一日。坊間戲稱：「進了姚汶家家門，榮華富貴及滿身。」
姚汶家給的待遇相當優渥，就算兩年任期屆滿不打算轉調新單位工作也會
領到一筆豐厚的「封口費」，這「封口費」也包含給中途離職的不適任或不適
應姚汶家的管家──多少人都臆測著姚汶家是否有不可告人之情事，否則怎會
如此小心翼翼到讓人感受到不尋常。但不管有多少繪聲繪影都不會影響到姚汶
家每一年立春期間招考新管家，今年和過去一樣，蜂擁而來的人潮擠爆了平日
寧靜的彰化小鎮，有些個性謹慎的人甚至一週前就先來住進位在姚汶家附近的
小旅館，好在立春當天就能領到面試的號碼牌。
姚汶家大宅內人物表：〈年紀都以１９９９年當時為主〉
姚汶仲廷：姚汶家目前當家的大家長，掌控姚汶家族數個相關企業集團，
現年六十八歲。
姚汶陳幼：仲廷老爺的第一任妻子。〈歿〉
姚汶方沃琳：仲廷老爺的續弦妻子，現年五十二歲。
姚汶廷雁：仲廷老爺的獨子，體弱多病在家休養之際待在仲廷老爺身邊學
習接班繼位，現年二十六歲。
姚汶赫胥：仲廷老爺的姪子，幼年父母船難過世後〈父：姚汶伯赫、母：
姚汶林喬君〉被接到姚汶家大宅撫養，是姚汶家的資深管家，打理姚汶家上下
一切生活所需，現年三十八歲。
晏瞳：〈我〉赫胥的未婚妻，被安排住在姚汶家觀摩實習同時準備籌備婚
事，現年二十七歲。
林泯渝：業餘占卜師，晏瞳的大學好友，現年二十七歲。
黃麗娟：管家，進入姚汶家工作第二年，現年二十八歲。
劉慶福：管家兼任仲廷老爺的司機，進入姚汶家工作第二年，現年三十二
歲。
洪大春：管家，進入姚汶家工作第二年，現年三十六歲。
鍾明益：管家，進入姚汶家工作第二年，現年二十八歲。
白宜君：管家，進入姚汶家工作第二年，現年二十六歲。
黃泰智：姚汶家的家庭醫師，現年四十四歲。
蔡紜紜：護士，黃泰治醫師的助理，現年二十二歲。
‧‧‧‧‧‧
１９９９年元旦過後我收到屬名彰化姚汶家寄出的工作合約同意書以及回
郵信封，心裡有些不舒服，但還是遵照著合約上的指示將工作合約簽名蓋章後
繳交五張兩吋個人大頭照回寄過去，又過了四天姚汶家又寄了封掛號給我，裡
面是工作手冊還有個人通行識別証……我可以體諒赫胥的工作內容和環境，但
是為什麼我也得被強制進入姚汶家工作不可呢？
我─「晏瞳」明明就有個稱職的工作，空姐應該算是不錯的工作吧！為什
麼我才答應赫胥的求婚後沒多久就必須辭掉工作還得為了嫁進姚汶家作準備
呢？難道婚後的生活也得和「他們」息息相關不可嗎？這真是失策啊！早知道
我就不應該答應赫胥的求婚……雖然說沒有那個早知道的，早知道就發財嚕！
想我當初可是拼了命考進航空公司，經過公司培訓、內部考試好不容易熬上了
擔任飛國際航線的空中小姐，卻也在隔年認識了搭乘我服務的班機到英國出差
的「姚汶赫胥」。
會認識赫胥的原因很簡單，純粹是因為他的姓氏很特別，忍不住多嘴的和
他攀談了幾句。為此我可是被前輩學姊罵得可慘了，學姊說：「向來就是人家
跟空姐搭訕攀談，哪有空姊去纏著客人聊天瞎扯。妳喔！實在是有失空姐的氣
質還有驕傲……」事後我跟赫胥提起這件往事也被他笑得害我很不好意思。
認識赫胥之後才約略的聽赫胥提起他的工作內容，完成學業之後就一直服
務於姚汶家，偶而還得代替姚汶家的大家長「姚汶仲廷」出國開會、視察，年
過三十了還沒有交往的對象……就在這不算密集的約會中，我和赫胥聊天的話
題也越來越不設限到越走越近，在認識滿一周年當天，赫胥在知會過我家人後
跟我求了婚。談不上什麼欣喜若狂，因為他的工作繁重而我當空姐也飛來飛去
，其實大多時間我們是屬於見不著面的情況……但是跟赫胥認識之後的日子我
的心情都很安穩，這應該就是所有女孩子都期盼的安全感吧！
我點頭答應赫胥的求婚後隨即和赫胥的家人們，也就是姚汶家族的人見面
、吃飯。隔一個月後在雙方家族的人見證下我們先行訂了婚……這一切都很順
利，順利的讓我有種說不出的不對勁，但就是說不出所以也只好自我安慰的認
定是自己有「婚前恐懼症」吧！其實我應該更相信自己的直覺才是……但現在
說這些都已經是為時已晚……
─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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