潰撞─貳─盤根錯節之處……
2.01
一週後──
沃琳夫人自那天倒下之後就沒真正的清醒過來，就算醒來了也是被仲廷老
爺交代泰智醫師打鎮定劑又昏睡過去。姚汶家沒有人膽敢問到底誰是「洛琳」
，只知道姚汶家那低迷的氣氛到了最高點……而仲廷老爺從那天下午自市議會
回來之後就把自己關在房間內到了足戶不出，家裡現在大小事都落到赫胥的肩
頭上，而赫胥則是發落著姚汶家加物不讓外人得知姚汶家開始出現變故……
「赫胥大哥，你還好吧？」
「怎麼了嗎？麗娟，有什麼事情要跟我說嗎？」
「剛剛紜紜說廷雁又吵著要去見沃琳夫人了……」
「叫宜君去安撫廷雁吧！」
「那……」
「還有什麼事情嗎？」
「赫胥大哥的未婚妻應該是下禮拜就會過來了，你要去跟仲廷老爺開會、
報告嗎？」
「謝謝妳提醒我，我這就去找仲廷老爺商議。麗娟，交代下去，接下來這
星期姚汶家對外的活動與聯繫都暫停，除了立春當天的招募甄選外。」
「那大家的工作分配呢？」
「妳跟慶福去採購一些民生用品、大春和明益打理家務、麻煩宜君跟紜紜
看護廷雁還有沃琳夫人……一切照舊，知道嗎？一切照舊！」
麗娟望著已經忙上好幾天不曾好好休息的赫胥──赫胥佈滿血絲的雙眼中
看盡無奈，麗娟知道此時任何安慰的話語都是狗屁，根本沒有實質效益，而姚
汶家的大當家─「仲廷老爺」也無心管理姚汶家內部更別說是廷雁了……麗娟
怎麼也沒想到那天沃琳夫人的失常竟會是開啟姚汶家悲劇的開始，對！這時候
的麗娟是真的什麼事情也不曉得。姚汶家表面的合諧已經開始產生裂縫，那風
暴之前的寧靜像是要溶化每個人的情緒亦或是煽動些什麼……
在麗娟離開之後赫胥整理整理桌面上這星期以來等待仲廷老爺裁示的公文
還有等待討論的報告，走在姚汶家的穿堂，赫胥感到有種心涼，那種有些熟悉
的感受，似乎十多年前的那時候……他父母親雙亡的前夕。可不是嘛！那時候
的姚汶家也是如此，詭譎的讓人連呼吸都很難受……
「仲廷老爺，您在休息嗎？」
「赫胥啊！你要我怎麼說才知道？在這個家……」
「叔叔！您還好吧！需要我叫泰智醫師過來嗎？」
「不用了！我這把老骨頭，我曉得是怎麼回事。」
「叔叔，不舒服就是要請醫師過來診治啊！不然我們家何必聘用家庭醫師
駐守呢？」
「先別提這個了，怎麼了？」
「叔叔，這些事等您裁示的公文，另外我要跟您報告幾件事情。」
「赫胥啊！你也年紀不小了，在我手底下做事也很多年了，也是該讓你獨
當一面的時候，有些家族的事情你決定就好，不一定要等我裁示……」
「叔叔，您是姚汶家的大家長、支柱，您不要說這些讓我憂心啊！」
「赫胥啊！你會不會怨我啊？」
「叔叔，我怎麼會怨您呢？自我父母親過世之後，是您一手拉拔我長大的
啊！我對您感激都來不及了，怎會怨您呢？」
「那慶福呢？你覺得慶福會怨我嗎？還是慶福的媽會怨我？赫胥啊！這個
星期度日如年啊！老大徒傷悲……大概就是這麼一回事吧！」
「叔叔，您是怎麼了？有煩惱您可以跟我說啊！我一定會竭盡全力幫您解
決，您不需要獨自煩惱壓抑啊！」
「唉！命啊！我沒有那個享福的命！要是廷雁有你一半懂事就好……」
「叔叔，廷雁可以的，他只是還年紀小，思考上不成熟，我相信在過個幾
年廷雁會是個很出色的接班人。」
「赫胥啊！你就別再講場面話安慰我了！廷雁是我兒子，我很清楚他那懦
弱無能的個性到底是怎麼一回事，還不都像到他那個人格分裂的媽！你看看沃
琳現在是什麼德性？這傳出去還得了……」
「叔叔，您不要想太多，沃琳夫人只是壓力太大不會有事情的。」
「赫胥啊！都這麼多年了，你還是不肯稱呼沃琳是你嬸嬸，我還會不知道
你的心思嗎？你不想破壞這個家的傳統與合諧，卻委身當個總管，你知道我這
個當叔叔的心裡多痛嗎？」
「叔叔，您別這樣說，這個家需要您，請您務必要振作啊！」
「唉！我老了，還能接管幾年？廷雁扶不起、慶福算是外人，這個家接下
來就只能指望你，你才是那個該堅強的人。」
「叔叔，您千萬不能有這種想法，我過陣子就要結婚了，我和晏瞳會繼續
為姚汶家效命，您不要喪氣……」
「嗯，你的未婚妻幾時要搬進來？」
「下星期，另外還會有一個伴娘來陪她。不知道叔叔您打算怎麼安排？」
「這給你發落就好。」
「那麼立春時分的招募甄選呢？」
「你就自己盤算一下吧！必要的時候再找我商量就好。」
「叔叔！」
「赫胥啊！你這個孩子一直都很貼心啊！我總算沒有愧對我視為父親的兄
長託付……你也不小了，我放點決定權給你也是應該的。」
「叔叔，您不要這樣說，您不也是勞心費力的照顧我至今。」
「立春後也該趕緊安排你的婚事，趕緊讓你成家，我也才好放心交棒！」
「叔叔！」
「你下去吧！我累了，讓我休息休息。跟泰智醫師說：『要是沃琳那個瘋
婆娘真的瘋了，就把她跟她那個瘋兒子一併送去南投山居吧！』這個家不能
鬧笑話。」
「我知道了，那叔叔您先休息吧！我晚點再過來看您。」
─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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